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八月初五 成都
“臭乞丐,我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凌家家主凌敖站在了冰室之中,看着躺在冰床上的最心爱的孙女凌珑说道。
“有一丁点消息了,臭老九!”乔上舟站在凌敖身后,瑟瑟发抖道,“我说,臭老九,咱们出去说,你这冰室太冷了,老子又没有凌天诀心法护身,你准备冻死我啊!”
“你好歹也是地阶高手,不至于连寒冷都经受不住吧?”凌敖扭过脸,一脸鄙夷的看着乔上舟。
“你别拿那种眼神看老子,你这冰室温度在零下一百多度,老子都不知道你怎么弄来的寒冰,能把温度控制在零下一百多度!”乔上舟来回跺着脚,一直打哆嗦。
“你那瓶子里不是装着酒吗,自己喝一口暖暖!”
“我不,你赶快跟我出来,不然我不告诉你那孙女婿的下落!”乔上舟威胁道。
“行了,我真是怕了你了。”凌敖无奈的说道,“走,我们出去!”
说完,凌敖按动了冰床上的一个凸起,冰室的门吱吱扭扭的打开来,乔上舟一路小跑跑了出去,而凌敖则是笑着摇了摇头,跟着他走了出去。
“还是外面暖和啊!”乔上舟出来之后,沐浴着温煦的阳光,“据小道消息,杨天出现在了东北!”
“东北?”
“不要那么震惊,你凌敖多少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看看现在!”乔上舟面前有几个石凳,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瞧瞧你现在的样子,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越来越怂了?”
“你懂什么!”凌敖也坐了下来,桌子上早已摆满了酒菜,凌敖给乔上舟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必须要马上找到杨天,才能唤醒珑儿!”
“你凌家的天神解体,究竟出现过几次?”乔上舟自己先干了一杯酒,直呼过瘾。
“从凌家兴盛到如今已经有将近两千年的历史了,而天神解体这一禁术,却只有两个人使用过,而且还不凑巧,这两个人都不是我凌家的人!”凌敖也喝了一口,“第一个人族谱并没有记载他叫什么,好像是姓杨,第二个人就是杨天!”
“这俩人都姓杨,还真是巧合啊!”乔上舟扯了一根鸡腿塞在嘴里,“说你那天神解体是禁术其实也不全对,很多人都知道天神解体,同样也知道天魔解体,不过是天魔解体被认为是邪派功夫,你这天神解体因为凌家的名号而没有背上邪派功夫的名号。”
“不,你错了,天神解体,威力非同小可!对使用者的要求也是极高的有一个要求便是修炼了凌天诀的人才可以修炼!”凌敖摇了摇头,“第二个是要拥有凌家的血脉!”
“凌家血脉?”乔上舟停了一下,瞅了一眼凌敖“怪不得你那么紧张,原来你那宝贝孙女已经和杨天那小子在一块了,哈哈哈!”
“你这老小子不要笑得那么猥琐!”凌敖撕下另一个鸡腿塞进了乔上舟的嘴里,以至于乔上舟差点喘不过气来。
“我特娘的差点成为第一个被噎死的地阶高手!”乔上舟生生吞下了鸡腿,开口说道。
“你快给老子说杨天现在在东北的哪个地方?”凌敖说道,“不然放狗咬你!”
“拉到,你忘了我是干啥的了,打狗棒法白练的?”乔上舟满不在乎道,不过还是正经起来了,“据东北那边的丐帮分舵传来消息,有在大兴安岭附近的兄弟说看到一个人样貌极似杨天的人,那人眼睛瞎了,跟着一对拾荒夫妇乞讨。”
“然后呢,你有没有让丐帮的兄弟帮忙看着?”凌敖激动的说道。
“并没有!”乔上舟叹了一口气,“我不是帮主,自然不好调动丐帮,也不好对现任帮主指手画脚,所以我刚接到消息就过来找你商量!”
“你丐帮鱼龙混杂,各方势力都有安插人员在丐帮中收集情报,如果这件事情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那么杨天现在的可是危在旦夕了!”凌敖显得非常焦急,“我们必须立马动身去大兴安岭!”
