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嫔?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明贡陡然间眉宇间闪过一道寒光,带着诧异的神情凝视着云嫔。
“王上,因为云嫔渐渐地发现,王上您真正在意的女子,是王后。”云嫔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明贡奇怪地看着云嫔那绯红的双靥。“王上,云嫔也是女子,每当王上来到这个秋云轩的时候,莫不是带着怀旧的神情而黯然神伤,王上,臣妾斗胆一猜,王上在那个时候,一定把臣妾当作刚入宫的王后娘娘了吧。”云嫔声色俱佳地叙述道。
“没错,云嫔,你长得是有点像刚入宫那阵子的王后,这阵子寡人跟王后闹别扭,多亏了你,在这其中缓冲,你也是功不可没。”明贡欣喜地舒然一笑,表扬云嫔道。
“哪有呀,云嫔这一点点才貌,哪里能比得上王后娘娘,王后娘娘那才是国色天香,凄婉动人,王上,王后娘娘是那么一位有才有貌的倾国佳人,臣妾了解您,您是想彻底的拥有她,是吗?”云嫔低咳了一声,悄然说道。
“是,寡人是一个富有天下的大周天子,为什么不可以这样?特别还是寡人最心仪的王后,寡人为什么不可以彻底拥有她?”明贡黯然一笑,闷闷地凝视着笑靥如花的云嫔。
“那王上就要狠得下心,把那些干扰王上的荆棘给除掉,奴婢这可都是替王上着想,请王上三思。”云嫔忽然跪倒在地上。
“云嫔,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真没想到,王后虐待你,你竟然还有这样的胸襟为她着想,真不愧这个秋云轩,你这个丫头,还愣着干什么,快起来吧。”明贡眉目欣喜,两只手扶起了地上的云嫔,紧锁的双眉立时释然。
“王上,王上,大事不好了,刺客在朝房刺杀陆凯丞相,朝房已经大乱了!”这时,秋云轩外的珠帘忽然间散乱微颤,御前太监小如子慌慌张张地跑进宫门,跪下向明贡气喘吁吁地禀报道。
“反了!刺客竟敢再次出现,还跑到朝房去了,来人,给寡人备剑,寡人要亲自围捕刺奸细!”明贡顿时怒不可遏,左右的宫女太监一片混乱,只有云嫔,仍是镇定自若,面不改色,手捧着七星宝剑,向明贡奉上。
“好!云嫔,还是你经用!”明贡微微一笑,从云嫔手中接过宝剑,带着宫外的甲士大张旗鼓地出了秋云轩。
阴暗的宫门渐渐开了,从秋云轩到朝房,路程并不遥远,所以明贡根本就没有慢下来的想法,而是拔剑前行,侍卫荣源牵着宝马,在明贡的身后随扈,超过一百名甲士被明贡调来,一同准备去包围朝房,谁也没想到,就在这瞬间,秋云轩外的围墙霎时间乱箭齐放,明晃晃的箭矢锐利无比,带着冷冷的杀气如同雷电一般凶猛射来,明贡周围的甲士纷纷中箭,血肉横飞,惨叫不断。
“不好!中计了!保护王上!”正在这时,心急如焚的云嫔一个箭步跑到了明贡的面前,奋力挡在了外围。
“云嫔,你这是干什么?”明贡吃了一惊,怕云嫔受伤,情急之下出手搂住云嫔的肩膀,说时迟那时快,一支冷箭如同水龙出海,骤然间射穿了云嫔的左臂,并趁着余力,狠狠地扎进明贡的左肩。
“王上!”甲士们一片惊慌,纷纷不顾一切地围在明贡和云嫔的身旁。
“陛下休慌!掘突前来救驾!”危急之时,只听秋云轩的北面,杀声震天,明贡一听嗓音,果然是掘突杀到。
谁也意料不到,就在同时,宫墙上的树荫处,一批批黑衣人唿哨一声,纷纷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凶猛杀出,正好接着掘突的援兵,短兵相接起来。
“就是此人!”远远的墙角出,一道锐利冷峻的杀气,从一个人的眼睛中一闪而过,就在明贡捂着伤口,疼痛不已的当儿,一个矫健的身影飞驰而来,当场将上前抵挡的大将荣源一刀劈成两半,一时间血洒五步,沾满了明贡的龙袍。
“明贡,去死吧!”黑衣武士诡异一笑,手擎钢刀,直冲明贡面门而来。
“伯丁,休得猖狂!”眨眼间,如同玉石相撞,两把宝刀在空中剧烈碰撞,火星四溅,闪耀逼人,明贡定睛一看,挡住钢刀的,正是大将掘突。
“掘突贤弟,咱们后会有期!”黑衣人倏然一笑,嗖地从宫墙一跳,呼啸一声,所有的黑衣人都收起刀枪,按照队形全部撤退,整个过程只是一瞬间,明贡和掘突都看的目瞪口呆。
“王上,不好了!那批刺客只是幌子,真正的刺客是要伏击王上,请王上务必保重龙体!”不远处,传来陆凯战战兢兢的呼声。
