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又是何必?如果不喜,不吃罢了,为何还要去伤人心呢?”放下碗筷,乐来兮接过婢女送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起身离去。临走之前,抛下这么一句话。
“来人,江夫人八字与惠凝园不合,让她马上搬去滕春园!”
乐来兮微怔,忽而轻笑一声,慢慢的朝里间走去。
很快,北冥即墨跟了上来,乐来兮没好气的回头,“太子殿下还不去书房?可别耽误了您的大事!”
“噗……”北冥即墨偷笑,而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乐来兮盯着那张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的脸,心里莫名的开花,他好久都没对自己这样笑过了。
“今晚,我偏要住这里!”
赖皮!乐来兮白了他一眼,终于笑了。
一连数日,北冥即墨总是早早的回正殿,陪乐来兮用晚膳,而后晚上在正殿留宿,第二日一早,便去上朝。
生活既规律又让人踏实,一开始,乐来兮觉得北冥即墨更加难以捉摸,仿佛二人又和好呢。
后来,琢磨不透,便也顾不上琢磨,因为,南荣富娴与独孤穹要进京了。
本来,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太史卿与公羊旦,但是乐来兮接到的来信说,两个老头一听北冥弘桑与即墨兰去了桃源,便中途转了道儿,朝桃源奔去。
“王妃娘娘,殿下请您去书房。”
飞霞刚包好礼物,北冥炎星身边的内侍小福子便来传话。
“好,本宫这就过去。”飞霞将打包好的东西命人收起,起身随小福子朝书房走去。
只是她刚进门,小福子便将书房的门给关了,里面顿时暗了几分,飞霞不解,试探着朝帘内走去。
“殿下,你在吗?殿下……”
飞霞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叫着,忽而。一道身影迅速从眼前划过,而后转到她身后,双手蒙上了她的眼睛。
飞霞登时立在原地,大眼睛眨巴了两下。
“殿下。我猜着了,是你!”
北冥炎星松开了手,将飞霞转了个圈儿,对着那双大眼睛道:“你如何猜出?”
“那当然,殿下这双手。到哪里我也认得。”飞霞笑的绚烂,很自豪的道。
想当初,当他把雪花膏硬是塞进她的手里的时候,她的记忆中,便深刻的留下了这样一双手,白皙、修长,很美的一双手。
“看来飞霞挺了解本王嘛……可是本王都觉得霞儿陌生了呢,这可怎么办呢?”
飞霞心里抽抽,每当北冥炎星搂着她道:“这可怎么办才好呢?”她便会出一身冷汗,而后。接着一身热汗。
果不其然,北冥炎星突然抱起了她,一把将她扔在软榻上,覆身上来,居高临下道:“没良心的小妮子,整日就知道往东宫跑,还总是夜不归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二哥的人呢!今日,本王若不好好的罚你,我就不姓北冥!!”
三个时辰后。北冥炎星生龙活虎的从榻上跳下,喝了壶水,顺便又给飞霞倒了一杯,飞霞眯着眼。喝了两口,随即倒下。
对自己的这一成果,北冥炎星甚是满意,“乖,睡吧,本王今儿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看着你!”他说的温柔而霸道,迷迷糊糊中,飞霞嗯了一声,便进入梦乡。
走出纱帘,北冥炎星对外吩咐道:“去东宫走一趟,就跟太子妃说下个月二十八便是皇后娘娘的生辰,今日三王妃要给皇后娘娘抄十卷儿福经,就不去叨扰了。”
小福子低头,眼睛眨了又眨,爷,咱找个好一点儿的理由不行吗?
这月才开始,下个月二十八不还早着呢?再说,娘娘与陛下到时回不回来还两说呢……
东宫,乐来兮接到这一个信儿,笑了又笑。
待小福子低头离去后,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惹得似锦甚是不解。
“长姐,这有什么好笑的?二姐在给皇后娘娘抄福经呢!”似锦话毕,又小声嘀咕道:“也对,下个月便是皇后娘娘的生辰,我送什么好呢?”
“抄什么福经,我看是被某人关起来了……哈……皇后娘娘的生辰早着呢,再说,现在皇后娘娘陪陛下在桃源休养,如今怎还会顾得上生辰这样的小事……”
说完“小事”二字,乐来兮忽而变了脸,慌的似锦与春嬷嬷忙上前询问,乐来兮强迫自己定了定神儿,又抚了抚肚子,“无事,就是刚刚肚子疼了一下,现在没事了。”
“呀!冬雪,快传太医,太子妃娘娘,快去榻上歇着吧……”春嬷嬷紧张不已,似锦也是赞同连连。
乐来兮却摇头,笑道:“无事,不用传太医,刚刚许是我太紧张,感觉错了。春嬷嬷,去到小厨房看看,水晶糕好了没有。”
“是!”春嬷嬷收起紧张的神色,朝殿外走去。
似锦苦着小脸儿,就在刚才,紧张出一头的汗,她仍不放心道:“长姐,真的不用请太医吗?我觉得还是让太医来瞧瞧的好。”
“无事,你放心!”乐来兮笑了笑,倏尔问道:“快将你做的虎头靴拿来,我再瞧瞧,刚刚都没瞧够。”
似锦一听,当即将一双可爱虎头小单靴奉上,俩人一边瞧一边嘀嘀咕咕的又说起飞霞来。
三日后,在乐来兮心中叨念了许久的南荣富娴,终于抵达京城。
那一刻,乐来兮欣喜欢悦,连派了三拨人马去宫外打探消息。
北冥即墨见她高兴,这一天竟没去与大臣政议,只在宫里陪她坐着,见她坐卧不安的样子,宠溺笑道:“急什么?马上就到了!”
