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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建国不知道狼狈地跑了多长的时间,刚才见到的尸骸所带来的恐惧仍兀自徘徊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我们光顾着逃命,来不及去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更谈不上去研究那具尸骸,直到我俩实在跑不动,一屁股瘫软在地时才觉得心中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
把气喘顺畅的我和建国由跑变走,深怕身后窖洞中死去已久的古人鬼魂会追上来,我俩几乎几步一回头,当时的脸吓得都变了色。建国问我,难道龙头山下真的住着古人?
我不愿意去想古人这档子事,越想越害怕。现在我只希望快点找到葫芦好找路出去,这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愿多待。我紧张的对建国说:“建国,快找葫芦,找到葫芦咱们立马出去。这地方要住着三米高三只眼睛的类人族,我们手上的冷兵器根本就招架不住!”
“哎哟,是啊。谁想到龙头山下会埋着这么一类人啊。还是找到葫芦到外头晒太阳划算,快走,快走。唉!我们这是在哪啊?”
我抹了一下脸瞪着双眼四处打探,刚才只顾拼命乱窜,无暇留意路线,鬼才知道我们此时此刻在什么地方,我们迷路了。
我看前面有两座石峰挡在去路上。石峰上耷着一块恨不得塌下来的巨石。我突然想起在哪里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这样的布置有什么用处。
建国急了,遥望一圈说:“默默,这怎么这么像是一座牌坊!”
听到“牌坊”二字,我总算记起点什么,这样的布置不正是出自《盗鬼经卷》里的风水循环排位顺序吗。如果这里的布置和《盗鬼经卷》内述的风水理论一致,双峰石后应该有路可走,方向应该是东面。我记得在《盗鬼经卷》中关于这样的方位布置名称叫“聿”。不过我不知道里面的深层含义,只知道这样的布置在双峰石后应该还有一处“丠1位”。“丠位”必是是凹陷地带。
建国催促:“默默快决定朝哪个方向走啊!”
我带着疑惑问建国:“建国,刚才追着我们不放的脚步声怎么没有了?”
建国吃惊,往身后看了几眼无奈地说:“默默,看上那双妩媚白眼也不用这时候犯思念吧!”
“建国,你不是懂学问吗,刚才的白眼和脚步声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快说!”
建国像泄了气的皮球,双手一垂说道:“什么狗屁脚步声,咱们跌到窖洞里,不是那尸骸的脚碰到窖洞的壁墙吗,那窖洞四壁都是用木板封边的嘛,能不传出走路一样的声音吗。”
“哈哈哈哈.......好玩,绝了!”
建国莫名其妙地打量起我来:“这地方有什么好玩儿的,切!”
我欢喜得只拍手对建国说:“《盗鬼经卷》里有点内容和这山洞的布置顺序一样。”
建国不明所以,对这些奇怪的方位布置不以为然:“默默,你不仅迷路还迷信,你那本《盗鬼经卷》就是讲鬼故事的,能有什么稀奇的,咱们还要找葫芦呢,快点赶路吧!”
听建国说起葫芦,我才意识到此行的目的。这时候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只能赌博似的指哪走哪:“走吧,建国,从这双峰石牌坊下的缺口过去看看!”
我和建国很快穿过了双峰牌坊,我留意了两块石峰,上面并没有留下任何可以鉴别的文字,甚至一点人工痕迹都没有,这就奇怪了。一路上我忍不住往下琢磨:“聿”和“丠”同时出现,绝非偶然,理应对应排位顺序才对。如果我看懂了《盗鬼经卷》的内容或许就能把这些谜团解开,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我和建国走了许久的路,就是走不到洞中山的边,怀疑我们是不是在原地打转。庆幸的是路上没有直接的危险,脚下也没有出现葬尸窖洞,省了我们不少的力气。
转过六座呈“s”形布置的石峰后,脚下的路面上忽然生出许多锋利的石锥,就像是无数的刀刃直插在地上。我们本就光源不足,屡屡险些栽倒,脚踝被扭了几下,幸好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损伤,我们行进的速度由此慢了许多。让我焦虑不安的是,我们走了半天依然没能从洞中山上走出去。我和建国不得不暂时收住脚步,喘着粗气回头细看,心想究竟我们是不是还在洞中山上的石林子里打转。
我和建国定睛往前面看去,前方雾气弥漫,之前我们并没有经过雾气掩盖的地方,至少可以确定我们没有在洞中山内迷失。
雾气缭绕的地方是个陷落下去的巨大窖洞,洞口直径在百米上下,这样的地形不可能是人工修凿。我一阵狂喜,龙头山下的洞窟布置果然对应上“丠位”,这本《盗鬼经卷》可不简单。不过站在此地的我们犯难了,前路已经被窖洞阻断,没有其他路径可走,难道葫芦没有从这里经过。
建国有些焦急气馁:“默默,没路了。哎!这葫芦究竟跑什么地方去了?”
