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礼然又找上了唐钊,她心里明白,只要唐钊松口,事情就还有转机,她最擅长的便是能言善辩。
“父亲,”唐礼然上前挽住唐钊的胳膊,轻轻摇晃着,“费劲之不是良善之人,您怎忍心让妹妹嫁给那种人?”
她与唐钊相处向来和谐,唐钊对她总是慈眉善目,所以在唐钊面前,她十分放松,也真心将眼前这个母亲钟爱的人当作至亲。
唐钊唯一一次冷脸,便是那一次唐礼然为唐晚凝婚事找他的时候,其余时候,看向唐礼然皆是一脸慈爱,仿佛努力想在她面前扮演一个好父亲。
唐钊看着唐礼然,那明媚如阳光的模样,带着女儿向父亲撒娇般的亲昵,越看越欢喜。
这孩子长得和暮儿太像了,性格也是一般无二,他只觉自己终于有了个贴心的好女儿,怎舍得斥责。
“然然,上回劲之对你母亲出言不逊,我已狠狠教训了他,让他关在家中反省。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品性不坏,你还小,先顾好学业。”唐钊神色温和地说道。
唐礼然却不依不饶,连续几日,每日天刚破晓,唐钊出门处理城中事务,她便守在门口,一直到夜深唐钊回府歇息,她都寸步不离,在唐钊耳边软磨硬泡。
唐钊被她缠得头疼,面露无奈,只觉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父亲,父亲,妹妹还小呢,要兼顾学业,十日后还有考核,又要打理马场事务,这时候成婚,实在不妥,要不将婚礼往后推推?”唐礼然眼珠一转,改变策略,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届时再另想法子。
却见唐钊脸色一沉,眉头紧皱:“凝儿没你想得那么脆弱,这些事她都能处理好。”
唐礼然顿时愣住,心中满是疑惑,为何一提到唐晚凝,父亲就这般严肃,好似很不喜她。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唐礼然有些不知所措,双手紧张地攥紧衣角。
唐钊似是察觉到她的局促,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严厉,瞬间又恢复了慈爱的笑容。
“然然既然如此重视凝儿的婚事,那我便给你一个机会。你常言费劲之并非良配,十日之后的骑技考核,你若能战胜费劲之,那为父自会斟酌此事。他若是连你这中途学骑马之人都无法胜过,那便不配成为城主的女婿。”
唐钊虽是如此说,心中却再清楚不过,唐礼然绝无可能赢过费劲之。
费劲之从小在马背上长大,虽说左手因他落下隐疾,但在马上依旧行动自如,他不过是想给唐礼然找点事做,这些日子实在被她缠得没辙了。
“真的吗?父亲,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说好了,不许反悔!”
唐礼然眼中闪过惊喜,话音未落,便一阵风似的小跑出前厅,她要去找唐晚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她也想让唐晚凝教她骑马,毕竟唐晚凝在马上那英姿飒爽的模样她见过,也领教过。
并且唐晚凝每次骑技考核都能胜过费劲之。
唐礼然提着裙摆,一路风风火火地朝着唐晚凝的房间奔去,可刚到房门口,她却猛地停住。
自那令人面红心跳的一晚后,这几日,唐晚凝见了她总是仓皇而逃,无论自己如何唤,她都充耳不闻。
不能退缩。
唐礼然深吸口气,做好心理准备,这才抬手轻轻敲响了房门。
“进来。”
唐晚凝只以为是丫鬟将她要的东西拿来了,头也未抬,随口说道。
却在抬眸看清来人是唐礼然时,她的心猛地一颤,手中的书差点掉落,一瞬间,那晚两人衣衫凌乱,紧密相拥,呼吸相缠的画面又翻涌上心头。
这些日子,她拼命让自己忙于各种事务,一见到唐礼然便躲开,就是为了将那些旖旎的杂念从脑海中驱散。
她来做什么?
“阿凝,我有事想求你。”唐礼然低垂着眼眸,一步一步缓慢而又忐忑地走向坐在桌案旁的唐晚凝,如同做错事的孩童般怯懦。
她满是小心翼翼,她想着唐晚凝肯定还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没本事阻止这桩她厌恶的婚约,还敢大放厥词。
“何事?”唐晚凝努力压下心中的慌乱,漠然地问道。
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出卖了她。
“今日我去求了父亲,他答应我,十日后的骑技考核,我若能赢了费劲之,便会考虑取消你与他的婚事,故而,我想请你教我。”
唐礼然说起此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不自觉地靠近唐晚凝,那明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唐晚凝,满怀期待。
她满心想着,只要有阿凝的教导,再加上自己拼命训练,日夜不辍,就一定有机会。
她唐礼然可不是轻易会被打败的。
唐晚凝闻言,呼吸停了一瞬,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唐礼然,那盈满期盼的眼眸,让她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胀感。
她竟还未放弃?还在为自己如此奔波?
唐礼然见唐晚凝不说话,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环住了唐晚凝的脖颈,将她紧紧箍住。
唐晚凝身子一僵,想要挣脱,却被唐礼然抱得更紧。
唐礼然俯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唐晚凝的耳畔,轻声说道:“阿凝,你教教我,好不好嘛?”
她的嘴唇不经意间擦过唐晚凝的耳垂,似是一道电流,让唐晚凝的身体微微发颤。
“许礼然,你先放开我。”唐晚凝哑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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