乐来兮没理他,掰着手指头算了又算,最后叹道:“我都四个多月没见富娴了……”
“这次兮儿想见多久便见多久,等独孤一到,我便给他一个头衔,这样富娴也能留在京城。”
乐来兮连连点头,这个决定,她当然开心。
“不过,他俩要先完婚再说。这次父皇不在,我来为他二人主婚。”
乐来兮更满意了,开心的一把扑倒在北冥即墨怀中,呢喃。“北冥,你真好!”
北冥即墨笑着裹紧了她,心中万分涌动,好久,她都没有这样投怀送抱了。
下午。南荣富娴与独孤穹终于到达东宫,乐来兮激动的拉着南荣富娴的手,许久都没放下。
一如从前,南荣富娴仍是那么的娴静、温柔,笑起来,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小嘴儿弯成可爱的月牙。
得知乐来兮怀孕的消息,她忍不住对乐来兮的肚子摸了又摸,“真好……”
乐来兮已经记不清她是第几次说这样的话,欣喜笑道:“所以啊。与独孤完婚后,你们也要抓紧,到时候咱们让孩子结个娃娃亲啥的,听着就过瘾!”
南荣富娴羞涩的低下了头,倏尔重重的点了点头。
“姐姐……”一如从前,她仍这样柔柔的唤她,顿了顿,她小声问道:“你真的不是这里的人?”
乐来兮怔了怔,而后点头,“对不起富娴。我骗了你,就像之前我给你做的什么姨妈垫儿、蛋糕之类的东西,其实都是我们那里的人发明的,我之所以没说。是因为这个太诡异,无法说。”
“姐姐……”南荣富娴轻轻的叫了声,摇头,“我明白的,要说对不起,也是我对不起姐姐。当时若不是因为我和阿岚,姐姐也不会……不会被贼人掳走……”
“富娴,别这样,都过去了,现在,咱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要开开心心的!”
话毕,乐来兮抱住了她,不经意的低头,发现南荣富娴的额头上有一个淡淡的伤疤印,倏尔问道:“这是怎么了?”
南荣富娴微怔片刻,径自摸了摸,笑道:“不小心磕的,嘻嘻……”
“怎么这样不小心?”乐来兮抚了抚,又道:“看来我的雪花膏又要上场了。”
“无事!阿岚又不嫌我。”提到独孤穹,南荣富娴忍不住的笑。
她笑,乐来兮也跟着笑。
“独孤的病真的被治好了吗?那么多年的旧疾,真的能好吗?”乐来兮有些不相信,“看来师父的名号该换一换了!”
她有些疑惑,按照南荣富娴的说法,太史卿没有治好的旧疾,却被公羊旦治好了,可真是稀奇中的稀奇,她一向知道公羊旦深不可测,可是,在医术上能胜过太史卿,她有些不信。
“嗯!”南荣富娴重重的点头,“不骗你!当时太史老先生都惊讶不已,他亲口承认败北,当时,公羊先生可开心了!”
“嘻嘻!看来,这两个老头儿又有的斗了!还真怀念他们斗嘴的时候,你不知道,就在我们不停地派人找你们的那段日子,他俩从早斗到晚,本来我和娘娘天天很急躁不安,但是每每看到他们二人那么的乐观,那么的有趣儿,心里便立马好受许多……”提起往事,乐来兮有些恍惚,那段特殊的难忘的日子,仿佛如昨,可真的成为了记忆。
“本来还以为他们两个臭老头儿失踪了呢,去了风岚山庄竟也不说声。”
“也是,两个臭老头儿,丢了也没人要……”乐来兮想想,觉得自己之前多想了,怪不得人家都说怀孕的女人总爱神经质。
南荣富娴咯咯直笑,紧紧的环住了乐来兮的脖子,这个动作,从前一直是乐来兮主动,如今换成了她。
“来兮,我好想跟你说话,可是太多,却不知从何说起。”
“这有什么,今晚不要走了,咱们说上一.夜。”
南荣富娴听后,身子猛的一紧,而后离开了她的怀抱,红着脸低头道:“可是,我答应独孤,要与他一起回府,他要去拜见父亲……”
“还有,还有,我们想去看看殿下赐予我们的府邸……”
南荣富娴越说越娇羞,最后小脸儿红成了虾子,身子竟还轻轻的扭动,摇曳,似是撒娇一般,乐来兮都看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