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泽与宇文赫这1顿不期而遇的酒局,喝出了出乎意料的难舍难分,两个人泡在酒馆里3天3夜,3十6个时辰里醉倒就睡,睡醒再喝,酒馆的藏酒更是早已见磬,老板还得不断的东奔西跑向邻近的商家调酒借酒,否则根本应付不了这两个看似斯文,1喝起酒来却像是酒鬼般的贵客。
直到第4天的1大清早,太阳才露脸没多久,浓密的乌云便笼罩着半片天空,眼看将迎来1场倾盆大雨,酒馆掌柜与伙记忙进忙出的收拾着屋里屋外,准备应付随之将至的狂风暴雨。
这时候距离酒馆几十丈远的地方,1个身穿深灰长袍的佝偻老人,杵着拐杖1步1步的走向酒馆,1看就是打算来躲雨的样子。
酒馆掌柜先是看着那个老人,又望了望天上的乌云,心里盘算着以这个老人走路速度之缓慢,只怕还没走进酒馆,大雨便会将他淋成落汤鸡,于是连忙招呼伙记拿把雨伞给那个老人先应应急。
“老大人,这把雨伞你先应付着,这雨眼看马上就要落下来了。”酒馆伙记对佝偻老人说着。
“谢谢,谢谢。”佝偻老人先是对酒馆伙记道谢,等接过雨伞后,却反而蹲了下来,竟似走不动道。
“老大人,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酒馆伙记关心地问着,就怕这老人要是病倒在自家酒馆门口。
“我没事,就是走累了,暂时蹲下来歇歇,你甭管我,尽管忙去。”佝偻老人体贴的对酒馆伙记说着。
“没事就好,你慢慢走,我先去忙了。”酒馆伙记见这佝偻老人身体无恙,于是松了口气,转身便要回酒馆忙去。
“这位小哥,等等。”那佝偻老人急忙喊著酒馆伙记,然后问着:“这时点,你这酒馆已经开张招呼客人了吗?”
“这几天我们酒馆就没关过门,1天十2个时辰,随时都得有人侍候着,大家伙都快被折腾死了。
你要是肚子饿想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尽管放心上我们家酒馆,灶上有的是东西可吃。”酒馆伙记热心的招呼着佝偻老人。
“甚好,甚好。”佝偻老人眯着眼睛看着几十丈外的酒馆,接着又问道:“你刚刚说这几天你们这酒馆就没关过门,指的是什么意思?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来的那么多客人?”
“老大人你说得没错,我们这家小酒馆哪来的那么多客人,尤其现在又不是赶集的时候,1整天顶多进来5、6桌客人,尤其是这几天的生意更不见好,整整3天就是1桌客人。”酒馆伙记回应着佝偻老人。
“整整3天就1桌客人?既然如此,何以需要1天十2个时辰,随时都得有人侍候着?”佝偻老人好奇地问着。
“老大人有所不知,就是这1桌客人,1上门就扔了两锭金子放在桌上,放话说是要喝酒吃肉直到这两锭金子花完为止…。
那可是两锭金子啊,他们不过就两个人,那得喝多少酒,吃多少肉,才能将两锭金子花完!