那口雾气腾腾的巨大窖洞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吸引力,让人不经意间就想往下跳,为了安全起见,我和建国匍匐在地才敢往窖洞边沿爬。
顺着笔直的窖洞石壁往下看,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口窖洞深的没底了,翻滚的雾浪一波接一波,幽冷的气体只扑到窖洞外,我和建国不禁打起冷战,心脏都颤抖,要掉下去,恐怕直接进入地狱了。
建国用手驱赶着雾气,瞪着眼睛望向窖洞对面。似乎看到了什么,催促我帮他看看是什么东西。我眯着眼睛看向一朵朵云雾遮拦的窖洞对面,果然看到一个发光体在蠕动,只是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雾气飘舞缭绕在窖洞上方,火光照不出多少的距离,视线很难清楚地看到对面。要不是那件物体本身发光,我们无论如何也看不出那东西有个人的形状。
窖洞对面是一处连接着窖洞壁的悬崖,悬崖上面趴着一个奇形怪状的动物,四肢攀爬显得极其笨拙,上不去,下不来。我和建国警觉的趴在地上,把火把弄熄灭。
建国小声问道:“默默,那又是什么东西?”
我也看不出窖洞对面悬崖上蠕动着的是什么东西,误以为可能只是山洞里生存的发光体,不过这身形太大了点。对面不知道是何物的东西显是被困住了,我当时想会不会是葫芦,可这身形七岔八分的,实在难以辨认,或许真的只是个会发光的未知生物。
这里已经到了山洞的尽头,如果再找不到葫芦,我和建国就得重新选择路径了。我认为这里不会藏着吃人的生物,临行前状了状胆向窖洞对面喊话:“小鸡炖蘑菇!”
趴在悬崖上的“动物”听到声音警觉地扭头往四处观望了一阵,然后又趴在原地一动不动了。我心想怎么没反应呢,若是葫芦早该对上我的暗号了。
我放下顾忌再次冲着对面放声大喊:“小鸡炖蘑菇……你奶奶的……”
对面那活物又扭动起身子,扭头过来张望了一下,传来一声:“绿豆炒番茄……”
我又叫道:“味道如何?”
那活物对上:“屁事怪多!”
我狂喜不已,确是葫芦无疑,刚才是我和葫芦的暗号。当年我和葫芦在丛林里埋伏揍王和,用的就是这暗号,到现在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熟悉得很。
葫芦拽着哭腔使劲喊开了:“哥耶,救我嘛,我下不克啦……”
我让建国把火把复燃,立起身子朝对面喊话:“你大爷的,跑这地方来当孙子。”声音在洞中回荡。
建国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对我说:“默默,你小声点嘛,你晓不得老山洞有好多未发现的动物嘛,会袭击人的嘛,吵醒它们要不得嘛,安全第一嘛,嫑乱喊乱叫嘛……”
我正想打断建国说话,这小子向对面的葫芦鞠躬打招呼,扯开嗓子就喊:“啊嘿!……葫首长,一向可好,俺奉默默,默司令的命令前来救援……”
葫芦回话:“建国兄弟,你也来了嘎,葫爷我困在这正想着怎么去和马克思大爷报到呢……”
我冲着对面没好气的大骂:“你两个说完了没有?葫芦,你怎么过克的,趴在那整哪样,壁虎找尾巴,还是小蝌蚪找它妈?”
