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检查后,冉飞飞再次重获自由,被顾老板领回度假村。这次顾言把办公区搬到了一楼,二楼是生活区,冉飞飞没事的时候就在上面老实待着,没有他的批准坚决不准出门,尤其不准和方正同那个混小子去玩水!
不小心加入黑名单的方正同很心塞,正好暑假快结束了,方季铭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他决定提前回家,陪陪父母也好,总比当灯泡来得痛快。
得知小弟要回杭市,冉飞飞连夜写了两万字亲笔信,虽然这年头发个邮件打个电话比什么都方便,但她还是想用最原始的方式表达过去的自己是多么任性,多么没有为父母考虑。再说现代科技下的联络方式有时候风险更大,那还有个没解决的王建,冉飞飞不想在这个节骨眼的时候给父母添麻烦。
于是怀揣两万字长信的方小呆走了,顾言却怎么都无法重新投入工作,好像每天不把二十四个小时都花费在冉飞飞身上,他那颗心就会极度不安。主要也实在是被这女人吓坏了,每次稍微松懈就出状况,他都想把二楼窗户钉死,省得这女人突发奇想再来个跳楼……
被顾老板看贼似的贴身盯梢,冉飞飞表示压力有点大,特别是洗澡的时候,她在里头洗,顾言就贴门外头站着,还嘱咐她不要锁门,万一她在浴缸里溺水了,他能立刻进去救她。
浴缸都能溺水,她就不要活了好吧!
休息了一天,冉飞飞琢磨着反正也没事干,不如钻研下厨艺,如今她和顾言虽然没有说透,但彼此心里都明白,那份感情是骗不得人的,既然她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再不会做饭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虽然不认为自己能胜任贤妻良母,但她也不忍心给自己最爱的男人吃黑糊糊的食物。
可她刚进厨房就被顾言给拎了出来,顾老板左手菜刀右手炒勺,胸前挂着冉飞飞在超市买的特价粉红小围裙,一脸严肃地警告她以后不许进厨房,至少在她彻底康复前不许踏入半步。
冉飞飞就郁闷了,厨房只有个水龙头,难不成还怕她洗菜的时候溺水吗!
顾言面无表情地看看她,抛出杀伤力十足的一句话:“你还没断药呢,再食物中毒会有生命危险。”
冉飞飞:“……”拜托,上次食物中毒不关她事好吗!说得好像吃她做的饭会翘辫子一样。
吃饭的时候,顾言把鱼头整个夹进冉飞飞的碗里,美其名曰:吃啥补啥,冉飞飞戳戳巴掌大的鱼头,向来不错的胃口瞬间消失。
她真的不爱吃鱼头啊!
在顾言的威逼利诱下,冉飞飞不得不强忍着泪水吃掉鱼头,然后一整天都不想搭理这个愈发变态的男人,顾言毫无自觉,端着果盘厚脸皮坐到她旁边,一手搂着她肩膀,另一手摘了葡萄喂到她嘴边。冉飞飞坚持了三秒,缴械投降了,霸道总裁什么的,再过分也有被赦免的特权,她对顾言不讲理后的温柔,完全没有抵抗力啊!
“帮你掩藏身份的是方季铭吧?”见冉飞飞乖乖接受投喂,顾言满意地挑起嘴角,其实今儿的菜谱是孙枕托熟悉的营养师定制的,说是对乍一恢复记忆的病人有好处,但这话跟别扭的女人解释没有用,某人吃饭的时候只认肉不认人,顾言觉得在她心里,自己的地位也许比不上一碗红烧肉。
冉飞飞闻言顿了一下,心虚地瞟瞟顾言,张了张嘴,没敢说话。顾言挑起眉梢,难道不是?
“咳咳!”被顾言看得愈加心里没底,冉飞飞挺直脊背,主动摘葡萄往顾言嘴里填。可她动作快了点,顾言这口还没咽下去,另一颗就塞进来了,没一会儿他的两腮就鼓得像松鼠,正好咬到一粒酸葡萄,他那张脸整个皱起来,惹得正准备继续往里塞的冉飞飞不小心破功,指着顾言的囧相放肆大笑。
顾言被她笑得脸都抽筋了,掐住她的脖子把人抓过来,趁着她张大嘴巴的时候贴上去,舌头灵活地顶了下,最外面那粒最小的葡萄就被顶进了冉飞飞的嘴里,冉飞飞下意识吞了下,咽下去了。
冉飞飞:“……”她吃了顾老板嘴里的葡萄!
虽然俩人亲了不止一次,但每回都是嘴唇对嘴唇,这次吞了的葡萄可是在顾言嘴里停留好一会的,被她咽了,岂不是和热吻差不多?
