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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陵人讲究忠诚,除了守陵扫墓祭奠外,最为紧要的工作便是防备有盗墓贼盗掘陵墓。在古代,守陵人职虽不及三公九卿,但也属正规官衔,食君俸禄。在盗墓猖獗的五代十国,这一行当又有许多暗语。
守陵人被盗墓人称作“廨胡子”。“廨”为古代官署的统称,“胡子”皆指年迈的老者,因为守陵人大多是效忠的人臣,世袭而为代代相传,所以在陵墓附近守墓的人基本都是老爷爷或者老奶奶,因此被盗墓人称为“廨胡子”,不过这名称没有把年迈的老奶奶称呼在内。
守陵人称呼盗墓贼则有几种说法,暗语也有别。中原地区墓葬繁多,埋葬的王公贵族数之不尽,加上从秦汉以来墓葬的结构和形状,附加寓意,就有了一别称---墓斗,盗墓贼中唇典称其为“倒斗”。盗墓贼东,南,西,北称呼不一,北方以及中原之地多称为“摸金校尉”;东岸沿海之地称为“嶷山将令”;西域亚细亚地带则称为“愍金宄人”;南蛮之地称呼为“薨宇地官”。
专业的盗墓家族或者盗墓团伙由此形成了派系,彼此也有联络,有“北校尉,南地官,东将令,西宄人”之称。而守陵人不管大小均称为“廨胡子”,传演至今。
鬼奶奶一番讲述,逗得许天哈哈大笑,便说:“奶奶,看来我也是廨胡子了。”鬼奶奶随之称是,一同笑逐颜开。
鬼奶奶另述:“好孙儿,以后万不可提及‘盗墓倒斗’四字,行走天下只管称呼自己地官即可。”
许天追问:“这是为何?”
鬼奶奶连连摇头,慈祥的抚摸着许天的脸蛋说道:“奶奶本身出自南派地官,正统地藏传人,日后行走江湖,字号地官,多数同道念及旧情,多少也会给些薄面。”
许天冥思苦想:“孙儿听奶奶的便是。不过守墓和盗墓两种不同的职业均由墓而生却水火不容,以后少不了碰面纠缠,我该当如何行事?”
鬼奶奶笑道:“墓穴只管称呼为‘崶宇‘,盗贼则称为’崶宇玄圣。‘万不可同其他派系同称其名。”
许天连连点头,记下鬼奶奶这番话……
夜深的久了,一方万簌寂静,许天和鬼奶奶道别,扛上棍棒,挑了一葫芦瓶子的酒就准备巡山去。鬼奶奶把许天送到门口,依依惜别。许天对鬼奶奶说:“奶奶您回去吧,我这就转山去,有我在没人敢动坟头一个锄头,您放心吧!”许天说着打个长哨,之前的那只大乌鸦从树梢上飞了下来,落到许天肩膀上站定。许天这就迈开脚步,走出院门去。
落在树梢,房檐上的怪鸟腾空扑飞,远远地在许天的头顶天空中盘旋鸣叫一路跟随。
此次进坟山,许天心中的畏惧早已消散无遗,一心只想转山防盗。听见什么动静都要上前观察一番,十足是个守陵“兲眸校尉”。
夜越来越深,静越来越沉,坟山上透露的气息让人觉得和“死亡”擦肩而过。许天一路攀爬,在坟冢之间穿行,湿汗早把身上的衣衫都淋湿了。
就在此时,只见远处隐约有火光闪动,偶有轻语随风传来。许天心里一紧,暗衬:“他奶奶的,真有崶宇贼寇前来!”赶紧将手里挑着的灯控吹熄,悄悄摸爬上去。绕过几条坟山小道,只见那一路人马走到东山一隅的家族墓地之中。
许天悄悄躲在一座坟冢背后观望。眼看那拨贼寇点香祝祷完毕,就要动锄子挖盗洞,许天心里一惊:“这还了得,得赶紧想法子制止!”
