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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分于混沌,而后天分九重,地分五洲。
五洲以祖脉紫竹岛为中心,分为东震雷洲,南离火洲,西兑泽洲,北坎水洲,东南和东北相连又为昆艮土洲,五洲皆被重重大海环抱,因而只以水路相通。
东震雷州多险峰,正东一代山脉为天龙山脉,其主峰为天都峰,相传当年盘古开天地,这里便是开口处。此峰极高且险,顶端却又有一块极其平坦约方圆十丈的空地,称为登天台。又传五洲曾为一体,其始皇帝在此羽化飞升,为天不容,遂五洲分,因而得名登天台,又唤作分洲台。
——《五洲通史》
五洲各有修仙圣地,震雷州圣地是地处西北部的天龙山脉,其中各派道观仙府星罗棋布,而中佼佼者为御剑阁;离火洲的圣地是处在中部偏北的一处群山环绕的盆地,盆地呈圆形,其中刚好被一条蜿蜒的山脉分为太阴太阳两个部分,数百道派分散于这群山之中,其中地处太阳的阳火派历史最为悠久,只是如今没落;兑泽洲山脉散落在四处,政教合一,道派多与皇权相合,只是凡人一般不知,这兑泽洲,流云岛的白石城、巨鹿岛的鹿茸山和凌波岛及其周围千里的水域所蕴含的道派实力最为强大,但这三处修道的仙人妖魔都不愿参与凡间政事;昆艮土洲由两块狭长大陆相连,道派多聚集在南北交界处,但若说历史和实力最强的当数北大陆正中的一座孤山木华山的木华派;至于坎水洲因其多居得道凶妖仙魔,其又常年被迷雾所环绕,加上整个大洲都被蕴含大神通的法阵所罩,几乎无人进去过,文献上所记载的只有南方七岛,其他的完全无人知晓。除开神秘的坎水洲,据说这四大洲各个道派的道法神通都源于各自大洲历史最悠久的那个门派,如震雷洲的御剑阁,离火洲的阳火派,困更土洲的木华派等,但其不可考究。又有传说这些历史最悠久的门派共有五个,而这五个门派的开山祖师正是始皇帝再人间所收的五个弟子。这五个弟子除了御剑阁的天一道长其他四人都无确切的记载,不可考证。
据御剑阁万代历记载,五洲初分,天地不仁,降下天罚。大地振动了数年,其间妖魔出没,加上火山洪灾,民不聊生。御剑阁开山鼻祖天一道长,自创风雷云决,以其风雷三式独斩十大妖王,为民除害。又单人单剑独往登天台,为民请命,与天斗法四十九天,天终让步,止天罚。此后天一道长隐居天龙山脉,将风雷云决修至化境。遂再临登天台,一步登天,而天罚也再未降临人间。至此天下修仙之风盛起。
日转星移,距天一道长登天已过去一千一百余年,在他之后各辈都想跳出轮回,成为不朽,各种高手、天才辈出,门派林立,其中也不乏成功登天者。但随着年月的推移,能得道成仙的人也越来越少,最终一切都成为传说。而御剑阁也从首屈一指的修仙圣宗沦为与后起宗派平起平坐的地位,而天一道长的名字也只在神话中出现。
……
兑泽洲北大陆和南大路相连的地方山峦叠起,崇山峻岭中只有一条蜿蜒的山道连通南北。就在此处,王国建起了一处要塞城池——壶口城。刚刚历经了十年国殇的兑泽洲四国此时都止戈修养,互通商贸。壶口城地势虽然险要,却不似其他要塞只为守关而建,此地山川秀丽,城池沿河而建,近几年风调雨顺,百姓富足,加上此地为南北必经之地,已然成了商路上的一颗明珠。
月升东方,已过了戌时,城北的商贸区依旧灯火斑斓。但今日城北的灯火却显得不若往常那般耀眼,相反平日此时早该寂静黑暗的城西却火光通明。城中传出的也不是往日夜市的喧闹声,而是嘶吼和哭喊声。看那北边野火狂舞,跳动的火光照亮了方圆十里的民居和山林,卷起的浓烟又遮住了点点的星光。全城人的思绪随着这黑烟和明火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噩梦中去。
“快救火!”“狄员外家着火啦!”“恩公家着火啦!”一群人拿着水桶,匆忙救火,但火势汹涌,其势众人无力阻挡。火光照得四处通红,浓烟熏得这里星光都被遮蔽。眼看这浩大的狄府就要付之一炬,而狄员外家是要满门死于火中。
“看那!有人出来了!”一个大汉喊道。顺着他的指尖看去,果然大殿中冲出七八个人,这些人用沾水的被子盖着自己,一路奔出来。“狄员外千万别死啊!”“我们这几十户全靠他才能一直平安。”另外几个人一边讨论着,一边迎上这几人。
湿被脱下,现出的是一个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锦衣华服,只是此时的华服却破烂不堪,一个小孩带着金镯子,被火光照地金晃晃的,一个孕妇筋疲力竭正被一个穿着绸缎深衣的中年妇女扶着,还有几个粗布衣服身材健壮的年轻人神色严峻地护着他们。正是狄员外狄孚钦一家老小和其家丁。
那华服中年人接过一个孩童递来的水,抿了一口,焦急地道:“乡亲们,你们快逃吧,我这是自身难保,无力救你们了!这火定是那驻军在此的李仓将军放的。”
卖草鞋的王老汉道:“狄员外,你对我们大恩,如今怎么能弃你而去呢!”
