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统和李确还有啊三啊四等人在床上躺了两天之后身上的伤已经基本养好了,除了脑筋偶尔会短路以外。范统似乎在这里住得很舒服,并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事实上也确实够舒服,丫头啊兰每天都把吃的端进他的房间,张张嘴巴就能填饱肚子哪里舍得走。
茹夫人进来对范统说:“范小哥身手灵活,是个前途远大的人,若是到外面去闯荡肯定很有一番作为,留在我这里只会耽误你的前程,那我就不留你了,你如果缺少路费又不好意思开口的话你就叫啊兰给你一点吧。这个月的工钱已经发给她的了。”
啊兰一听就跟茹夫人急,非常激动地说:“夫人啊,不带这样的吧。收留客人是你们主人家的事情啊,没道理要我们这些人下承担费用吧。我的衣服都穿破了,好不容易攒点钱想买点布料做一件新衣服,我容易嘛我。”
茹夫人笑吟吟地对啊兰说:“你对范统有好感,范统对你也有好感,你给他钱他会比较幸福的哦。”
啊兰还想继续争辩,可是被范统大手一挥给打断了。此时的范统也很激动,他认为这两个女人说来说去还是把他当成臭要饭的,没有把他当成江湖侠客去对待。所以他很严肃地对她们说:“我像是一个很缺钱的人吗,这些年我走南闯北跟我的伙伴淘到不少好东西呢。我平时吃香的喝辣的,住的都是顶级的客栈,你们还真以为我留在这里只是为了蹭吃蹭喝吗?”
啊兰问范统:“那你留在这里是为了看美女吗?”啊兰希望范统勇敢地承认这一点,然后勇敢地向她求婚,好让她好好享受一把存在感。
哪知范统很干脆地说:“也不是。”这让啊兰很失望,并且暗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给他端饭吃了。
茹夫人问范统:“那你到底觉得我这里有哪好,难道想让那个粱纲熙再揍你一顿?”
一提到粱纲熙范统就火大,他说:“就是因为这个粱纲熙在这里我才不能走。你年纪大也不能老糊涂到忘记我们才是同一条战线的啊,我们的目标是打倒粱纲熙。我一看就知道那个粱纲熙不是好人,我要留下来保护你们。”
其实他的真正意图是要把所有人都搞死,尤其是粱纲熙,不把粱纲熙大卸八块难消他心头之恨。
茹夫人忽然间又觉得范统说得很有道理,那个粱纲熙怎么看好像跟他们都不是一类人,让范统留下来跟粱纲熙互相制衡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乎,范统就正式成为了这个大家庭的一员。
午饭时间到了,作为家庭的核心成员围在一张大圆桌吃饭。成员有:茹夫人,李紫彤,张秀,李确,小红,粱纲熙还有范统。
桌上的菜肴也很丰盛,三荤两素五菜一汤,每个人面前都盛有一碗饭,像手掌那么大。茹夫人作为长者首先拿起碗筷叫大家尽情开吃。
所有人胃口都很好,吃得津津有味,唯独范统没有胃口,站着发呆。茹夫人听见他的肚子在咕咕乱叫就问他为什么不吃饭,难道肚子叫叫就能饱了?
范统说:“不吃哪能饱呢,我饿得都能把整张饭桌都吃下去了。我只是觉得这么小的饭碗怎么吃得饱,我得去拿个大碗来。”说完一溜烟跑去厨房那边。
粱纲熙不满地说:“吃饭也要用大碗,好像他还真把他自己当成大腕了。”
李紫彤娇滴滴地说:“范大哥是个练武之人,而打架又是力气活,难免要比平常人吃得多一些。”她长得实在是秀色可餐,粱纲熙盯着她说话都忘了吃饭,把美人看得羞答答的。
茹夫人说:“范统也是我们的人了,他武艺了得住在我们家会给我们增添安全感的,外面老在打仗也不知什么时候会结束,有力气的男丁实在很抢手。”
范统来到厨房的时候啊兰正在专心致志地刷锅,对于范统的到来显得爱理不理的。范统结结巴巴地向啊兰要一只大一点的木桶。啊兰要跟范统赌气也不问他要木桶干什么,只是理所当然地觉得范统要木桶来装尿,于是乎就拿了一只前两天才倒完尿的尿桶给他。
范统拿到尿桶之后立马屁颠屁颠地往饭厅里赶,害怕去晚了就没有饭菜吃了。他一回到饭桌前就把所有的饭倒进他的尿桶里,然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茹夫人对吃得满脸都是饭米的范统说:“你慢点吃吧,又没有人跟你抢。”
粱纲熙自言自语道:“范统拿的那只饭桶可真够有型的,高约半米,直径可达三十厘米。”
其他人都觉得粱纲熙的话非常的高深莫测,听得云里雾里。小红很天真地问张秀:“娘亲,范统叔叔为什么要用饭桶来吃饭啊?”
张秀对小红说:“嘘,范统叔叔用的不是饭桶,而是尿桶。走,咱们回房间去吧。”
李确说:“范统真不是浪得虚名的,真是羞于与饭桶在一起。”说完也起身回房了。
范统吃完大半桶饭的时候对茹夫人说:“这饭是不是存放了很久的,怎么有点馊味的?”
