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那些记者主持人或者好事者问起史弈承时,我都会半真半假地说一些话,因为炒作需要,他也确实不能说我什么。有人说我抱大腿,也确实对,可是这种一厢情愿的抱法,并不是人人都有耐心接受。。我出道的时候他已经红了很多年。像每一个圈里人一样多多少少会和某个人有些纠葛,那是那个选秀节目的倒数第二场,五进三。像我这样的选手,没有后台没有太好的天赋,能到今天已经满意,所以对于内定的一二三名,没有奢望的完全放弃,所以只要认真地唱完我最后的歌就算圆满。我的音域并不是很宽,选歌时选择男生的歌唱会又轻松又出彩,所以选择了他的一首老歌,并不怎么出名的《忘记我》。。
谁知道电台为了收视率,费尽心思请了他来做评委,可是我想,虽然之前大把大把的预告已经打出去,但其实只是噱头而已。谁都知道,他向来不关心这种选秀节目,而且又不是决赛,所以,他来与不来完全取决于是否闲得发慌第一次听《忘记我》时只有十八岁,它一直是我的最爱,其实离开这个舞台,踏上争抢上镜机会的日子,前途未卜而学校生活我又已经再回不去。那个时候,不是没有一点感伤的。
可是也许是命运,他却还是把自甘平庸过的我推上了前台。不肯放过。。
开演前半个小时,有相交较好的工作人员急匆匆冲进来提醒:“27号,那个,陈歆南,史奕承来了。”来了怎么办,总不能临时换。大不了丢人算了,只是但愿史先生高抬贵手,能给我一条路走。
但是还是紧张,直到走上舞台,我去掉了伴舞的男伴,空荡荡的舞台,只剩下我自己。打开麦克风,等音乐响起,我一直没有往史奕承那边看,因为不敢。也许那天的我衰到极点,中间的间奏响起等□□的时候在台上走动,竟然不小心扭到脚,12cm的高跟鞋因为是电台配的,所以并不合脚,他干脆脱离了我。没办法,我干脆把左脚的鞋子也脱掉,再起身正好是□□部分,镇定一下我开口:“please forget me and forgive me not,爱情不是我要的你给的自以为对的”因为心跳太快,所以有些气若游丝的楚楚意味,我得意的转过脸看史奕承,可是他却眼神复杂,面无表情的握住了话筒,二十米的距离我却仿佛能从他的眼中看到我的影子。
终于在掌声停止之后他开口:“陈小姐,我可不可以问下你为什么要唱我这首并不是很红的歌?”。
我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这是我最爱的歌,难唱,调子未必也人人欣赏,可是我喜欢。因为对自己的实力清楚,在这个舞台上走到这一步已经算幸运,所以想在离开之前唱一次我的最爱。真的没有想到史先生会来,如果冲撞了史先生,我道歉,但是请先生相信,我没有一点冒犯的意思。”。史奕承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从评委席上走下来。我怔住,侧眼看到导演随时喊cut的样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倒是很从容走到我面前,俯身帮我把鞋子穿起。
“很好,唱得比我好,我想,我们一定有机会合作的。”他起身看我,微微笑过,走回评委席。
主持人连忙圆场示意我下台,我才跌跌撞撞有些意识,脸上烧得厉害,再加上为了效果原本就很浓的妆,我知道自己一定很丑。我看着一道门之后光芒无限的舞台,想起电台事先的安排。“再下个回合,我该上pk台了,再下次,我会p掉一个人当全国第四。”我哼着准备pk的1分钟歌曲奉献,却分明听见场记冲到现场导演那里说话,之后折回来找到我们“调整一下,陈歆南晋级,云朵上pk”
我停下,看着场里的互动明白史奕承帮了我多大的忙。等他们都上台后场记半是埋怨半是羡慕地说:“哟,怎么从前不知道你认识史奕承,你早说啊!”小时候我妈请高人为我算过一次命,高人说的很玄:“一生远离家乡,适南方发展,但命里平坦,崎岖处自有贵人相助。”也许史奕承就是我的贵人。散场开完会,因为他的几个动作,我成了全国第二,也因为他,我的出场费提到了五千五!我拿着厚厚的一个信封别提有多高兴,在电台门口见到开着dbs的史奕承,愣了一下,便也大大方方高高兴兴的上了车,底气十足的要请客前面有什么管他呢……反正,我崇拜他也有些年头了。
他并不是很健谈的人,但也绝不冷落我。注意到他看了看我脚上的平底鞋,我没心没肺告诉他:“穿不惯那么高的跟,还好我机灵,也算弄了一次行为艺术。”他终于轻轻笑了笑,可是在那一瞬间我却感到,他那时的恍惚失神。
