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驾不用客气!”张良一脸浑不在意,只是点了点头道:“听闻大风府诸风各自都有绝学,我也想领教领教!”吕明庶看了看赵青,再看看身后朱家,似乎有些迟疑意思,倒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墨龙客道:“你想动手只管请便,张公子本事,不用我们这些人插手,你要自讨没趣,别人也不好说甚么!”
“好,那么得罪了!”吕明庶其实心中确实有些担忧这位使长鞭的出手相助,方才他虽荡开一鞭,可也知道此人本事不弱,张良的名声,他在大风府也有耳闻,心里自然也不敢托大,此刻墨龙客开口,看来也是不会动手了,登时心中一安,右手龙爪探出,径直搭向张良肩膀,看似极为随意,其中却是吕明庶浸淫数十年的绝招之一,这一搭乃是虚招,无论对方是闪是接,只要稍有举动,龙爪立时顺势施为,跟着便是双爪疾风暴雨的一轮急攻!
眼见那龙爪将及张良肩头,张良仍是稳如泰山,吕明庶不觉有些慌乱,他这一爪,乃是要逼的对方有所应对,后续招数才好发动,要的也是一个出其不意,可张良一动不动,看样子是稳稳站在那里受自己一爪,难不成自己还真敢伤了他不成?且不说这一爪真搭上去,赵青必然不肯答应,就是朱家跟地上坐着的此人,想必也不会轻易放走自己!
“嗯,你也算是有些本事,只可惜心中不静!”张良双眼始终瞧着吕明庶面门,脸上忽然一笑,随手向肩头一拂,好似掸灰弹尘一般,吕明庶心中正在迟疑,见他身形一动,爪势一晃,谁知后续招式还未发了出来,便觉手腕一痛,竟然已被张良拿在手中,连忙运力相抗,就这一错神之际,这才发觉自己全身劲力好似被人抽空一般,竟然一点也使不出来!
“你这是甚么妖法?”吕明庶连连催动内息,可膻中气海空空荡荡,那里有劲可催?心里大惊之余,一声惊呼出来,听的赵青在一旁咯咯发笑道|:“连这等高深内力都不知道,还说是甚么妖法?良哥要真是会妖法,岂能容你活到现在?”
“张公子,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有所得罪,还望公子勿怪!”吕明庶平生未曾遇过这等高手,试着抽了几下手腕,就像是压在千钧巨石下一般,别说自己手腕扯不出来,连张良胳膊都纹丝不动,看这样子,就算自己把手腕扯断了,也难撼动张良一二,再听赵青之话,心里着实有些畏惧之心,连忙道:“就当是看在公主和你的情分上,也饶过我这一次!”
“我与公主的情分,与你何干?”一直坐在地上的墨龙客,忽的眼睛一睁,直勾勾看着摆在桌案上的物事,嘶哑着嗓子道:“为甚便要饶了你这一次,难不成让你回去报信,引人来害死公主么?我此前饶过你一次,让我终身悔恨,今日岂能再饶了你?受死!”
众人都看着张良同吕明庶过招,一时间都未留意墨龙客动静,只有朱家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可也未曾细想,忽听墨龙客声音陡变,连忙道:“兄弟莫要造次,你还不醒醒?”他这一声甚大,话音中蕴含内劲,原本是想借此将墨龙客震醒,那晓得墨龙客猛的一转头,原本胡乱束在一起的头发顿时四散,两只眼睛变得血红,就连手中的墨龙鞭也似乎发怒一般,嘶的一声腾了起来,朝着吕明庶脖子上便卷了过去!
“呀,这人怎么疯了!”赵青也是不防,被墨龙客这一下惊的不轻,连越霓见了墨龙客隐在头发下的狰狞面庞,倏而露出的白森森牙齿,都有些心惊胆颤,吕明庶更是心中暗呼一声此命休矣,若在往常,墨龙客这一鞭虽也霸道,可自己尽自能接的下来,此刻自己腕脉被张良制住,全身劲力已失,那里还能出手应对,再看这墨龙鞭腾动起来,蟒皮被内力绞紧,隐隐咯吱作响,这要是被卷到了,岂不是要将自己头颅硬生生的绞断?
“兄弟不可!”朱家到底心里知道墨龙客为何有此一变,身形一动,立时便扑了过来,一掌朝着墨龙客长鞭击去,也是想将这一鞭震开,先救下吕明庶再说!可墨龙客此时暴怒已极,竟然是踏前一步,一掌迎着朱家拍了过去,手中长鞭鞭梢回转,好似活的一般,绕过吕明庶脖颈,跟着在鞭身上一缠,竟是打了一个环套,吕明庶也觉道脖颈上一凉,双目一闭,徒呼奈何!
“墨龙大哥不要如此!”越霓站的较近,这一下突的明白过来,这长鞭只要收紧,吕明庶必死无疑,急忙飞身上前,趁着墨龙客还未发力,双掌齐出,将那长鞭鞭身紧紧握住,赵青这片刻也怔醒过来,赶忙上前助力,两个姑娘同时发劲,多少将这长鞭收紧之势缓住,让吕明庶不至于窒息而死!
“两位妹子退开!”张良也是被墨龙客这一下突变惊的有些猝不及防,可也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墨龙客手上长鞭已然绞住吕明庶脖颈,等到两个姑娘飞身相救,这才猛的醒过神来,再看墨龙客面目狰狞,好似要将吕明庶生吞活剥一样,全然不顾后面朱家掌势,手腕急忙一松,化作掌势,登时便摁在墨龙客肩头,只是这一摁,便觉察出他内息翻腾如滚水一般,乃是心神大乱之象,一时倒也不敢催动内息,反倒是吕明庶这一下脱身,内息失而复得,双手龙爪齐出,奔着墨龙客胸膛而来,竟是要将他开膛破腹!
“吕大侠不可!”朱家见张良制住墨龙客,心中稍定,可还没松气,就见吕明庶龙爪寒光闪闪,急忙大喝一声,只是他要制住墨龙客倒也不难,要制住吕明庶,中间便多了一人,更何况吕明庶同墨龙客近在咫尺,这一下也是吕明庶急切之下保命之举,来势又急又狠,那里还拦的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