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层?”陆封不置可否,“你们倒还真看得起我。”
回来后,陆封也算认识了五人。
老头叫陆陈权,是陆家旁系,修炼上没什么天赋,一把年纪了还是黄阶高位,几年前负责和陆家外一所与陆家有关的酒肆,经营不善关门了,陆陈权打点上下,希望逃脱惩罚,结果被陆陈权笼络的那个长老犯事了,陆陈权被牵连了进来,说起这事的时候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要不是拖延了五、六年,账簿上的亏空他赔不起,也不至于要在这里被关三个月。
抱剑少年叫方武帝,名字倒是霸气,天资也高,十七岁的玄阶初位。问起他来历的时候,他直接讲出了自己的身世,他的母亲陆依媛是陆家嫡系,结果有了身孕后和一个下人私奔,坏了家族安排的婚姻,方武帝的外公陆京六雷霆震怒,亲自带人追杀,生擒了方武帝的父母和襁褓中的方武帝,当着陆依媛的面问了方武帝父亲一个问题,儿子和妻子要哪一个。方武帝的父亲选择了陆依媛,他们二人被陆京六放了,方武帝被陆京六带回陆家。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方武帝一脸漠然,仿佛与他无关一般。陆封能感受到他的在意和仇恨,否则这件事记在心里就好,能对陌生人说出来,他对自己身世的厌恶甚至不用掩饰。
来到寒冰洞是因为他误杀了一个直系弟子,而陆京六全力相护,他在寒冰洞也要待一年。
另外三个男子,陆落兵和陆落忠两人是一起的,陆家旁系,黄阶巅峰。是陆家三大制式力量之一,猎魔卫的兵士,因为当了逃兵,被将领罚入寒冰洞半年。
剩下一个脾气有点暴躁的男子,吴川坤,陆家仆从后人,黄阶巅峰,比另外两个壮年男子强一些,如果真有次玄阶这个境界的话,他没准能归入。打伤陆冥卫兵士后,被按上拒逃兵役的罪名,关入寒冰洞一个月。
“陆封小兄弟,给我们透个底,你到底在啥境界啊?”陆陈权搓了搓拢在衣袖中的手,有些期待地问道。
“黄阶高位。”陆封平静道。
黄阶的时候实力差距不大,一般人也做不到法力外放,没有衡量尺度,很难看出一个人的具体境界,只能根据呼吸间隔,力量大小来模糊地进行揣测。
方武帝忍不住道:“那你为什么能一刀剁了那个玄阶大汉?”
陆封闻言也有些感慨,前世黄阶高位时,只能被同境界的撵着打,如今的他,别说同境界,就是玄阶,他也能一战。
漫不经心地抚摸着墨刀刀身,陆封道:“他太大意了,这把刀不是普通的兵器。”
陆封是故意这么说的,总得有个理由来解释他为什么强,虽然他不说也没人敢逼他说,但毕竟要一起相处一段时间,没必要闹得太僵。
方武帝露出羡慕的神色,道:“你已经炼化法器了吗,我的剑也是法器,我到现在都炼化不了,它一接触我的法力就排斥。”
这方武帝心机有些浅,什么话都往外说,陆封心道。
寒气砭骨的情形下,其他人很快没了说话的兴致,也没有人给烛灯续法力,他们很快睡了过去。
除了陆封,依旧在修行,外界一缕缕的先天寒灵,不断没入陆封身体,速度比在第四层过道还快。
……
寒冰洞第一层,一零一九。
寒冰洞小团体“冰血”的老大,陆指诚,三四十岁的模样,身体壮实,眼中有着血丝,邪异的红发掺杂在正常的长发间,显然是修炼的功法所致,穿着华贵但不厚实,相貌看上去倒是有些憨厚。
此刻,这冰窟里只有三个人,也可以看出这种团体老大的陆指诚正冷冷地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疤脸大汉,他的身后还有一个面色苍白,身段丰腴的妇人,中人之姿,蜷缩在烛灯前,保持着烛灯的亮度。
陆指诚抓住疤脸大汉头发,恶狠狠地道:“张定盛,下午你已经害我白跑一趟了,这次那小鬼要是还不在,邹云通的东西我要全部,你的那枚异种冰晶果也归我!”
疤脸大汉头皮已经渗出血水了,却丝毫不敢挣扎,任由血水沿着额头缓缓滑下,迅速凝结。疤脸大汉慌张地点了点头,任由伤口扩大,道:“老大放心,这次我看的清清楚楚。”
陆指诚微微松手,又猛地一抓,面孔凑到张定盛的吃痛的表情前,阴森森地道:“我记得你还有九天就能出去了是吧,别耍什么小聪明,白白丢了性命。”
怨毒地看着陆指诚大摇大摆地离开,张定盛抹去脸上血痕,瞥了眼还缩在角落的妇人。
陆指诚在路过第二层的时候,叫上了五个“冰血”中较强的人,虽说这次不是去斗武的,但他生性喜好奢侈和大排场。
“老大,三零零九到了。”前面领路的一个青年男子回头恭敬道。
陆封自然感应到了,站起身子看了看五人,五人中方武帝,吴川坤醒了过来,在陆封开启烛灯后,另外三人也陆续醒来,看着冰窟外的一帮人,都是心中一沉。
连陆封都是神色凝重,他有神通寒舞,不惧群战,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一个黄阶用出神通,未免太惊世骇俗了,除非把在场的人都杀光,否则迟早有地阶知道后会对他感兴趣。
而且这五人中领头的隐隐给他一种压迫感,恐怕是玄阶巅峰无疑,就是用出寒舞,胜算也极小,第三层的寒气不如第四层。
陆指诚开口了,道:“要是打架,六对六倒是正好。”陆封这边脸色齐齐一变。
“不过我也不是来找茬的,今天早上刚有过另外两个团体武斗,死了几个人,你小子又杀了一个我的人,玄枪卫现在就像一根绷紧的弦,我也不想触这个霉头。我叫陆指诚,是‘冰血’的头,‘冰血’是我创建的团体,算上我,现在有二十七人。”陆指诚居高临下,主要是对着陆封道。
“我要你加入‘冰血’,说出你的名字。”陆指诚的语气中充斥着霸道,不容置疑。
陆封笑了笑,举起了墨刀对着“冰血”众人,张狂地道:“可以,我叫陆封,你们单挑谁能赢我,我就加入你们。”
陆封其实已经有了加入他们的打算,无论他们谁下场,他都会刻意打输,他是要表现出一种愣头青的感觉,这样‘冰血’众人对他戒心不会太大,他能快速融入团体,也能从他们口中套出他想要的关于寒冰洞的讯息。但陆封担心这会不会是另一个杀局,他要在交手故意时露出破绽来判断他们有没有杀意。
“好小子够狂,我喜欢,宣宗夜,你上。”陆指诚大笑,一个干瘦男子应声而出,手执双剑,眼神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