婆婆?
云兮愣了一瞬才想起来老妈口中的婆婆不是别人,正是韩衍的母亲。
回想起那一位待人和善的妇人,云兮虽觉得她陌生,可她来看望自己时所表现出的关心云兮不是感觉不到,只不过那时候她自己心里也混乱的很,并没有能够过多的注意。
而现在,自己既然打算向前看,就不可忽视自己已经是有夫之妇了,所以婆媳关系即便她一时之间还无法能够接受,但也不得不去面对。
她和韩衍之间到底要怎么走,也许,自己找回记忆,这一切都能迎刃而解,可这暂时也只能想想。
按照父母所言以及那日婆婆所表现出来的关切,自己的婆媳关系应该还算不错吧?
不管怎么说,在记忆找回来之前就算不能让婆媳关系更进一步,不使之恶化才是正理。
所以,云兮的心思转了一转,便应了下来。
也许,未来的道路很艰难,但云兮总算是踏出了第一步,不再似之前那几日一般死气沉沉。
云家夫妻也不再多言,眼里满是欣慰,能够亲眼见证女儿的成长,于他们来说,也是骄傲。
大人谈完了事情,坐在一边玩玩具的云博立刻丢开了玩具缠上了云兮,整个身子好似扭麻花一般扭进了云兮的怀里,藕节般的小胖手仅仅箍着云兮的脖子,口中叫着:“姐姐,小博晚上要和姐姐睡。姐姐给讲故事。”
在云博的世界里,姐姐是除了爸爸妈妈外对他最好的人。
这对姐弟年岁相差二十来岁,之前的云兮与其说是将他当成弟弟养,不如说是当成儿子养。当初梅彩琴生他的时候因为他本身就身俱灵根,对于母体来说是补也是害。
虽然梅彩琴怀孕时云兮是不是的给梅彩琴补身体,但有些伤害也是不能完全避免的,且梅彩琴也算是高龄产妇了,剩下云博之后有一段时间身体虚弱的很。
这段时间大部分都是云兮一手操持养孩子的事情,所以云博对于这个姐姐也是非常亲昵的。
在云博将自己的小脸紧紧贴在她的脸上时。云兮的心软成了一滩水,脑中模糊的闪过几个片段,都是她和云博之间的互动。
云兮轻轻叹息一声,伸出手来将这个肉敦敦的小身体回揽。侧过脸去在那一团粉嫩的小脸上印上响亮一吻:“好,和姐姐睡,姐姐给你讲故事。”
云博欢呼起来。
看着相处温馨的一双儿女,云家夫妻心里除了感慨,更多的就是欣慰了。
孩子是不是修士。有没有上天遁地的本事,这对父母来说完全不是衡量爱的条件,只要子女幸福,那就是全天下每一对爱子女的父母最大的期盼。
云博的作息被严格控制着,八点半左右就已经上下眼皮打架了,哈欠一个接一个的。
云兮便急忙将云博抱去洗漱,随即遵守承诺的将他抱回自己的卧室里哄他睡觉。
云家夫妻也没闲着,梅彩琴去给亲家田芳打电话了,而云伟想了想,则拨通了孙建国的电话。
孙建国两口子这会儿也还没睡。
孙家夫妻自打修行了云兮给的双修道法之后虽还未有所成。但精神却是一日比一日的好了。
接到云伟的电话,孙建国也没啥意外的。
两家也不算是外人,孙家的女儿和云兮是亲妯娌,他们老两口还是云伟古玩店的特聘经理呢。更别提云兮对他们还有救命兼传道之恩。
“喂!云老弟,怎么这会儿来电话了?你家云兮怎么样了?”看到号码接起电话孙建国第一句就问了云兮的情况。
云伟笑了一声道:“多谢孙老哥关心,小兮现在记忆还没恢复,但心态好多了。”
孙建国点点头:“那就好。”随即想起了自家的闺女,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我家闺女、女婿,还有我那个徒弟冯跃怎么样了,说是没几天就回来的。这都快半个月了还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事云伟也是知道的,但也并不怎么担心,说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前几天小衍不就出门找他们去了吗?”
韩衍、云兮以及云兮的几个小伙伴的能力都是公认的。几家大人即便不完全算是修行之人,但其中的事情在这几年里也摸了个透。
要知道薛正已经算是修行界的泰斗了,修为是金丹后期不说,岁数都已经好几百了。
可薛正在这几人面前都只敢恭敬称他们做前辈,由此可见几人实力之强,至少在此界之内鲜少有搞不定的事。
退一万步来说。只要韩衍在,护着上岛去历练的那几人安危还是不在话下的。更别提韩泯还是韩衍亲哥,孙婉思是韩衍亲嫂子。
韩衍出去的消息孙建国并不太清楚,因为韩衍走的也比较急,这会儿听云伟一说,原本飘荡的心也就定了下来。
“云老弟,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么晚了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孙建国心里定当,语气也就轻松了许多,猜测着问道:“难不成店里又收了什么东西拿不准的?”
云伟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随即对着电话道:“这倒不是,我今天打电话来,还是有事儿想麻烦老哥您。”
孙建国道:“嗨,你说,咱哥两什么关系?只要不是违法乱纪,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云伟就笑了笑,接着道:“行!老哥仗义,也不是别的事儿,还是小兮的事情。”
一定是云兮的事情,孙建国更豪气了:“既然是云兮的事,那就更不用说了。不过,云兮能有什么事让我帮忙的?”