所以啦,这3天3夜,我们1天十2个时辰就光是招呼这两个客人,没办法,花钱的客人就是老大,我们可得罪不起财神爷。”酒馆伙记抱怨着。
“原来如此,两个人喝酒喝了3天3夜…,除了喝酒吃肉,这两个人可还做了什么事?”佝偻老人继续问着。
“老人家怎么会想知道这些?难道你认识这两个人?”酒馆伙记好奇地问着。
“呵呵呵呵,我怎么会认识他们,我只是好奇哪有人酒量如此之好,能1口气喝上3天3夜还不醉,多半还做了点别的事。”佝偻老人随即回答着。
“3天3夜不醉倒还不至于,他们俩喝醉了就睡,睡醒了便接着喝,1副往死里喝的样子…。”酒馆伙记摇头说着。
“原来如此,醉了就睡,醒了再喝…,看来这两人喝醉了肯定没少说胡话,你们这几天大概没少被折磨。”佝偻老人1脸同情的对酒馆伙记说着。
“那倒不至于,这两个人清醒的时候,总是轻声细语的交头接耳,至于到底都在聊些什么,我们也听不清楚,1旦醉了,就是倒头便睡,梦话都不多带1句。
好了,老大人,我没时间跟你多聊,得赶紧做事去了。还有,这大雨眼看转眼就到,你要是歇够了,就赶紧上我们酒馆躲雨去。”酒馆伙记将雨伞交给那佝偻老人,随即转身就回酒馆去。
那佝偻老人见酒馆伙记离开,并未赶紧起身往酒馆走去,而是继续蹲在地上,似乎对地上的泥土草皮更感兴趣。
“那老头怎么了?难道他不打算上酒馆来躲雨?”酒馆掌柜看着酒馆伙记独自1个人回来,是以不解的问着。
“他说是走累了,先蹲下来歇歇。”酒馆伙记1边帮古泽与宇文贺换上新的茶水,1边回复着酒馆掌柜。
“走累了蹲下来歇歇?就这么蹲着岂不是更累?”酒馆掌柜不以为然的问着。
“那老大爷就是这么说的,我哪能管得着他蹲着到底是累或不累。”酒馆伙记不耐烦的回答着。
“你要是没事就多盯着那老头1点,要是大雨1下,这老头难保不出问题,到时候我们就麻烦了。”酒馆掌柜叮嘱的酒馆伙记。
“知道了…。”酒馆伙记没好气的回应着,于是又喃喃念道:“这几天就没能好好歇歇,现在好了,就连酒馆外的事也得管着…。”
“小哥,给你造成麻烦了,给。”古泽听到酒馆伙记的牢骚,随即塞了1小锭金子给他。
“这…,这不合规矩…。”酒馆伙记1边难为情的对古泽说着,1边将古泽给的金子揣进怀里。
“你这袖子上怎么沾上泥土了?”古泽指着酒馆伙记的袖子问着。
“泥土…?”酒馆伙记将自己的手给举了起来,看了看沾上泥土的地方,随意将泥土甩在地上,然后对古泽说着:“刚刚我拿雨伞去借给那个老大爷,他接过伞的时候,顺势搭了下我的手臂,估计是那时候将他手上的泥土沾上我的袖子,没事的。”
“小哥,你待会记得去喝两大杯茶,不…,至少得喝上3大杯,喝完茶,就去好好地蹲厕,尽量把肚子清干净。”古泽突然提醒着酒馆伙记。
“喝茶?蹲厕?”酒馆伙记不解的看着古泽。
“我是个大夫,1眼就能看出你吃坏肚子,听我的话准没错。”古泽认真的对酒馆伙记说着。
“原来你是个大夫…,好吧,待会有时间我就去喝茶蹲厕。”酒馆伙记看在古泽塞给自己那锭金子的份上,管他是不是吃坏肚子,反正就是顺着客人的意思说话。
“不能等有时间再去喝茶蹲厕,这件事得越快越好,否则…,反正你记得抓紧时间快去喝茶蹲厕。”古泽再次提醒着酒馆伙记。
“行,我把手上的事忙完就去。”酒馆伙记莫名其妙的回应着古泽,他在酒馆工作了那么久,这还是第1次被客人催着去喝茶蹲厕。
“你让他去喝茶蹲厕…,这是有什么涵意吗?”宇文赫好奇地问着古泽。
“那个佝偻老人利用这个伙记来投石问路…,这些粘在他身上的泥土,其实是用来对付我的,那老头刻意将泥土粘在这伙记身上,就是要借着这伙记把泥土带来给我。
要他去喝茶蹲厕,是让他先将所中的毒排解1点出去…,接下来,大概得继续拉个几天肚子吧。”古泽1眼就看出那佝偻老人所用的伎俩。
“原来如此。”宇文赫点了点头,惊叹着原来就这么点泥土也能用来对付敌人。
“不只是酒馆伙记,这酒馆里的所有人都得喝茶蹲厕去,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古泽继续说着。
