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奇侠传 第二章巧戏翠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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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红衣女子听了小二的话，眼睛一亮，嘴角浅浅一笑，对小二说道：“算了！我也不怪他了。小二，先给我倒杯茶。”说完将手中的宝剑收回剑鞘，坐回长凳上。

    那小二好像有两张面孔一般，刚对着陈羽还一副凶狠的模样，这转身对着那女子时就已经是满面笑容了。陈羽暗叫：“高人啊！真是高人！”小二正要给那女子倒茶，那女子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是叫你，我是叫那个叫什么陈羽的小二给我倒茶。”

    小二听了她这般说便放下茶壶，然后瞪着陈羽道：“还不快给这位贵客倒茶。”

    陈羽无所谓地摇摇头道：“我不会倒茶。”

    红衣女子听了笑道：“这就奇了！归来客栈的小二竟然不会倒茶，真是千古奇闻。”

    小二一听急了，凑到陈羽身边低声说道：“陈羽！你想砸了客栈的招牌吗？还不快去倒茶。”

    陈羽无奈，只好低头走过去，拿起茶壶，心中暗道，“好你个小丫头，你想玩我，那我就奉陪到底。”当下陈羽走到那女子旁边将茶杯倒满茶水，然后也学小二的招牌动作，满面堆笑弯着说道：“这位美丽的如花小姐！不知您想吃什么菜？”

    那女子一听“如花”这两个字，气得破口大骂：“混蛋！你才是如花，你全家都是如花。”

    陈羽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道：“这不是我说的，这不是我说的，这时我们隔壁的马脸大叔的朋友说的，他说你就叫如花。”

    那女子急道：“胡说！本姑娘芳名翠羽，才不是什么如花。”她话一说出来立刻反应过来，惊呼上当。

    陈羽笑道：“原来姑娘的芳名叫翠羽啊！洛神赋里有云：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翠羽！翠羽！好名字！好名字！”

    那女子见他一连叫了好几声“翠羽”，一时间是张红了脸，心中是又羞又怒。她见陈羽嘴巴厉害，也不跟他纠缠刚才的话题，朗声说道：“给我上一桌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让这位陈羽小二端上来。”说完也不去看他们，闭上眼睛养起了神。

    陈羽听她这几句话说出来洋洋盈耳，如沐春风，整个人好像畅游在蓝天白云之中。

    小二见陈羽一副痴迷的模样，忙用手肘在陈羽腰上一顶。顿时让陈羽的心神又从天上坠到人间，陈羽怒道：“又怎么了？”

    小二用鄙夷的眼神看了一下陈羽，说道：“客官点了一桌好酒好菜，让你亲自去端过来。”

    陈羽心中大怒，暗道，“好好好！若不好好戏耍你一番，我就不姓陈。”朝那女子瞪了一眼，见她闭着眼睛，便不去睬他，转身去了厨房。陈羽来回跑了几趟，片刻之后，终于是将所有的菜端到翠羽的桌上。

    翠羽用手指指了指她面前的酒杯道：“把酒倒上！”

    陈羽用右手拿起酒壶，故意把身子靠得离翠羽很近，然后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姑娘叫翠羽，我叫陈羽，莫非这是上天的注定的什么，嘿嘿！你懂的。”

    翠羽一听又是一怒，眼睛狠狠地瞪着陈羽。

    陈羽笑了，大声道：“姑娘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怪不好意思的。”这话一出，其他桌上的人纷纷探过头了，眼睛齐刷刷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翠羽气得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绿，左手狠狠地拍在桌上，震得那酒杯都差点倒翻。陈羽乘着翠羽发怒，左手在她的腰间一晃，手中一下子多了一个钱袋，然后一个转身把钱袋放入怀中。做完这些，陈羽也不去理睬她了，走到一边的空桌上喝起了茶。

    翠羽见陈羽走开了，也只好把心里的怒气咽了回去，抓起一只鸡腿，狠狠地咬在上面，眼睛却依旧瞪着陈羽。

    陈羽也不去看她，自顾自地品起茗茶，边品边道：“茶虽苦涩，但入口甘甜，回味无穷啊！”

    这时陈羽旁边的白绢宽袍的中年男子听了，说道：“小兄弟似乎懂些茶道。”

    陈羽微笑道：“只是有些了解罢了，‘懂’这个字就谈不上了。”

    中年男子道：“所谓人、茶、水、静、艺，小兄弟气定神闲，静心平和，如此品茶，已颇得一些要领。”

    陈羽道：“惭愧！小子只是心静些，胡乱品了一下茶，离那品茗的境界差得太远，今日遇到高人，真是班门弄斧了。”

