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阶梯 第947章努力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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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雷格尔一下跳了起来，但还是忍住气坐了下来。经历了那么多，再火爆的脾气也被修理得温吞水了。争辩赢了又怎么样，要知道现在人家是老大，如果不要他跟着，他还死皮赖脸的跟着，不是更受气？

    斯内德也站了起来，原本想去劝，见到雷格尔能沉住气，也就又坐了下来。

    程千寻自然看在眼里，于是对着玛利亚道：“圣女，圣女是天上指定的，上天是什么样子的，圣女先告诉我。”

    玛利亚道：“仁慈、博爱、众生平等，上天的神犹如天上的太阳，养育了万物。。。”

    “好！”她赶紧地打断了玛利亚的话，否则打开这个神经病的话匣子，不知道会说多少时间。既然这里的神，其宗旨是差不多的，没有象某些神话那样乱七八糟，那就好办了。

    “这点我要批评你了，雷格尔说的话是对的，你想想你是谁，圣女！”她软硬兼施地开始要洗洗这个家伙脑子，说什么也要留下银碗，拿去换东西，万一这个家伙敲了一下，凹进去一块，那就折价了：“圣女如同代表着天说话，天都是仁慈、博爱、众生平等，你怎么可以因为木碗而不用？越是圣女，越不能奢侈，你以前的日子难道不是一直节俭，为了就是尽量不浪费太多的东西，而那些东西可以养更多的动物。所以木碗才更符合圣女这个神圣的身份！”

    玛利亚听得连连点头，最后憋了一会儿后对雷格尔道歉：“对不起，雷格尔骑士，我错怪你了，请原谅我吧。”

    雷格尔此时大约快憋得笑出来了。他嘴唇僵硬努力忍着：“不要紧，有错就改是我们圣人的风范。”

    为了圆了，她继续道：“神是没有错的，我们为什么有错，因为我们还是人。哪怕是圣女，圣骑士，身上还是有着普通人的血。所以我们要抵御属于普通人的各种坏。有错就改。这样才能更接近神的要求。”

    “是的！”玛利亚一下变得激动起来，猛地站起，双手合十对着上天：“感谢上天赐予我那么好的圣骑士。以前没有一个人会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们一定会相互引导、相互帮助，努力成为您需要的仆人。”

    随后一把抢过了程千寻手中的木碗，如同**多日的人喝水一般。大口大口喝着野菜面糊。反正面糊早已经放凉了，否则这样喝法也不怕烫死。

    喝完后。抹了抹嘴，将木碗还给了程千寻，还很谦虚地道：“谢谢，麻烦以后就用木碗给我盛。我只用木碗。”

    程千寻手捧着碗：“赫赫，赫赫，好的。不客气。”这个神经病虽然不时的发作一下，但还算是讲道理。只不过那些村民怎么可能搞这个脑子去和她绕，如果她父母还活着，或许能帮她将思路稍微扭转一些。

    父母过早的离世，可能只给她留下了应该信奉神的思想，她的记忆里有着父母帮助村里人的印象，却没她父母那种能力去帮助人。而且那些村民也不再需要帮助，地里的收成足够吃，并且还能反馈给恩人的女儿。所以她就努力地去和神沟通，由此形成了一个独特的世界观和行为准则。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而可怜之人，也必定有可怜之处。世界就是如此，没有绝对的，只有相对的。

    “我要忏悔，好好的忏悔，让神原谅我今天所犯下的大错。”玛利亚又盘腿坐下了，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脸对着天。

    这下三个人先是一愣，随后立即相对着裂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鲁道夫拎着一串小鱼回来了，而戈登没有抓到兔子，带来了一些野果。戈登将野果放下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二个鸟蛋来：“我再去弄点野菜，这些可能不够。”

    斯内德看了看，是类似苹果一般的，拿起啃了口：“味道还行，不用去挖野菜了，应该够了，帮我把这些果子削皮去核吧。”

    小鱼已经洗好了，鲁道夫用树枝穿起来，直接放在火上烤。程千寻也没什么事情，过去一切帮忙弄野果。

    戈登将果子按照斯内德的要求尽量切成小块，侧头看了眼玛利亚：“她又在感悟自然，还是和上天交流？”

