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的青春 三十九、初一血案

    “啪、啪、啪”三声响亮的炮竹声惊醒了狄凯，这是大年初一的开门炮，他赶紧穿衣服起床，父母亲正在上供祭天，他把父母让进堂屋坐下，恭恭敬敬的给父母叩头拜年。狄凯拜完父母就出门给村里的族人拜年，当他来到村东头时，听到有妇人在嚎啕大哭，那种悲愤与新年的鞭炮声夹杂在一起特别不和谐，外出拜年的人纷纷向着哭声的地方聚拢，狄凯也随着大家向河边的一间瓦房走去。

    那间瓦房是一个叫二狗的痞子青年的，他的哥哥三十多岁才娶到一个离了婚带两个孩子的女人，那女人嫁过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二狗的哥哥把家产全卖了，携款一家搬到她娘家去安家。二狗的哥哥听信媳妇的话不但变卖了全部家产，就连房屋也拆了，要不是父母哭谏，宅基地也要卖掉。仅仅一年二狗的哥哥一家又返了回来，原来去安家是假，他的岳丈想利用他们变卖家产的钱帮自己儿子娶媳妇，如今家里连一间草房都没有，还是父母买了塑料布给他们搭了一个像蔬菜大棚一样的房子，二狗的哥哥欲哭无泪。二狗的情况比哥哥还差，他的哥哥长得丑了点，但是身材还行，而他不但长得丑身材矮小还有一身的坏毛病，吃喝嫖赌样样都干，成家自然就更困难。后来二狗干脆就自暴自弃，整天游手好闲喝酒闹事，村上的人对他又厌又怕。因为娶不上媳妇，二狗对父母也是心有余恨，经常辱骂父母有时候还拳打脚踢，狄凯原本以为二狗母亲的哭是二狗又行忤逆之举。当他走进二狗的房间时登时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二狗被人杀死了，他倒在血泊中，床上的被褥全都浸透了鲜血，因天气寒冷血液已经冻得凝固，满屋子飘着那刺鼻的血腥味，他那伤心欲绝的母亲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很快，响亮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三辆警车停在小屋外，警察拉起警戒线把小屋围了起来。取证人员要勘察现场，二狗的母亲不肯离开，被两个警察架起来放到了警戒线外面，警察对屋里屋外进行拍照录像，法医进行验尸，所有围观目击的人被叫道一辆车旁等候问话。第一个被问话的是二狗的母亲，因为她是首告人也是目击案件现场的第一人，在警察的询问下，二狗的母亲说出了一个让人吃惊的故事。二狗因为娶不上媳妇，就偷偷的跟他左邻家的姑娘好上了，同姓宗亲再加上二狗的人品，那姑娘的父母死也不同意，两个人就偷偷的私会，那姑娘还怀了二狗的孩子，那姑娘的父母狠狠的打了她一顿并强迫她给孩子做了人流手术。二狗知道后还到那姑娘嫁闹过，那姑娘的哥哥是个暴脾气而且心狠手辣，他扬言如果二狗再纠缠他的妹妹就要杀了他，二狗以为自己是村里谁也不敢惹得恶霸，就没把那姑娘哥哥的话放到心上继续和那姑娘暗中来往。除夕夜二狗喝了很多的酒到别人起来拜年的时间才回家，他的母亲怕他渴就给他去送水，走到门外时听到有女孩子的说话声没敢进去回去了。在家就听见左邻姑娘的母亲和哥哥找人的呼喊声，约摸半个小时，那姑娘哭哭啼啼的被她那骂骂咧咧的哥哥带回来了，随后就听到了摩托车的声音。二狗的母亲实在不放心就去二狗的屋子查看，她发现二狗的房门大开，等她进去一看二狗已经断气了，肚子上有二十多个血窟窿。

    警察听完立即就到了二狗的左邻家，那姑娘还在自己房间里哭，她见到警察有些害怕，还没等警察问她就把哥哥杀害二狗的经过给说了一篇。警察追问她哥哥去了哪里，那姑娘说骑着摩托车走了，四个警察上了一辆警车鸣着警笛就去追了，剩下的继续排访问话。狄凯被警察问了几句话就让他走了，回到家里母亲已经煮好饺子了，狄凯咬下半个饺子看到里面的馅儿脑子里就浮现出了二狗尸身的场景，他胃里一阵翻腾“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这下可把父母亲吓坏了，母亲担心的问：“你怎么了？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去诊所看看”，狄凯摇摇头说：“爸妈不用担心，我身体没事，只是想到了二狗验尸的场景心里恶心吃不下”，母亲不敢相信的问：“你说什么？”，狄凯就把二狗遇害的事给二老说了一遍，听完父母都感到很惊诧，母亲说：“家风坏了，灾难就来了，现在的人做事一点规矩都没有，结果怎么样，居然惹来了杀身之祸，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一定会报”，狄凯一直以为这是一句迷信的话，是吓唬小孩子的，现在细想起来还是颇有道理的。

    狄凯打开电视看昨晚错过的春节联欢晚会，三个姑姑来了，按说应该是明天来的，但是初二是姑表姐回娘家的日子，所以姑姑们初一来了。狄凯给姑母磕头拜年，他看到二姑家包工地的表哥来了，他上前问：“哥，肖工程师和肖淑敏还好吧？”，表哥说：“肖工程师听说你上大学了很是惋惜，后来他又收了一个徒弟，虽说跟你没法比，但是人品还行，肖淑敏已经和他的这个徒弟结婚了，现在已经有了身孕”，表哥拍拍他的肩膀说：“既然选择上大学就好好上”，狄凯笑着点点头，他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他一直对肖淑敏放心不下，因为自己曾经许诺要她等自己回去娶她，现在她已有归宿自己心里的那种放不下也能放下了。

三十九、初一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