云伟就将云兮想要考研的想法说了一说,然后道:“对于考研,我了解的还真不多,您是京都大学的教授,也是历史系的,所以我想,这一年小兮光在家复习也不是个事儿,总得补习补习。所以就托到您这儿了。您要是事忙,就给我介绍一个老师也是成的。”
说白了,云兮想要读研,云伟就是想在孙建国这里走个后门。当然了,这个所谓的后门也就是请老师开个小灶之类的。至于再多了,云伟倒是没有去想,也是因为他对闺女还是有这相当的信心的。要知道云兮之前可是以最优秀的成绩从京都大学历史系毕业的。
听云伟说完,当即孙建国就一拍大腿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云兮想要读研?还考什么啊?当初要不是因为她志不在学业上。我都想劝她保送了,正好我手里还有一个名额,回头去办理一下手续,过完年直接入学就可以了。”
云伟一呆:“这样可行?”
孙建国道:“这又有什么不行的?要知道大学四年时间,云兮虽然只在上课的时候露面,但她的名气在学校里可算是无人不知了。不光是学生,就连老师、院长都知道的,没问题。”他拍着胸脯保证,虽然是在讲电话,云伟瞧不见。但透过电话可以清晰的听见“砰砰”声。
云伟也激动万分:“既然这样,那就拜托孙老哥了。”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当然,您可别为我们家小兮犯错误。”
孙建国哈哈一笑,表示完全不是问题。
第二天早上,云兮就从自家老爸口中听到自己可以免考直接入学的事情。表示这事也太玄幻了,但之前听了那么多的玄幻故事,也不差这一桩。只是毕竟她还没有完全找回记忆,心里有点虚,所以下定决心这段时间也不去别处,还是将大学四年的专业课本都认真的翻一番。复习一下。
孙教授那么大方的给了自己一个免考的研究生名额,自己好歹也不能堕了教授的名头不是吗?
嗯,自己是个好学生,一直都是。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很快,就接近了年关。
云兮复习的进度十分喜人,她发现自己简直是获得了超大的金手指,她的记忆力和领悟力简直是超群的,大学四年的专业书籍她只翻了一遍就完全记住,而且还能举一反三。对于孙教授所给出的那一堆研究生课程的书目在经过阅读之后。也完全化为了自己的知识。
孙建国夫妻是考古学界的泰斗,他给了云兮一个研究生的名额,云兮自然也读的考古专业的研究生。
原本孙建国列出的那些书单是研究生两年所有的必看的书目,云兮却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完全都看完了。
孙建国在对她提出各种问题作为考试后,不仅大叹后生可畏,现在看来理论知识云兮已经完全不输于一个考古专业的研究生了,她所缺的就只是实践知识。
孙建国觉得,就算云兮现在没有了修为,只是一个普通人,但以她的悟性和学习能力来看,以后的成就也不会差在哪里。
所以,还未过年,云兮就已经接到了下半学期的计划:做助教,带学生上课。
这两个月的时间,云兮除了出色的完成孙建国留下的学业任务,当然,也没有落下和婆婆友好相处的任务。
田芳一直很喜欢云兮这个儿媳妇,她对云兮的喜欢是发自内心的长辈对晚辈的喜欢,和她是不是修士完全没有关系。
撇开云兮修士的身份不谈,她长得漂亮,读书好,做人也好,如何能够不让长辈们喜欢?
所以刚开始云兮去拜访田芳的时候还有些拘谨,但相处的久了,云兮自然便丢开那一层拘谨的束缚,和这位婆婆相处好似母女。
不光是田芳,韩家人自上到下对云兮都很好。
尤其是韩老太太,这个平时一丝不苟,面容严肃的老太太也只有在对着云兮的时候才会露出满脸的笑意,这一点虽然让韩家一群晚辈都有些醋意,但仅仅也只是醋意而已。
云兮失忆的事情基本亲近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但所有人待她还是十分亲和。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一旦云兮自己放开了,也就很容易融入进去。
韩衍、韩衍、韩衍。
虽然韩衍很久没有露面了,但云兮却天天听到这个名字。
云兮也从一开始的排斥到如今顺其自然的接受,她甚至有些期待,下一次她和韩衍见面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只不过在两个月的等待中,韩衍始终没有回来,孙婉思、韩泯等人也依旧是毫无消息。
担心的情绪在韩家蔓延着。
……
大年三十,云兮在云家吃了一顿午饭,晚饭则是赶到韩家老宅去吃。
也许是韩衍本人没有在场,这样云兮接受一个已婚妇女的身份比较简单。在两个月的相处之中,她已经不知不觉的将韩家当成自己的婆家了,年三十自然是要在婆家过的。
至于韩衍和云兮的婚房……自打云兮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那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而云兮现在最害怕的就是一个人呆着,所以新房也就让它暂时空在了那里。
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天空就飘起了鹅毛大雪,一夜的时间就将整个京城妆点的银装素裹。放眼看去,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住在一楼的人,一打开门就会发现大雪已经有了齐膝高。京城电视台自然不会落下这一条本世纪最大一场雪的新闻。
整个京城的街道上时不时就能见到扫雪车和环卫工在对马路的积雪进行清理。
大雪一直持续到了年三十还未曾停歇。
但即便这样,过年的氛围也没有丝毫的被冲淡,街上的行人脸上皆挂着过年的喜气。
因为出行并不太方便,所以韩家老宅那边专门派了一辆车来接云兮。
和父母告别,又亲了亲云博嫩嫩的小脸蛋后,云兮下意识的裹紧了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带着一堆云家夫妇早就为她准备好的礼品,坐上了车。
司机是韩家大伯手下兵,见到云兮后就很恭敬的向她进敬了一个军礼,云兮愣了愣,下意识的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咦……自己是不是有点条件反射了?……好像有哪点不对,但云兮没有思考太多。
坐进车后,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眼底是一片淡淡的青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