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奇侠传 第九章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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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月吓得全身打颤，结结巴巴地说：“他，他在，在”翠羽抢过话头，似乎是豁出去了，说道：“还是我来说吧！他现在在归来客栈。但女儿真的已经教训过他了，你们就不要去找他了。”

    李佑听了不满地说道：“妹妹！你真糊涂！他打了你，就是打了我们李府所有人的脸。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们也不会放过他。”李遇点头道：“保全说的对，不管他是谁，都不能放过他。”瞪了一眼翠羽又道：“还不快说，他叫什么名字，长的什么模样？”翠羽道：“爹！你别逼我！”

    李遇怒道：“混账！你竟然敢顶嘴。好啊！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说完指着翠羽旁边的丫鬟小月，喝道：“来人啊！把这无法无天地小婢拉出去，乱棍打死！”

    这时门外走进两个小厮，一把将小月拉了起来，便要往门外拖去。小月吓得直喊：“二小姐救我！二小姐救我！”翠羽慌忙站起来抱住小月，不让两个小厮将小月拖走。嘴里哭喊道：“爹！我说，我说，求你不要杀小月。”

    李遇道：“你说了，我便饶了她。”翠羽咬了咬嘴唇，狠了狠心道：“他叫陈羽，是个跑堂的。”李遇听了，怒火更甚，拳头紧握，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啊！被一个低贱的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保全！伯涛！马上带人去归来客栈，把那人捉来。”蔡严和李佑领了命便出了书房。

    且说陈羽恍恍惚惚进了后院，情绪低落，满肚子的苦水没处倾诉。呆坐了片刻，便进了房间，趴在床上。放空脑袋，不再想任何事，模模糊糊便睡着了。

    半个时辰之后。陈羽那间小屋的房门恍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踢开，接着七八个人影持着明晃晃的刀剑闯了进来。陈羽大吃一惊，在那一瞬间，陈羽想到：莫非我的身份泄露了！待要起身反抗时，一把冷剑已经搁在陈羽的脖子上，那剑似乎透着一股寒气，陈羽只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

    接着便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喝问声，“说！他是不是叫陈羽？”又听得小二的声音，“官爷！他就是陈羽，是我们这刚来的跑堂。”接着是一声怒骂声，“原来就是这个混账东西！把他带回府去。”

    陈羽双手被他们绑到后背，用铁链锁住。又有两把刀一左一右，搁在他脖子两侧，然后将他拉起来。接着他左摇右摆被推着出了小屋。出了小屋，陈羽才看清这群人的模样。有六个是官府负责缉捕的快手，还有两个身穿便服，都是白衣打扮。这身穿白衣的两人一个持剑，一个拿扇子。持剑的便是蔡严，拿扇的自然就是李佑。

    陈羽喊道：“我并没犯事，为何捉我！”蔡严冷笑道：“有没犯事，回去便知。”李佑道：“别跟他罗嗦，先抓回府好好折磨一番再说！”说完便带着众人出了后院。

    老掌柜的早就被惊动了，得知是来捉陈羽的，心里便松了一口气。接下来是拍手称快！暗道：“这下好了，总算是老天有眼，也省了我费劲去赶他。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陈羽只道是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以往的行迹被侦破，死期将至，心里一片死灰。又想着：“我如今了无牵挂，死了就死了，也不会拖累别人。就算多受些刑，咬牙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想到这，一股豪气涌上心头，也不用人推，大步向前走去。

    出了客栈，陈羽冲蔡严和李佑两人高声喊道：“贵府在哪里？要走就走快些。”蔡严听了，暗赞：“这人倒是有些骨气，真是可惜了。”李佑听了也对他有些佩服，暗想：“这人性格都是合我胃口，待会胡乱抽打一些鞭子出出气，便一刀结果了算了，也不用刀割来折磨他了。”

    众人一路沿着街道往北走了一会，又拐到右边的街道上，没过多久，便来到李府大门前。大门外两侧各放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石狮子，甚是高大威严。大门上挂着的匾额写着两个大字：李府。陈羽见了这两字越发觉得这次有死无生。大门口已经站着几个小厮在等候，见了他们抓了一个人回来，其中一人便率先跑进去报信去了。

