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许洛醒来感觉神清气爽,决定在佛堂多呆半个时辰。
之后,她在用早饭时又如法炮制地发现自己空间有着类似的时空法则,空间内时间与外面时间差不多是24:1,也就是说,外面过了1个小时,空间里的时间刚好过了1天。
而且羊脂玉手镯里其实还有一个与教主那里的玉戒指里类似的空间。神奇的是空间分成了明暗两部分,明亮的那部分是教主手上玉戒的空间——如果她没有看到那一堆早点,许洛也不会这样猜测,毕竟一个空间连着两个介质,用膝盖想想也不是简单的事儿——昏暗的那部分与明亮部分的大小相同。
这位大乘期前辈对人的信任度还真够低的。既然她有了空间,戒指里的空间就应该是给道侣或者孩子准备的,她虽然能随时放一些东西进去,但是有了一边昏暗的空间,根本没有必要放到别人的戒指里。这般设计也不知这位陌梵修士是控制欲太强还是没有安全感到难以相信他人了。
陌梵如何暂且不论,毕竟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会见到这位前辈,许洛现在苦恼的是要不要让教主知道这件事。
不是她现实,许洛一直是头脑清醒的人。原先的她有些优柔寡断,为了改掉这毛病,她习惯了遇到犹豫不决的事就列优劣表。一张纸中间划一到竖线,做这件事的好处在左边一条一条列出来,坏处就列在右边,看看哪边的分量重。有时候也会碰到好处能列十多条,坏处只有三四条的事,可是坏处点数少,却是她更承受不起的,所以后来就放弃原本要做这事的打算。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管选择哪一边,对于选择会产生的后果都心里有数,最后不至于措手不及,也不会盲目选择之后发现自己承担不了后果。
习惯了把自己的烦恼量化抉择,许洛不清醒不行。
她犹豫的是如果她把能随意看到教主的空间里有什么,她还有一个一样的空间的事告诉东方,好处自然是她随时能给教主的空间里放东西;日后谁有个什么万一,给对方报信的功夫可以省了;也不会有一天,教主发现她能看到他空间里的东西,还隐藏了一个一样的空间。这种没必要的秘密完全是考验两人信任度的隐患。
但是坏处也明显,教主现在喜欢她,日后会不会有后悔的一天呢?有没有移情别恋的一天呢?哪怕是感情淡了的一天?不是许洛没有心,她知道东方现在是一门心思对她好,可是感情这种事,谁又能保证呢?如果他不像现在这样喜欢她,知道真相后的他会不会觉得她太强势?会不会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控下?会不会觉得他被她拿捏住了?会不会在回想起现在的时候,觉得自己是被鬼迷了心窍?
许洛做事向来顺从本心。原本告诉教主真相就是好处更多一些,就感情上而言,为了不一定会出现的事让自己无比珍惜的感情掺入杂质和隐患,她也是不愿做这蠢事的。何况她就算说了,也不是没有退路的。大不了也就是将她手底下那些人用空间带走,重建一个桃花源而已。
既然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那就只剩最后一个问题需要试验了。
花厅也是准备了简单的纸笔的,许洛起身写了几个字,轻轻吹干,与迟迟未送出的春景荷包一起放到了教主那边明亮的空间里。
另一边的教主正在书房练字。他也是早起练武后刚用完早饭。最近虽然是崖下各分舵的舵主来黑木崖报账的时候,但是这个点还是大家用早点的时候,所以教主才会有空闲练练字,看看书。
这些许洛自然也是知道的。
许洛把东西塞过来的时候,教主就感觉到了。见书房附近没人,便取出原本不在空间里的东西。
摸着荷包上精细的绣活儿,教主心里才产生一种“终于等到了”的放松和满足。许洛早就在绣这个荷包了,按照她原本的速度,再怎么着也该绣好了,只是迟迟不见她送出手,他独自一人的时候也会偷偷委屈,是不是她当时只是说说呢?她绣好了是不是就有别的用处了?他拼命压抑自己因为许洛要把那个荷包送给别的男人产生的杀意。他知道她不是那种能脚踩几条船的人,只是身在局中,谁又能控制得住自己不胡思乱想、不杞人忧天呢?
教主按捺住自己波动过大的情绪,看向与荷包一同出现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谨以此物与君互换”。她要换什么呢?
教主沉吟后回了张字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君之所愿,不敢辞耳。”写罢,搁下笔,移走镇纸,用手抹过纸的底面,墨迹就被微薄的内力烘干了。又确认了一下文字,这才将纸放入空间。
谁说恋爱中的女人傻?真正陷进去的男人就不傻了?东方不败多厉害的人物,能夺位成功就证明了他的心思缜密,不然一点点差错或是疏忽,现在做这个位置上的就不是他了。可是现在呢?不管东西是哪里来的,只要是许洛给的,他都不会去追根究底,结果好就足够好了,不是吗?
他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动了心,便是全力以赴,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人捆在身边。不管这人肤浅也好,贪财也罢,哪怕只是求一点名利,他也能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
人心太小,他也等不到第二个人住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