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的地铁站东口附近。
卫宫士郎和往常一样早上先去教堂那边帮忙打工,然后去学校上课,不过这次他在放学之后没有前去学生会帮忙,而是径直离开了学校来到了这里。
刚出了站口,卫宫士郎就被在右手边的一群人吓出了一身冷汗,最后发现是自己空紧张一场。
也许因为是市中心,并且正值下班的时间,所以即便是完完全全的平日,东门的周边也满满的都是人。
唯一的区别是,右手边的人潮基本上都是二十多岁的女性占大多数,不过他其实不是很会猜别人的年龄,就像那天晚上他的答案与新朋友的年纪差了一大截。
话说回来,这里的大学生或者与他年纪相仿的女性还是很多的。
不过这么一来也好,至少自己和另一个人,也就是自己的新朋友就不会太过显眼。
卫宫士郎一眼就看到了安安静静站在花坛旁边,等着自己的新朋友。
他是一个外表整洁清爽的外国人,有着一副端正的五官,英俊的脸庞上翠绿的眼眸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假如带到学校里,保证会引来女同学们的一阵尖叫。
然而因为神态太过沉稳,所以即便是容貌如此出色,他也能够很轻易地融入到人群当中。
像是现在,他站在人群中的样子,感觉就很自然。
此刻,他正心血来潮地仰望着高耸的地铁站大楼,一边点头轻声赞叹,一边朝着卫宫士郎的方向走来。
不过终究是容貌太过出色,一旦注意到他的存在,那么目光就会受到吸引。
例如现在那几个与他擦身而过的年轻女性,已经是一副“要不是有事要忙,真想整天盯着他看”的模样,最终因为身形交错而过无法看到面庞后遗憾的转进到地铁站内。
如果不是因为日本这里对于私自拍摄别人非常严格,恐怕已经有人拿出手机进行拍摄了。
为了减少引起的骚动,卫宫士郎和自己的朋友会合后,便同样转进了旁边一大堆有着手绘电影海报的小路内。
“虽然脑袋里的知识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实际看起来还是很惊人啊。”
啊,他说话了。
卫宫士郎停下茫然地扫视周围环境的视线,抬头转向他:“啊……对,是这样,毕竟外国人本来就很引人注意。”
“不,我说的是这个景象。”对方指了指周围的大楼,面容含笑。
“啊……”
真糟糕啊,完全驴唇不对马嘴。
卫宫士郎有种想要捂着脸逃走的倾向,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脑海中想的事情太多了。
亏以前老爹还经常嘱咐我,要平心静气地听人把话说完。
卫宫士郎平复了一下内心:“你那个年代路上应该还没有影音看板……不,应该连电视都还没有吧?咦,那个,你不是说在被圣杯召唤出来之后,该有的现代知识你大致上都有吗?”
“对呀,我刚才不是说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啊,抱歉。”
又来了,我又晃神了。
道歉的同时,卫宫士郎也在责备起了自己。
“不用放在心上,士郎,我知道这种情况对于你来说的确不太好方便,而且要维持我的存在应该很吃力吧。”
“真的非常抱歉……其实还好,只是身体有点疲劳。”卫宫士郎犹豫了一下,“那个……呃……你说你想来人多的地方,那么现在看到这个之后有什么感想吗?”
“嗯,很有参考价值,虽然在外观上改变了很多,也出现了很多新奇的东西,不过人类本身还是没有变化。”
“嗯?”