可能是他太累了吧!我想。送我回家之后他便礼貌离开,站在我的小公寓窗前看他驾dbs扬长而去的样子,我突然对前途很有信心
后来的事情只要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会知道,我和他分分合合在一起合作了几部电影,传了许久的绯闻,也有各种照片作佐证,虽然我也曾半真半假的问他要不要我搬进他的空中花园去,当然更多的是外人看见的广告cd和影片。真的是靠着他,我红了。。
人们都知道我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他的粉丝对我用那句流行的话就是羡慕嫉妒恨,时间久了,也慢慢都认可。可是只有我知道,不是心里的我甚至连那个小助理都不如。我记得我第一次见那个颜欺歌的时候,在镁光灯下我和史奕承轻车熟路的拉拉扯扯暧昧,她却出声提醒史奕承注意形象。要知道,如果她没有开口我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意识到这个人的存在,我乜眼看他,史奕承却仿佛清醒,竟拉起她手对我说再见。那么多人在看,看笑话看新鲜都无所谓可是,他怎么就被那个女人驯服得如此?
他也牵过我手,可是只要我微微放开,他的手就会不留痕迹的脱走,而他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也不是没有人要拍我们的合照,他很配合的会离我很近,低头看我眼中仿佛也有深情,或者拦我腰手搭肩仿佛闻我发香。但没有人知道他迷失的眼神里是多么清醒的冷。我也知道他对我们的事太有分寸,不过做戏。可是他对小助理的眼神却有一种病态的眷恋,让我嫉妒又害怕,害怕失去他。他怎么就能被那个女人驯服的如此!
我们的接触越来越少,一次吃工作餐,我从洗手间出来走到他面前:“奕承,借下你手机,我的不晓得放到哪里了。”这些情分自然是有的,他掏出手机没有多说。我按亮屏幕就看见小助理穿蓝裙子前一只大狗在蓝天白云下微笑的静好模样,我的瞳孔急剧收缩又一下子放松,不是,这不是小助理。只是她和小助理很像,不,应该是小助理和她很像,而已!那女孩儿纤瘦而美丽,扎一个马尾,明明微笑眉宇间却有疲惫和北方人特有的一点点凛冽,像小助理这种话都不敢跟我说的女人怎么会是她?。
我电话也没有打就把手机还给了他,悲哀而又幸灾乐祸的看小助理为他跑上跑下,得意什么?你也就是代替品。幸灾乐祸之后我又对那个女人充满了敬意,这么多年了,她面都没有露一下却把这么多明艳女个人一个个打败,这样的敌人许是我输,可又有谁能真正赢过她呢?
于是从此在节目里提及绯闻男友,我会恰到好处的落下泪来,然后做出不可说,一说就是错的恶心表情蒙蔽大众,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我只能等,等他对这个代替品失去兴趣。人人都有机会的不是吗?但是他怎么能越来越稳定,越来越平静?!但是他怎么能一下子宣布婚讯?!面对同一个主持人我勉强说:“没……关系啊,我事先也不知道啊……我现在很好啊。”我真的以为我是在笑,可是直播结束我才发现镜子里花了妆的脸多么难看,比哪年一脸浓妆脸像调色盘的那个小丫头都难看,都……脏。原来,我真的是在乎的。有很多人在我的官网上说这样那样的话,安慰或者羞辱,我很有耐心的一条一条点下去看,每一个字都不放过,仿佛又一次为他取食物一般细致。终于有人一针见血的说:“这么多年,史奕承不论和谁在一起都不快乐,一次次的抛弃一个个爱他的人,一次次的有辜负他自己的心,可是其实他永远都不会发现真正的幸福曾经离他有多远,可是到最后他才知道自己的真爱离自己有多远。”
我哆哆嗦嗦的点了一支烟,平常怕伤到嗓子,这些我绝对不沾的,狠狠地抽了一口把自己呛出泪来,又点开那个golin的对话框给她留言。“我是陈歆南,请联系我。”她在线,原来是个女孩儿,但是不论如何她并不愿意见我,只说:“我叫顾予琴,你以后会遇见我的,你的声音很好听,我挺喜欢的,但是可惜没有遇到很贴的歌,我这里有一首曲子,你看你愿不愿意唱。歌名叫不能说的秘密。”。她给了我曲子,也只是简单的钢琴伴奏,适合自弹自唱。听着听着,我一点一点哭得崩溃。
我说:“愿意,请你把这首曲子给我公司大旗娱乐,我会给他们打招呼的,可是词呢?”她回了我一个笑脸:“次你自己写啊,这个是你的原创第一歌哦。”我奇怪的问:“你是谁?”
