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霍炎钰离开后,江川北走出来。
裴清欢被吓了一大跳,皱眉,“你来这里干什么?”
“送外婆回来。”江川北扔掉烟头,这段时间,他已经消瘦了太多,下巴上有冒出的青色胡茬。
既然说到这个事,裴清欢有必要提出来说说,“以后,你和外婆之间最好拉开距离,对你们都好,现在已经分开,没有必要再牵扯这么紧。”
“为什么对我们好?”
江川北反问。
“你明知故问。”
“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如果是我,倒是没有关系,我现在和慕言意之间已经没有关系。”
江川北看着裴清欢,这么近距离的盯着她看,愈发觉得她改变太大。
她不戴眼镜,甚至还化了淡妆,涂抹着唇彩,脸蛋儿粉红,看着明艳照人。
扬眉,裴清欢对他的话语感觉到很诧异,“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之前和她就是将就,现在不过是回到原来的位置,很正常。”
江川北胸口上下起伏,“你倒是改变了许多。”
“没有,一直都是这样。”裴清欢神色淡淡的,“没有改变,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改变。”
“以前你会戴眼镜,不会化妆,不能忍受亲密的拥抱,可是,就在刚刚,你和他做的那些事,我看的一清二楚!”
江川北是在意的,尤其是刚才那一幕,犹如针一般,密密麻麻的扎着他胸口,“以前我们在一起时,你从来没有那样主动过,如果说你不是为了他要和我执意离婚,我不会相信!”
十年的感情,结果,她转身离开。
不仅没有颓废,伤心,反而活的愈发光彩夺目,比之前在他身边更好。
甚至,他会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找个咖啡厅,聊聊吧。”裴清欢看了眼周围,提起脚步,率先向着咖啡厅走去。
江川北紧随其后。
随意点了两杯咖啡,裴清欢轻声道,“你没有必要抓着这件事不放,我的改变是和你无关,但你也有自己的生活。”
江川北拨弄着咖啡杯,像是钻进了一个死角,怎么样都出不来,“你这样说,我没办法听,你就是被他勾引的迷了魂魄。”
“你以为他会喜欢你多久,一年还是十年,你不能和他上床,最后的结果,你觉得会是什么?”
闻言,裴清欢淡淡一笑,扯着唇角,“所以,你又何必再这样纠缠不休,就像你说的之前你没有忍受住和别的女人上了床,现在我的状况依然这样,你又能坚持多久?”
江川北被反问。
“几个月,还是一年?我现在对你很没有信心。”裴清欢说着实话,“对你丧失了信心。”
这句话戳中了江川北的痛处,他却也不放过她,“你不要忘了你出轨的事,虽然是无心。”
“我从来没有忘,所以才要离婚,虽然你口中说着不在意,但事实证明并不是,你一直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不是吗?”
裴清欢轻笑,“你看,直到现在,你依旧还记得这么清楚。”
江川北没有言语。
“其实,我们两的感情是少年纯真,等走过校园那段时间,就不合适了。”裴清欢喝了两口咖啡,“你看到的拥抱和亲吻,是他对我的尝试和耐性,他陪我看心理医生,陪着我治疗这种病,很有耐心。”
从来没有过一天,江川北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会从她口中听到对别的男人的夸奖。
不甘心,愤怒,火焰一把一把燃烧,上窜。
“那是他别有用心。”
江川北从不相信霍炎钰是个善类,从第一次见面,他就不信他是善类。
“算他别有用吧,只要是男人,对女人都别有用心,无论是感情还是身体。”
裴清欢望着江川北,“你不应该再待在死角,其实你和慕言意挺好,她能帮助你的地方有很多,凭借她的帮助,你完全可以东山再起。”
江川北现在最厌恶的就是这句话,这句话很难听,听在耳中,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在吃软饭。
“或许,这句话不好听,但是我是真的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的,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裴清欢说的真心话。
“或许,我们两都太忙,忘记应该怎么样恋爱,也或者其中原因太多,对了,慕言意来找你了,我先走。”
话音落,她拿起自己的包,离开。
江川北一回头,然后就看到了慕言意。
眉头紧皱,他现在对慕言意甚至有点厌恶,因为那天说的话,结账,提起大衣,绕过她,完全不想理会。
慕言意紧追上去。
裴清欢看的很清楚,她轻轻叹息一声,微微摇头,看到电话来电是霍炎钰,她接起。
“那些影片,我放在你包里,回到房间自己看。”
“神经病!”裴清欢低低骂了一声,他不要脸,她还要脸。
“明天试试,反正看了这么久的电话,你总应该有点进步吧?”
裴清欢脸稍微有点滚烫,直接挂断手机,如果不挂断,他说话绝对会越来越没底线。
另外一边。
霍炎钰难得心情很好,倒了一杯红酒,打开电视,上面正在播放新闻,无论是政治新闻还是商界,他基本上都会看。
等到新闻播放完,他调换电视台,无意中扫过一张脸庞时,修长手指微顿,瞳孔微眯,盯着屏幕。
上面是一个女明星,很清纯,一袭白色长裙,头发没有丝毫烫染,柔顺光滑的垂在肩膀上。
她很清纯,像是不食人间烟火。
浑身上下似乎都是清灵的,说话淡淡的,不紧不慢,嘴角勾着微笑,轻浅迷人。
静静地睨着看,霍炎钰喉结上下滚动,就连手中的酒杯都忘记了。
主持人在问问题,所有问题都很热辣,但是女人轻柔如风,淡淡的,徐徐的回答,让人对她狠心不起来。
霍炎钰嘲讽一笑,几年了,仔细算算,也该有六年了,原来,已经分开这么久。
有些事情,恍若还在昨天,只是一眨眼。
他扔掉酒瓶,没有再喝酒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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