茹夫人给他这么一问终于顿悟了,怪不得那只木桶看上去那么眼熟,原来是她曾经用过的尿桶。想到这里禁不住胃里作呕,向范统说了一句“不是饭有问题而是你的嘴巴有问题,有空多洗洗嘴。”说完就走了。
李紫彤也听出了母亲话里的意思,也觉得这顿饭没什么意思,也跟着走了。最倒霉的是粱纲熙,他直接闻到了一股尿骚味,然后捂住鼻子嫌恶地离开了。
啊兰过来收拾碗筷的时候直接被吓了一大跳,她毛骨悚然地看着范统叫道:“啊呀,你这个范统啊,你怎么用尿桶来装饭吃啊,你就是贪多也是用饭桶来吃啊,多恶心啊,我都没眼看了。”
范统“噗”地把嘴里的饭喷了出来,无比羞愤地嚷道:“什么,你给我的竟然是尿桶?你明知道我要吃饭的,真是气死我了。”
啊兰嚷道:“鬼知道你要用来吃饭啊,你又不说。”范统哪里还顾得上说,赶紧跑到小溪边又吐又洗的。然而,他的思维很奇怪,他就是觉得这一切都是粱纲熙害他的,不把粱纲熙折磨到死誓不为人。
夜晚总是那么的宁静,没有电的世界也有现代世界所没有的好处,那就是可以静静地沉思。
此时沉思得最厉害的就是范统了。他的职业让他觉得夜晚是那么的美好,可以实现他所有的理想。他想干掉粱纲熙,可是明着来又打不过。既然明枪易躲,那就来个暗箭伤人吧。他拿出一个小竹筒,只要一吹就能够发出暗箭。只要一想到粱纲熙中箭倒地的痛苦模样他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确问范统:“范兄弟,你老站在茅房的门口是不是便秘得很难受?”
范统说:“我没有便秘啊,你干嘛这么问呢?”
李确说:“我从那边走过来时就看到你老是在门口徘徊又不进去拉便,等我走进了又看到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模样于是判断你是得了便秘。”
范统这才意识到他自己已经在茅房的门口站了许久。因为他一直都在沉思着怎么去暗算粱纲熙。而暗算人要想取得比较高的成功率的话最好是等别人上茅房或者洗澡的时候,这样做就算不成功也能弄丑别人。虽然阴险但为了达到目的只能不折手段了。
谁知,等来等去不见粱纲熙过来拉便,倒是把李确给等来了。他只好对李确讪笑道:“你别看我是大男人一个其实我很怕黑的,晚上都不怎么敢上茅房,我想等人多一点先再上,有伴我就不怕了。”
李确对他说:“既然这样那就一起上吧,咱们边拉边聊天保证你不再害怕。”
他很难为情地答应了。因为他根本就不急,但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意图只能占着茅坑不拉屎,而且茅坑里蚊虫又多,不消一会儿就被叮得满身都是包,那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这还不是最难受的,更加难受的是,李确很快就拉完了就问他要不要一起走?他当然不想跟李确一起走啦,有人在旁边还怎么暗算粱纲熙。所以他就让李确先走,说是他还没拉好又不好意思让别人等。可是李确又很讲义气,说是害怕他独自在这里会感到害怕,所以宁愿忍臭留下来等他。
大约一顿饭的时间过去了,李确还没有离开,致使范统非常地难受,他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问李确有没有兴趣捉弄捉弄粱纲熙。他觉得李确应该会继续跟他统一战线的,毕竟他们都挨粱纲熙揍过,不想报仇的人不是正常人。
哪知李确就是这么反常。他对范统说他不想跟粱纲熙为敌,一方面是粱纲的武功很厉害,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另一个方面是粱纲熙的才华也很厉害,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原来中午吃过饭那时,李确和粱纲熙在亭子里煮酒论诗词。李确是一个读过几年书的人,能背诵许多文章,奈何天赋有限,总是写不出好的诗歌出来,为此常常遭到茹夫人和李紫彤的嘲笑,还说他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因此,李确做梦都想作一首好诗好让母亲和妹妹对他刮目相看,但他又知道他自己没那个才华,就问粱纲熙有没有看过比较好的诗好借他用一用。
粱纲熙对李确笑道:“好诗就多的是,随便捡几首给你都能让她们目瞪口呆。”李确大喜过望,赶紧叫粱纲熙读一首给他听,如果真的是清新脱俗他愿意拜粱纲熙为大哥,一生供大哥使唤。
于是乎,粱纲熙便把李白的《静夜思》读给李确听并且让他背了下来。当他读给茹夫人和李紫彤听的时候果然让这些女流之辈听得如痴如醉,仿佛穿着柔软的丝绸在夜里奔跑一样。纷纷称赞这首诗是那么的出类拔萃。
李确厚颜无耻地告诉茹夫人和李紫彤,这首《静夜思》是他和粱纲熙共同创作出来的,当然,粱纲熙只起到了点拨的作用,诗的大部分灵感都是出自他的头脑,所以作品的版权归他所有。茹夫人终于由衷地称赞了他,已经好久没这么称赞过他了。李紫彤也夸他很有长进,以后光宗耀祖就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