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连裳接了古连雨的吩咐,兴奋地带着上官、雨二女飞往鼎派。一路上二女见连裳总是笑嘻嘻的,颇感惊奇,还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开心。
“往常出门时也不曾见她这么欢喜,这次怎如此不同?难道鼎派是仙境不成?”雨穆清暗暗思索道。
不过少女心思她怎轻易猜得出来,想了会儿没着落便放下不管,扭头看向清雅。清雅已然将那红光收起,记得方才仔细看过,乃是一封信件。
“看来七派之间的交流也越发频繁了。”雨穆清暗道,不过她没去理会,毕竟这些与她无关,整个大荒,值得她关心的屈指可数,清雅算一个,秦少灵算一个,而梦傲然不知身在何处,自然也常挂于心。
话说三女飞了数日,雨穆清见连裳不偏不倚地直直往鼎派而去,着实不像往常,赶忙问道:“连裳妹妹,你认得路么?”
连裳一听笑道:“前些日子我特地看了地图,把七派的位置都记下来了,自然认得。”
雨穆清听后点了点头,也没多想,反倒是清雅看着连裳的脸色,开心之中带有几分期待,不禁暗暗皱眉,传音于雨穆清道:“穆清,这多日来连裳的兴奋劲一直未减,着实奇怪,莫非鼎派有什么让她这般着急想看的东西吗?”
雨穆清沉思片刻,回道:“这我也不甚清楚,不过难得见她如此兴奋,可见内中定有什么,不妨等到了鼎派,万事皆知。”
不再多言,三女马不停蹄地赶路,用了两次传送阵,整整七日,便进入了鼎派的地界。只见远远便看到有数道遁光朝她们飞来,神识一查,发现服饰相同,正是鼎派特有的服饰。
三女乃是前来拜访,不敢失礼数,所以一见遁光出现,便停了下来。等迎来的遁光现出三男一女在她们面前,三女才赶忙施礼,告知来意。
一听三女是从大罗刹宗前来,而中间的少女更是五行圣女中的木云圣女,三名鼎派弟子面色一惊,不敢怠慢,领着三女往门派方向飞去。
且说半路上,其中一男子笑脸说道:“不久前少主与文护法回来,便吩咐我等弟子,待来日有大罗刹宗的圣女前来,必不可阻拦,不想三位小姐不久便来了。”
“哦?是谷星河谷公子?”连裳一听到谷星河的名字,灵动的双目便闪闪发亮。
“正是,少主曾言诸位小姐中,他与连小姐乃是不打不相识,当初还曾误会一场,心中一直想找机会赎罪,不想如今小姐竟是登门拜访,少主见了,必然欢喜!”男子绘声绘色地说着。
连裳听后可谓开心,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而两旁的雨、上官二女却不以为然,这男弟子所言总感觉有些猫腻,好像是刻意为之似的。
联想一下,恐怕是谷星河特意吩咐过,让众弟子这么说的。但见连裳这么欢喜,二女也没敢多说。
众人飞了大概半日,逐渐进入一片峰峦叠嶂、高山耸立如林的群山之中。三女可见,每一座山峰都有一条粗达一丈的铁链,从一端伸至另一座山峰上,纵横交错,形成巨大的铁网。
雄鹰翱翔,穿行云雾,苍劲古朴的氛围充斥三女的心头,忽见铁链上有人影晃动,仔细一看,乃是一汉子双臂横直,挂着两个下盘尖锥的水桶,身轻如燕地飞奔在铁链上。
铁链虽然多有摇晃,但汉子可谓四平八稳,目光一直看着前方,在云雾上端前行,一点畏惧都没有。
三女神识一扫,发现此人不过才炼气期,竟有胆量在如此高的铁链上穿梭,这等身轻之法,着实了得。
“这乃是炼气弟子每日必修之课,须在臂上挂着两桶水,爬过百里不漏一滴,方可休息。”那一开始与连裳说话的男弟子介绍道。
“这可是在练身轻之术?”清雅略感感兴趣,问道。
“小姐说得极是,此功课不光修炼身法,同时也是在锻炼臂力,毕竟鼎派钻研御鼎之术,有时鼎重数千斤,若无过人臂力,绝难举起。”男弟子微微笑道。
“那这么说谷公子以前也是如此过来的?”连裳好奇问道。
那男弟子自然点头称是。连裳听后也微微点头,看向那正埋头苦练的汉子,神情有些专注。
略过路途赏景不提,等众人来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面前,经随同的弟子介绍,此山名曰天云山,内中早已凿开,形成一个巨大空间,道路四通八达,多为弟子修行之所。
随后,众人遁光直升上云海,便见在大山窜出云海的部分也被削平,而众多楼阁花草汇聚一处,俨然成了云海中的一座山庄。
“云海山庄是掌门夫人的旧居,夫人去世后,掌门便将山庄作为少主的居所。”男弟子介绍道。
一听是谷星河的居所,连裳笑嘻嘻起来,说道:“既然如此,快带我们去见他!”
