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里?”越霓看着面前那一座城池,一脸不解望向张良,难道说张良也有走错地方的时候么?张良转头看着那老人,心里多少有些异样之感,依他现今本事,周围有人过来,自己早就察觉,可此人发声之际,自己才发觉他以到了身边,脸上却是仍旧平静如水道:“这位老丈说的不错,楚国都城数度迁移,如今这都城,并非当年晏子使楚之时的都城了!”
“听几位口音,似乎是秦地之人!”那老者弯腰倒了倒鞋子里面的土,就在地上顺势磕了两下,抬头看着张良一笑道:“秦楚世仇,不下百年,几位既然说秦音,在这当年楚国地方,还是小心些好!”
“老丈,你这话说的有些奇怪!”赵青听的有些不屑,嘴儿一撇道:“我看那楚地之人,去咸阳做生意的也不少,咸阳也多有买卖人来往秦楚之间,若是照你这般说,岂不是都做不成生意了么?”
“青妹,老丈也是好心提醒罢了!”张良同那老者目光一对,倏忽闪出几丝火星来道:“只不过秦楚之民,同是华夏之辈,何仇之有?只怕是有些异样心思之人,才会心怀叵测罢!”
“哈哈哈,这位公子说的好!”那老者倒不气恼,仰天哈哈一笑,背着双手缓缓而去,走出许久,这才远远递过一句话来:“公子既然知道,我看还是多多留意那些心怀叵测之辈罢!”
“此人是谁?”两个姑娘此时才觉察出这老者来者不善,赵青拔剑就要追上,张良连忙拦住道:“青妹不要追了!此人本事之高,不在国尉大人之下!”说着望方才那老者磕鞋之处看了一眼,两个姑娘循着他眼光看去,就见路上几粒石子,尽都被咂的粉碎,不禁都是脸色大变,须知这路面乃是泥土所成,虽是被太阳晒的干硬,可到底不如石子之坚,一遇外力,必然深陷土中,这老者刚才不过轻轻巧巧两下,随手之间,便将这几粒石子咂成粉末,这份内劲当真有些骇人听闻!
“看来咱们已经被人跟上了!”张良幽幽叹了一声,看着那老者所去方向道:“人家这是来向咱们示威来了,往后这几日,路上可要小心些!”赵青心神一定,冷笑一声道:“怕他么?而今这楚国郢都里驻扎的,也都是秦国军士,就算他武功再高,难道敌得过千军万马的强攻硬弩么?”
“青姐姐,不是这般说!”越霓低头想了想,拉着赵青胳膊道:“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人既然敢如此露面,定然是将咱们来历知晓的一清二楚,凭着良哥本事,自然不怕与他们当面交锋,怕只怕这些人鬼鬼祟祟,暗地里使些阴谋诡计!你忘了咸阳城哪个高手了么?”
“不管是明是暗!我还怕他们不来!”张良冷哼一声道:“兵主宗那宗主藏身咸阳,至今寻不出踪迹,只道自己绝无破绽,不过我料他跟楚地江湖必有勾结,不然常蛇哪块令牌便说不清道不明!我今日既然来了楚地,就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谁一心想要我这一条命!走,咱们进城去!”
“铁口直断,童叟无欺、福祸休咎、尽有天机!”张良同两个姑娘在这郢都街上,一连转了四五日,奈何只是寻不见半点端倪,张良本待寻见项伯问些底细,可自己所知项伯所在之处都寻遍了,只是不见人影,不禁有些心生懒意,伴着两个姑娘在郢都街上闲走,倒是两个姑娘颇为高兴,乐得如此逍遥!正走之间,张良却是听着街上有人卖卦之声,循声望去,乃是一个衣衫不整的老者,就地上摆着一个卦摊,时不时向着街上叫卖两声,只是光顾之人甚少!
“老丈可否替在下算一卦!”张良几步走到那卦摊前,看了看那招子,不禁一笑,想不到这楚国地方,也有人能知晓天机,赵青越霓两人手中都是拿了些吃的玩的,凑了过来,赵青只看了两眼那招子,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好大的口气,天机都知晓,岂不是无所不知了么?不如先算算我们的来历如何?若是算的准,自然多多赏你!若是算不准么……我看你还是不要用这天机两个字了!哈哈!”
“这有何难!”那算卦先生低着头笑了一声道:“听你三人声气,该当乃是秦韩之地之人,另有一位姑娘,却是齐地口音!”
“这还用你说么?”越霓忍不住笑了一声道:“但凡走过些地方之人,便能听出我们口音来,难道这也算天机么?”
“这岂能算是天机?”那算卦先生忽一抬头,向着三人脸上一打量,即刻便低下头去,拿着两只竹简敲了敲道:“相门之后,江湖之豪,帝室贵胄,金枝摇摇,北境漠漠,单于之女!”
“你是何人?”张良脸色突地一变,看着那算卦先生道:“尊驾如此遮形藏迹,未免有些不够朋友罢!”说话间一掌向着那算卦先生手腕上刁去!
他听那算卦先生那几句词,心中早已疑心此人乃是深知自己来历之人,如此作为,不过是要避过自己眼目罢了,因此这一招却是藏了数招杀手在内,只要那算卦先生起手应对,立时便要落在他掌风笼罩之下,谁知这一招下去,那算卦先生竟然丝毫未动,那一只枯瘦如柴的手已是落在他掌中,内力稍稍催动,那算卦先生登时一声闷哼,急忙抽手不迭,张良也是觉察出他手上并无内劲,甚或连武功都没有,心里不禁也是一奇!
“你这人怎地如此鲁莽?”那算卦先生一边揉着手,一边仰面看着张良发怒道:“我说是天机,便是天机,你不信只管不算好了,作甚的动手动脚的,我一把年纪了,那经得起你这般折腾,若在如此不识礼法,莫要怪我翻脸去这城中官衙中告你一状,那时节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