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虎在一旁听着,小眼睛转得滴溜溜飞快,琢磨陈秀秀和地上跪着那人之间的谈话。
他不知道中间到底有什么事儿,不过看着陈秀秀面色不善,好像不是要重用这人的样子。
这些人都是归他负责管理的。
手下人犯错,他是不是要负连带责任啊。
为了自保,王老虎飞起一脚,就把跪在地上的这人给踹倒在地。
抽出腰间的枪,就顶在他太阳穴上。
小脖一梗梗:“大当家的,恕我管教不严,没把这小子看管好。我这就将功补过,替你把他脑袋崩开花喽!”
陈秀秀觉得王老虎有点好笑 ,他都不知道里头到底是咋回事儿,就跟着喊打喊杀的。
不知道的,还得以为王老虎这是想杀人灭口,或者推卸他自己的责任呢。
不过王老虎这动作,倒是也多少取悦了陈秀秀。
本来陈秀秀还真的就想治王老虎个御下不严之罪。
可王老虎来这么一出,就不好追究他了。
毕竟开荒这工作确实很辛苦,更何况这么多人,王老虎一个人也看不过来。
人还都自己长腿会走会跑的,不像物件,可以拴腰上不让动弹。
这人要真是自己起了坏心思,他腿一伸跑了,谁能看得住啊。
要真说起来,也怨不着王老虎,还得说高凤莲和张小六这俩人不要脸,做的错事儿。
抬手制止了王老虎:“王哥,你对这张小六的事儿知道多少?”
“啥?张小六?大当家的,你说这人是张小六?”王老虎都惊讶了。
看着王老虎的表情,陈秀秀也瞪大了眼睛:“咋地,难道这人不是张小六?”
“他叫郑二嘎,不叫张小六。大当家的,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陈秀秀“哼”了一声:“我还能找错人?你瞅瞅这人刚才‘啪叽’就跪地求饶的样子,我像是找错人了么!”
心里话,没看出来这小子办坏事的时候,还知道给自己起个化名。
其实还真不是。
郑二嘎以前就叫张小六,只不过随娘改嫁,随了继父的姓氏,改名叫郑二嘎了。
只不过郑二嘎也多了个心眼,怕被人发现跟高凤莲鬼混的事儿,就用了过去的名字。
郑二嘎现在都吓破胆了,就怕王老虎手指头一勾,万一枪走火了,自己脑瓜子就得开花,他是没咋听清楚这句话。
王老虎和底下那些弟兄们可听得真真的。
好多人一呲牙“嘶”一声,郑二嘎这小子八成就是俗话说的做贼心虚,不打自招。
大当家的还没把他怎么地呢,就问了那么几句话,他先就怂了,马上跪下认错。
不然,如果大大方方地该干啥干啥,加上谁也不知道他还有个化名叫张小六,估计根本找不出来他。
王老虎嘴角也直抽搐,看着郑二嘎这怂样,心里暗骂几个小头目,让他们招能干活的人手,咋还把这样的怂货给整来了呢。
你说你要是真干了啥缺德事儿,你倒是胆子大一点,挺住别怂啊。
你干坏事的时候不害怕,反倒被发现的时候害怕。
你说你早干什么去了。
早你要知道害怕,你有能耐别干坏事啊。
这还把自己给带累了,要是以后陈秀秀因为这事儿对自己印象不好了,那自己这不白来开荒,白吃苦受罪一回么。
王老虎越想越气,又“咣咣”踢了郑二嘎好几脚,才问陈秀秀:
“大当家的,这小子无论犯的是啥事儿,我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啊。
他这几天一直在这儿干活,我也没注意他去没去其他地方。
哎,对了,就看见过他偶尔去你娘家打水、拿干粮啥的。
咦,难不成,他偷你娘家东西了?
偷的啥东西呀,要真是贵重物品,我可得赶紧给他搜身,可别再让这小子给倒腾没喽。”
陈秀秀一扶额,偷的啥东西,偷的女人呗。
可这话能当着大家伙的面说么。
那以后自己弟弟陈勤还能不能做人了。
以前的人,要是知道自己媳妇红杏出墙,给自己戴了绿帽子,那对男人来讲,是一件极其羞辱,极其磕碜的事情。
一般人都不愿意往外张扬,又不是啥光彩事儿。
既然这些开荒的人,暂时还都不知道,那更好。
免得她还得下封口令。
于是陈秀秀皱着眉头回答:“王哥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啊,一猜就中。家里是丢了点不值钱的东西。
得了,这点儿事,罪不至死,人我就先带走了。
你们多歇歇,喘口气,喝点水啥的,不用管我,我这就回去了。
对了,晚上你安排人,给兄弟们加个肉菜。
钱待会我派人送过来,你负责安排人,去老乡家里买头猪杀了,好好做点菜,犒劳犒劳大家伙。”
胡子们一听晚上加餐,还有肉菜,都嗷嗷欢呼上了。
开荒这活是真累人呢,养了一冬天的膘,就这么几天工夫,大家伙眼瞅着都熬煎瘦了。
陈秀秀摆摆手,跟大家打个招呼,就往陈家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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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大个单手拎着郑二嘎跟在后头。
陈秀秀他们一走,王老虎就开始给那些兄弟上课。
“妈的,都给我听好了,谁要是再手脚不干净,敢偷东西,我就宰了他!”王老虎觉得在陈秀秀面前丢了脸,自己没把人管好。
竟然还有人敢偷大当家娘家的东西,你要是干点别的,王老虎也不会这么生气。
他们是胡子,干的是明打明的买卖,即便绑个票,劫个道,那也都是做到明处。
可郑二嘎这小打小闹、偷鸡摸狗的,尤其还偷到陈秀秀娘家去了,这不是给胡子们抹黑丢脸么。
把他们档次都给拉低了。
王老虎还真就瞧不上小偷,他总认为胡子比小偷高大上多了。
但他吓唬完手底下的兄弟们,细一寻思,感觉事情好像不会那么简单。
不过王老虎粗中有细,秉持着好奇害死猫的理念,陈秀秀说是啥就是啥吧,影响不到他就行了。
于是兴高采烈的招呼几个胡子,去村子里老乡家抓猪去了。
再说陈秀秀带着人马回到陈家。
喊来高凤莲和孟三丫过来认人。
别抓错人了,再冤枉了不相干的人就不好了。
陈秀秀让黑大个把郑二嘎扔到屋子正中央,问高凤莲:“是这个张小六吗?”
高凤莲脑瓜子一歪,眼皮往上一翻翻,嘴里满不在乎地回道:“是又怎么样!”
陈秀秀就知道高凤莲是没有什么羞耻心的。
吩咐黑大个把房门关上,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告诉她,你的真名叫什么?”陈秀秀对郑二嘎喝道。
郑二嘎颤抖着声音,哭唧唧地说:“我叫郑二嘎。”
陈秀秀瞪着高凤莲:“瞧瞧,这就是你看中的好男人?呵,连自己真名都没告诉你。
你以为他对你又有多好。
为了这么个人,背叛陈勤值得吗?”
高凤莲眼睛一斜愣,连眼皮都没翻。
她对这个根本就不在意,一个名字罢了,随便这男人叫什么,阿猫也好、阿狗也罢,不都一个样么。
不过图个一时快活,又不是想跟这男人过一辈子,叫啥名字跟自己有啥关系。
只能说高凤莲的人生观和道德观,果然和普通人不一样。
陈秀秀看着高凤莲和郑二嘎的缺德样,真想一枪崩了这对野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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