    “这次是忏悔，祈求原谅。”她用平稳的口吻回答，但说得自己都感觉好笑。

    戈登撇了撇嘴，反正原本就不指望这个圣女能帮到他们什么。

    野果不是很甜，而且还有点酸，切成小丁后，放入面粉。鸟蛋自然就成了天然的发泡剂，虽然少，也至少待会儿不象啃石头一般硬。搅拌好，做成较湿的面饼后，放在火上猛烤。

    斯内德从火里用树枝挑出一块饼来，放在碗里，吹去上面的灰：“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很烫，大家都小心翼翼地掰了点，吃的感觉还行，外焦但里面不算硬，有点酸甜。于是都点了点头，说可以。

    “圣女，该吃饭了。”雷格尔招呼玛利亚的声音都有点不耐烦了，一个啥事都不做，就等着吃白饭的人，到哪里都不会受欢迎。

    但玛利亚还沉浸在她伟大的忏悔之中，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还是我来吧。”她拿起斯内德刚盛的一碗饼，走了过去。拉起了尽量温柔、谦卑的声音：“圣女，请用饭。”

    玛利亚先是眼睛眯开了一条缝，随后才睁全了，可一看到碗里的饼，立即就叫了起来：“怎么那么脏？”

    以前还用面粉随便捏成团就烤，现在却嫌弃脏。她微笑着：“哪怕再脏，经过火的历练，也会变得干净。这顿饭是让圣女明白，唯有象火一样纯净，才能将一切污垢都变得美好。”

    这种鬼话也许普通人早就翻碗了，但玛利亚居然点头。忙不迭地接过碗，拿起一个咬了一大口：“嗯，味道不错。”

    当然不错，大家忙活了那么久才弄到这点吃的，哪怕不好吃，这顿也只有这个了，等到饿疯了。不要说果子饼。就连草根也狼吞虎咽的吃下去。

    玛利亚砸吧了几下嘴：“什么味道，这软软的。”

    “鸟蛋。”她也不想隐瞒，刚才戈登回来时掏出鸟蛋。大家还议论了几句，说不定被听到了。

    “什么，鸟蛋！”玛利亚顿时炸锅了，跳了起来。一手端着碗，一手指着她。面红耳赤地发飙：“鸟蛋可以孵小鸟，你们怎么可以拿来吃。”

    鸟蛋吃都吃了，还能怎么样？但这个神经病说不定会把含有鸟蛋的饼给埋了，并且继续忏悔一番。于是她不慌不忙地道：“只有二个鸟蛋。”

    “二个也不行！”玛利亚声音的调高了至少二度。

    “耐心点听我说完。这可不象是圣女，等我说完，你再评判对错好吗？”她先稳住了玛利亚。随后解释了起来，当然又是歪理一大篇：“一对鸟会生下四只或者八只数量不等的鸟蛋。而鸟的双亲只有能力抚养其中的二到三只。除非非常有经验的才能养活四五只的可能。那么怎么办？当鸟孵化出来了，首先生出来的个子就大，它就更有力气争抢食物。而越是孵化得晚的雏鸟，个头就越小，力气也越小。而双亲也会将食物喂给个头比较大的雏鸟，因为它们的能力是有限的，要养就养更有可能活下来的雏鸟。”

    玛利亚这次听得又嘴巴张开来了，这些道理平时可没人跟她说。

    程千寻继续道：“它们喂食是喂给最大的雏鸟，剩余的食物才依次喂下去，所以那些体型较小的鸟，结局就是饿死。所以我们为什么只拿了二个鸟蛋，因为那两个鸟蛋是这窝里最小的两个，在它们还没有成型，它们就是蛋，没有任何感觉，也避免了它们出生后饿死的命运。请问，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也有可能这窝里只有二个鸟蛋，但目前也只有这样说。

    玛利亚瞪着眼睛，侧着头，想了许久，声音一下放弱了：“是正确的，我们是为了避免它们饿死，所以才让它们还没来到世间就吃了它们。”

    “是呀。”她简直快要失去耐心了，但在稍有成就感下加强了理论：“它们还没来到世间，就应该还在天上，在神的身边，我们避免了它们受苦，我们是做一件大好事。”

