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本宫告诉你,没事的时候千万不要想入非非,你要记住,想给你姐姐报仇,只有靠本宫。”瑾皇妃峨眉一挑,忽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扫视着云嫔。
“娘娘,难道你怀疑芸娘的忠心吗?请娘娘想想,奴婢被封为云嫔的这半年来,惠恩皇子始终由芸娘承欢在王上的膝下,若是芸娘有什么别的打算,或许,这大半年来”云嫔说到这,一双让人怜悯的眸子水汪汪地凝视着瑾皇妃。
“好好好,好孩子,本宫不过是跟你开了个玩笑,不必那么伤心,你的姐姐可是本宫那么多年的老友,只要你听话,本宫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瑾皇妃倏然一笑道。
重华宫的蔷薇,芭蕉,经过雨水的舒润,都显得格外的明亮,云嫔给瑾皇妃请安之后,一个人悄悄出了宫门,正往假山那里步去,忽然间一个黑影从她的面前闪过,直愣愣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是你?”云嫔大吃了一惊,她面前的人,就是那个神秘叵测的黑衣蒙面人,而此时,此人不但没有蒙面,更是笑意浓浓地打量着她。
“伯丁元帅,咱们也合作这么久了,你却一样事情都没有达成,本宫可以不理你了吧。”云嫔小嘴一撅,冷笑着瞥了伯丁一眼。
“云嫔娘娘,似乎你的主子瑾皇妃并不放心你对她的忠心,有心猜疑你起来了。”伯丁悠然一笑道。
“什么?伯丁,你疯了!连瑾皇妃的重华宫你都敢监视,说,你到底安得什么心?”云嫔一听,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指着伯丁斥责道。
“怎么,你们中原人能够在大庭广众散布流言,诽谤朝廷重臣,我们西戎就没有千里眼顺风耳?”伯丁打趣道。
“伯丁元帅,你说得是掘突吗?本宫可是已经安排机会给你刺杀过掘突,但是你武功太差,自己失了手,这总不能怪我吧。”云嫔嗤笑道。
“哈哈哈,你这个丫头倒有些意思,为了你,本元帅这次打算不走了!”伯丁抱着手,忽然吊儿郎当了起来。
“伯丁,放尊重些,你究竟想干什么?”云嫔柳眉一竖,从袖口里拔出了短刀。
“云嫔娘娘,你千万别激动,本帅只不过想跟你再合作一回。”伯丁两手抱拳,忽然正经了起来。
“怎么?你还想让本宫帮你刺杀王上和掘突?”云嫔警惕地敌视着伯丁。
“当然不是,这一次,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大周国后褒姒!怎么样,你不是也恨她吗?”伯丁一本正经地说道。
“对,这个贱人是本宫的杀姐仇人,不过你们西戎为什么要对付她一个女子?”云嫔不解的问道。
“因为褒姒是凤凰转世!你不知道吧,我们西戎国狼主早就听说了你们中原关于褒姒的传说,这个女人太过精明,辅佐她的丈夫明贡,进行国家改革,使得大周国力日强,她是大周的无价之宝和保护神,所以我们西戎要想入主中原,必须把这个凤凰,给化为乌有!”伯丁信誓旦旦道。
“那你们如何替本宫除掉褒姒?”云嫔谨慎地打量着伯丁。
“很简单,用谣言和反间之计,云嫔娘娘,这就要靠你了,掘突便是这个计划中的关键人物,只要你和瑾皇妃继续派人在京城散布流言蜚语,大说特说掘突跟褒姒在褒国结缘,还有褒姒偏袒掘突的故事,我就有把握让你们的天子动摇,然后,云嫔娘娘,在下希望你再演出一场苦肉计,彻底把你们王上的心给拴住!”伯丁诡异地笑道。
夕阳西下,明贡处理完了一天的繁琐政务,感到身心俱疲,便带着贴身宫女馨月,一路登上了皇城的城墙,向着宫外面进行眺望。
忽然,兴致勃勃的他听见宫里的几个小太监在窃窃私语,不禁感到好奇,叫来了御前太监小如子前来问话。
“你这个狗才,怎么管的后宫,太监在那不当班,议论纷纷什么?”明贡眉毛一扬,故意声色俱厉的斥责道。
小如子吓得赶紧叩头答道:“回禀万岁爷,这些奴才,因为最近犒京的大街小巷,都传这个,所以他们也都传了起来。”
“什么谣传?”明贡震怒道。
小如子战战兢兢答道:“是关于掘突大人的风言风语。”
“什么,又是掘突?”明贡脸色一沉,继续盘问道:“掘突有什么事情?”