瞬间脑补无数少儿不宜画面,冉飞飞那张厚脸皮也遭不住,红了起来,顾言趁机又给她喂了一颗,不过这次掌握好力度,只顶到她的齿间,防止她再吞下去。刚才那粒小,咽了也就咽了,这粒稍大,咽了没准又要送医院了。
用非常不和谐的方式吃了一大串葡萄,冉飞飞那张脸跟猴子屁股差不多了,顾言其实也紧张得要命,不过他最近黑了不少,脸上看不太出来,加上他故作淡定摆出来的笑脸,使得冉飞飞以为他是个纵横情场的老手,真想一拳揍得他怎么吃下去的怎么吐出来。
然而还是没舍得。
“帮我掩藏的人不是老方,”脸上的热度退去后,冉飞飞主动提起早被顾言遗忘的话题,“最开始,我的计划也没有这么详细。”
她最初的打算就如别人告诉她的那样,单纯想靠碰瓷挤进顾言的生活,她也知道这个办法成功概率极低,但她还是忍不住去尝试,因为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接近顾言的方法。说是为了冉家拉投资,其实,她这么做更多的是为自己的小心思,她对顾言,说不上是感激还是嫉恨,反正对他的感情和对其他人不同,只是一切情绪都是她的一厢情愿,顾言根本不记得她是哪根葱。
顾言独自离开宴会去秦姬山是整件事的转折点,她当时是真有点喝懵圈了,冲动之下有点不管不顾,如果没喝酒,她未必有那么做的勇气。
其实那天上山前,她是想借着顾言车丢了的借口送他回去,趁机签欠条,只要欠条到手,她就多了个和顾言来往的机会,后面该怎么相处她根本没细想。把顾言送回金枫大厦后,冉飞飞欣喜若狂地驾着车去度假村和方正同汇合。满脑子想着终于成功地给顾言留下了个深刻的第一印象,比碰瓷什么的特别多了,却没想到在驶离市区后,和一辆迎面而来的豪车撞上了。
撞车的主要责任在冉飞飞,但谁让撞她那个也喝了酒呢,两个晕头转向的人下车一看,嘿,还是老熟人。撞冉飞飞的小子叫刘冰洋,是刘家最小的儿子。刘家也是个财大气粗的家族,而且因为老爷子健在,家族还没分崩离析,比方家更有底气。刘家和方家生意往来非常多,通过方季铭,冉飞飞认识了刘冰洋,怎么都没想到他俩会撞到一块。
看冉飞飞下车后都不走直线了,刘冰洋当场吓麻爪了,要把她送去医院检查。可冉飞飞却在想另一件事——如果她带着欠条,打着失忆的名义去找顾言,会比碰瓷,或者单纯要账更好。所以她立马把自己的车钥匙拍在刘冰洋身上,指挥他先把她的车开走,再回来开他的车,要是不照办,她就投诉他酒后驾驶。
刘家家规严,加上刘冰洋喝晕了,都没多想就把车开走了,冉飞飞就坐在刘冰洋的车盖上抱着肩膀吹冷风,越吹头越疼,她也没多想,以为是酒劲上来了。
这时候,得知方正同偷着把顾言的车藏进度假村的方季铭沿着进城到金枫大厦这条线找过来,看到她立刻下车,大声吼了几句,意思是让她别闹了,乖乖把顾言的车还回去,冉家的事可以慢慢想办法。
可他没想到,在他的狮吼神功震慑下,冉飞飞脑袋一歪,顺着车盖滑到地上,意识都模糊了。方季铭吓得够呛,抱起她上了自己的车。冉飞飞拼死挣扎下来,正好刘冰洋回来取自己的车,冉飞飞拉住刘冰洋,让他把方季铭整走,方季铭实在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了。走之前,冉飞飞把钱包里的除了钱和借条外的东西以及电话卡都给了方季铭,方季铭怕她设计顾言不成再吃亏,也抱着点幸灾乐祸的想法,趁冉飞飞不注意的时候将两张金卡塞了进去。
刘家从事金融行业,在业内人脉非常广,方季铭让刘冰洋动用家族关系阻碍顾言调查冉飞飞的身份,刘冰洋不愿意,但又怕方季铭找自家老爷子告状,他现在可不止酒驾,还成了冉飞飞一系列阴谋的帮凶,有种上了贼船下不来的感觉,也只得同意了。
他俩在旁边讨价还价的时候,冉飞飞听了那么一耳朵,但因为她晕得太难受,没有多余精力去研究这么做是不是有点画蛇添足,等人家都走了,冉飞飞再也扛不住,倒在地上彻底晕了。再醒来,天已经亮了,而她也如原定计划那样,真的失忆了,把自己筹划的一切都忘了个干净。
重述完毕,冉飞飞扁着嘴装出可怜相,希望能够得到顾老板的怜悯,可惜,被她奇异的举动再三轰炸后,顾言已经不吃她这套了。顾言嘿嘿笑了两声,甩了张白纸在桌上,冉飞飞眨巴眨巴眼睛,继续看顾言——啥意思?
“鉴于你严重伤害了我的心灵,你必须做出相应补偿,”顾言一本正经地拍拍那张纸,把笔塞进冉飞飞的手里,“来吧,签个卖身契,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冉飞飞:“……”
怎么觉得如今的顾老板,思维跳跃也有点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