“我是顾予琴,你会见到我的,这首歌是我的作品,我愿意给你,请你自己填词,有关爱情或者其他的一切。”“怎么曲风和顾苏奕很像?”我故意说,她还是发来一个笑脸,下了线。
我不敢动,在这个圈子里头一步走错就步步全毁。我静静等他结婚,拿着那天的报纸看到标题才明白,顾予琴或者叫她顾苏奕就是我寻找了多年的那个所谓的敌人。。
报纸上的讣告专版里有她面容清减当和熙面向北方目光依然疲惫却坚定的照片。
她的生平终于被狗仔挖出,而史奕承,也在出刊的那一日挽着新娘,踏上红地毯,带着我的恶毒。我明白了她为什么会把呕心沥血的作品交给我,原来,我会有如此深刻而无法释怀的恨意,一字一句,我尽我所能写上所有的不堪痛苦与绝望。等到经纪人为我联络好金牌制作唐哲远之后我把曲子和词给他,本来知道这是顾苏奕最后的遗作痛快答应的他却开始找出各种理由推托,面对我的疑惑,他指了指电脑屏幕:“这就是你的词吗?
我一愣,这……这就是我的爱情吗?。
我别着一点儿劲说:“就是这样。”。他皱眉,“这样,我先联系乐手和和声,过段时间通知你。”“那我的档期怎么对?”我问。
他有些不耐烦:“我也有档期要安排。”。我奇怪的说:“只需要一个键盘我甚至可以自己来。”他回头冷冷看我:“你唱的歌是你自己的,不是苏奕的,你别想糟蹋她最后的东西。”@
我愣住,他也有些讶异自己的失态,平静了一点他说:“你先回去想想,也许歌词有别的句子要改改,想好了联系我。”。
为了面子我噔噔噔甩下他走了在新买的房子里我单曲循环了不能说的秘密一个晚上,看着我写出含沙射影的词有一种放把火烧了的冲动。我心平气和的的打开台灯,找出一根钢笔慢慢想一些事情写几个字,等新的歌词写完后抬头才发现天竟然已经亮了带着红血丝黑眼圈和新长的痘痘,我跑在公司大楼里,唐哲远也一样一夜未眠,看着我边幅不修的样子他竟然露出了笑容。。我有一种我又要更上一层楼的预感果然等到公司高层听到小样的时候齐齐把目光转向了我,我笑笑,开始不动声色的做接下来的事情,撇清和是一成的关系,准备专辑打榜。大旗一姐,就是我!。
拿手不能说的秘密,词曲作者上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写了顾予琴这个名字。
为了表示对他生命的最终与感谢,我想歌词也属于她,而不是我专辑出来之后因为这一首歌我红了大半年,演唱会、个唱、广告、通告……□□像见着他妈了似地在我的账户里滚了又滚,限量版天价唱片业被抢购一空,甚至又有乐评家说我是中国的麦姐,情场失意商场得意。我在人前越来越亲民,可在人后却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总之,娱乐圈,我终于爬上了顶端。可是每一天,我都站在七十多层的房间里俯瞰大地,等着我的门铃被人按响。
“史奕承,总有一天你要来找我,我暗自发誓。他如果真有心,自然有事儿想问我,我们都在这个圈子里他找到我并不难。。他半个月后敲响了我的门。我优雅地请他坐下,问他要喝什么然后去泡茶,得体而又魅惑的开口:“史先生,好久不见。”
他不再和我废话,很直接的说:“你认识顾予琴?”他已经失却了他的风度,眼睛满里是复杂与不甘,他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好,终于有了皱纹和深深的眼袋。他一向精于打理,很多时候甚至不用化妆是怎么费劲上装就可以开工。那年我和他一起拍《离歌》的时候他三天不眠不休依旧风朗神俊不见倦色,他在我心里一直是强硬而伟岸的男人,可以依靠,从未失措,可是今天,他无助的样子一下子让我难受甚至,害怕。
“我不认识顾予琴。”我说了实话。
“那《不能说的秘密》。”他似乎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我生气,又舍不得赶他走。我红着眼睛说了我和顾予琴的来往,他突然失望。“原来你从前并不认识她。”他用了肯定的语气所以我没有回答
