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殿中只剩下清雅与师纯阳后,师纯阳才艰难一笑,对清雅道:“护山大阵虽然可阻阴魂大阵,但时日推移,必然无法支撑。此阵乃是基由铜板神算的推演所布,奇妙无比,若无法得知阴魂大阵从何方位攻来,必然无法施以阻拦。我如今身受重伤,无法施展,唯有由你来主持了。”
清雅沉默不语,稍后才问道:“为何是由晚辈主持,难道梁宗主与各位长老都无法吗?”
“要主持大阵,需会我生平绝技铜板神算,他们虽然修为比你高,但不如你聪慧,我一早便有意传你了。你只需尽快学会,即可让他们相助。”师纯阳说道。
清雅想了一会儿便道:“晚辈可以答应,只是能否学会,就不得而知了。”
“呵呵,铜板神算大半并非法术,而在演算,若领悟力高,自然可以轻易学会。”师纯阳说完,左手食指轻轻一点清雅眉心,立时清雅脑中就多了一幅字卷,只有千字之余。
“快些将它背熟,过了半个时辰后就会消失了。”师纯阳提醒道。
清雅不敢怠慢,当即盘腿而坐,紧闭双眼。师纯阳注意着对方的表情,看了一会儿,才转头过去,运功疗伤。
半个时辰后,清雅睁开眼睛,对师纯阳说道:“晚辈记住了!”
“好!此时起你便以此推算,直至按那千字真解上的内容,将‘一元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宫’全数并通,届时你就可完全掌握了。”师纯阳淡淡说道,扔给了清雅九块铜板。
清雅接下铜板,就到大殿的角落开始推算起来。一时大殿空荡无语,沉寂下来……
却说在风云宗外,薛林与白光二人各拿着奇形怪状的法器,绕着风云宗飞快摆放。正在紧张之际,忽然神识中察觉到远处有人出现,接着又消失不见。
二人心神一震,而就在这时,二人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为衣衫破烂邋遢的老汉,赫然正是连云山。只见连云山怒目道:“看来剑宗白莽派真要与风云宗为敌了!”
薛林有些意外,但反应颇快,狞笑道:“哼风云宗算什么,敢私藏我剑宗逆徒,必要遭殃!老叫花子还是乖乖回去要饭,否则必要你尝尝五云旗的厉害!”
“哼,莫以为有五云旗就可称霸外围,紫蒙老祖如此肆意干涉外围之事,必然会受执法队恶惩,你们两派也将遭逢重创!”连云山厉声道。
“呵呵,连道友与其在此与我们说话,倒不如做些实质点的事,若想逃跑我们拦不住,但要破坏恐怕不行。”白光呵呵笑道,已然秘密传音于薛林,要其注意连云山的擒拿手,更谨防乾坤袋被偷了去。
连云山见他二人小心翼翼,当下笑道:“瞧你们两个这般小心翼翼,我老骨头还是畏惧五云旗的,不过此番并非来阻拦,而是告诉你们一声,若是阴魂大阵被破,剑宗与白莽派将永无宁日。”
薛林哈哈笑道:“老叫花子休要猖狂,别以为得了个外号就比同阶的人厉害,若是阴魂大阵被破,我们自然会离开,不过将来风云宗也将永无宁日!”
“那好,我们便在此打个赌,若是阴魂大阵被破,我们三宗便正式约战,三个月后如何?”别看连云山邋遢无比,但说起此话,还是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好!就依你所言,你我在此约战,三个月后剑宗与白莽派在薄雾山等候大驾,此番阴魂大阵一破,我们自会离开!”薛林笑道。
“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老叫花岂会害怕?就依你。”连云山哼了一声,随即身形一闪,消失无影。
二人虽然知道对方已经离开,但还是小心戒备,直至到了天明,还不见连云山出现,这才确定对方真的没有在此,才敢继续安心摆弄法器。
却说连云山与薛、白二人约战后就寻铁蓑矮人的洞府去了,至此日后偷得青阳元珠,暗中跟随古风豪去青城,结果半路遇上了秦少灵,这些前文已叙,便不再提及。
话说清雅思索推演了一宿,竟是成功,将情况说予师纯阳。师纯阳笑道:“此番不过是理通,真正的布阵推演天时地利都不相同,你需亲自主持才能领会!不过能在一夜间就能想通,资质上佳,我果然没有看错!接下来就靠你了,护山大阵阵眼在此殿的顶端,你稍稍推算一番布阵方位,大体便能知晓,至于日后两阵相斗,如何补救,就看你了。”
清雅点了点头,她一时也觉得,自己在阵法上的领悟倒也颇为可喜。却见殿内走入数人,正是梁在贤与其余五名长老,只听师纯阳吩咐道:“接下来护山大阵将由她来主持,你们须谨听吩咐,不可延误,若是让我知道有人不服,立废功法,逐出宗门!”