小如子赶紧一五一十答道:“王上应当也听说过吧,京城的人,都说掘突大人平常好色聚赌,是个色魔恶鬼,而且掘突大人这次毒杀太子的案子,是因为王后娘娘在后面护着,才会平安无事,有的人更不得了,竟然说,太子是王后娘娘伙同掘突,一正毒死的。”
“放肆!”明贡没等小如子说完,顿时大发雷霆,一脚踹翻了小如子,带着馨月旋风一般跑下了城楼。
“王上!王上!”馨月手抚着乱发,一路气喘吁吁地跟了明贡好一程,明贡这才停下来。
“王上,您千万不要生气,这宫里,人心叵测,出一些光怪陆离的传闻,应该是很正常的事。”馨月款款步上前,柔声劝道。
“走,摆驾蒹葭宫!”明贡面色稍缓,吩咐馨月道。
“王上,今日步去秋云轩吗?”馨月奇怪道。
“那个云嫔,有杀害太子的嫌疑,寡人还是不去为好。”明贡长叹一声,带着馨月,直接往树林幽深的蒹葭宫而去。
同一时刻,京城的掘突府邸,上大夫程荣突然造访。
“公子,程荣大夫在书房外面等着公子接见呢。”掘突一个人凭着户外的雨帘,正专注地看着书,忽然安童乐滋滋地推开房门,向掘突禀报道。
“是程荣大人呀。”掘突舒然一笑,赶紧出去亲自迎接,但见程荣穿着便服,笑语盈盈地朝着掘突一拱手。
“程荣大人,今日有何见教?”掘突赶紧请程荣上座。
程荣捋须笑道:“山人这次来,是请公子赶紧上奏王上,早日赶赴边关驻守。”
“啊?大人为何如此?这边关,已经超过半年没有出事了,大人为什么这么急匆匆地让在下上奏出征?”掘突莫名其妙道。
“因为,我是在为公子避祸。”程荣郑重说道。
蒹葭宫,雨点悠悠地打落在竹林的深处,露出弯曲的小径,明贡兴致盎然,踏着竹叶步向了蒹葭宫的正门,忽然间,宫内传来了一阵凄厉的惨呼声。
“云嫔,说,你为什么要在京城散布流言,败坏掘突公子的名声?还有,太子到底是不是你毒杀的?”院子里,传来绝望的质问声。
“馨月,这蒹葭宫里是怎么了?在行刑吗?寡人可是知道,蒹葭宫从来不打宫女的。”明贡不禁眉头一皱。
“兴许是王上听错了吧。”馨月悠然一笑,上前叩开了宫门。
“王上驾到!”随着御前太监的一声吆喝,宫里的喧闹声终于停止了,映入明贡眼帘的是满身血迹的云嫔,和执着皮鞭,气呼呼的小丫头明月,而褒姒,正仇恨地盯着云嫔,竭力问话。
“姒儿,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打云嫔?你从来不打人的,你疯了?”明贡一个箭步从明月手心夺下皮鞭,惊恐地上前扶住颤巍巍的犹如梨花带雨的褒姒。
“王上,云嫔来请安的时候,就是那种胭脂香,被臣妾察觉了出来,当初,福儿惨死的时候,身上就有她那种香,王上,她是凶手!”褒姒哭泣着答道。
明贡凝视着被绑在树上,身上有血迹的云嫔,不禁痛心地眨了眨眼睛,安慰褒姒道:“姒儿,就算你查出了云嫔是杀人凶手,那也不应该绑人打人呀,你看把云嫔打得。”
明贡说罢,心疼地上前,亲自替呻吟着的云嫔松绑。
“王上,云嫔她不是好人,她亲口说,京城流传的那些关于掘突公子是色鬼的传闻,都是她找人散步的,她还威胁小主,如果不放过她,她就连我们小主一块儿打。”明月嘟着小嘴,不服气地抢白道。
“放肆,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丫头多嘴多舌?”明贡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
明月吓得赶紧跪下。
“云嫔,你怎么样?”明贡回过头,关切地探看着云嫔的伤势,禁不住又痛惜,又愤怒。
“到底是怎么搞得,主子们打架,你们也不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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