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归羞,怒归怒,田新桐不可能真掐死萧晋,况且她还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
松开手,她整了整衣服,走到沙夏床边,轻咳一声,严肃道:“沙夏小姐,我叫田新桐,警号4,待会儿萧先生为你治疗的时候,我会向你提出一些问题,请你如实回答,配合我的工作,将来案子移交检察院时,我们会考虑你的坦白情节。”
沙夏无所谓的笑笑,说:“田警官,你好!给你一个忠告:不要爱上你身后的那个男人,因为你会后悔的。”
田新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强自镇定道:“谢谢!但这个不劳你费心。”
“喂!沙夏,你想死是不是?”萧晋不开心了,走过去瞪眼道,“敢得罪医生,信不信老子把你骨头接反,让你胳膊肘往外拐啊?”
沙夏淡淡一笑:“请便。”
“嘿!我这小暴脾气”
“萧先生!”田新桐一声厉喝,“不要浪费时间,赶快开始吧!”
“算你命大!”
萧晋撇嘴点点沙夏的脑门,就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片刻后,沙夏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身体也绷紧许多,但很快又放松了下来。
这时,田新桐也坐在了床的另一边,不解地问:“她不是骨折吗,还用把脉?”
萧晋手指微动,回应道:“在为她正骨之前,我必须先知道她目前的身体状况,以防导致不必要的并发症或副作用。”
“哦。”田新桐不懂华医,点点头,就闭嘴安静的在一旁等待。
约莫三四分钟之后,萧晋收回了手,对沙夏微笑说:“沙夏小姐,恭喜!你的身体很健康,我们可以毫无顾忌的开始治疗了。”
沙夏嘴角微翘:“谢谢。”
“不客气。”
说着,萧晋从怀里掏出从不离身的笔记本,唰唰唰写了一份药方,然后撕下来走出房门,交给外面看守的警员说:“马上找人去医院的华医部,让他们按照这个药方煎药,告诉他们,一定要熬成粘稠的糊糊。”
警员拿着药方去了,萧晋走回来,看看腕表,说:“如果这家医院的华医药剂师不是蠢货的话,我们大概半个小时后就可以开始正式的治疗,这段时间正好用来录口供,两位美丽的姑娘,请开始吧!”
田新桐一愣,心说你都还没治呢,嫌犯怎么可能会愿意乖乖交代?
她刚要说些什么,却听沙夏开口问:“田警官,可以开始了吗?”
“嗯?哦可以可以。”..
田新桐完全被搞懵了,好在她还记得拿出录音笔打开,放在床头柜上。
等到耳塞那边传来了严建明的指示,她清了清嗓子,刚要正式开口询问,却听萧晋又插嘴道:“对了,关于沙夏是怎么知道我的问题,桐桐你一定要问仔细了,沙夏你也给老子回答清楚,老子要让那个姓赵的坐牢坐到死!”
通讯器的另一边,严建明听见这番话,就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原本他还打算着在事后让田新桐为手下求求情,现在看来,这位萧晋明显是位睚眦必报的主儿。
也罢,公报私仇是执法者大忌,小赵自己找死,也怨不得旁人。
审讯的过程很顺利,没有什么矢口否认,也没有什么迂回试探,一问一答,沙夏非常的配合,因此也就显得有些枯燥。
除了她描述杀人细节时让萧晋小小兴奋了一下,其他时间,这货基本上都是在无聊的走神。一会儿打个哈欠,一会儿摆弄手机,甚至还推开窗子抽了两根烟。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除了最关键的一点马戏团信息之外,沙夏基本上如实回答了田新桐所有的问题。之所以有所保留,也是因为要做戏做全套,她不能萧晋一来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必须做出一点不信任的样子来。
得到严建明的首肯,田新桐合上了文件夹。审讯结束,她的心情是既震惊又兴奋。
震惊是因为她第一次知道世界上还有那样一个恐怖的犯罪组织兴奋则是因为以往在派出所有时候审个惯偷都要耗费大半天的时间,可今天这样的大案要案,却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这这都是他的功劳!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贱兮兮的笑脸来,她下意识的转头去找,却见那货正在挖鼻孔,手指出来后随便一弹,鼻屎就不知去向。
恶心瞬间就冲淡了那个笑脸,女孩儿满头黑线,拿起录音笔就气呼呼的走了。
“哎哎,桐桐,桐桐!”
萧晋还不知道自己恶劣的形象毁掉了人家美好的幻想,喊了两声,见姑娘连头都不回,不由莫名其妙的挠挠头,问沙夏道:“我刚刚有得罪她吗?”
沙夏耸耸肩,说:“我现在更关心的是,拿到了我几乎全部的口供之后,华夏警方还会不会尽力的治疗我。”
“放心吧!”萧晋走过去,伸手就去解她病号服的纽扣,“虽然我们华夏的法律还不是很完善,但这点诚信还是有的,欺骗一个已经坦白交代的嫌犯,不够丢人钱。”
对于他解自己衣服的动作,沙夏仿佛根本就没感觉一样,只是冷笑道:“这个嫌犯可是杀了他们好几个同事的。”
萧晋解扣子的手停了一下,忽然粗暴的一把扯开了她的衣襟,让她没有穿内衣的上身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他连看都没看那正发出诱人晃动的俩球,而是俯下身,鼻尖对着沙夏的鼻尖,咬牙寒声道:“我是个良心很不稳定的人,有时候好,有时候坏有时候喜欢当个泥地里的下三滥,有时候又圣母的不行。所以,如果你不想死的很痛苦的话,乖一点,对你来说没有坏处!”
除了那位从来都没见过的马戏团团长之外,沙夏从来都没有对什么具体的人产生过恐惧的心理,但此时此刻,她怕了,不是怕被萧晋杀死,而是因为他语气中的冰冷而恐惧。
生平第一次,她竟然隐隐产生了一丝荒谬的、想要臣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