“弟子遵命!”梁在贤等人不敢怠慢。
当下师纯阳对清雅道:“去吧!阴魂大阵想来已经布置完毕,不日将会发动攻击,快些去准备,宗内的所有人皆听你调遣。”
清雅听命,当下率众离开,眼见殿内一空,师纯阳微微一笑,便闭眼安心养伤起来。
当清雅来到殿外,只见天地笼罩在一片血色之中,一切变得恐怖非常。清雅二话不说飞身上到宫殿的顶端,见四周其他山峰上多为道观,唯有此处乃是宫殿群,心中便已明了,就对梁在贤抱拳道:“如今外地大阵将启,还望薛宗主稍作配合,将余下所以弟子全数招来,稍后将有动作。”
梁在贤也知事情紧急,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但并未言表,吩咐人将弟子招来。过了半个时辰后,所有弟子均都到齐,他们修为尚低,眼见风云宗被笼罩在一片血红天幕上,心中早已七上八下,惶恐不安,此时被宗主召集,结果看到宫殿上方的清雅,颇为惊讶,均是议论纷纷。
在方才的半个时辰前,清雅早已开始动作,她先询问了梁在贤风云宗方圆几亩,道观分布如何,在得知确切情况后,就开始推算起来。
却说在风云宗的外边,阴魂大阵外,薛林与白光各持一样法器,口中念着咒语,过了一会儿白光才道:“有师纯阳那家伙的铜板神算,这护山大阵必然精妙,看来我等少不得要比试一会,先从南方‘张’位开始,探探虚实。”
薛林闻言点了点头,法器一阵火光闪烁,朝南方一挥。登时宛如血云的阴魂大阵,南方处“张”位一阵剧烈猛颤,紧接着血光大作,化成一只巨爪轰了下去。
彼时清雅正在推算,已近尾声,猛然听到一声巨颤,上方的白光南面砰砰直响,所有人皆是一惊,清雅急忙冷静下来,加快推算,许久掐指连算,指动生风,口中喃喃道:“南方不列五行不入八卦,应是四象阵位,南主朱雀,七宿井、贵、柳、星、张、翼、轸……”
当下大喝道:“四象张位有变,诸位快些赶赴,维持灵力,按七宿列阵,同时施法输送法力。”
梁在贤急忙点头,当下吩咐四十九名弟子即可赶去。
“咦?师纯阳反应倒是颇快……”阴魂大阵中的白光抚须沉吟,而薛林见“张”位血光巨爪被一阵白光挡碎,也感惊讶无比。
却听白光冷笑道:“阴魂大阵善攻不守,容易主持,今日就跟师纯阳比上一比。薛宗主劳烦前往东面,待我略施小计,引其失算。”
此刻宫殿处清雅小心观察着上空阴魂血光,却听一名弟子来报,张位异象已经消失,知道成功破法,心中有些高兴,但仍不敢松懈。
却觉东方一阵巨响,紧接着白光明亮,清雅急忙推算,却发觉不列五行之时,又不在四象之中,仿佛卡在了一个奇妙的方位上。
“奇怪!”清雅心中疑惑,当下飞速推算其他卦法,这才发现乃处于八卦方位,刚要推算,东面的白光又移动起来,谁知这小小的移动,竟是让八卦无法成立。
清雅心思转得飞快,知道对方有意戏耍,眼下不得不将其他卦法一并同施,不过脑子才想来一会儿,就一阵疼痛,有些头晕目眩。
“遭了,我推演只是理通,尚无法真正熟练运用,对方有意玩弄于此,必然会令我心神大震,头疼剧烈!”清雅面色苍白起来。无法,她只能先让梁在贤吩咐些弟子前去看看虚实。
“咦?如此小计竟然还推算不出,这师纯阳的铜板神算也没有传闻中的厉害呀!”白光啧啧疑道,自傲了几分。
此时可见,东面的某处方位上红光大放,噼啪乱响,而下方的白光虽然看似在阻拦,但明显有些偏差。清雅看在眼里,知道护山大阵是由铜板神算作为基础布阵,若方位没有算准,根本无法施法对齐。
清雅知道原委后,不再理会东面,而是盘腿坐下,取出铜板开始推算起来,如今她思维有些混乱,不得不先从一元开始推演一遍,顺理思路,否则绝难应付接下来的情况。
众人见清雅兀自用铜板推算,不顾东面的情况,有些担忧。而梁在贤与众长老则知道,清雅所演,乃是师叔祖的铜板神算,顿时心中各有猜测,纷纷奇怪为何清雅会师纯阳的生平绝技。
而就在此紧张之际,忽然东面的众弟子纷纷不支,踉跄倒地,梁在贤等人知道是方位不对所致,虽然不免对清雅颇有微词,但受师纯阳吩咐在先,不得心存二意,无法,只能沉默不语,静静等待。
却说清雅推算一遍后,这才察觉到对方所处的方位乃是八卦与六合的相合,恰好处在一个奇妙的方位上。但她并未急忙吩咐众人,而是沉思起来。
“只守不攻,只会被动奔波,唯有以逸待劳才可挡住阴魂大阵,得好好想个办法,看穿阴魂大阵的布阵机理。”清雅暗暗思索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