不过眼下细瞧,那拨崶宇贼寇少说也有十数之众,自己单枪匹马怕斗他们不过。于是学着鸟声,吱吱喳喳叫上数声。站在肩头的乌鸦也嘎嘎嘎附和叫唤。
只见那十数贼寇警觉地四处张望,接着破口大骂:“哪里来的死乌鸦,还没挖出尸体来就叫唤不止,等着吃腐尸烂肉了。”
站在许天肩头上的乌鸦似乎能听懂人话,两翼扑扇刺飞出去,对准头领就一阵猛啄狠抓。贼寇人多势众,自然不会惧怕这只乌鸦,纷纷取工具来打,乌鸦晃晃荡荡,斜刺向天空,惊叫几声嘎!嘎!嘎……
许天再次大声吹一声哨子,不过多时听得四下虫谗鸟鸣,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一拨贼人看到遮空蔽月的乌鸦、猫头鹰、始祖鸟等等吓得抱头欲撤。
此时地下的虫子尽数破土翻了出来,满地黑呼呼一片,数量无法估计,许天几乎找不到下脚的地方,只能抬腿避让,当时也愣了一阵:“哇,奶奶这招趋使令竟然如此厉害!”
十数人的贼寇中有几个胆子小的,被鸟虫追袭抱头鼠窜,救命声喊成一片。专业的崶宇玄圣可不止这点胆量,当中几个看似头领的人破口大骂几声,取出刀具就砍,数只鸟就被砍死落地。许天暗骂一句:“敢打杀我的兲眸校尉!”说着就冲了上去,举棍就打,先放到三四个人。
四下一片混乱,厮杀声混成一片。崶宇玄圣恐怕也没料到夜深人静荒坟之间会窜出人来,惊惧不已。
其中一个看似头领的人大喝一声:“兄弟!无冤无仇怎好上来伤我兄弟?”头领边说边挡搁袭击而来的鸟虫,当下又伤了几只乌鸦。
许天跟上大声喝骂道:“你同样伤了我的宠鸟!”
“你是什么人?”首领边战边问。
“哼,哼,你说我是什么人?”许天语气戏谑,带了些许的愤怒。首领续道:“兄弟,大不了挖出财宝,大家平分了,何必伤人?”
许天一听这话,气没打一处来,挥棒举过头顶就砸了过去。首领举刀挡搁。许天下了全身的力气,力道刚猛,首领被震退几步,慌了神思,只好再问:“小兄弟,再动手,怕伤及人命,且住手!”
“叫你的手下先住手!”许天此时也伤到几处,再打怕是要伤到要害之处了。
首领大喊一声住手,全场人罢手站定,此时就算再有鸟袭,这帮人也没半点躲闪的动静,均是定定站立,看着许天。
许天吹了一声冷哨,鸟儿扑腾着翅膀斜刺向天空,遮天蔽月盘旋开来。地上的怪虫子遁地的遁地,不能钻地缝的就像退潮的黑水一般退开了出去。
再瞧十数贼寇,脸上被鸟抓出数道血痕,还滴着鲜血。他们举头望天,脸色除了狐疑还带有惊讶的神情。
刚才一番打斗没看清楚面目,首领将掷丢在地上还在燃烧的火把重拾在手,往前走上两步照上光来。首领抱拳询言:“嶷山寻风斗乾坤,莫看夜半近阎王!”
首领说的是暗语,足见此队人马确实是专业崶宇之徒---嶷山将令,首领当是“轘黥武蔚”,这名头可就不小了,平时很难遇到专业大盗,多是闲散村夫扛着锄头就能动手了的。
遇到专业的崶宇玄圣,足以说明墓穴之中冥器丰厚,无疑是座大墓,这一点毋庸置疑。
许天心里细作一番跟着对上:“校尉摸金点兵戈,一方图腾犹在心;地官月畔刿遗脉,烟火云雾葬鬼神;宄人西畿卧沙履,星辰日月断横亘。”许天这几句,把轘黥武蔚没说完的北,南,西各方崶宇暗语均说了一遍。轘黥武蔚大惊失色,随即神色一缓问道:“兄弟属于哪一派?”
许天拍拍身上的灰尘答上三个字——廨胡子。此话一出,在场崶宇之辈无不惊讶,张大了嘴巴无言以对。这也是将对将的碰撞,要不然平常人怎么能听得懂这些暗语。
轘黥武蔚吃惊一阵,稍理思绪捧上话来:“小兄弟懂得趋使鸟虫的法门,难得一见!”
许天冷笑几声说道:“地官在此守陵,这一方的崶宇你们动不得,趁早离去,免得伤了你们的性命!”