    中年男子道：“小兄弟过谦了！我见小兄弟风采非常，必有过人之处，为何栖身在这客栈中，岂不埋没了你这样的人才。”

    陈羽道：“我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只是帮人家打打下手，混日子罢了。”

    那中年男子道：“不知小兄弟有没有听说过城东柴窑，我便是这柴窑的主人柴容。”

    陈羽惊道：“原来是柴老板！真是失敬失敬！”

    柴容道：“不知小兄弟是否有意来我柴家，柴某必定重金相待。”

    陈羽道：“柴老板客气了，在下留在这里其实并非出于本意，只是因不好拂了这客栈主人的心意才答应留下来的。留在这里也是为了混日子罢了。”

    柴容道：“原来如此！倒是柴某唐突了，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陈羽道：“小子姓陈，单名一个羽字，表字飞扬。柴老板叫我飞扬即可。”

    柴容点头道：“飞扬！他日若有什么事，但来柴府找我。你也别叫我柴老板，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柴叔吧！”

    陈羽点头道：“那就先谢过柴叔了。”

    柴容听了大喜，道：“飞扬！你刚才那两下子可不简单啊！”说着用眼睛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翠羽那边。

    陈羽一下子反应过来了，闹了半天原来是柴容看出了他身手，才说了半天话想把他从这里挖走。陈羽有些无奈地道：“柴叔果然眼力过人，我也只是想戏耍一下那个小丫头罢了。”

    柴容笑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我是不会说的，那姑娘好像吃饱了，你还是赶紧去处理吧！”说完拿起茶杯顾自品起茶来。

    陈羽侧过身子一看，果见翠羽吃完了。只见她站起身子，提起剑，右手往腰间一摸，顿时吃了一惊，身上的钱袋不翼而飞了。她又慌忙找了一阵，确认钱袋确实不见了，一下子颓丧着脸坐回椅子上。

    陈羽见她这副神情，“嘿嘿”一笑，漫步悠悠地走到翠羽身旁，凑过脸道：“翠羽姑娘！你可是吃好了，是不是要结账啊？”

    翠羽抬起头对着陈羽一瞪眼，道：“本姑娘是吃好了，但我的银子被人偷了。我进来的时候还在，现在却没有了。”

    陈羽道：“姑娘！你可别乱说！我们归来客栈还从没有客人丢过银子。我看是姑娘你出门的时候忘带了吧！”

    翠羽怒道：“你胡说！本姑娘确实是带了银子的，刚才就只有你离我最近。说！是不是你偷的？”话还没说完，便站起来，双手狠狠地抓住陈羽的领袖。

    陈羽乘她不注意，就从怀里掏出那个钱袋，然后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左手藏着钱袋在翠羽的腰间一晃，回来时手中的钱袋已经消失不见。客栈内吃饭的众人又纷纷转过身来看热闹。陈羽见大家伙都看过了，脸上立马露出一副凄苦的模样，沙哑着声音喊道：“冤枉啊！冤枉啊！”

    翠羽一见他这副模样火更大了，扬起右手在陈羽脸上啪的又是一巴掌。

    陈羽忍着气，心中骂道：“臭婆娘！等下看你怎么收场？”

    小二也冲了过来，劝道：“姑娘！你别生气！若你不信，就让陈羽把衣服脱了给你看看。”

    翠羽听了，红着脸啐道：“无耻！”

    小二撞了个红脸，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客栈其他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柴容也笑道：“是极！小二哥说的对。不如姑娘就把他拉到后院，脱光了他的衣服不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吗？”众人一听又乐了。

    此刻翠羽的脸是红到了脖子了，心里暗骂，“该死的小二！”她如今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陈羽哭丧着脸道：“姑娘！刚才是在下说错了话冒犯了你，是我不对。但你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把银子放在身上，反而来诬陷我呀！”

    翠羽又怒道：“胡说！我刚才都找过了，银子明明已经”说到这里她突然闭上了嘴，她的手放在腰上，那腰间鼓鼓的，取出来一看，确是她的钱袋。打开钱袋一看，银子也一分不少。

    陈羽带着哭腔大声道：“姑娘！就算是我得罪了你，你也不能这般侮辱我啊！”说完是一手揉着脸颊，另一只手擦着眼，倒像是受了万般委屈一般。

    众人听了也很为这小伙子打抱不平，一个汉子道：“这姑娘太过分了！之前连打带骂的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冤枉起人来了。”其他人也纷纷议论起来。

    翠羽被众人说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脸也都快缩回脖子去了。她现在是一刻也不敢留在这里了，从钱袋中取出几块碎银子放在桌子，提着剑，捂着脸，匆匆逃出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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