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冷眼的男爵身份平凡无奇,无非不过只是冠戴小小爵位的乡下贵族。能拥有的封地也显而然之。近些年的小玛莲也不再像过去,阴沉得让人倍感唏嘘荒凉。
“小小的男爵能做出些什么事情?”不屑一顾的休伯特伯爵哼声窃语。不过当他回头发现卡瑟特王子的脸色,可让他沉下了脸来。
“起来吧!我忠实的男爵,说说你的想法。”满带兴奋的卡瑟特不曾带有畏缩的想法。似乎是沉醉在那单枪匹马,深入敌阵,轰轰烈烈地给敌人大军捣个天翻地覆,然后满带殊荣和荣誉的战果回归,在世人的赞许和铺满鲜花的大道上行走。
酒渣鼻的维男爵彪炳地站立起来,中分头发的他目不斜视,带着忠诚和勇敢,直视向上位者。他叉着腰,摩挲了自己宝剑的柄端几下。
“殿下,容我斗胆的发言。”维男爵自信的声音响遍大厅“科罗大军的入侵,确实有着耐人寻味的味道。但既然敌人来了,我们就应该正面迎敌。”
“你是说叫我们约战吗?愚蠢之极。”一些贪生怕死的伯爵发出愤怒的言辞。他抖颤的声音约映自己心中的恐惧。荣誉就让士兵和骑士代我获取,失败只会让自己失去一切。
“不,伯爵大人。当使者明确了对方由进攻的意图时,我将愿意代表殿下。前往对方阵前要求进行决斗,以主神的名义展开一场决定一切的决斗。”
等维男爵话音一落,大厅里哄然炸开般的议论。这显然是种合乎情理的方法,彼此先一试身手,不论输赢都会对己方有着莫大的好处。胜,可要求对方退兵,不论如何这会是一个和平的结果。输,也莫过于失去一名勇敢的封臣,然后稳守城内等待救援。
不畏强敌,勇往直前的骑士,他挑战了强大的敌人,虽败犹荣,也为我方好做衡量。
“殿下,维·多芬男爵确确实实是一名不可多得的骑士。他的计划十分危险,同时也十分勇敢。依我之间,届时还是请让我的内府骑士去发起决斗吧?”休伯特伯爵的变脸就如光与暗之间“男爵他没有良好的装备,和优越的武器,这会让一场决定一切的决斗失去公平。”
顺着大部分人的眼里看去,这位乡村贵族确确实实是一身老旧的皮甲,也就只有手腕和头兜是锁子甲,而且也是老旧得破烂松垮。就此一看打量,也连系在他腰间的阔剑越显得崩钝。
这哪像是一位骑士该有的容貌,可谓物似主人型。让他去决斗,还不如不去,真是有失身份。
虽然休伯特伯爵的话里透含不少信息,有心机的人早便看透了他贪婪的想法。莫大的荣誉和战果,都将恒定日后的分封。好处想一人独揽这是不太可能,权力与土地的争夺,在看不见的地方早已升起你争我夺的号角。
“休伯特伯爵大人,如你所说。我的封臣维·多芬男爵确实缺乏优良的装备和武器,我愿意提供他,我最好的装备和武器。”一直不看好那被分封偏远,若即若离自己统领的多芬家族的封君此时却站出来发话。
“朱利尔斯伯爵!”维·多芬惊讶地叫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位伯爵从来没有召唤过自己的家族,似乎早已经把多芬家族给遗忘,甚至可以说是屏蔽撇除了君臣之间的关系。
而事实上身处北冰原南岸的朱利尔斯·阿诺·费奇伯爵确实想要遗弃那远隔两地区的乡村封臣。没贡献,没人脉,没财力,没实力,致使朱利尔斯伯爵在几次的召唤后便草草打发,随着小玛莲那城镇和周边日益衰败,最后连传唤或联系都再没有过。只维持在名义上,你是我的封臣,我是你名义上的封君。毕竟多芬家族是普洛斯科国王在世时,强塞硬套下冠上君臣关系。
“殿下,为显示殿下身边都是勇敢无畏的,勇贤聚于身边。我也派出我的骑士冠军,杜根爵士,参与那神圣的决斗。”
“科雷杰公爵,你让我倍感安泰,稳操胜券。”卡瑟特看着那诗歌童话般的情节,一位接一位果敢勇猛的骑士现身,为守护自己的荣誉而战。激动地站了起来。有眼下团结一致的支持者们,那么接下来不论是瑟兰特也好,艾丽卡也好,都会被名为团结的战矛给贯穿撕裂。
“不敢当,我敬爱的殿下。”科雷杰公爵带着胜利的微笑冲休伯特伯爵看去,也扫视着身边的人。莫大的荣誉若真有时,你们区区小爵还敢跟我分?