他突然起身推门离开,连表面的和平都怠于伪装给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笑出声音,看他几乎是冲进电梯,就这样离开。
在年终公司抛出大把银两想和我高调续约,只要我点头,三年一亿五千万只是底价。
可惜身心俱疲的我再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我还有心,我会心疼我会难受。也许真的,看不见,大概会少一点想念。。我拿着这些年多多少少的积攒辗转到了洛杉矶。洛大一个艺术系张开怀抱接纳了已经37岁年逾不惑的我。重拾起进入娱乐圈就放弃的课本,我多多少少有些吃力,万幸拜中国教育体制所赐,我的基础知识非常扎实,语言关也不是问题。我的导师是个大胡子的美国人,对我很好。他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句中文常常念给我:“不要急,中国南。”可惜美国人天生大舌头,那“南”听起来就像“岚,我微笑纠正过几次,他涛声依旧便干脆放弃。急我是不急的,洗去铅华的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研究电影史或者干脆去做义工,忍住恶心”尽量虔诚的关心一些确实可怜的人,在街边被人认出会友好的签名或者合影,毕竟过去两年还知道我是谁的人我该多么感激。偶尔走在洛大校园的幽静处,总让我想起念本科时候的母校北理,她真的像一个母亲一样,凶巴巴的对孩子,但心里满满的却又都是疼爱。吃泡面多了的日子我会自己下厨,边吃边想念理工食堂便宜到死的面。那时候和宿舍的姊妹们在一起大大方方穿15块一件儿的t-shirt翘课想人生,什么都分享的少女时代,那样平静的生活再次过上让我有恍若隔世的感慨。我发了疯似地想念我的女友们,他们应该都有孩子了吧?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呢?坐在商场里看到旁边的人用黑莓上facebook,我一下子想起来,也许,我可以到校内找到她们。
从前在理工我的一个好朋友学的是软件,为了到美服玩儿wow给我安过一个代理,我试了试还能用,就注册了账号去了校内。找她们没有费很大劲,因为我是马甲,她们也不知道我是谁,看着他们断断续续会提起我,言语中有满满的不舍与骄傲的祝福,我难受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想哭又哭不出来,低头看地板上的点点光斑,有人拍我:“hey,girl?what’s up?”我抬头,是一个一身休闲的金发男人。摇摇头我转身走开,准备下午的表演课,其实这些课程对我而言并没有多少意义,尽管中午没有休息,走上楼梯我依然轻松,走进教室却见导师和上午遇到的那个男人交谈,男人见我走近指指我,“i want her。”
我怔住,导师解释:“《人鱼帝国》准备开拍,这是鬼才导演steven,过来看看有没有适合角色的人选。”我抬头,《人鱼帝国》和鬼才steven的大名世界先生cloud的倾力加盟我还是听过的,steven知道我在犹豫,开口:“we need you,please。”我低头看着堪比一线巨星的那么多零的支票点了点头。好莱坞的东方面孔不多,我成了炙手可热的一个,蛰伏两年高龄复出的我居然又成了一姐,为了回避过去,我避免参加有中国人的party,日子也竟然能过去,直到遇到我的好朋友,林岚,岚子也有一段纠葛的感情,只是难为那人还在等她。
我和她走到阳台上两个人都是伤感,如果不是她提起史奕承我都已经快忘记。
很长时间后我反应过来,她是林岚,在说史奕承,而我,曾经爱着或者一直爱着史奕承。真的像锋锐的刀子,要刺进去很久才知道痛,绝望的痛。。