    其实还是为了填饱肚子，再说下去，她都感觉自己的三观有点不正，脑子进水了。

    玛利亚终于满意了，于是拿起碗里的一块饼来，自言自语起来：“可怜的蛋，我们不让你们孵化成鸟是为了你们好，希望你们能明白。再找机会吧，这次一定要当头一个生出来的蛋啊。。。”

    鸟是可怜，当蛋时都要努力争先。鸟妈妈生蛋时，不知道有没有知道，它生的是如此拼搏的蛋。

    不管怎么说，玛利亚继续吃饼，没有对饼里的蛋再绕下去了。

    她走了回去，鲁道夫将一串鱼递了过来，一看就知道是最大的。

    “也给她一串。”她开始吃鱼。

    鲁道夫嘴角微微牵起：“我可不去找这种麻烦，她要吃的话，自己会过来。”

    “如果不过来呢？”她问。

    “不过来就不过来。”鲁道夫坐在了地铺上，继续吃鱼：“我可没那么多的口水去解释，怎么说，这些鱼是在水里要被淘汰的？”

    听听也是，她也累了，吃顿饭都那么麻烦，爱吃不吃。于是她不再拿过去，坐在地铺上，享用烤得焦脆的小鱼。

    “谢谢。”玛利亚吃完了饼，走了过来，将碗递了过去。这点还是很好的，非常有礼貌。看着篝火旁，放在碗上还有二串烤鱼：“麻烦给我一串。”

    “你吃鱼？”这下大家都感到惊奇了。

    “是呀。”玛利亚一板一眼道：“神指示，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里种出来的，你们都可以享用。”

    慢着慢着，逻辑思维要整理一下。戈登问了：“那你为什么反对吃鸟蛋？”

    “因为鸟蛋是蛋，它还不能在天上飞，要等到能在天上飞时才能吃。”这个话说得大家都快翻白眼了。

    斯内德问：“那为什么不吃兔子？”

    “因为那不是在天上飞，水里游，兔子不能游泳，也不能飞。”玛利亚非常认真地道。

    “赫赫，呵呵呵。。。”大家也只有报以苦笑。

    鲁道夫将一串鱼递了过去：“你哪里知道神的指示，打坐打出来的？”

    “不是，在书上。”玛利亚回答。

    “那么就是书印错了，应该还有地面上奔跑的，否则是对天上飞的、水里游的不公平。”雷格尔忍着笑，捣乱。

    “不可能的。”玛利亚大口大口吃着鱼，鱼烤得很脆，但她连很多小骨头都吃下去：“等着，我就去拿书。”

    玛利亚出来的时候，除了衣服之外，就是带了二本书。

    “你们等着。”玛利亚抹了抹嘴后，跑到她的地铺那里取包裹，拿出了那两本书，抱着回来了：“你们看，就是这条。”

    写的什么都不知道，反正又是一种从来没看过的文字。玛利亚指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神指示，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里种出来的，你们都可以享用。”

    看了看这有人工手抄的书，大家异口同声：“是写错了。”

    程千寻还煞有其事地道：“神说的不会有错，是人写错了，不信去圣殿看原版的。”

    “是吗？”玛利亚狐疑着。

    为了将来能吃其他肉，大家也只有开导，否则以后打到一头猎物，就别想好好吃了。这个神经病宁可被野猪顶伤腿，也要放了到嘴的肉。

    “你吃过猪肉吗？”斯内德问。

    玛利亚摇头，然后戈登立即接上：“鼠肉呢？”

    玛利亚继续摇头。想起村里有几只鸡鸭，鲁道夫问；“鸡呢？”

    玛利亚终于点头了：“可鸡有翅膀。”

    鲁道夫立即反驳：“可鸡不会飞，它早就失去了飞翔的本领。所以这本书一定是写错了！”

    “是吗？”玛利亚有点懊恼地看着手中的书：“这可是我用祖传的银器换来的。”

    也只有这个笨蛋，用银器去换华而不实的经书。鲁道夫接过书翻了翻：“那么多页，漏抄几个字也很正常，信仰贵在内心，感觉对的地方做，不对的地方要纠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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