建国上前又说:“默默,你小点声,格要得……”
“克你大爷的,一边躲的克,还没完没了了嘎,赶紧救葫芦。”
葫芦一本正经地抄起普通话:“报告司令,我身下一片大黑潭,深约数十丈,潭内不明有何物件,不宜强行通过,潭口边沿以下几米处有一条宽约十公分的石桥,吾爬至此处悬崖进退已无路,上不接天,下不着地,等死……”
葫芦汇报工作尚未完毕,建国突然推搡着我紧急叫喊:“哎哟喂,葫首长,你先把你的壁虎尾巴跟蝌蚪它妈找着,我们恐怕要先打个硬仗克……”我拎耳细听,此间传来一阵响动,嗖嗖嗖……哧哧哧……响动渐渐靠近。我头皮发麻汗毛直竖,所来之物怕不是什么善类。
“默默,建国,快点爬到石柱子上面克,蛇群来了。”葫芦大概经历过这一变故,对他的警告我和建国没敢怠慢,撒丫子往回就跑。
几米外迎面窜出无数蛇类,密密麻麻铺满地面争先恐后而来。看这阵势真如浩浩荡荡千军万马,我和建国哪敢迟疑,收起砍柴刀,瞧见笔直挺立的石柱就往顶上爬。建国手里举着火把,攀爬不易,刚爬上石柱一截儿,哎呦一声就滑了下去。我叫建国把火把丢给我,建国收好身子,把火把扔给我,开始爬石柱。
就在建国双脚离地,蛇群随即风驰电掣而过,几条小蛇缠住了建国的双脚,建国乱踢一阵,总算把蛇给甩脱了。一溜烟爬到石柱顶部,我都没瞧清楚这小子是怎么爬上去的,速度之快。
正当以为我和建国逃过一劫,准备松口气之际,建国却蹲在石柱上气喘吁吁的朝着我紧急喊话:“默默,嫑动!”
我和建国分别爬上的石柱之间间隔也就两米左右,石柱顶部很窄,仅能容一人站立。听到建国这一声叫喊,我意识到建国可能发现我身旁有危险。
“咋个说,哪样……”我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自己肩头有一样东西在游爬,必是蛇类无疑。我的心脏像装了马达似的加倍跳动,险些摔了下去。
我斜眼瞟了一眼,只见一条黑蛇吐着信子顺着我的肩膀游爬到我面侧。我吓得全身都给僵住,手上托着火把却也不敢去驱赶,本想抖动身子振掉爬在身上的蛇,可转念一想,万一抖不落,还被蛇咬上一口,那我老默的命岂不是顷刻间休已。不知道这条蛇是什么时候怎么爬到我身上来的。
“默默,嫑动,等哈子(等一下),我带着弹弓哩,我帮你打掉蛇……”建国说着从身上搜出一把弹弓,在石柱上随便抠个小石子装到弹夹处,准备拉弓打掉爬在我肩头上的蛇。
“建国,你倒是打准点,蛇打不着反倒打我一石子,回去非要跟你算这笔账不可。”我心里暗衬了一句,汗滴顺着脸颊滑落。建国瞄了几次就是没开弹,我心想,这下完了,建国是在打没把握的仗。
那条蛇伸着脖子绕到我面前来,信子打在我脸上,冰冷冰冷的,我甚至看清了它的眼睛正直突突的盯着我看,这是要动口咬我的动脉……
“建国,你早整哪样克了,现在打不把我也一块儿打趴下了。”我一阵心虚,冷汗直冒。这时建国眯着一只眼睛在瞄,左手拉着弓带(建国是左撇子),抖动了数下,就要放手射弹,我紧张得小心脏扑通直跳。
当我在心底发完牢骚,这才感觉我身后的背包晃动了几下,接着又一条蛇爬过我的肩头。难怪建国迟迟不开弓,原来有两条蛇,一弹打不下两条。
我左肩的那条蛇继续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右边肩头的那条蛇游爬了过来,碰上我托着的火把,随即一闪,顺着我的脖子绕到左肩上去,冒出了头来。
我大汗淋漓,粗气都不敢喘一个。以免惊动左肩上的两条蛇,我连眼珠子都不敢动。我心里暗骂:“建国,你他娘的什么时候才动手,再不打黄花菜都凉了……”
不知道建国是和我通灵了还是怎么说,突然抢答似的说道:“没事,黄花菜凉了,咱们炒热了再吃,味道更好。”他话头一落,两条蛇哧哧张开巨口,毒牙带勾翻出巨口外,我甚至感觉到蛇的毒牙刺到皮肤下的疼痛,我心里连佛祖救命都喊了数次了。