“这酒馆里的人都得去?那…,我是不是也得去?”宇文赫惊讶的问着。
“不用,这几天你喝了那么多酒,够你好1段时间百毒不侵了。”古泽微笑的对宇文赫说着。
“这几天喝的酒…,你在酒里放了些什么?”宇文赫疑惑的问着古泽。
对宇文赫来说,虽然只是跟古泽喝酒,但是宇文赫很清楚此时此刻的古泽绝不可能有那个闲情逸致找自己喝酒,而且1喝就是3天,宇文赫知道喝这个酒的背后肯定还有其他猫腻,只不过古泽既没说破,自己也不好多问。
因此虽然这3天不断的重复喝醉与酒醒,宇文赫仍是尽其所能的留意着身边的所有1切,这当然也包括古泽的1举1动,没想到自己压根没见到古泽在酒里动过什么手脚,就已经让自己在接下来这几天能够百毒不侵…。
古泽看着宇文赫不可思议的表情,于是从怀里取出不下十来个瓶瓶罐罐,随手扔在桌上。
“就这些。”古泽笑着对宇文赫说着。
“就这些?”宇文赫看着桌上那些瓶瓶罐罐,更是难以置信的问着古泽:“你是什么时候将这么多东西放进酒里的?”
“我没放任何东西进酒里去,是牠们自己爬进去的。”古泽1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牠们自己爬进去的?”宇文赫听到这里,完全不敢相信古泽所讲,如果照他的说法,这些瓶瓶罐罐里应该都是活物,只有活物才会自己爬进酒里。
倘若古泽所说都是真的,就表示过去这3天至少有十几种不知名的东西爬进自己的酒杯,而自己更是在不知不觉中将牠们都喝进肚子里去。
“不只是酒里,还有肉里,菜里,茶水里,你难道不觉得这家酒馆的饭菜滋味不错?”古泽毫不在意的对宇文赫说着。
“这…。”宇文赫虽然知道古泽正在跟敌人交着手,却对他什么都没说,就喂了自己1肚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而感到不悦。
“从现在开始,你得尽量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你看上去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才会以为你只是我用来声东击西的障眼法。”古泽低声对宇文赫说着。
“你…,你这是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宇文赫1听就知道古泽肯定是要自己帮他完成某个重要任务。
“接下来,你得将在这里听到看到的1切,帮我去转告给1个人;这个人此刻就在阴阳海森林,你可能得花点时间与力气才能找得到他,应该还会遭遇到1点危险…。”古泽当然知道眼下整个阴阳海森林正是风云际会,所有人都是围绕着小南藏打转,宇文赫这个局外人若想找到小南藏,肯定得费1般周折。
“这个人是谁?”宇文赫继续问着。
“他的名字叫南藏,1个来自黑水部落的8岁男孩,除了这个名字,他还有两个身份,1个身份是狼族之子,1个身份是北境王者;现在,你应该知道你要帮的这个忙,绝对不是普通的小事。”古泽严肃谨慎的对宇文赫说着。
“狼族之子…,北境王者…,1个来自黑水部落的8岁男孩…。”宇文赫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随即将这几个关键字牢牢记在心里。
“你要是遇到他,就说是我托你将这些消息转告他的。”古泽继续对宇文赫交代着。
“我知道,但是你…。”宇文赫当然能从古泽的语意中察知,古泽这是要以身作饵,让自己有机会脱身去帮忙传递信息。
尤其这个信息要传递的对象又是狼族之子、北境王者这种传说中的传说,宇文赫可以想象古泽将会遭遇到什么麻烦,当然宇文赫也知道自己肯定也好过不到哪去。
只不过狼族之子就算了,毕竟那是狼族自家的事,自己不认识这号人物那也正常的紧,但是北境王者又算是哪门子的事?
