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少年 第35章 35、妙赤初掌军

    比武选帅的事无疑是少枸氏赢了。因为老谋深算的妙杞山，用软磨硬泡的办法拖了两年，终于拖到孙子妙赤从首阳山毕业归来，他无需再忍，所以在部落联盟会议上就当场摊牌了。

    妙赤一出场，无论是十里长跑，还是徒手打斗、持械比武，不但远远领先众人，而且一鸣惊人，震动三族，举盟皆惊。西陵氏和沃土氏是既惊又服。妙赤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要成立的部落联盟军武首领的不二人选。为了平衡三个部落的力量，也为了方便管理，又任命了妖峻和姒光作为军武的副首领，协助妙赤共同管军。

    于是每个氏族各选了二百人，集中起来进行军武训练。

    一开始，西陵氏姒光和沃土氏妖峻，也并没太瞧得上这个小他们六、七岁的妙赤，总想着看他的笑话。没想到这个刚刚成年的妙公子，不但功夫好，眼界宽，而且还懂得整军备武。

    他将每五人编为一“伍”，设一“伍长”指挥；五个伍编为一“两”，设一“两司马”指挥；四个两编为一“卒”，设一“卒长”指挥；六个卒编为一“旅”，设一“旅帅”指挥。这样，三个部落的兵士就编成了六卒，每氏两个卒。妙赤自称是旅帅，姒光和妖峻就变成了副旅帅。

    妙赤将这六百人组成六个方对，一卒一个方对，练了练队形，完全是一群乌合之众。于是，他就把初入首阳山时“魔鬼训练营”的训练方法搬过来，改编了一下，开始正规地训练起来。

    训练的科目包括体力训练、基本功训练和拳脚散打及格斗功夫。体力训练包括短道速跑、节奏跑、十里耐力长跑、俯卧撑、仰卧起坐、快速空击、全身击打、拳击砂袋、腿上绑着砂袋的负重速跑、负重跳跃等训练。基本功训练主要包括腿功、腰功、肩功和站桩。拳脚散打和格斗就是首阳拳的初级拳脚和两人对打。

    训练了十多天，队伍就有点虎虎生风了。但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年龄小的和年龄大的在一起训练不行，比如说年龄大的在腿功、腰功、肩功和站桩方面就不太适合了，而年龄小的在拳角和对打上发力也不平衡。于是他又把每个氏族的两百人按年龄分成重新分成了两个卒，年龄较小的一百人编为青少卒，年龄较大的一百人编为青状卒。青少卒由于骨格尚软，就加大基本功的训练力度，眼下进步慢，但长期训练下去会有后劲的；青壮年由于骨格基本成型、但体质更为结实，就减少了基本功的训练，加大体力训练和拳脚对打训练，短期内见效就很快了。

    三个月以后，这六百人在妙赤的训练下，变成了一支能够滚打摸爬的坚韧之旅，真得象一支联盟军了。但他们仍是徒手之旅，妙赤就在周围的山间到处查找矿石，终于发现了一座叫盂山的山上分布有铜铁矿石，在彤灰山间还挖到了灰炭矿，于是就带着众人挖炭采煤、开山采矿、炼石成金，打造了三百多把钢刀、三百多副长矛，以此武装全旅之众。然后再教练众人的刀砍法、矛刺法，坚韧之旅逐渐变成强悍之旅、虎狼之旅。

    与此同时，老族长妙杞山开始把部落的一些事情交给孙儿妙赤来打理，小事妙赤自己都打理的很妥当，大的事情，阿爷稍加点拨，妙赤也能处理好。这样，部落的大权也逐渐让度到妙赤手里。妙杞山终于落得老年清享，渐渐不再过问事族里的琐事，就等着找个时机把氏族的权杖正式交过去了。他开始有时间研究一些本草药方，开始琢磨人心的教化；因为他觉得，人心渐渐不再古朴了。