众人附和“是啊!”“与狄员外共生死!”“我们乡邻人也不少,跟他们拼了!”
狄员外焦急道:“乡亲们,快跑吧!他们之前不敢进这西城,是怕我家祖传武功,家丁又是上百。但今天他们从巨鹿山请高人来了,是个修仙道人!我们万万不是对手啊!这我家已经被毁,你们又何必也跟着遭殃呢!”
众人一听修仙的道人,那可都是世外的高人,自己又如何去对付呢。但念到狄员外曾经的大恩,乡邻们怎么也不肯舍他而去。
前年兑泽洲内赵、李、韩、王四国大战,这小小壶口城是王国重要边关,曾被韩的大将军周央围了数月,城内粮草殆尽,守城的李仓便令手下吃马匹,后来又抢夺百姓的粮草。最后无奈开始吃人,全城生灵涂炭。狄员外一家一直坐镇小城西边,保这几十户人家安全。狄孚钦本来是江湖侠士,一套狄家三十六路长拳打遍王国半边天,如今金盆洗手安居在这壶口城,实力不减当年,加上家丁众多,那李仓也是无可奈何。后来李仓的援军来了,壶口城脱困,他继续镇守此城。但之前和狄员外结下了梁子,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几年来对这西城的百姓和狄孚钦百般刁难,但他们团结一致,倒也没让李仓没讨到多少好。
有人道:“狄员外,他巨鹿山来的不过一人,我们众人齐心还对付不了他吗?”
狄孚钦道:“修道的仙人,我等凡夫未经造化,纵然是几十个我也不是他对手啊。我家宅子虽被烧尽,但我一家老小还没死绝,他定不会放过我的。乡亲们,我求求你们了,赶紧逃命去,别为我枉丢了性命。”
狄员外身后的妇人开始哭泣,这一众乡亲们也跟着哭了起来,但狄员外如此哀求他们,他们若是还要坚守愚忠便是对不起狄员外了,最后也散去了。
狄孚钦和剩下的家丁带着妻妾儿子一路向西门逃跑。来到西门,见城门紧闭,狄孚钦对着城墙大喊:“曹彰,围城那年我救你一命,你曾经答应我我若有难,放我家眷一条生路!为何还不开城门!”
“哈哈哈!”,一阵笑声从城墙传来,紧跟着“咚!”一声,一个人头落在地面,滚到狄孚钦脚边,他一见正是曹彰人头,知道这人为了自己也被害了。
“狄员外您武功盖世,轻身功夫也一定了得,这几十丈的城墙对您还不同块矮砖一般一纵便过?”说话的是李仓。狄孚钦若是独自一人,飞檐走壁当然不在话下,可妻妾家丁又怎么过去呢,其中自己的爱妾还有孕在身,是万万带不过去的。
狄孚钦咬牙切齿,道:“只可恨当日周央围城,我没跟他里应外合杀了你这狗贼!如今你请了高人来此,我无话可说!但请放过我家人吧!”
李仓道:“狄孚钦,今天你全家都要死在这。”
狄孚钦仰头朝着城墙箭塔的阴影方向大喊:“李仓狗贼,你有种亲自下来!”
李仓并不理他,而是对着不远处的一处高地方向喊道:“长须道长!还烦请您再出手,斩草再除了根!”