轘黥武蔚当然心有不甘,不过刚才也见识了鸟虫的厉害,再不乐意也不敢造次强掘崶宇,只得抱拳施礼说道:“今天看小兄弟薄面,我们不打这一带坟山的主意了!”说着转身欲走。
许天喊话:“且慢,以后也别打这座坟山的主意,下次可就没这么走运了,我奶奶出来,你们恐怕没一个能活命的!”
说到此处,轘黥武蔚似乎有所不解,开口问道:“你奶奶本事比你还大,也懂趋使鸟虫之术!”
许天回答:“我这身本事全是我奶奶所授。就算不用驱使令,我奶奶对付你们十数之众也就眨眼功夫,你们肯定有来无回。”
听得许天此番言辞轘黥武蔚带头哈哈大笑,接着说道:“我们皆是嶷山将令后人,何等怪事不曾见过,还会怕了你的法术?驱使令好对付,烧一把火,你那些鸟虫朋友怕也不敢靠近!今天是给小兄弟面子,不想硬来,要不然一样可以将你打杀在前。”
没等轘黥武蔚话音落全,只听得一股洪亮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分不清楚是从哪个方向传来:“是谁说有本事伤我孙儿?”
一溜黑雾从半空中落了下来,黑雾粒子堆砌,瞬间变出个人来,鬼奶奶拄着拐杖站在了空地上。
鬼奶奶话不多说,掐指一弹,四方燃起数丈高低的鬼火,呼呼摇曳,犹如一道清幽暗绿的火墙将众人围在了中心。众崶宇玄圣惊惧不已,拔刀在手,却慢慢移步退后。
许天赶上两步搀住鬼奶奶说道:“奶奶,你怎么出来了,您该在家歇着,这里有我嘛!”
鬼奶奶看看许天头上伤口,满脸心疼之色,将拐杖重重捣在地上骂道:“混账东西,敢伤我孙儿,纳命来……”鬼奶奶不由分说,倏的窜了上去,许天都没看清楚鬼奶奶是如何行动的,速度极快。
轘黥武蔚惊慌失措,举刀就砍,可鬼奶奶何等厉害,身子被刀砍却只露出刀痕,根本伤到到她半分毫毛,就像是砍了影子一般,没留下半点伤痕。
轘黥武蔚砍了数刀均未奏效,一旁几个旄旌校尉也哆嗦起来,哪里敢上前搏斗,只能在身上翻些法器出来招呼,也不管用。鬼奶奶冷笑几声,雾起烟落,又落到许天旁边站定。
此时崶宇玄圣尽数跪地磕头叩拜,喊着:“奶奶饶命,奶奶饶命……”
许天看得出奇不已,喝彩道:“哎呀,奶奶,您这招厉害,什么时候也教授于我,以后我在坟山之间也不惧怕崶宇之辈了。”鬼奶奶呵呵笑了一声说道:“这些,你可学不得,人之死才能通晓的。”
随后鬼奶奶一番交代,吩咐许天不许在坟山之间杀生,凡事以慈悲化解恶怨,然后又说再过两个时辰就该回家休息了。鬼奶奶话说完一股浓烟腾空散尽,消失当前。
此时地上一帮崶宇玄圣还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许天走上两步说道:“都给我站起来说话!”众人惊恐地东张西望站起身子,早不见了鬼奶奶的踪影。
轘黥武蔚站直了身子,哆嗦着声音问道:“你奶奶是人是鬼?”
许天得意地笑上两声回话:“我奶奶过世两百多年了,留在人间是专门对付你们这些贼秃的。劝你们趁早收手。多走夜路必撞鬼,崶宇掘多了,必遭报应!今天权当给你们个教训。我奶奶不想伤你们性命乃慈悲为怀,你们紧记在心,不可再造次,听见没有?”众人连连答应。
许天教训完毕,让这帮人赶紧走,要不然可要打杀了。众贼寇心有余悸,拔腿就跑,到了鬼火墙底下却寸步难行,只得均瞪大了眼睛瞧着许天,期盼许天把这鬼火给收了。
许天并不清楚如何收鬼火墙,不过他还是故作镇定,走上两步说道:“穿过去便是了!”
