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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o五章与狗较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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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圆饭
全家人为王三丰接风,问他想吃啥,史若馨说:“你说吧,你想吃啥我们给你做啥。”
王三丰说:“你做吧,你做啥我就想吃啥。”
家人坚持让王三丰点,王三丰说:“在里面时最想的是啥呢,一是‘团圆’,二是‘家常饭’。‘团圆’第一,‘饭’其次。有了‘团圆’,吃啥饭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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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变了
傍晚,儿女们散了。王三丰和老伴儿聊天,狗走进来爬对面望着,虽不再咬,却一直阴沉着脸。
王三丰看了狗半晌,说:“时代真的变了,连你都一脸的阶xx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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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抬狗,还是骂人
王三丰见狗看他老伴的眼神是忠顺,看他的眼神是怀疑和警惕,仿佛仍被人监视着,心里不舒服,挥手让它出去:“这个狗咋这么讨厌,老盯着我干什么?”
史若馨要保护她的粉丝,说:“你别老狗呀狗的,它有名字,叫‘胖胖’。”
王三丰绰号“胖子”,她竟叫狗“胖胖”,他假装愤然:“你是抬它,还是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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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的领导
“胖胖”习惯了和女主人的二人世界,对王三丰便有点嫉妒的不信任,王三丰走哪里它都跟着,看守似的瞪眼盯他干什么。弄得王三丰心神难安,屁股的安全似失了保障,便指着狗警告:
“哎,你搞清楚点,我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不是第三者,她是你的领导,我可是你领导的领导,这上下级关系你搞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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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与不安心
晚上,王三丰轰狗出门,一转身,狗自己转把手进来了,轰出去上了锁,它又抓门。
史若馨不忍心,下去放进来,替狗求情说:“让它进来吧,它已经习惯在地下卧了。”
王三丰不满:“我不习惯。”
史若馨央求:“它要看着我在屋里才安心。”
王三丰说:“我要看着它在屋里就不安心。”
史若馨说:“有它在,我睡觉也安心些。”
王三丰说:“有它在,我睡觉就不安心!”
狗见两人争吵,仿佛看未经翻译的外国片,凭想象认为这胖男人要对女主人不利,警惕起来,盯着王三丰,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吼声,史若馨怕它扑上床来,这才连忙喝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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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让狗盯着
狗忠而获咎,颇觉委屈,在门外鸟一样嘤嘤作声,史若馨虽心下不忍,但疼狗总不及疼丈夫,只能让它呆在屋外,只把平日的温存,加几倍在手上,用手语传递给它,狗才安静下来。
回到床上,她替狗委屈,抱怨说:“它在地下,又不妨碍咱们,你就不能宽容点,非要赶出去。狗身上没有跳蚤,我经常给它洗澡。”
王三丰说:“不是跳蚤不跳蚤的问题。你不知道我刚从专政队出来,在里面让狗盯了几年,出来还让狗盯着,心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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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的聪明
史若馨理解,但心里还是念着狗,念叨道:“小家伙可灵了,可聪明了!”
王三丰咧一咧嘴,不屑地说:“狗的灵,狗的聪明。”
史若馨看他一眼:“什么意思?”
王三丰说:“它心里有尺子,比有些心里空荡荡的人强,但它心里的尺子是斜的,只知忠于主,不知忠于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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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出思想
史若馨说:“你几年‘专政队’蹲出毛病了,咋老借狗说事儿,好像你成哲学家了。”
王三丰说:“人忙了思想就闲了,人闲了思想才能忙。以前当官光顾了忙事儿,这次被专政了才有时间想事儿,再关几年说不定我真成哲学家了。”
(插图a-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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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不想死
静夜忆旧,史若馨说:“你在‘专政队’时,我成天提心吊胆,一听说有人寻短见,我就吓得睡不着,你说个实话,那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死?”
王三丰说:“想过,天天都希望死。”
史若馨一惊:“你可别吓唬我。”
王三丰一笑,说:“活老虎,活受罪,‘死老虎’,无人问,谁不愿早‘死’!”
史若馨这才明白是逗她,捅老伴儿一下,说:“人家替你着急,你倒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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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鸡胜人
邻居家养了几只鸡,每天打鸣,史若馨抱怨,说:“烦死了,天天都吵得人没法睡觉。”
王三丰不嫌,还说:“别嫌,催人早起,仿佛严格的老师,按时按点,仿佛走时准确的钟表,有德有信,许多人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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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知自守
史若馨听了不悦,说:“都是畜牲,你却赞鸡骂狗,不公正。”
王三丰说:“鸡虽是畜牲,但知道自守,下蛋的下蛋,叫鸣的叫鸣,不像x狗那么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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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惯蠢货
朋友来访,“胖胖”堵着门吠,王三丰骂道:“你个蠢狗,分不清好人坏人,我的朋友你也不让进来!”
史若馨不高兴,说:“你跟个狗较什么劲!”
王三丰说:“不是跟狗较劲,我看不惯分不清是非的蠢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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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有自知之明
史若馨不服气,说:“狗灵着呢,猪才蠢。”
王三丰说:“你还别说,猪是蠢,可猪有自知之明,它从不像狗那样自作聪明掺和人的事儿,吃了就睡,既不当狗x子,也不疯狗一样乱咬人。”
史若馨瞪他,半晌才说:“你那是在说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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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狗无底线
王三丰继续他的话题,说:“猪蠢是蠢,但比狗可爱,猪有底线,狗有时候没有底线。”
史若馨不服气,说:“你别借题发挥好不好,狗咋就没底线了?”
王三丰说:“疯狗有底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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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
一说“疯狗”,他不由记起了动不动就乱xxxxxxxxxxxxxxxxxx的那帮家伙:“疯狗不但乱咬人,还把人往死里整,你说他们有底线吗?”
史若馨说:“疯狗当然。疯了,还有啥底线。”
“疯了就可以原谅!?”王三丰在老伴儿跟前警惕心差,没防就说开了,“可恨的是疯狗们有理论依据。我在专政队时,苏信说过一句话……”他说半句忽然清醒了,便闭了嘴。
史若馨还等着听,问:“一句啥话?”
王三丰目光飘忽起来,含含糊糊地说:“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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