虽然还有人想提出参与那分蛋糕的行列,但就因为科雷杰公爵丢出了他最强的手牌,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乖乖闭上嘴。瓜分荣誉的大门就这样被科雷杰公爵一手关上。
“杜根啊!那暴风堡的怒熊,看来胜利的天秤将侧向我等。科罗帝国没戏了。”
“王子殿下忠实的支持者,必定为未来的王高举裁决的圣剑。”
“是的,科雷杰公爵的手下云集各地英豪勇敢的骑士,科罗的多纳哥公爵只能带着他的人夹着尾巴回去那不可一世的帝国。”侯爵们眉来眼去,七嘴八舌地说着,不少人更是趁机奉献殷勤,献媚巴结。抛出那些空荡而冠冕堂皇的话,只为讨好这位第二大势力。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这个计划会否顺利进行,但若真是展开殊斗,恐怕酒渣鼻男爵和休伯特的骑士都只能成为衬托。贵族们更多是深信,拥有贵族身份的人失去荣誉和声望等于断送性命,这个决斗对方将有半成以上的可能会接受。
忠厚的维男爵并不在乎人们议论些什么,他现在只重新注目自己的封君。久逢的召唤,昔如来自圣殿天国的福音。这是唯一一次能提高多芬家族声望的机会。
“侍从,带维·多芬男爵去找一套得体的护甲和佩剑。”朱利尔斯伯爵挥手则来,呼之则去。扬袖离开,走入人群中,片刻便不知去向。只留下哪位可怜的侍从和一脸痴呆的维男爵。他根本不想被人笑话,因为在暴风堡怒熊的面前,酒渣鼻男爵不过是只随时都会被拍死的苍蝇。
在卡瑟特王子的恳首下,一场草草了事的战前军议就这样无疾而终地解散。各处的伯爵子爵纷纷派遣传令,让轻骑兵带上各地的军队,把贸然踏入普隆的科罗大军团团包围,逼使他们就范。而另一面的计划,那三名将要与对方决斗的骑士,则在城内准备他们所需的装备。
“我必须不负伯爵大人的期望……”叽里咕噜的男爵跟在侍从的后面。却对侍从那冷遭热讽的神色无动于衷,毕竟自己早已经受够别人的白眼。又何必只差这一时半刻。
该死的乡村贵族,在骑士冠军的面前,给你装配上世界最强的剑和盔甲又如何,还不过是个可怜的衬托。侍从十分不满这毫无展望的工作,因为他深信维·多芬这来自偏远村庄的乡下贵族能做出些什么。快步带路的他不时对那酒渣鼻男爵冲上一眼,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城里数一数二的铁匠铺。
叮当作响的工坊透出阵阵热气,火红的炉子就像冬天里温暖的太阳。火星与木屑灰漂泛半空,铁和碳的味道夹杂其中。
工坊的铁匠瞄了两人一眼,粗声粗气地冲着侍从问“大人,你要些什么?”
乐开花的侍从从来没有什么人会叫自己大人,他不禁掉头看了看酒渣鼻男爵。果然,人还得靠衣装。
挤眉弄眼的侍从挂起倒月的脸,扬起拇指往酒渣鼻男爵指了指“这位骑士,他的衣装更行头差太多了。给我看看有没有不失身份的装备给他,太失礼可不适合宴会。”
托起手拇捏下巴的铁匠打量着侍从身后的哪位骑士。落魄得如此的骑士,这些日子里还真见不少。
“别只看不说话,我可没多少耐性。”侍从一脸飞扬跋扈。看着铁匠没有回答就心中不爽。
“不,我的大人。”铁匠呵呵一笑。黝黑的脸颊上露出还算洁白的牙齿“那大人你是需要怎样的护甲呢?是便捷的轻甲,还是均衡的锁子甲,又或是防御绝顶的盔甲?适合这位骑士的装备有很多,只是……”铁匠笑而不语地磨蹭着拇指和食指。
面对这些,接触甚少的侍从显得无所适从。而自己又不懂何为好剑,怎么去评价东西的好坏。
他只好懊恼地转头说道“你自己挑吧!”然后悄悄地在酒渣鼻男爵耳边警告性地细说“伯爵大人可不喜欢白花钱,你自己看着办。”
兜里掏着几枚银鹰的侍从丢下酒渣鼻男爵,独自走到不远处的酒馆里面去寻找欢乐。
带着卡瑟特信件的信使来到了那面不死鸟旗帜下的阵营,四面八方飘扬着各种色彩的战旗和号旗。方巾的、燕尾的、长条的、短三角的。各式各样,琳罗满目的旗帜。它们代表着持有人的身份和地位高低,密集得让人怀疑是否落入到海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