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说完,又问花舌子:“哎我说,你这消息打哪儿弄来的,可靠不可靠?”
花舌子想起来陈秀秀还想要领人过来助战呢,正好借这机会一块就请示完得了,行与不行的,赶紧给人家回个信,别让人家白等着。
于是就说:
“队长,是这么回事,我们老家天宝镇,有个女胡子头,她呢,头晌带人进了平城,这消息就是她给我的。
至于消息来源,她可没跟我细讲。
我估摸着,她不告诉我的原因,可能是怕知道的人太多,走漏了风声,对提供消息的人不利。
但陈秀秀这人您放一百二十个心,她绝对不会对咱们不利。
因为她男人叫温大荒子,也是咱们队伍里的,不过不在咱们三台子这边,好像在四道河子。
包括她小叔子和一个师妹,也都参加了抗联。
还有她手下的弟兄,也有好些去的。
我跟她算是知根知底,她不可能用假消息坑咱们。
但临给我消息的时候,她也说了,这消息,出于谨慎起见,最好咱们想法子再核实一遍。
因为即便这消息里的东西全都是真实可靠的,可日本鬼子那心眼子多特么的损呢,万一又临时想出来啥坏招儿,添进他们那作战计划里去。
咱们再搁这儿一成不变的信了这消息,就怕到时候准备不周到,再出啥岔子。
哎,我想起来了,蔡曼丽跟陈秀秀好像也特别熟悉。
不知道您可还记得不记得,那次有一帮子江湖人,要去抢劫日本鬼子的枪械库,听说咱这队伍还帮过忙呢。
还有,齐朗您认识吧,陈秀秀是她八姨家的闺女,他应该喊陈秀秀表姐。”
“齐朗那我可太知道了,就前几天还见到他了呢。这么说,这女胡子头跟咱们渊源挺深呢,那她怎么没过来加入咱们队伍呢?按理说,她男人和小叔子都是队伍里的人,加上咱们好些人跟她也都认识,她应该来咱们队伍里呀。怎么就没来呢?”
大队长也恍惚听过陈秀秀的名字。
还别说,这原因花舌子还真知道,于是就回答:
“这不是咱们一参加队伍,就不知道分到哪儿去么。陈秀秀那个人呢,特别惦记家里头的父老乡亲。
怕日本鬼子万一窜到那边去了,没个人抵挡,那些乡亲们再让日本鬼子给祸害了。
包括她带领的那些弟兄们,大部分可也都是当地的老农民,都愿意守家在地的,不愿意往远场走。
最近听说她弄了点荒地,让胡子们开垦种植,打算实现粮食自给自足。
农闲的时候,就紧着练兵。
虽然没参加咱们队伍,但人家也没耽误打日本鬼子。
不信您打听打听,她在天宝镇还挺出名的。
就这次,她还跟我说,看咱们能不能同意她带人来支援呢。
我哪敢当时就答应啊,我就说,得回去问问上头。
正好,我现在就问了您得了,您看让她们帮忙,成吗?
不行我就赶紧回了她,别让人白等。要是能行,那我就去平城接她们一趟。”
“这怎么不行呢?有人帮忙咱们乐不得的。
你就辛苦一下,再跑一趟,过去跟她们说可以来咱们这儿帮忙。
哎,她一直抻着不参加队伍,也让她感受感受咱们这儿的氛围。
没准,她看好了咱们三台子,带队伍过来了呢。
我好像还听说过,她手底下那可有好几千人马呢。这要是真加入咱们这边,那咱们可牛气起来了,如虎添翼呀。
以前不敢硬杠的地方,咱们也可以琢磨琢磨了。”
花舌子看大队长这就做上美梦了,呵呵一笑:“成,那我这就去趟平城,把陈秀秀她们带来。”
咱再说陈秀秀这边,她们这些人从暗道里头钻出来,直接就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那老太太这藏在衣柜里的这小暗道,修得特别短,但好处在于出来以后,你想往哪边跑都行,十字路口么,最少通四个方向,东南西北随便你跑。
那老太太领着这些人,捋着一条小道就跑下去了。
还得说是练过功夫的,那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愣是比些个年轻人跑得还快。
这条路有点偏僻,平时走的人就特别少,加上今天平城来了个戏班子。
这戏班子是个草台班子,唱戏的时候,就选在平城的大马路边上。
唱戏唱到热闹的时候,底下就有戏班子安排的人,拿个帽兜子,到听戏的人跟前,行个礼,说几句吉祥话,帽子一伸,让大家伙往里头扔钱。
基本上大家伙都给多多少少扔几个,没多还没少么。人家唱戏的也不容易。
但你要是就是不扔钱,就打算看白戏,戏班子也不会说撵你,不让你站这儿听。
镇上的闲人,基本都去看戏了。
剩下的不是做工就是上学去了。
加上那老太太领的这路又极其偏僻,所以路上几乎没啥人。
要不然冷不丁好几十人突然窜出来,在路上嗷嗷跑,多惹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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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擎等着让人发现异常么
那老太太早就想好了地方,领着这些人跑到附近一个大院门口。
从裤腰带上解下钥匙,把大门上的锁头“卡吧”就给打开了,让大家伙赶紧进去。
进了大院,里头是一个大演武场,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
这是那老太太领着帮众练武的地方。
众人跑了半天,嘘嘘带喘的,看演武场边上一溜小马扎,都过去一屁股坐下来。
那老太太看这些小年轻的样子,撇撇嘴:
“你们这些孩子们呢,跑这么几步道就喘成这样,这可不成啊。
且得多练习练习。
你瞅瞅我这都多大岁数了,跑到这儿啥事儿没有。你们得多跟我学学,勤动弹着点。
不然真有啥事儿你们都跑不动,多耽误事儿。”
当然,如果那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腿不哆嗦就好了。
陈秀秀忙过去把那老太太扶着坐下,笑呵呵地说道:
“那是,您老这是童子功,当然比我们厉害了。
您看我,半路出家跟着孩子他爹学了点庄稼把式,这就不行。
跑几步就上喘。
还得说您这童子功,您这么大岁数了,跑这么老远,气都是匀的,哪像我们这些人,个个气喘嘘嘘的。”
那老太太实则也累得够呛,刚才几个小伙子要背她,她愣是没让,自己跑过来的。
听了陈秀秀这话,老太太高兴,呵呵直乐。
但不能开口谦虚,开口让人听出来她气喘,该露怯了。
等气喘的稍微匀乎点了,她才开口说道:
“小三子,你去,通知小武子他们几个小子,咱们这被人像撵鸭子一样,撵得可哪儿跑,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让他们几个,把那什么孙俊的姑爷吕七给我做了。
咱们有仇不能隔夜报,下半晌我就要听到吕七的死讯。
你再嘱咐他们一声,注意安全,如果那缺德兽身边人太多,不方便的话,搁晚上去做了他也行。
再一个,你带几个人去城门那边迎迎花舌子,接到了,把他领这儿来。
快着点去办吧。
哎,还有个事儿,待会我们吃饭可就不等你了哈。
你带着他们几个在外头吃点得了,饭钱等回去你找乌老头儿,让他给你报销了。”
叫小三子的小伙子,答应一声,就跑出去办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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