众盗墓贼一听同时扑出鬼火墙外,此时一瞧,鬼火熄灭,那帮贼寇像是刚从冰窖里爬出来一般,发丝和衣衫上均结了一层白霜,发出清冷的光韵,他们连双腿都挺不直,像个企鹅似的一摇一晃丢盔弃甲落荒而逃,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中。目送一帮盗墓贼远去,许天仰天哈哈大笑。
过了两个时辰,许天感觉全身疲惫,这时候应该回家休息了,于是提上灯笼棍棒往回赶路。
绕过花砖墁地的廊道,只见屋里的鬼奶奶已经迎了出来,把许天牵进里屋,又端上一盘洗脚水。许天极不情愿看到鬼奶奶此番殷勤,急忙连声道谢,又说:“奶奶,我自己弄就行了,小心累着,该当孙儿伺候您才对。”
鬼奶奶慈祥一笑,摸摸许天的头顶,满目关怀说道:“好孙儿,辛苦了,没有你,奶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奶奶神通广大,刚才若不是奶奶出手,我这颗脑袋早搬了家了,呵呵,奶奶以后多教我点本事,我一个人就能守墓了,省得累到奶奶!”
“奶奶也不能教你什么了,驱使令就管够,天数之意,教授你太多,反而会害了你。”
许天允诺,把脚洗好,鬼奶奶已经端了一盘酒肉馒头出来,许天开怀吃了个精光。本想再和鬼奶奶叙述一番,就在这时鬼奶奶脸上的笑容僵住,过得一会儿就像是黑雾一般慢慢化了,楼宇也尽数消散,只剩下一座祠堂装扮的屋子,里面摆放着桌椅,亮着灯烛,也是一处华丽的所在。许天道一声:“奶奶安睡!”自己也躺在床上慢慢睡了过去......
隐约间琐碎的脚步声轻婉,一女子慢慢从祠堂门口走了进来。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一片红光,接着慢慢清晰,原来是个美貌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慢慢接近床榻,起初还是温文尔雅的姿态,最后步子迈大了些,同时脸色起了变化,从白里透红变成一张白纸般苍白的脸,眼睛一眨,眼皮无法弹回,嘴角一笑,僵住固定,面目一下变得狰狞恐怖。山风从门口吹了进来,红衣女子头发被吹散,黝黑发亮的发丝半虚半实遮住了原来的面貌。
似乎有什么无形的重物压在了胸口,许天一下动弹不得。再看那红衣女子,诡异一笑,两排浸有血渍的牙齿翻露在外,伸开两爪,指甲暗红发黑而细长,这动作分明要来掐许天的脖子。
许天无法动弹身子,躺在床上挣扎,想要呼喊,奈何口舌似乎被封锁,只得在心里暗叫:“奶奶,救命!”,可鬼奶奶哪里还来救援,只能惊慌失措,瞪大了眼睛,看着红衣女子细长的指甲刺向脖子……
许天从床上弹了起来,冷汗淋漓,急忙伸手擦拭,再举目观察祠堂内的情形,空无一人。“大爷的,原来是做了噩梦!”
许天从床上翻身下来,灌了两口冷水才稍微平复了神思。眼看现在大白青天,哪里来的鬼。许天还是不能安下心来,急忙扛上棍棒又去巡山。
路上想到了布谷鸟所说的漂亮姑娘,会不会是要来害自己的性命了。现在唯一能给自己壮胆的无疑是鬼奶奶教授的本事了,不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对付“漂亮姑娘”。
等天完全黑下来,许天急忙召唤了一只乌鸦作伴,稍显安心。夜幕时分,只见南京城方向有一条火龙长队奔来,许天心里一惊,骂了一句:“难道又是崶宇贼寇!”
既然所来一队人马可能是崶宇贼寇,得先做些防范才好。于是在坟冢之间悄悄隐藏一阵,等那伙人靠近了再做理会。
不过多时,那行人马就到了坟山当中,也不绕路打探,直取道往鬼奶奶的家族墓地走去。当火光一照,看得清楚,又是昨夜那一拨贼寇,不过多了一个人,那人身着红色长衫,衣带飘飞,居然是梦里见到的那一女子。
许天还是有些惊惧,梦境居然是真的。那女子肯定是布谷鸟所说的“漂亮姑娘”,“非人”的东西可不好对付。
那女子长的十分妖艳,端庄淑雅,举止文静,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如莺轻鸣,甚是动听。不过不管从何处看,这红衣女子身上都透出一丝的诡异邪气。许天犯难,心里嘀咕:“怎么对付这东西,奶奶又不在,我一人怕拿她不住!”