卫宫士郎有些疑惑,没听明白自己的这位朋友所说的是什么,而且明明看起来应该和自己同辈,顶多不到二十岁,但是说起话来却像是一位老人一样。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因为他不能算是人类。
“总之,谢谢你带我来这里,御主。”
——这位新的朋友是卫宫士郎召唤的从者。
……
……
一直以来卫宫士郎都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少年,正要从少年转变为青年,是某个高中的二年生。
成绩算是不错,体能也算是不错,喜欢干的事情……大概就是帮助别人吧。
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长处,什么都很平凡。
唯一不太平凡的大概就是他的身世了。
十年前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瓦斯爆炸,导致市中心出现了巨大的伤亡。卫宫士郎。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失去了自己的双亲,不过也正因如此,他认识了自己现在的家庭。
现在收养他的那个家庭的确看起来有点奇怪,不过卫宫士郎现在也已经逐渐有些习惯了。
养父和养母都是很好的人,最近几年因为工作的原因要经常在全世界出差,似乎是进行考古一类的工作。
有一个看起来年龄很小,但实际上应该被称之为姐姐的妹妹,名字叫伊莉雅,看发色和容貌的话应该是外国人。
听塞拉说伊莉雅是因为身体疾病的原因,所以发育有些迟缓,其实真实的年龄是比自己要大的,不过卫宫士郎总是无法把她当成姐姐,而是当做妹妹来看。
对了,塞拉和莉洁莉特一样,都是家里的女仆。
卫宫士郎其实也有点无法理解,明明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家庭,而且父母双方的收入应该也不算很高,但是为什么却会有女仆这样的存在,而且也不是一个是两个。
无论是赛拉还是莉洁莉特,在容貌和仪态上都美丽非凡,像这样优秀的女性一般应该会特别受人追捧才对,但是塞拉两人却显得非常平常,似乎在她们看来服侍伊莉雅更重要。
而且塞拉她们经常会给伊莉雅单独补习,似乎在学识方面的水准也非常之高,不过每次卫宫士郎希望她们也能给自己补习一下功课的时候却总是被嫌弃。
总而言之,虽然家庭方面有一些奇特,但是卫宫士郎本人还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高中生。
不过就在三天前,卫宫士郎做了一件不平凡的事。
或者应该说是“发现”才对。
因为经常去教会帮忙,所以卫宫士郎有的时候也会跟教会的人一起去参与一些孤寡老人相关的救助。
其中有一项是孤寡老人在自己“孤独死”后联系不上家人,卫宫士郎便会和其他的志愿者一起帮忙,在帮助老人将遗体收拾好后去收拾他的屋子。
因为泡沫经济崩溃的余威,最近几年,日本像这样老人独自一个人在房间中孤独死的情况非常多见,就算是官方也出现了人手不足的情况,所以才会拜托教会之类的地方寻求志愿者。
不过因为一些忌讳而且很多情况下太过辛苦,所以这项救助活动大部分时候都只有卫宫士郎自己一个人在帮忙。
有的时候,过来帮助的其他志愿者,很多情况下也只是为了能够寻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宝藏”。
而三天前,卫宫士郎又在教会那里接到了一个这样的救助任务。
听说是一个外国的老人死在了自己刚买的房子内,看样子应该是因为突发的心脏病所导致的死亡,虽然遗体已经交还给老人外国的孩子了,但是他租房子里剩下的这些东西却没有办法处理掉。
在日本丢垃圾是要花钱的,特别是那些像是床褥或者冰箱洗衣机之类的大件垃圾,丢掉它们所消耗的费用,几乎和买一套全新的是相等的,而且如果是收拾房屋的话也是要花费额外的金钱。
因为老人的子孙并不想要这个房屋,所以这间房屋便又回收到了政府的手中,卫宫士郎就是去帮忙收拾整理老人的遗物,并丢弃到政府提供的地点。
在他来到那间房子的时候,能明显看到房屋内部已经被整理了一遍。不过与其说那是“整理”,倒不如说是“洗劫”。
房间内所有值钱的东西,无论是现金还是字画古董都被清理一空。
卫宫士郎也没有在意,这是常有的事情,很多人都以做志愿者的名义上门“清理”一遍,房间内所有能值钱的东西被清理一空后便放弃掉这个任务,因为只是志愿者,所以政府也没有什么办法。
所以等他收拾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些陈年的照片,旧书,断墨的老钢笔之类的东西。
不过卫宫士郎倒是非常享受,他一边咀嚼着老人的回忆,一边一个个地整理对方留下的东西。
然后他就发现了一本有些奇怪的黑色笔记。