她一定看出了我的不快,这个话题我们也没有继续,等剩下我一个的时候,我又肆无忌惮的想起他,阳光下记忆里他眉目依旧干净清晰我才明白原来,从来没有忘记。。
我做了一叛国的事儿,我接父母到美国,又拿了绿卡,一次在赌城演出我又遇见当初合作的cloud,他是混血儿,没有显赫家世,但有一样数据,全球10亿人是他的影迷,不完全统计。
一步步走到今天所以世界先生并非虚名。我没有费多大劲儿就看出来他是多么害怕失去的男人,也没有费劲让他注意到我。一番试探之后他放心爱我,我本不爱热闹,对毒品与滥交更是敬而远之。本来正常的事在这里竟成了我的优点,等有一天和我说:“honey we need a talk”之后我听到了marry之类的词语,我只好说要征求父母意见,父母当然没意见,顺理成章的,49美元我们在赌城注册结了婚。。
我把找回来的一美元变成了coin,深深藏起,一心一意的和cloud过日子。
后来,一方面我有了孩子,一方面为了他的事业我重回中国,幸好还可以赶上岚子的婚礼,当我挺着肚子把先生向表弟介绍的时候,漠北开心的叫:“姐夫好!”cloud不大懂汉语,可是却听懂了这一句,知道是在向他问好,点头哈腰的说:“你也好。”我们大笑,漠北却悄悄说:“姐,这洋鬼子比史奕承适合你。”。
我纠结的心又紧了起来,因为又一次听到史奕承这三个字。。
再见面比我想象得快,他端红酒衣冠楚楚向我致意:“结婚我缺席真不好意思。”
我也虚伪对他:“你的婚礼我不是也错过?最近如何?”我的婚礼根本没有举行,而他的,我没有收到请柬,我们都心知肚明又都不点破,他怡然接口:“”老样子,儿子比较麻烦。”
“恭喜啊!我女儿也是,孩子小么,都淘着呢。”我一下子生气,恨恨的送上祝福去寻找我的cloud。心不在焉地和他见了几个制片我的心中突然浮现这样一个名字,“顾予琴”。
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她,告诉她,她终于还是输了。我想也许如果她没死的话,我们回城好朋友的。。
我又冲到史奕承面前问她葬在哪里,他惊愕之后摇头。“我不知道,黎行知动用一切关系向我施压阻挠我做任何有关的事情”他的眼睛里有着一如既往的悲切与疼痛,不同的是这次更多的,是无奈。。黎行知我知道,行知是黎恒豫的字,黎家是货真价实的世家,爷爷是将军,父政子商,一家人都精得要死,也是女伴无数高高在上的一个大爷。天晓得这顾予琴又怎么着迷得黎公子不着四六了。
我知道很难,但是还是想试一试辗转找人打听了他的事情,再四处请人引荐,却并没有什么阻挠我见到了黎恒豫
见了他我才后悔,这男人太有压迫力,我只有老老实实地讲出了请求与缘由。
出人意料的,他开车带我去看了她。
那是在海边的一座山,漫山青葱下是她的坟冢,她的归宿。并没有碑,黎公子指了指旁边的树上的刻字我才注意那句义山的诗。是“任他明月下西楼。”
我愣住,黎恒豫没有为难我,拔了拔她坟上的草对我说:“有机会,透点信儿给史奕承吧。这么多年我才发现,我们,都不容易。”。
他神色平静又有深深的倦意,我想了想,我好像在有人身上看到过相似的倦意。
我机械的点头,其实眼睛里只看见那七个字。。
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也一样固执的用生命去爱了啊!她多么幸运,死后,都有这样的一个男人为她遮风避雨,让我嫉妒我在林间闭上眼睛,慢慢的,把一切释怀。从此以后,带着怀念和满心的疼爱在回忆中,轻轻地恨一个不再回来的人,等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容颜如故,只恨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