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大闲人 第三章预见的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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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怪，是长寿的种族，即使不去变强，也能以长生种的身份渡过安逸的数百年。强大妖怪的我，理所当然的，也是长生种。所以，对时间的流逝，变得不那么在意。这是，作为妖怪的天性。

    不经意的时间，能够畅聊的法师，额上多出了皱纹。熟悉的村民，长大，老去，也有体弱的人英年逝去。

    女孩，也渐渐变得，和前世不同，和前世的她不同。已经，可以称作少女，早已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但依然服侍在我身边。

    并不是没有人提亲，只要男方能照顾好女孩，让她幸福。我会欣慰她能有个好的归宿。

    女孩不愿意，婉拒了所有对她心怀爱慕的人。理所当然，我不会做出女孩不愿的行为。她不愿，那么，就不愿吧。

    我清楚，我明白，我了解。

    女孩看我的眼神，从儿时的畏惧，到敬畏，渐渐熟悉后，从爱戴，到依恋，最终停留在，妖怪和人类的禁忌。

    我该怎么做，我能怎么做。

    在前世就明白，我对她抱有的，并不仅仅只是父亲对女儿的感情，抱有其他的，更多情感。

    如果做了，会发生什么，我清楚，也不完全清楚。

    如果不做，我知道，自己又一次辜负了她。

    但，我是妖怪。女孩，是人类。并且，十年过去的现在，我的劫难还没有到来。我不知道我会在什么时候死去。

    不敢做。

    我明白的，自己是懦弱的人。对这点，一直有着清晰的认识。

    长久的时间里，没有变化的，只有我，和，不知何时开始，定居在村落中的妹红。

    夜月下的交谈后，妹红就消失了。我知道，她去了其他地方，消灭妖怪。

    又在一段时间后，披着不能称为衣物的破布，蹒跚回到村落，在看见我的时候，笑了笑，晕倒过去。

    醒后在村中休息了几天，再次在夜间无声离去，之后，又会在疲累的时候，回来村落。久而久之，村民习惯了这位白发红瞳的除魔师。

    “我说，你这家伙，果然是是个异类。”

    围在一起，吃着晚食，妹红忽然抬头看着我。

    女孩跪坐在身侧，为我斟满酒杯。

    轻轻晃动，清醇的酒液，荡在洒落的边缘。

    村民们为我准备的酒，在这个时代，已是上品。但还是，比不过千年后。饮了杯温厚的酒液，才看了眼妹红。

    “为什么这么说。”

    放下碗筷，似是吃饱。妹红窜到我身边，从我手中夺过玉色的雅致酒杯，一饮而尽。

    “消灭妖怪的事，我也做几十年了。见过很多妖怪，会帮助人类的妖怪，不是没有遇见过。不过，你在这些妖怪里，也是最特别的。”

    酒杯递至身前，女孩虽有不喜，看看妖怪无所谓的模样，还是给妹红斟满。

    “哪里特别。”

    “无怨无悔守护着人类的村落，为人类挡下妖怪的袭击，击杀，消灭入侵的妖怪。”

    认真的眼神，认真的话语。妹红看着我，柴火的照耀下，赤红的眼瞳里似乎燃烧着火焰。

    “再也没听说过，除你之外的，这样的妖怪。”

    “我，只是想保护好这个村落而已。”

    念着，自己也不相信的话。

    “又是这句话，说几次了都。”

    “因为只有这个念头。”

    “不明白呢，完全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不明白也好，明白的话，很痛苦。”

    “什么意思？”

    靠近樱唇的酒杯被夺了回去，愣神后转头，妖怪怡然自得地躺在女孩怀里，手中的酒杯，空了。

    “不就再多喝一杯吗，小气。”

    吃瘪说着。

    眼角带笑看了眼妹红，女孩再次斟满酒杯。和为妹红时不同，轻柔的，带着恋意。

    眉头抖动，妹红起身出门。

    “啊啊，看不下去，看不下去了。”

    她又要走了，去消灭妖怪，为恶的妖怪。

    “下次回来记得先给我准备好鸡腿。”

    “回来再说。”

    “哈哈哈哈。”

    豪迈的清亮声音，渐渐远去。在无光的夜空中，留下绚丽的火焰轨迹，消失在远方天边。

    简陋的小屋里，只剩下妖怪和女孩。柴火啪啦作响，飞溅出点点火星。

    “睡吧。”

    “嗯。”女孩轻声应道，“我去给妖怪大人打洗脚水。”

    “不用了。”拉住女孩的手，让她留在屋内。

    “我出去一趟，要花点时间。你先睡。”

    女孩眼中，顿时流露出担心神色。

    “又来了吗？”

    “嗯，不算多，不过，也不算少。”