上面写着一些奇妙的文字,看起来总觉得像是某种咒语,或许是因为一时兴起,又或者是中二病爆发,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与生俱来的某种遗传性特质,总之,卫宫士郎在没有人的房间里将那段长长的字句念出了口。
紧接着地面便散发出了绚烂的光芒,后来卫宫士郎掀开了上面遮盖的榻榻米后,才发现下面的地板上被人用红色的染料刻画上了奇怪的魔法阵。
至少在当时,他看到了不同于电灯,火焰或者星月太阳的光,看起来像是更加神秘又奇幻。
然后,他的新朋友就出现了。
这位看起来年龄比他略长的外国男生,有着一双颜色迷人的瞳孔。
卫宫士郎可以确定对方应该不是什么有着特殊癖好的强盗之类的人,毕竟这间房间里的财物早就被之前的人“洗劫”一空,一点好处都没有。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可不是打开公寓门走进来的。
光线浮现在三坪房空间的半空当中,描绘出来几何的纹路,蓝色的光点团团汇聚,最终化为实体。
卫宫士郎自己当时的表现也相当平凡,没有什么好描述的。
总体来说就是,虽然没有惊愕的敞开喉咙大叫,但是也紧张得不知所措,直到见到对方示意安静的手势才勉强镇定下来。
两人坐在房间中唯一一个茶几的两侧,卫宫士郎的大脑现在还处于半宕机的状态,在看到对方的动作之后就本能的行动了起来,主动拿起茶壶泡了茶。
感谢这间房间里的水电还没有停止,让卫宫士郎能够在泡茶的期间冷静自己的大脑。
“所以……呃……”卫宫士郎在听完眼前的人的说明之后,将第二杯热茶送入自己的喉咙,尽可能的保持着冷静。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杰基尔?海德?还是bererker。”
“bererker就好,这样的称呼在圣杯战争当中比较合适。”
“这样啊……”
但是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狂战士(bererker)啊。
卫宫士郎这样想着。
毕竟狂战士这个词本来就是北欧古战士的别称,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家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书,他可能也没有听懂对方这个词的含义。
“在圣杯战争期间,你必须尽全力隐瞒我的真名,毕竟我们并不清楚哪里会有其他魔术师的耳目,所以无论你愿不愿意,隐藏我的身份都是为了你好。”bererker这么叮嘱着。
“这样啊……”
“是的,一定要特别注意一下。”
看着眼前的青年,卫宫士郎还是有点无法理解这位所谓的狂战士。
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少年,和其他的外国人一样,并不太习惯直接席地而坐,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卫宫士郎的指示在榻榻米上盘腿坐下,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回话,有问必答。
对方的眼神让卫宫士郎直觉般的想起了自己许久未见面的养父,清澈的眼神让两者之间有点神似,那并不是怀有某种意图,或者是诱导对方语言的眼神,而是纯粹的说明自己所见的平静目光。
至于bererker的真名……
一个是杰基尔,一个是反英雄海德,bererker将他的两个本名都告诉了卫宫士郎。
而卫宫士郎自然也听说过,那是一本国外久远的里主角的名字,记得描述的是一名善良的学者借由特殊的药物,使藏在心中的恶徒部分失控的故事。
杰基尔是身为学者时的名字,而服药后出现的恶徒人格则自称为海德。
严格来说,这两个都是同一个人的名字,毕竟是在角色身上才会发生的事情,但是在现实当中一般人不会同时有两个名字才对。
“所以这两个名字里一个是真名,另一个则是根据本名取的假名了?”
“不,因为我的情况有些特殊,所以这两个都是我的真名。”
“这样啊。”
回答完之后,房间中忽然安静了下来。
杰基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但是卫宫士郎自己是因为还没从混乱当中清醒过来。
“bererker,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诚实地回答我。”
“什么?”
“你是……人类没错吧?”
“不是哦。”
“啊?!”
原来如此,怪不得总感觉两人之间有一层可悲的屏障。
杰基尔温和地笑了笑:“你的预感没错,我并不是人类,而是要和你一起赢得圣杯的从者。”
于是卫宫士郎就从自己从者的口中了解到了圣杯战争的存在,顺便也了解到了圣杯,英灵,魔术师之类的情报。
以及最为重要的是,自己已经被选为有资格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之一。
“圣杯战争啊,那么可怕的事情要在冬木市发生吗?”