要知道北境王者向来是由沙漠王者与草原王者的胜者为之,这次北境突遭狼族奇袭,不管是草原或是沙漠都没能如期产出各自的王者,依照惯例,宇文赫现在还是沙漠王者的身份,怎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已经出现北境王者了?
更令宇文赫惊讶的是狼族之子跟北境王者居然是同1个人,而且还是1个8岁的孩子…。
要知道北境王者的任务是领导整个北境去对抗西域狼族,而狼族之子则是狼族的共主,他的身份就是整个狼族的领导者,1个8岁的孩子怎么能胜任如此艰巨的任务?更别说这两个角色本质上根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死敌!
“我知道你现在1定有着许多疑问,但是…,我建议你最好完全不要知道答案,尽量让你的角色与任务单纯化,就像我刚刚所讲的,你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古泽用心良苦的对宇文赫说着。
“我懂,但是…。”宇文赫知道古泽的用意,只要自己知道的越少,就越不会给自己招来麻烦,只不过既然都已经答应帮古泽去阴阳海向狼族之子传递消息,难道这麻烦还能少得了?
“我们在这酒馆已经足足待了3天,我相信不管再怎么有耐性的对手,此刻只怕都没法继续冷静下去,那个佝偻老人就是第1个找上门来的对手。”古泽继续对宇文赫说着。
“原来我们喝了这3天酒,就是为了要逼出对手…。”宇文赫早就知道喝这3天的酒必有深意。
“这老头现在正在外头犹豫不决,他应该还没下定决心是否直接杀进来…。”古泽胸有成竹的说着。
“因为他粘在酒馆伙记身上的那些泥土没能发生作用,所以他没法下定决心进来?”宇文赫猜测着佝偻老人不敢更进1步的原因。
“不,他知道我善于用毒,因此那些泥土对我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他这么做,不过是对我递上名帖,告诉我他已经来了,他应该是希望我直接束手就缚。
既然知道我善于用毒,而我又选在这家酒馆1待就是3天,肯定会在周遭做好布置,所以他绝对不敢轻易跨越雷池1步,现在的他,多半是蹲在外头观察我设下的到底是什么毒瘴。”古泽信誓旦旦的说着。
“他既然不敢走近酒馆,为什么要突然现身,而且还透过酒馆伙记身上的泥土自曝身份?”宇文赫不解的问着。
“因为马上就要降下的这场大雨…,毕竟不管是再怎么厉害的毒瘴,1旦遇上大雨,转眼间也会被冲得干干净净。
这个老头或许不是用毒行家,却1定是个知道怎么对付我的高手,他守在距离我们几十丈远的地方,1方面不至于受我设下的毒瘴所扰,1方面只要等到雨1下来,便能立刻冲进酒馆…。”古泽早已摸清对手的心思,现在就等着对手上钩。
“倘若他真的冲进来,你已经想好怎么对付他了吗?”宇文赫好奇的问着古泽。
“对付他?我可没打算对付他…,不,我应该说我可没打算对付他们。”古泽改口说着。
“他们?除了那个佝偻老头,难道还有其他人?”宇文赫疑惑的问着。
“肯定还有其他人。我们阴错阳差的找上这家酒馆,刚好是诱出他们的天赐良机…。
躲在这里头的3天,他们1定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我们都在布置些什么,更不会让1个佝偻老头与我们在酒馆里独处。
所以接下来,他们若不是在酒馆外先厮杀成1片,再由最后的胜利者进来找我们,便是各方势力1起挤进这酒馆来…,然后联手从我的嘴里逼问出他们所要的答案。”古泽早已料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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