现在也只能先让鸟虫军队帮忙,或许也能把贼寇打跑。想到此处,许天凑在站在肩膀上的乌鸦细碎轻语几句。乌鸦像是听懂了许天的话语,噗!的一声,腾了身子出去,斜冲向天空,然后嘎!嘎!嘎!叫了几声。
乌鸦鸣叫声一停,四面八方就有怪鸟野虫附和起来,不过多长时间,天空之中满是愤怒鸣叫的飞鸟,气势非凡。此时那群贼寇指着天空叫骂:“乌鸦,来了,来了!”
红衣女子不紧不慢,仰头对着天空呼啸一声,声如雷鸣,能鼓破耳膜。
也不知道红衣女子施了什么法术,天空中无数的飞鸟,哀鸣几声,同时从天空之中落了下来,坟山地面上顿时铺满了飞鸟黑压压一片。飞鸟没死,只是动不了身子,飞不上青天了,只能在地上挣扎悲鸣。
许天大吃一惊,这女子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这如何是好,鸟虫朋友都被她施法定了身,自己怕也斗她不过。眼下真是无计可施,不过不可辜负了鬼奶奶的厚望。于是镇定了心神,从坟冢背后走将出来,漫不经心地说道:“是谁伤了我这么多的鸟虫朋友?”说着就走到了那群贼寇之中,站在了红衣女子面前。
红衣女子屈身微躬施礼,轻柔地说道:“小女子见礼!”许天暗压心头的惊惧,故作镇定说道:“小姐何故伤我朋友!”红衣女子遮羞轻笑几声回话:“公子,是小女子驱散了你养的宠鸟,却不为何缘由!”
许天看这女子普普通通,想不到有这等本事,本也不想冲撞,不过眼下也不甘示弱,张嘴就骂开了:“他奶奶的,伤我朋友。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手下败将,还敢来掘崶宇!”说着将棍棒横在身前。
领头的轘黥武蔚轻蔑一笑回骂:“哼,这次有我姑姑帮手,看谁要把谁打死,我今天不把你剁成肉泥我就不姓武了!”原来这轘黥武蔚姓“武”。
许天心想这红衣女子来头不小,怕真有厉害的法门,对付起来不易,况且和鬼奶奶同属“鬼类”,就算鬼奶奶出面,也未必计较得周全。不过到了现在也得硬碰硬,杠上一杠,看谁的造化大。
鬼奶奶对自己视如亲孙,不能丢下鬼奶奶不管,最多也就霍出命去,反正这条命也没什么价值了,现在能为鬼奶奶尽一份孝,死而无悔。
“去你大爷的,老子会怕你,见招吧!”许天发一声狠,首先举棍打去。姓武那家伙早和许天有过厮杀,知道许天这棍劲之力甚是刚猛,不敢大意,急忙拔刀挡搁。没过几招“武小子”就落了下风,被许天一路追打逃窜闪躲。
其他贼寇哪里敢上前迎战,也只得把两人围在中心,帮腔做势。“武小子”已经被许天伤了几处,如今根本没有进攻的气力,只能躲闪避让。再打过数招开腔求救:“姑姑,救命!”