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建国拉弓射弹,石弹不偏不倚打到蛇嘴之中,一条蛇翻滚下去,建国又飞快装上石弹,一拉一送,又把另一条蛇从我身上打落……
我全身轻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建国收起弹弓,朝我喊话:“默默,你吓傻了嘎,动一哈子嘛。”
我惊魂未定,双腿发软兀自轻抖不止,整个身子像是刚从冰窖里爬出来。我伸手揉搓着膝关节,对建国没魂似的说:“怎么不早点打嘛……”
“我在找时机撒,打早了连你眼珠子一块儿干掉了嘛。”建国说着咧嘴一笑。
石柱下群蛇游爬遍地皆是,黑压压的像是黑水的波浪。不知道它们这么争先恐后地爬进窖洞做什么,难道里头尽是蛇,里面还住着蛇王,这些小蛇是朝拜去了。
蛇群就像泼洒的黑水,全数爬进窖洞之中,十几分钟后我和建国从石柱上爬了下来,小心地举着火把靠近窖洞沿边一瞧,除了黑还是黑,再也看不到数量庞大的蛇群。
我和建国看向对面悬崖上的的葫芦,他趴在悬崖上像是蛤蟆,头上戴着斗笠,身上披着蓑衣,这模样这般奇怪,光线不明差点把他当怪物看了。
洞中山上有些枯草、干枝,应该是动物拖进来的,现在遇到数量如此庞大的蛇群,不得不点起火墙以防万一。我和建国收拾了几堆点上火,整个山洞光明透亮,火光照得全身热乎。火堆放在了身后,撑起一片火墙,就算有蛇群再经过,也能阻挡一阵,现在是想办法把葫芦接过来。
借着通明的火光我和建国垫着脚尖往窖洞深处看,火光也仅能照亮窖洞下面三米深的距离,蛇影倒是没见着,只知道这窖洞黑潭深得没个底了。
此时葫芦开着哭腔叫喊:“锅俩个,咋个还不想办法救我嘛,我快撑不住了,掉下克就被蛇分筋错骨给吃了嘛。”。
窖洞黑潭下去一米多的位置有一道天然的石桥天堑。葫芦无疑是顺着这条石桥逃到对面躲避蛇群攻击的,路上可能还有蛇追赶,所以他才爬到了悬崖上,此时就像他说的那样,上不去下不来,耗在那等死。
天堑很窄,不知是否牢固,冒失过去十分危险,不过看得出对面的葫芦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必须尽快与之解困。我让他稍加坚持,我马上过去接应。
窖洞直径将近百米,我把斜跨在肩头上的登山绳拴在腰上,一头交给建国让他找个石柱栓好。我爬在狭窄的石条天堑上慢慢移动身子,心想:“石桥可别他妈这时候玩崩溃,到时候掉下去,就算有登山绳系在腰间,建国拉不及时,同样要喂蛇吃的。”
天堑宽度不足十公分,厚也仅三四十公分,伸延到对面悬崖将近百米,在上面爬行其实心里也没个底。
天堑上坑凹不平,有许多尖石沙砾,跟掉了钢刺的狼牙棒没多少区别。我爬出一段距离后,手心和肚皮划伤了几处,疼得我差点喊救命,心里又作:“百无禁忌,一切顺利,千万别出什么状况。”可怕什么来什么,天堑这会正左摇右晃,自动玩起地震,我趴在上面大气不敢喘一个……
“默默,你小心点呀……”后面的建国大声疾呼。我吓得心脏差点从嘴里蹦出来,这破石梁天堑当真不结实,摔下去还得了。还好过了一阵,天堑恢复了平静,我四肢并用,小心地继续往前挪动身子。
爬到天堑中间,我鬼使神差的侧头往两边一瞧,窖洞下兀自冒出黑气黑雾,滚滚翻动,幸好黑雾并没有上升的趋势。我想那些黑气黑雾是群蛇吐气所形成的的毒雾。
我越看越起劲,这双眼睛再也不能从窖洞中抽离,双耳莫名其妙的听到深潭窖洞里传来幽怨的呼救声。过些时候,我似乎看到黑魆魆的窖洞底下一袭白影划过,像是一个人挥着手呼唤,让我下去救她一救……
“啪!”一声脆响,一颗石子打在我草帽上,我惊醒过来,往四下一瞧,才发现自己已经斜跨坠在天堑侧边,差不多撒开四肢就掉到下面去。
原来建国发现我停滞不前,有往窖洞底下跳的态势,所以打了我一颗石子提醒我:“默默,你干什么?好戏还没开始,你就想退场了?快过克就葫芦!”