“你小子也算是丞相,寡人这里,连侍卫大将荣源都战死了,你却姗姗来迟,该当何罪!”明贡一面轻抚着云嫔肩上的伤口,一面指着面无人色的陆凯大声叱骂道。
“王上,臣也遭到了刺客伏击,后来看他们只是虚晃一枪,才恍然大悟,臣醒悟后,第一时间就来护驾了!”陆凯辩解道。
“行了,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都没一个妃子顶用!今天要是没有云嫔,寡人或许就要驾崩了!”明贡竖着眉头,大声呵斥道。
群臣吓得赶紧跪成一团。明贡举着宝剑,仔细观察了一下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尸体,不禁皱眉道:“这京城哪里容得下这么多的刺客,你们看看,超过五十多人的西戎奸细,竟然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直闯朝阳宫,你让寡人日后如何面对天下,我大周朝的面子往哪里搁?”明贡怒火万丈地痛斥着臣子。
“王上,臣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这时,御史周静忽然献媚一般抬起头。
“你说,你发现了什么?”明贡轻蔑地扫视着周静。
“启禀王上,臣已经查出这些日子,在京城散布流言的罪魁祸首了,就是这些西戎人,他们总共超过五十多人,正好可以四处蛊惑人心,说不定,攻击掘突公子是色魔恶鬼的那件事,就是这些西戎人干的,掘突公子在边疆征战多年,西戎人一定对他恨之入骨,所以,派人搞坏掘突公子的名声,散布流言,也就顺理成章了。”周静一本正经地奏道。
“周大人,没想到你盘算了半天,就说出这么个东西!真是活打了嘴了!”周静话还没完,明贡就火冒三丈,一脚踹倒了周静,大声斥责道。
“周大人,你倒是好办法,这么一来,调查京城散布流言的案子,也可以轻轻松松把责任都推给西戎人,你真是聪明过人呀!”这时,随着一阵嗤笑,上大夫程荣已经笑吟吟地步上前来。
“程荣,我们都是护驾功臣,王上出事,都抢着来护驾,你呢?姗姗来迟,分明是藐视王上,说不定还和西戎同谋!”周静歪着脸,冲着程荣大骂。
“闭嘴!”明贡听得心烦,立马喝住了周静,一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掘突。
“掘突大人,好巧呀,你今日又救驾有功了!”明贡冷笑道。
掘突赶紧跪下禀道:“臣来的迟了,才让万岁娘娘受伤,臣有罪!”
“你岂止有罪?说,掘突,你是怎么知道西戎人会在这里刺杀寡人?难道你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你哪里有罪?你来的好,来的正是时候,伯丁见到你,正好虚晃一刀,又卖了你一个救驾的人情,真是好计策呀!”明贡愤然一笑,嘴角浮现出阵阵冰凉刺骨的杀意。
“王上,您这是何意思?臣实在不知道。”掘突一筹莫展,叩首反问道。
“你真的不知道?”明贡凶狠一笑,带着几分讽刺,凝视着六神无主的掘突。
“启禀王上,臣等在刺客的尸体上,发现了枢密使府中的刀柄。”这时,侍卫手捧着一把宝刀,趋前向明贡禀报。
明贡冷冷地接过宝刀,仔细观察了刀柄的枢密使印记,不禁呵呵大笑:“掘突,你今日可算是彻底栽了,还有什么话说?”
“臣无话可说。”掘突愤懑地低着头。“启禀王上,掘突大人确实很奇怪,今日刺客行凶,见到掘突带兵来护驾,所有人只是虚晃一刀,就匆匆离去,分明是卖掘突一个人情,还有,堂堂大周天朝的皇宫,竟然会有那么多的逆党埋伏起来,这不是枢密使的失职吗?所以臣等请王上一定要严惩掘突!”超过三十名大臣以墙倒众人推的趋势,纷纷跪下表态。
“来人,把逆贼掘突立刻押入死牢,等待发落!”明贡怒气冲天,厉声命令,左右甲士不由分说,立即架起掘突,退了下去。
“小主,不好了,掘突公子去秋云轩救驾,不知道为什么,又被王上给打入死牢了!”蒹葭宫的蔷薇园外,响彻了阿喜的声音。
褒姒正在专注地给兰花浇水,忽然耳中传入了阿喜的惊诧,不禁眉尖一簇,心头一紧。
“难道,又出大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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