“是这样,不如说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但已经进入了前期的战斗了。”
“原来如此。”卫宫士郎点了点头,仿佛已经明白了一切。
但实际上因为短时间内过量的信息涌入,他的大脑已经处于不工作的状态,所以才会表现得情绪如此稳定。
毕竟杰基尔跟他所说的那些东西别说是理解,就算是“相信”都要耗费大量的精神。
不过……还是认真地看待自称为bererker的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吧。
卫宫士郎在自己的内心默默地下了决定,之所以会这样,应该还是因为他的眼睛,因为真的很像卫宫士郎养父那双清澈的眼神。
……
……
夜晚,冬木市中心百货的楼顶。
因为杰基尔说想要看天空,于是卫宫士郎便带他来到了这里。
直到看到天空上的星光后卫宫士郎才惊觉,自己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安静地看过夜空了。
吐出了一口气,他的视线从天空中降下之后见到的是非常令人怀念的景物:依附于百货楼顶的游乐场。
这里像是一个小型游乐园,摆了几样供儿童乘坐的游乐器材,由于五点就打烊,所以门已经关了,周围也看不到几个人。
卫宫士郎觉得自己之所以会感到熟悉,也是因为在“煤气爆炸”前的记忆吧,不过那时候他的年龄实在是太小,所以记忆已经开始有所模糊了。
卫宫士郎自己挑了一张围栏旁边的长椅坐下,而杰基尔则一直站在楼顶上,清冷的眼睛望着星光寥寥的夜空。
“两天前,我认识你那晚应该也说过了吧。”杰基尔突然开口说话。
“什么?”
“我的确是被人写进的故事人物,更正确的说,是以那个角色为模板所构成的人……不过那个人死后化为了英灵,然后再根据圣杯和你的引导成为从者的存在。”
卫宫士郎回忆前了,两天前的那晚的确听他那么说过,而他的感觉也和现在相同:“真复杂啊。”
“哈哈。”杰基尔温柔的笑了笑。
“确实,我也觉得有些复杂,毕竟我‘生前’也不是魔术师,还是一个科学家,而我现在面对的也是一个确切至极的客观事实,那就是我不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位从者。”
“这个你说过,现在是为了和我一起参加圣杯战争而来的吧?”
“对。”杰基尔的脸转向了卫宫士郎,点头同意。
“确实是个美男子啊。”卫宫士郎不得不在心里再次感慨。
虽然里的杰基尔死亡时年龄好像还要再大一些,不过这些从者似乎不一定会以死亡时的模样现界,反而会是以自己最强的姿态被召唤。
“我……按照出版的时间来算,我应该算是十九世纪的人。”
“对。”
“对呀,所以我很想看看这个世纪的人究竟是怎样生活的,城市是什么样子的,即便是有着圣杯给我的知识已经让我大致掌握了现在是怎样的社会,但是我还是想亲眼看一下。”
“这你说过。”
“没错,所以我今天明白了,人类终究是不会变的,无论城市变化成什么样,依旧还是一个人们群聚在一起歌颂其生命的地方。”
不知为何,杰基尔露出了一个柔和亲切的微笑。
不只是在地铁站前,从今天下午到日落都不断的有女性与他错身时回头多看几眼,甚至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如果是那些女性见到这个微笑的话,一定会心花怒放吧。
卫宫士郎恍惚的想到,在这种天色已晚,几乎没有任何其他人的百货楼顶上只对着他一个人微笑好像有点太浪费了点。
“所以你满意了吗?满意的话我也很高兴,不枉我专程带你来这里了。”卫宫士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之所以会帮助杰基尔完全不是因为什么圣杯战争,而是因为他想要帮助人。
“真的很谢谢你,士郎。”
“没,我这么说不是要你向我道谢的意思。”
“不,我真的很感谢你,所以让我说下去吧。”
怎么突然这郑重?