    遥想千年以前，一个氏族几十人到几百人生活在一起，女子采摘缝补，男子打猎造屋，虽然有时也食不裹腹、挨饿受冻，但是众人是贫饥共苦、风险共赴的。氏族长虽然有点分配权力，但基本上是人人平分，老幼相关，病弱相顾，人与人是平等相处的。相邻部族之间更是和平共济，饥荒相帮，天灾共挡，还经常在一起狩猎和采摘。更让人期盼的是，每年还有春节、元宵、阳夏、秋白、寒九等五个美好的节日。这几个节日里，相邻两姓族是在一起共同庆祝的，族长和两族的老人坐在一起，相互祝酒、话新讲故；年轻人则载歌载舞、抛笑飞眸。女子男子相悦则互增礼物，女子增男以鲜花或彩绸，男子增女以兽角或石玉，然后两人牵手去双双族长处报上，女子就把男子领回本族，在一起生活劳作一年，女子生产，男子归族，从此各安勿事。这就是所谓的女娶男：女男相悦则相和，和后则分，各安勿事，生活劳作依旧。其实女男分开都是依依不舍的，两情相悦，两人相依，日久生情，但碍于族法，最后还得分开；有些胆子大的，分开后有机会还会偷倫野合在一起，两边姓族大都睁只眼闭只眼的，装作不知，只要不公开领回来就行。不管婚合也好，野合也罢，女子得孕则报上，因为得孕是添人进口，这是喜事，女子得孕后生活劳作就会得到照顾，生了孩子归女方氏族所有，族里共同养顾，男方不得认领。

    可是后来，粟田氏的人不知从哪儿发明了耕种的方法，从此一切都改变了。

    耕种生产了的很多东西，确实也比采摘的好吃，还粒大，结得也多，做熟了也味香，吃不完晒干了存起来，零零碎碎半饱不饥的也够吃一年了。捕猎和采摘就变成了休耕期的添补行为。家种是比采摘有保障了，可就是种这些粮了菜了的需要劳动力和强身板啊。都是些重体力的活，女子真是有点干不了，就得男子上。男子们就很少再去猎兽捕鱼，都以种粮为主了，成天累得象家耕牛，汗流浃背，腰酸腿痛的，人也慢慢变得牛哄哄起来，因为女子们离不开他们了。于是，男子们的权力越来越大，氏族长渐渐由男子来担任了；再到“五节”相庆相亲时，许多男子不愿意再跟着女子走了，而是要求女子跟着自己走，两姓族长一合议，干脆就放开了规据，谁跟谁归，取决于双方的自愿，但一年以后有了孩子还是归女子氏族、从母性。从此就慢慢变成了男娶女、女嫁男、幼子从母跟母转。

    又是许多年过去了，越来越多的氏族男子娶了女子，一年后也不让女子携子回归了。其实男女两情相悦相依，本就不情愿让一方回归而拆开，再加上有了孩子，亲情浓浓，就更不想再拆分开了。几个氏族的族长长老们只好再聚在一起开会讨论，再改规据，男娶女结婚一年后，女子回母族归省一个月，男子一个月后去女族迎回妻子，女子和孩子最终留在了男方氏族，孩子也就都随了父姓。从此婚姻也就固定了下来，家庭也就随之诞生了。

    有了固定的家庭，就有了分灶吃饭，就有了财产的分占和分割，就有了不平均，也就有了不平等。家庭之间的不平等，有时就会出现打仗斗殴；氏族部落之间，则直接导致了群杀恶战。尤其是随着人口的增多，资源就相对减少了，为了争夺山林、土地、粮食、牲口，各部族之间经常发生纷争，于是纷纷建立起了兵甲族丁，进行自卫和对抗。最近几年来，相邻部族之间、互通婚姻的异姓族之间，为了扩大自己的力量，就联合起来成立部落联盟共同对外征伐，自己的力量是扩大了，可敌方的力量也扩大了，争战的规模也在扩大，于是各联盟又纷纷策化和组建专业的联盟军旅，少枸氏、西陵氏和沃山氏三个部落的联盟旅，就是在这种背景下率先成立起来的。

    而妙赤呢，听阿爷述说之后，明白了西陵氏姒雄狐兄弟的争势夺权之野心。以前通过飞鸽传信，心里对姒氏兄弟充满了愤恨，如今通过几个月的接触，发现他们也并不是那么可恨，相反，却是认同他们对当前形势的判定，也渐渐欣赏起他们的机警来。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堂弟妙横生，虽然警觉于西陵氏的争权夺军，但也同样赞成西陵氏的战争扩充论，所以他与妙赤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