    妖怪很强大，比人类强大。

    五感，力量，速度，体质，均在人类之上。不过，能在数千米外感觉到同类接近的，很少。

    我轮回过，经历了很多世界。也曾经多次登上顶峰，掌握很多力量的体系。

    虽然每一个世界，因为规则的不同，大多数体系中的，力量、技巧都不能运用。但，即使只有一小部分能够运用，对实力的增幅，也是无比巨大的。

    可以感觉到，几只妖力脱离了弱小，勉强称得上强力的妖怪，隐匿在三千米外的树林里。它们的目标，毫无疑问，是我所在的村落。

    女孩陪妖怪走到了村落边口，妖怪向她点点头，身形闪动，远去。

    妖怪很强大，在见过的妖怪中，他是最强大的。唯一的落败，是面对无法杀死的敌人。

    女孩坚信妖怪是最强的，但，即使如此，也不会有看见自己在意的人去战斗，而不担心的女人。

    女孩一直觉得，自己，是妖怪的女人。

    这个时代的妖怪，很多，即使比不上人类的数量，但，和千年后残存的妖怪比起，是无比大量的。

    所以，妖怪袭击人类，是很平常的事情。

    在看见我的时候，森林中的妖怪愣住了。而我，亲切地上前打招呼。

    同为妖怪，互有警惕，面对但带着热情笑容，看似弱小的我，森林里的妖怪，有些松懈下来。让我，足以靠的更近。

    妖怪们没想到，看似柔弱，气息比人类强不了多少的妖怪，会突然强大到，足以匹敌他们合力。

    瞬间的暴起，让我轻松地杀死了三只妖怪。余下的，即使全力对我发动进攻，也达不到造成重伤的程度。只是数分钟的垂死挣扎，我捏爆了最后一只，类人妖怪的头颅。

    死前，他的眼中还残留着，不信与懊悔。

    这是欺诈，是战术，是卑鄙的行为。但不可否认，能让我，节省很多时间和体力。

    我不会对此感到抱歉。

    轮回让我明白，一切自己不在意，没有关联的事物，对自身都是没有意义的。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只要是为了自己，那么，就是正确，不需感到愧疚。活着，是为了自己。

    森林上空猛地刮过一阵狂风。

    皱眉，我跳上高木，跃至半百高空，最终只抓落一只利爪。

    鸟妖怪，悲鸣着逃向远空，身下鲜血淋漓，从空中洒落。

    追了一段距离，我放弃了。

    再快，也快不过高空百米上，飞行的妖怪。

    漏网之鱼让我有些不快，与担忧的同时。冥冥中闪过的预感，也让我想起了劫难。

    这一世，平静太久了。

    鸟妖怪的实力并不强大。但自己，却没有发现，这本是最醒目的存在。这是，怪异无比的事情。

    能想到的，除了劫难，再没其他。

    女孩已经睡了。近些天染上了小病，羞着脸，让妖怪喂下药液后，早早睡去。

    小屋屋顶上，妖怪随意躺着，眼角余光可以看见，妹红身侧，盛着烧鸡的碗，和她沾着油渍的秀丽脸庞。

    妖怪突然开口了，说出的话，让妹红愣愣回头，口中咬着的腿骨，落在碗里。

    “……你刚刚，说什么？”

    平静的，再一次重复。

    “我可能，要死了。”

    劫难，是关系到生死的事件，自然是，无比危险。

    从明白，自己有劫难的那一世起，我努力过，变得强大，用尽一切方法，让自己强大。试图通过劫难，可最终，还是死了。力量，依然不足以应对一切。

    如果我是漫画中的主人公，我或许可以凭借勇气，意志，智慧，力量，来扭转局面。

    可我不是。

    在宛若大势的碾压下，大多数世界，即使我再努力，也都在最后的时刻，死去。

    这一世，这毫无进取之意的一世，我几乎可以肯定，劫难到来时自己的下场，会是死亡。

    然后，去往下个轮回。

    妹红打了妖怪一拳。

    缠绕着不死鸟火焰的拳头，砸在侧脸。力气微不足道，但带来的伤害，却很明显。

    不过现在的我，也不是从前，被妹红以不死之躯，拖到精疲力尽而落败的我。

    火焰带来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复原。

    站起身，在妹红哑然的注视中，肆意披散在身后的黑发，变得斑白。转瞬，黑发白了过半。

    “我说了，只是可能。我没有，想死的意思。”

    不想死，至少现在，我还不想死。

    我的下方，小屋里，还睡着女孩。

    我活着的意义。

    “这只是，一个保险。”

    看着妹红，眼中，带些哀求。

    “希望你能答应。”

    少女，背过身子，沉默了很久。

    艰难的，点点头。随着晃动，水滴落在屋下。

    ——————————————————————————嗯，于是卷外写太开心，我又没写正文啊啊啊啊啊！！

    姑且一鼓作气写完第六章，这一世也告一段落......

    明天大概就可以更新正文了吧（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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