    两个快手压着陈羽跟在蔡严和李佑身后进了李府。陈羽死到临头心里反而放开了，脸上神色自然，也不害怕畏惧。蔡严和李佑见了暗暗称奇。

    李遇此刻已经移步到了前厅。他坐在在主位上，李夫人陪坐在一边。翠羽神情恍惚的站在一边。小月在翠羽旁边跪着，连头都不敢抬起。

    蔡严和李佑进了大厅便站在一侧，那两个快手将陈羽压上前来，然后用手压着陈羽的肩头，要让他跪下。陈羽硬是挺直了身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两个快手见压他不下，便用脚踢在他的后腿上。陈羽忍着疼，咬牙站着，就是不跪。翠羽见了自责不已，心中是愧疚难当，不过陈羽此刻倒是没注意到一边的翠羽。

    李遇见了，怒道：“真是贱骨头！待会有你好受的。你们两个退下吧！”那两名快手松开了陈羽，忙作揖告退。

    陈羽昂首挺胸喊道：“要杀便杀，要刮便刮，何必多言！”

    李遇原想问上几句，听了这话，什么也不问了。对李佑说道：“保全！把这贼人拉到后院，给我狠狠地打。只需留得一口气，明日再继续接着打。”李佑应了声是，便将陈羽推出大厅，厅外的两个快手忙过来接过陈羽，然后迳直将他压到后院。

    那后院有一处专门用来拷打下人和贼人的地方，里面各类刑具应有尽有，还有三四个小厮专门在这里打理。坐落的位置在后院比较靠后的地方。在府内，这里被称为暗房，便是因为这暗房里面阴森森的，在这里面曾经处理过很多人的性命。所以进了这里基本上是没命活着出去的。府内之人若谈到暗房这两字，无不胆寒。

    李佑命人将陈羽用铁索绑在铁架上，那铁架呈十字形，固定在那里。快手的刀还搁在陈羽脖子上，那三、四小厮一拥而上，将陈羽双手双脚绑在铁架上，那铁链敲在铁架上铮铮作响。李佑示意那两个快手离开。然后拿了一条鞭子，看了陈羽一眼道：“我原也敬你是条汉子，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偏偏要去欺负我妹妹。就不要怪我无情了！”说完啪的一声，李佑的鞭子狠狠地抽在陈羽的胸口处。陈羽还没听清楚他说的话，胸口便传来火辣辣的疼，但他咬牙忍住也不哼一声。

    李佑见了大感惊奇，他用这鞭子打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府里下人犯了事，都是拉到这里来挨鞭子的。很多时候都是他亲自动手，哪一个一鞭子下去不是哭爹喊娘的。这陈羽竟然一鞭子下去没点反应，李佑心中对他越发佩服起来。再要打时，也下不了手了，便将鞭子丢给一边的小厮，道：“你来打吧！不过别打他脸。”心中却道：“这算是对你的一点仁慈了，别到时候脸花了，到了阴曹地府没人认出你来。”

    那小厮专门就负责抽打人的活，接过鞭子，使出浑身力气，便抽打在陈羽的身上。只听得啪啪啪，鞭子的抽打声响个不停。几十鞭子下来，陈羽全身上下遍布伤痕，唯有脸上没被打到。只是他如今的脸色异常苍白，满脸汗水，嘴角处流着血，似乎是咬破了嘴唇。那小厮又抽了一阵，陈羽顶不住晕了过去。

    小厮过去探了一下陈羽的鼻息，便对李佑说道：“少爷！这贼人晕过去了，要不要把他弄醒？”李佑摇了摇头道：“算了！今日便到这里，明日再继续。”说完便掉头出去。

    李佑出了暗房，给他妹妹报了仇，本该高兴才对，只是他现在反而觉得闷得慌。叹了口气，正要去大厅向他爹回命，却见翠羽带着小月匆匆赶来。

    原来李遇见捉到了打她女儿的凶手，气也消了一半。对翠羽说教了一番，不准她再踏出李府半步，便让她回房去了。小月也跟着逃过一劫。两人出了大厅，打听了一阵才知道，陈羽被抓到暗房。便带着小月赶过来。

    李佑待两人跑到跟前，才说道：“妹妹不回房中养伤，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翠羽急道：“哥！那陈羽怎么样了？”李佑笑道：“放心吧！妹妹！这人到了哥哥手里，不死也得褪层皮。”翠羽听了更加着急，道：“哥！你把他怎么了？”李佑以为是他妹妹记恨陈羽，想过来瞧瞧陈羽的惨状，便说道：“放心他只剩下一口气！明日爹爹那里同意，便一刀结果了他。”翠羽听了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吓得面无血色。小月更是两眼垂泪，自责不已。

    翠羽慌忙拉住李佑的手，说道：“快带我进去看他！”李佑也没多想，便领着两女进了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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