许天余光瞧那红衣女子已经盯上自己,就要动手,心想:“这女子鬼类,不知道会如何在我身上施为,躲是躲不过的!”想到此处干脆不加理会,一心想着得先把这“武小子”打杀了再说。
“武小子”很快就露了破绽,许天冲上去,跃起身子,一棍猛递,连踢带打,一记闷响,接着噗!噗!两声,“武小子”头颅挨上两棍子,骨碎脑崩,血浆和脑浆洒了一地,发出腥臭恶气,在场的贼寇无不惊惧,哪里敢上去较量。
许天没留下半点空挡时间,举棍就朝红衣女子打了过去。红衣女子何等厉害,身子变成红影,从坟头上遁了进去,接着又从另一座坟头上窜了出来,翘着二郎腿坐在坟头上掩面羞笑。
在场的贼寇见到此番景象,吓得落荒而逃,不过没跑出几步,红衣女子解下一缕红带,吹一口气,红带犹如利刃横飞出去,没几下工夫,十数贼寇都被红带刺破胸膛,横倒在地上死绝了。
许天记得鬼奶奶教授了隐身之法,此时只能暂且躲避,再做计较,于是崔念口诀,身子一顿失去了踪影。红衣女子冷笑几声,也没追来,许天躲在一座坟头背后细瞧。
红衣女子嘤嘤诡异蔑笑,身子一拐,变成个七长八短的怪物,对着地上的一众贼寇死尸狂啃,将十几人的内脏烂肉甩了一地。
见到此番景象,着实惊吓了一下。这红衣女子不同凡人,原来是食人血肉的厉鬼。
许天心里细作:“我这隐身法那红衣女子想必是看不见的!”当下举棍慢慢靠了过去,想暗处闷打上几棍子。那女子也是血肉之躯,没有施法术,总该打得结实。
这隐身法是鬼奶奶所授,能躲避魑魅魍魉的耳目,只是许天不清楚,这隐身法可以隐去身子,可隐不去棍棒。等靠近红衣女子,棍棒举在空中,红衣女子瞧见,施出伎俩,许天被打伤在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就待红衣女子再作施为时空中飘来一团黑影,鬼奶奶已经拄着拐杖飘了上来,和红衣女子缠斗到一起。许天身受重伤,想爬起身子上去帮忙,无奈身子疼痛倒在地上暂时难以动弹。
此时传来鬼奶奶咳嗽的声音,想必也受了伤。许天默念口诀,将隐藏的身子变化回来。突然想起鬼奶奶曾经给过一枚骨针,当下从胸间口袋里摸了出来。
看清眼前战况,待鬼奶奶和红衣女子缠斗难分难解之际,许天强忍疼痛,箭步冲上去,对准红衣女子眉心,将骨针刺了进去。红衣女子惨叫一声,身子一甩,扑倒在地,连连挣扎。许天赶上两步举棍猛打,直到筋疲力尽厥倒在地才住了手。
红衣女子哀嚎几声,脸面朝地一磕,再没动弹。接着慢慢化成血水,只剩下一副白骨和红色衣衫。
鬼奶奶趴在地气喘吁吁,已经挪动不了身子。许天稍醒人事,抢上去,将鬼奶奶扶坐起来,缕缕鬼奶奶散乱的白发哭着说:“奶奶,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鬼奶奶虚弱吐字:“回家……回家……”许天将鬼奶奶背在身上,强忍疼痛,往荒山宅院方向一路狂奔。接着吹了一声口哨,地上,天上乌鸦成群飞来,许天劲力一跃,站到群鸦身背,就这样被无数的乌鸦驮到了半空之中,朝着宅院的方向飞去。
没过多长的时间,宅院就出现在眼前。乌鸦直把许天和鬼奶奶飞驮到院中才放下。许天赶紧一路小跑,朝着鬼奶奶的住处奔去。此时鬼奶奶的体重慢慢变轻,许天知道鬼奶奶已经要敦化了。
“乖孙儿,放我下来,奶奶有话要说。”鬼奶奶虚弱地在许天背上说了一句话。许天只好把鬼奶奶安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跪倒身前等着鬼奶奶训话。“奶奶,您有话说,孙儿听着呢,您说!”此时许天已经泪眼潸然。
鬼奶奶双手抚摸着许天的脸庞开始叙说:“好孙儿,都怪奶奶来迟了,差点害你掉了性命……”
“奶奶帮你收了那女子的妖气,她已经化成白骨,害不得人了。以后你要好好活着,有空来看看奶奶。坟山上有一座空坟,没有坟头,深藏两丈,藏有宝物。奶奶把你当成亲生孙儿,那些财宝尽可以取来享用,别饿了肚子,奶奶不忍心看你落魄。奶奶要去了,以后自己保重……”
“呜……奶奶,您别丢下我,我再没亲人了……呜……”
“乖孙儿,莫怕,奶奶早死过一次了,现在只是消身遁尘化作烟云,不要难过,奶奶会保佑你多福多寿的……”此时鬼奶奶全身像是消弱的沙尘,衣衫之下的躯体,慢慢化了下去,直到整个身子都化为乌有,只剩下一缕衣衫耷在了太师椅上……
随后楼宇又出现了一番变化,呼呼风声不绝于耳,宅院尽化作烟尘,许天面前出现了一座古旧的荒坟,碑身上写有一妇人的名字---许卿,瞭宇之墓。原来鬼奶奶原名叫做许瞭宇。
许天对着鬼奶奶的荒坟鬼冢哀怨,跪在地上嚎哭不止,悲切铭刻于心久久不能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