狄孚钦赶紧闪身护住妻儿,可未待他反应过来,黑暗中一道青色气剑飞过,狄孚钦人头落地,身子走了两步方才倒下。跟着他的妇人一见丈夫被杀,立刻拔剑也自刎了。那五六个家丁大喊:“老爷!夫人!”纷纷拔剑往着刚刚那发出气剑的方向跑去,又是“噌”一声,一道气剑飞出,这几人应声毙命。
只剩下一个孕妇和一个小童。这回小童傻傻地站在那,吓得哭不出声来,那孕妇却捂着肚子大哭,居然在这会要生产了。
黑暗中的道人道:“贤弟,这孕妇产子,是天说要‘生’,我若让这一女一童死便是逆了天,剩下的我不会再管。”
李仓听了赶紧往城下跑,他虽然是个将军,但武艺并不多高,只能顺着阶梯跑下城墙。趁着这空当,那孕妇掏出匕首,自己剖开了肚子,将胎儿拿出。这回已经是气若游丝,精疲力竭了。她虚弱地对着那十岁左右的小童道:“连天……,你快带着弟弟逃,坏人就要来了……这孩子就叫……焰青……一是火光冲天之夜降生,二是……”
那孩童一听自己的名字被叫,回过神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跑到她身边道:“二娘,您别说话了,一起逃吧!”
那产妇摇摇头,道“你……听我说完,二来是希望他将来做什么事都像他爹那样……炉火纯青……,连天,你要坚强,你要带着焰青活下去……”说完眼中渐渐无光,喃喃说着:“老爷,我来了……”
狄连天取走她手中匕首,割断了脐带,脱下罩衫裹住婴儿,抱着这哇哇大哭的小婴儿,在父亲、母亲和二娘面前磕了三个头,拔腿就跑。可李仓已经带着两三个随从追了过来,不过十岁的小童被三个军士追逐,那小童还抱着个累赘,如何逃得掉。三个军士很快围了上来。那李仓道:“小孩,别怪我无情,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怪只怪你姓狄。”说完拔刀就砍。
忽得一道红光一闪,那朴刀变成两段“哐啷”一声掉在地上。李仓一惊,喊道:“什么人!”
那李仓请来的巨鹿山的长须道长闪身出来,也对着四方喊道:“何方高人,还请现身!”
他们四处环视不见踪影,就这一转眼功夫,再一低头,那小孩和婴儿不见了。
月照午夜,壶口城外三十余里的一处桦木林中,一个外貌五十来岁的红袍老道与一个抱着婴儿的孩童正倚树对望。孩子双眼通红,却强忍着不哭出声来,这回那小婴儿睡得正香。那红袍道人道:“我是离火洲阳火派的掌门关山度,小童,你与你兄弟眉宇间颇有灵根,愿和我上山修仙问道吗?”
那孩子轻轻将弟弟放在旁边一块青石上,忽得跪下,道:“老师,我名狄连天,我弟弟叫狄焰青,方才我全家被杀,请老师替我报仇!”
关山度道:“若世间各界是一株大树,我道界不过一叶,道凡向来两不相干。你若肯与我修心悟道,自此以后便脱了凡胎,世间的恩怨情仇便不会再去在意。”
那孩子抽噎着,道:“那为何我爹爹说追杀我们的是道人?只有老师能为我报仇了,恳请老师出手相助。”狄连天说完又连连磕头。
关山度叹息一声道:“天下早晚异变,有些道派走入了左道也不为怪。这兑泽洲的事情我本不便多管,更何况是凡间事务,今天救你兄弟二人已经犯了大忌,有违天道无为。”
那小孩听了关山度一言,心知托他报仇是不可能的了,便想自己入门学艺,将来功业大成,再亲自回去报仇便好,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想念至此,便道:“老师,我和弟弟愿入您阳火派,跟随师父。”说完磕了三个响头。
关山度点头微微一笑,看破了他的心思。又看看这熟睡的婴儿,此子虽富灵根,眉宇间却有一丝煞气;虽伴大火降生,天生暗合我阳火派纯阳之道,却又生于血光之中,将来怕是要成魔。他捋了捋胡须,遥望天穹,繁星点点。
星辰变幻,不知过了多久,关山度忽然低头看着这一童一婴道:“也罢,恒宇万象,各有造化。从此我便是你兄弟二人的师傅。”说罢一卷长袖,带着狄氏兄弟二人化成火光腾云而起,没入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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