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一路上,所有见到萧晋的村民都会热情的打招呼,他也不摆架子,每一个都会聊上几句。
碰到老的就问问人家身体顺便把个脉,碰到小的就出几道题看看人家有没有认真完成他布置的作业,尤其是在见到大姑娘小媳妇儿的时候,嘴巴上就像是抹了蜜,不把人家说的脸色通红不罢休。
辛冰全程冷眼旁观,在惊讶于这家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角色转变功夫之余,也深深地体会到了他在村里拥有着怎样的地位和威望。
这可不是外面什么狗屁偶像和道德模范所得到的那些东西,而是实打实的、发自内心深处的尊敬。
心仪的男人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尽管只是在一个小小村庄里是这样,但她依然与有荣焉,自豪的不要不要的。
倒是一旁的巫雁行并不怎么惊讶,因为她一向自视甚高,萧晋比她还要高,得到这些农民的爱戴,根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为总要停下跟人说话,短短的一段路程愣是走了大半个小时。等到终于跨进了萧家大门,辛冰才知道“家里房子住不完”这事儿并不是萧晋在开玩笑。
一长排的平房,跟军营似的,光门就有十几扇,看规模起码住三四十个人完全没压力,她甚至都怀疑萧晋是为了未来可能有很多的女人而专门准备的。
“师父!”
“爹爹!”
两声清脆的呼唤几乎同时响起,但扑进萧晋怀里的只有梁小月,因为宋小纯中途停下了。
知道她是不想跟小月抢,萧晋一手抱住闺女,另一只手臂向她伸过去,柔声道:“傻丫头,一天没见师父了,不想吗?”
宋小纯这才开心的跑过来,甜甜地说:“想了。”
“乖!”分别在两个小丫头脸蛋上各亲了一口,萧晋笑问道:“今天在家里玩的开心吗?小月有没有欺负你?”
“爹!”梁小月不依的扭扭小身子,撒娇道:“小月很乖的,今天还教小纯姐姐念书了呢!”
“是啊!”宋小纯连连点头,“家里没人欺负我,小月妹妹、二丫姐姐和敏敏姐姐都好厉害,会唱歌会跳舞,我看着就头大的算术题,她们看一眼就算出来了,全家里就属我最笨了。”
萧晋哈哈大笑,宠溺的刮刮梁小月的鼻尖,说:“小纯,以后想学习了,就去找二丫姐姐,这个丫头被师父宠坏了,自己都是个二把刀,教你会把你带沟里去的。”..
梁小月被说得不好意思了,小脑袋在他身上拱了两下,就撅着嘴推开他:“爹爹坏!不理你了。”
说完,小丫头便牵住宋小纯一起冲巫雁行和辛冰弯腰行礼,喊了声“两位阿姨好”,便手拉着手跑开了。
萧晋笑的越发欢畅,周沛芹则已经走了过来,招呼两人道:“孩子被惯坏了,没有规矩,两位不要介意,天这么冷,快进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巫雁行和辛冰都是第一次见周沛芹,只觉得这个农家妇人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好像并不是一个穷山沟里带着一个女儿的寡妇,如果抛去家族底蕴的沉淀不谈,光看她脸上那种淡定自信的光芒,说她是大宅门里的主母太太,一点都不违和。
屋里,巫飞鸾已经在了,只不过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扎了两个麻花小辫的丫头,自然正是梁妞妞,而且这小子知道自己的小伎俩肯定逃不过萧晋的眼睛,早早的腻在苏巧沁的怀里撒娇,让萧晋根本无处下手。
倒好茶,周沛芹见苏巧沁和她们都熟识,便让她负责招待,自己则告声罪,带着梁玉香和郑云苓去厨房做饭。
萧晋想了想,就也起身跟出去,将周沛芹拉到了自己的配药小屋。
“家里那么多人呢,你又胡闹什么?”一个缠绵的亲吻过后,小寡妇红着脸一边去抓他钻进衣襟的手一边嗔道。
“辛冰是我最重要的心腹,雁行是小鸾的母亲,你别生气。”
听到这句话,周沛芹就轻叹口气,俏脸倚在他的肩头,柔声说:“你不用担心什么的,从决定跟了你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想过会后悔,无论是彩云也好,巧沁也罢,或者别的什么女人,只要你还是我的男人,还是小月的爹爹,我都已经想开,不介意的。”
“真的不介意吗?”抓住她的左手举到眼前,看着她无名指上那枚亮光闪闪的戒指,萧晋似笑非笑道,“那你告诉我,这玩意儿从我送给你到现在,你一次都没有戴过,为什么今天将它戴上了?”
周沛芹脸一红,轻打他一下,半是委屈半是娇嗔道:“我都允许你胡来了,你还不准我不准我有一点小心思吗?”
萧晋既愧疚又感动,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说:“沛芹姐,能够拥有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最幸福的事情。”
周沛芹鼻子泛起了酸,赶紧深吸口气,压下想要涌出眼眶的泪水,用力的回抱住他,呢喃道:“萧,千万千万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真的会死的。”
萧晋心疼得厉害,但罪孽已经犯下,想改都晚了,只能郑而重之的保证生同衾,死同椁。
就在两人沉浸在酸涩的爱意之中时,房门忽然被人砸的咣咣响,还伴随着贺兰艳敏惊慌失措的叫喊:“哥哥朋友哥哥朋友,快开门啊”
萧晋赶紧将门打开,还没看清门外是什么情况,贺兰艳敏小小的身子就钻进了他的怀里,瑟瑟发抖道:“关门关门!哥哥来了,他会打敏敏的!”
萧晋抬眼向外望去,就见贺兰鲛正站在院子里,一脸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纠结和悲伤。
“敏敏乖,哥哥最疼你了,怎么会打你呢?”他低头轻柔的安慰道。
“会的会的,”贺兰艳敏用力摇头,“敏敏做了很坏很坏的事,哥哥很生气,他一定会打我的。”
萧晋眉毛高高一挑,连忙问道:“你做过什么很坏很坏的事呢?”
“我做过我做过”贺兰艳敏慢慢抬起头,喃喃自语着,眼中满是迷茫和痛苦交织的神色。
过了一会儿,她的瞳孔忽然猛地缩成针眼,紧接着便抱住了脑袋,一声惨叫,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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