我语无伦次附和建国几声,继续往前爬行。之间寻思:“刚才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一死了之’的想法?刚才有人呼唤吗?”我收回神思后,双眼不敢再往下看,直勾勾盯着狭窄的天堑看,爬行的速度不由自主的快了些。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平安爬过天堑,寻个稳当的地方落了脚,可根本够不着葫芦。目测葫芦在我头顶上方起码有三米的落差。
我冲着头顶喊:“葫芦,下来!”
“默默,我下不克啦,一动就掉下克了嘛,你上来背我,格要得?”
我厉声喝道:“老子又不是鸟人,没长那天使的翅膀,怎么上去背你。你咋个上克,给老子怎么下来……”
葫芦无计可施,只能勉强一试,左脚往下一伸没立稳,又缩了回去,惶恐试了几次脚总算下来一步。石壁上虽有突出的山石,但面积很小,没有足够攀牢蹬实的地方,葫芦下来一截就不行了,喊着下不去了,司令救命。
我说:“你能咋个爬上克就能咋个爬下来,最多让你练练轻功,嫑给老子废话,母猪学会上树,还他娘的不会下树了嘎,学一样忘一样儿……”
葫芦提议:“要不,我跳下来,你接住我?”
“我操,你长那么肥可别连累我,跳下来还不把我一块砸到桥底下克了,我怎么接得住你,不看看我站的地方才多大的空间……”
我说完低头啐了一口唾沫,忽然!葫芦大叫:“我下来啦,默默你一定要接住我……”噼啪几下响动,葫芦撒开手脚来个自由落体运动掉下来。我心里冒突,哎哟!要接住葫芦。
事出突然,葫芦事先也没打个明确的招呼,这么冒失跳下来,我脖子还没伸直,葫芦没头没脑一屁股已经落在我的肩膀上,我脚下可支撑的空间本就不大,被葫芦重力一压,身子踉跄,扑腾着四肢往前就倾出身去。双眼急扫,双手赶紧攀住石桥的边沿坠在了上面。
我大声疾呼:“葫芦,掉下克了没有……”。
“哎哟,许总,叫你接住我嘛,怎么没接上。我挂在你对面啦……”葫芦落下来时攀住了我对面的石桥边沿。
“建国,你拉个哪样的锤锤,嫑拉啦,再拉我掉下克啦……”原来建国以为我和葫芦掉下去了,扯着登山绳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往后就拉,都没看见我是否攀在石桥上。腰间的绳索被拉得笔直,一肚子的气憋得我脸红脖子粗,建国慌张地大声喊:“是啦,是啦,我不拉了,吓得我尿急了……”
危急关头人的求生本能无比的强烈,我和葫芦竟然手脚并用爬到天堑上面,正当以为化险为夷,天堑这时候又开始剧烈晃动,一块石片说掉就掉,我大骂:“倒的真是时候!”
葫芦在前面边喊边跑,我在身后穷追不舍。天堑宽还不到十公分,也不知道葫芦什么时候练的平衡木功夫,在狭窄的天堑石板上当真是如履平地,身子都趔趄一下。
葫芦身上可没拴着绳子,千万别掉下去,我紧追在葫芦身后,做好救援准备。离对岸差两米有余,葫芦纵身跳了出去,趴在了对面的崖边,百米冲刺成功。
大概是葫芦跳跃时蹬地使了劲力,天堑轰然坍塌,我脚下踩了空,身子急速往下落。那一刻,我只见葫芦一屁股爬起身来,和建国一起扯着绳索往后跑去……
(注1丠:qiu,阴平声,古同“丘”,在崶宇玄术中指从地表凹陷下去的窖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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