“你要亲自去吗?”乔上舟问道。
“亲自去,即便是龙皇去了,也要给我几分薄面!”凌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沉声说道,“杨天现在是废人一个,没有任何功力,而且他现在双目失明,天神解体的副作用很明显已经反馈了出来,就连一个普通人,都能够轻而易举的让他从人间消失!”
“凌霄!”凌敖叫了在不远处把风的凌霄。
“父亲!”凌敖走了过来。
“给我备好私人飞机,我要去大兴安岭!”
凌霄闻言便拨通了电话,只言片语中,凌霄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起来。
“父亲!”
“说,出了什么事情,你的脸色变得那么难看!”
“上面发出了禁空令,不允许任何飞机飞行!”凌霄一脸凝重的说道。
“民用飞机呢?”凌敖一愣,改口问道。
“民用的不飞往东三省!”凌霄说道,“能做出这样的指挥,应该只有龙鳞和龙组了!”
“看来,杨天所在的位置已经被泄露出去了,而且,龙鳞竟然知道了杨天用的是天神解体!”乔上舟一脸担忧的看着凌敖。
“不,应该是龙皇告诉他们的,不然的话在那战斗之后他们肯定会去寻找杨天的确认他是否活着,但是他们并没有!”凌敖分析道,“和杨天战斗的人应该认为杨天用了天魔解体!”
“别管之前了,现在重要的是赶到大兴安岭,不然的话就出大问题了!”乔上舟打断了凌敖的分析,“电话给我,我打电话让人监视着,一旦对方有动静,我们能第一时间掌握事情的动向!”
“嗯!”
就在凌敖和乔上舟火急火燎的想办法到达大兴安岭的时候,双目失明的杨天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在这将近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杨天充分体会到了最下层人民所过的日子。
日复一日的,犹如被安排好的木偶人一样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吃饭,捡破烂,吃饭,睡觉,这便是每天要做的事情。
不止一次的,杨天问沐荣夫妇,这样的生活究竟有什么意思,而他的回答是‘只要有她在就很快乐!’,她的回答是‘只要有他在就会幸福!’,之后,杨天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了,他在孤独的黑暗中将自己的心全部沉寂了下去。
“既然眼睛看不到,那就用心去感知!”这是林森在没有犯病的时候对杨天说的。
每天晚上,杨天都会在河边打坐,将自己内心放空,感受这气息的流动。每每在这个时候,林森就会准时出现在杨天的身后!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林森低声念着,杨天在这清净咒下越发的平静,一缕缕金光不断从杨天的额头涌出。当旭日东升时,林森就会悄然无声的离开,留下打坐完毕的杨天。
八月初五这一天,杨天会像平常一样随着沐荣一同出去捡废品卖钱,但是,在这一天早晨,他们所住的桥洞发生了坍塌。幸好没有砸伤到他们,这地方已经不能居住了,需要找新的地方。不得已,这四人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本来就不多的东西去寻找新的住处。
为了加快寻找的速度,杨天跟着林森一块向城市的北边寻找,沐荣夫妇则是向南寻找。
“林叔,我们已经走了很远了啊,还要向前走吗?”杨天手中拿着一根木根,不断敲打着前面的地面,“要是找不到我们就先回去和干爹干娘汇合吧,大不了露宿街头。”
“如果现在回去,会有更大的麻烦!”林森走在杨天前面,“把棍子给我,我来带路!”
“怎么了林叔?”杨天举起了棍子让林森拿住,“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用心去感知,我现在没有空和你说这么多!”
“你不是林叔,你到底是谁?”杨天此时有一种陌生感,“你究竟是谁,你把林叔弄到哪里了?!回答我!”
“我就是你林叔,正常状态下的林叔!”林森回答道,但是并没有放慢脚步,而是加快了步伐穿梭在人群中,还不时的招来些许谩骂。
“这熟悉的感觉!”杨天用心去感受林森,“你是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我身后的人!”
林森默不作声,只是一味地加快步伐。
“你为什么要教会我打坐?教我用心感受世界?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过去?”杨天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告诉我!”
“我不知道你的过去,我们只是有缘!”林森也停了下来,“在我看来,你,是我的过去!”
“我?”杨天愣了,“是你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