众人便往云海山庄飞去。临到近处,就见某处柳亭中飞出一人,远远看到此人,三女神识一扫,登时连裳面色一喜。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谷星河。
只见谷星河一袭白衣,看上去英俊不凡,来到众人面前,施礼道:“三位小姐多日不见,着实让在下牵挂许久,本打算亲自登门拜访,不想竟落后一步,让三位小姐尊躯移驾,深感惭愧!来!快请到山庄一叙。”
三女自是还礼,连裳笑嘻嘻点头,清雅则只是微微一笑。
将随行弟子遣散之后,谷星河亲自领着三女进入山庄,落到柳亭中,亭中早已多了一张桌子,椅凳四把,正好合人数。
这点三女并不感到奇怪,想来应是谷星河见到她们时,便传音吩咐事宜,等三女到来,酒席已经摆好。
盛情款待自是不必多叙,期间谷星河谈笑风生,谈吐极是风雅,引景说故,信手捏来,大方随意,直惹得连裳抿嘴连笑,雨穆清在旁见连裳这般规矩,着实稀奇,平常连裳都是活蹦乱跳的主儿,没想到竟还有文静的一面。
“到底是圣女之一,身份尊贵,自然就有过人的一面。难怪古连雨会放心让她出来玩耍!”雨穆清暗暗吃惊道。
三女中唯有清雅较为冷漠,在旁陪三人谈天说地,只顾当听客,偶尔抿嘴小酌美酒,佳肴几口,便不再贪嘴。
谷星河见此,反倒感觉清雅多了几分出尘不食烟火的韵味,印象极好。
此番酒席上多为女子,谷星河自然无法像男子似的,酒过三巡指天画地,谈论今古,所以也只是小酌几口,规规矩矩,待过了半个时辰,菜吃得也不少了,便打算邀请三女往别处游玩,谁知连裳先按捺不住,率先开口提议。
此意正好与谷星河想法不谋而合,心中一喜,便起身施礼道:“难得今日与三位相见,在下若是不尽心招待,怕会让父亲责怪,这不,自从小昭城一别后,将开府一事告知父亲,父亲如今已将开府之物取出,正在天都峰祭炼,虽然这祭炼一事不便打扰,但离着远些观赏,倒也好看,算得上鼎派一景,不知三位可愿随在下一观?”
雨穆清正觉不好意思,连裳已然拍手叫好,无奈,雨穆清也只能点头答应。谷星河面色一喜,便带着三女飞出山庄,在云海上朝南飞去。
飞了大概三个时辰,只见远处有一座巨山,三女是客人,不敢放出神识,只知山口处乃是空的,内中红光不时闪现,似乎是一座火山口。
远远的,四人便感受到一阵扑面而来的庞大灵气,致使云海翻滚无常,混乱无比。
“虽然如今气势骇然,但并不伤人,有父亲在,高枕无忧矣!”谷星河缓缓说道。不再多言,带着三女迎向肆虐的灵气。
待来到山口处,才发现此山何其之大,这山口远方看来是小,近看却足有八百丈宽度,阵阵的热气正从内中喷涌。
四人降在山口边缘的岩石上,低头看了下去。只见一个宽广巨大的空间呈现在脚下,炎河流淌,形成一汪湖泊,金红光芒将整个空间照得极为红亮,几乎肉眼无法直视。
而就在滚滚熔岩的上方约摸十丈,一身着灰袍的中年男子,正临空盘腿打坐,闭眼冥思。在他的前方,一约摸三丈大小的巨鼎静静飘浮着,此鼎本是青色,但因熔岩火光太盛,成了深红之色,鼎面上雕刻着众多人物,多是手持各类乐器,栩栩如生。
便再四人低头看下来的时候,那中年男子忽然睁开眼睛,抬头目光直直看向四人,相隔上千丈,但在四人眼中,此人目光何其敏锐,几乎能透至心灵,叫人震撼莫名。
中年男子见到四人后,起身飞了上来,千丈距离,顷刻便到,站在四人面前,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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