卫宫士郎心里有些纳闷,歪着头有些好奇的样子。
“实际上直到今天我都还在后悔,虽然我内在的‘恶’是我用灵药做实验引发出来的,但是我穷尽一生都无法阻止他,等到我终于以性命的代价才终于阻止他的时候,已经牺牲太多人了。”杰基尔的声音当中充满了真挚和诚恳。
“实际上,再度回归之后,我依旧会出现失控的症状,越是临近圣杯战争这种情况就越明显,直到今天凌晨,海德终于完全失控从我身体中出来了。”
杰基尔的声调虽然一点也不激动,但是其中蕴含的哀痛情绪却让卫宫士郎感受清晰。
“我是一个无力的从者,如果不服用化作宝具的灵药来狂暴化——或者说兽化更比较贴切,不表现出反英雄海德的性质,我和一般人几乎没有什么两样。没有英灵特有的气息,相对也不能使用任何特殊能力,发挥不了圣杯给予我的属性。
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自量力地期盼着,可以在这个和我过去生活的时间点一样,有着许多人生活的城市里,弥补至今为止萦绕在我心头的遗憾。”
“那……应该和你今天说想出来看看有什么关系吧?”卫宫士郎开口了,他希望自己没有误会,并怀着某种小小的愿望。
“对,虽然圣杯战争注定是一场随着魔术师性质变化的暗斗,不过英灵的力量太过巨大,他们是呈现于凡间的骄勇神话、传说,所有的从者战力加起来说不定比‘战争’更可怕。一旦后续的战况激烈起来,整个冬木市就会沦为名副其实的战场,无数人将因此牺牲。所以……”
杰基尔笑了起来他盯着眼前的卫宫士郎,眼神依旧诚恳,真挚,只有神色变得更加认真:“这一次,我要从一开始就站在‘正义’的一方。”
“正义的一方啊……”
卫宫士郎喃喃地反刍着自己这位新朋友的话:“说起来,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其实是当一个正义的伙伴呢。”
随即看了一眼杰基尔:“想笑就笑吧,我无所谓的。”
“我可不会笑你。”
“我对魔术的事情一无所知,就像这次的圣杯战争,在你告诉我之前也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实感。”
“没关系,我会教你,虽然我生前不是魔术师,但是钻研药学到最后也接触了一部分炼金术,可以教你一定程度的基础。”
“这样难道就能赢吗?听你的说法,那些魔术师和他们的从者不都是一些怪物吗?”
“我也不清楚,我之所以想认同你的愿望,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再失控而已。”
“哈哈哈,你这回答实在是太诚实了吧?”
卫宫士郎笑着耸了耸肩,又抬头仰望夜空。
他现在其实很清楚这个圣杯战争到底有多么危险,如果认为船到桥头自然直那一定是脑子秀逗了。
即便曾体验过魔术带来的惊喜,卫宫士郎还是有清楚的认知,那是自己所不熟悉的世界。
操纵魔术的神秘人们呼风唤雨,而根据bererker所说,在魔术师当中,有的人甚至可以肉身与小数量的警队或军队抗衡,如果换作英灵的话,就算是战斗机、甚至是战车都像是纸张的一样。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非同寻常惊人的怪物,就常识而言,平凡的自己根本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就算是那些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参与到这场圣杯战争当中都不足为敌,更何况是我呢?一个顶多只有在童年的英雄游戏里拯救过世界的高中男生,可以做什么呢?
再加上自己召唤出来的这位从者的性质根本就不适合圣杯战争这种事,结果现在却告诉他,要在这种情况下面对十几名敌人?
但是尽管如此……卫宫士郎还是下定了决心参加这场仪式。
理由也很简单,他要保护自己的城镇!
“好吧,bererker,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但是我还是想成为正义的伙伴,我想保护对会对我笑的人,还有他们所在的这个城市,如果圣杯战争会毁灭掉冬木市,牺牲无辜生命的话,那么我想阻止这种事情。”
这是身为“正义的伙伴”的卫宫士郎所作出的选择,即便是自己再怎么平凡,他仍然选择握持自己的意志。
“谢谢你,在这一刻,我的愿望就已经实现了。”
“嗯?”
“因为在前一段生命当中,因为堕入了邪恶的疯狂和诱惑而成为反英雄的我,发自内心的愿望就只有成为正义的一方而已。”杰基尔走到卫宫士郎面前,“所以说士郎,我想我多半在被你召唤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实现了要对圣杯许的愿望了。”
背对着夜空的杰基尔朝着卫宫士郎伸出了手,这位有着三个名字的新朋友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表情平静,但仍然诚恳而真挚:“你想阻止圣杯战争救下冬木市的愿望不需要依靠圣杯来实现,只能靠你自己来达成,御主。”
“当然!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我都会去做,可是因为恐惧而不去帮助他人,那我还算什么正义的伙伴呢?”
卫宫士郎笑了笑,也伸出了右手和杰基尔握在了一起。
那是另一种誓约,与正常的御主和从者之间的誓约有所不同,那是志同道合的新朋友之间,关于决心与觉悟的誓约。
(p:今天也算是加更了,虽然没到八千字就是了。不过关于卫宫士郎和从者的铺垫已经写完了,所以就这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