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点了点头道:“嗯,我现在怀疑之前秦牧妻子难产之后,他所谓的堕落和不务正业其实都是在暗中发展自己的地下势力。
像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一蹶不振呢,这前后的反差太大了。”
吕显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谢危,“不是吧,这样看来这个秦牧还真是蓄谋已久啊,那我们和他合作不是与虎谋皮吗?”
“暂时的合作而已,只要他不妨碍我的计划就行了,至于以后的情况,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谢危平静的看着前方,淡淡的说道。
三天后,白果寺后山处。
张遮看着眼前来来回回被搬运的身体,疑惑的说道:“好端端的,这群逆党怎么会突然死在白果寺后山呢,而且这尸身看起来像是死了好几日了。”
“嗯,根据报告说是寺中僧人在清理杂草时发现的,于是立马就报了官,但是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一旁的陈瀛捂着鼻子,歪着头看向张遮。
张遮听后平静的问道:“身份可都核对过了,确定是逆党吗?”
陈瀛闻言得意一笑:“根据之前忠勇伯拿过来的口供和画像,方才那些尸体,我们都和画像上面一一对过了,确实是逆党无疑。
而且身上带着平南王徽记玉佩的那个,就是公仪丞,这可是忠勇伯捣毁几乎所有京城逆党据点得到的消息,这下我们刑部可立大功了!”
“尸身周围散落大量银票,表面上看好像是分赃不均,互殴而死,可堂堂逆党贼首居然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被杀,真是可笑,我觉得这里面事有蹊跷。”
张遮却并没有半点开心的样子,而是疑惑的看着手中的玉佩和周边散落的大量银票。
陈瀛听到后想到了什么,立马拿着一副卷轴说道:“对了,你来看看这个,这就是在那个公仪丞身上藏着的,上面记录的都是逆党在京城附近的据点。”
“这几处确实是之前忠勇伯报告捣毁的逆党据点,但这么随意、这样草率的死法,倒是好像故意被我们发现的一样。”
张遮看着手中的逆党据点地点说道。
陈瀛却毫不在意的说道:“这还管那么多干嘛,我们只要按图去查,有什么蹊跷不就都明白了吗。”
张遮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地图不知道在思虑着什么。
“哈哈哈哈,到底是一群乌合之众、乱臣贼子,竟如此落网,真实天佑我大乾,好好好,若是能将这地图的据点尽数拔出,则平南王再无可趁之机。”
沈琅看着地图上面的逆党据点,激动的用手拍了拍桌子。
谢危此时上前一步,躬身说道:
“圣上,此次张大人办案时间不长,却取的如此成果,可见其能力,况且逆党之案还需刑部去查,不能总让禁军去做,这毕竟不是他们职责范围之内,不如以此次之功,加以表彰。”
沈琅听后立马点头道:“谢卿说的对,朕现在就下旨,升任张卿为五品清史司主事。”
张遮立马躬身行礼谢恩,而顾春芳也叹声道:“可惜啊,此番得到的只是京城附近据点的消息,若能活捉这公仪丞,必能拷问出更多逆党的下落。”
张辰闻言不禁翻了翻白眼,哦这是在想屁吃呢,公仪丞那老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嘴是真踏马的硬,愣是半点信息都没有透露给她。
之前他所缴获的几处小型据点,也都是一起被俘虏的逆党扛不住交待的,不过可惜的是他们只是一些小喽啰,知道的不多,而此番沈琅拿到的逆党据点地图,是之前跟谢危摊牌那天,后来又去找他要的饵。
而谢危却再次开口说道:“倘若能够活捉此人,那自然是最好好的,可如今此人死了,也未必派不上用场。”
众人听后立马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而化身捧哏大师的张辰立马接着问道:“谢少师不知有何高见?”
谢危转头向张辰回道:“方才忠勇伯不说,谢某还没深想,但忠勇伯这么一说,谢某突然有个主意,只不过有些行险。”
“什么主意?”沈琅疑惑的问道。
谢危看着上方的沈琅,缓缓说道:
“公仪丞已死的消息,只有朝廷和官府知道,如果我们假称公仪丞他并没有死,只是被朝廷抓住,正在严刑拷打,他们怕机密泄露,定会派人营救,届时我们只需派人埋伏,便可一网打尽。”
看沈琅点头后,谢危继续说道:“或者,我们可以更行险一些。”
此时,优秀的捧哏巨匠张辰又赶紧接上:“更行险一些又如何?”
谢危这时看向张辰突然发问道:“不知忠勇伯抓了这么多逆党,剿灭了这么多的逆党据点,可听说过度均山人的名号?”
张辰立马点了点道:“谢少师说的可是平南王身边的那位头号谋士度均山人?”
谢危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沈琅说道:
“不错,之前朝廷抓获过一些逆党,几番审问之下,提到过那度均山人,都说此人神秘莫测极少现身,除却平南王和他身边几个心腹,其余逆党皆未见过此人一面。
所以臣想,若我们派一个人,在监狱之中假扮度均山人,等逆党前来营救公仪丞之际,随他们一同离京,那岂不是可以找到更多据点。”
沈琅听后不由赞叹道:“好好好,谢卿此计甚妙啊!奇诡刁钻,令逆党无处遁形。”
“可这假扮之人深入敌营极为危险,又要洞察人心能够掌握局面,绝非易事。”
张遮听到谢危的计谋后,则表现的非常冷静,立马给大家泼了一盆冷水。
而半天不说话的顾春芳此时却放了一个大的说道:
“若论智计,唯谢少师堪当此任,理当首推,然谢少师声名显赫,朝野内外皆知其名,若要假称恐多费周折引人怀疑。
老臣心中倒是有个人选,此人精研逆过逆党的卷宗,了解颇多,也许堪用。”
沈琅立马问道:“老尚书指的是何人啊?”
“便是张遮。”顾春芳沉声说道。
张辰和谢危立马转头看向张遮,后者虽然不明白自己老师的用意,但不管怎样,他都愿意为了朝廷效力,所以立马拱手说道:
“臣,愿领此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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