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不一定是侠 第七章

    马贼老大现在住的地方是个单独的小院，小院里有座二层的小楼，小楼用低矮的围墙围了起来。而且小楼的后面有山寨里最奢侈的一个东西--水池。水池上方是用厚厚的茅草搭建的大棚，用来遮挡阳光。池里还养有几尾红白相间，奇形怪状的小鱼。鱼一点也不肥，仅供观赏。

    这楼，这水池，包括这水池里的鱼，都是我给马贼老大"献计"的结果。这些东西虽然马贼老大兴趣不大，可是老大夫人可是喜欢得很，每天都要在这水池边坐坐，就连喂鱼这样的事也绝不让他人代劳的。所以我在山寨里地位飚升，老大夫人其实功不可没。

    "嘣、嘣、嘣……"我已经在院门上敲了几十下了，里面没有一点回音。我暗想怕又是老大夫人性趣上来了拉着老大白天就搞上了。还真是应了一句话--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而且作为马贼这个职业，平时空闲的时间是很多的……

    平时的话我一定转身离去或者门口静静等候，可是今天不行啊！我这舌头还痛得打颤呢！我焦急地在门口转了几圈，一咬牙，又痛得差点叫起来。不过我还是决定冲进去，我的舌头告诉我管不了这么多了。

    用力一推院门，还好没琐上，应手而开。我一溜小跑向小楼跑去，上楼的时候还故意加重了脚下的力量，把楼梯踏得"咚、咚"直响，嘴里还含含糊糊的大喊："老、老大！夫、夫人！"

    来到马贼老大居室门口，衣衫不整的马贼老大刚好打开房门，一见我满口鲜血的样子，立刻知道我来干嘛了，连忙把我让了进去，而且我还看见马贼老大冲我感激地一笑。笑什么？难道感谢我来救他于"水火"之中？怕是要被需索无度的夫人给榨干了。

    走进房里我就看见脸上潮红未退的老大夫人，不过衣衫还算整齐。这可是我的救星啊，我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在老大夫人坐的桌对面坐下，用手指着我的血盆大口。

    老大夫人见我这个样子"噗嗤"一笑："你这小鬼别不是这次出去摔了马（从马上摔下来），把自己舌头咬了吧？"

    "啊，夫人，你、你就，啊，不要笑，笑我了。"老大夫人一听我说话却笑得更厉害了。

    无奈我只得忍着痛等她笑完了。

    半天老大夫人才缓过气来，向一旁正在死命吧嗒烟杆的马贼老大道："死鬼，少在这房里抽烟。去把我那药箱拿来。"

    "诶！"马贼老大应了一声，把他那也不知道跟了他多少年的老烟枪在桌角上磕了两下，抖出里面的烟灰，起身转到大床前的屏风后提出一个箱子放到桌上。

    老大夫人给我上了点药，嘱咐道："这几天可别想喝酒吃肉了，叫厨房给你煮点粥吧。嗯……大概半个月也就可以正常进食了。"

    我感激地点点头，感觉到舌头上一阵清凉，慢慢地也没那么疼了，试着动了动，一下子又疼得疵牙咧嘴。

    马贼老大依旧在一旁吧嗒他的烟枪，那烟嘴里已经换了新的烟丝，没一会房间里就都是大烟那刺鼻难闻的味道。马贼老大见我上好了药，漫不经心地半闭着眼睛一边使劲吸着大烟，一边含糊不清地问我："这次生意怎么样？"

    我说话也不方便，同样含糊不清，断断续续地照实把事情说了，只是略过了白灵羽的一段。马贼老大听到那些护卫队如此强悍也有些吃惊，对于死了十几个人这件事却没有说话。

    我看着马贼老大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只是仍旧自顾地抽着烟，我和他相隔不过三尺的距离却因为升腾起的烟雾过大而看不清马贼老大的脸。

    而老大夫人早已经借口喂鱼出去了。

    我有些坐立不安，心下也是在暗暗衡量是不是要将那盒珠宝交出去。

    大漠天气干燥炎热，可习惯了也就不怎么觉得热了。不过这时候，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我背后却是已经被汗湿透了。马贼老大的脾气我知道一点，那就是喜怒无常。我曾经见过他因为一点小事就把寨里一个马贼的手砍了，而作为马贼，手被砍了估计也只有等死一途。

    多少钱都不及自己命重要，我差点又习惯性地要"一咬牙"，还好忍住，决定还是把珠宝交出去。

    心里极不情愿，表面上却还要装做神秘讨好的神情从怀里拿出了那个装珠宝的盒子。说来也怪，这盒子在我怀里放了这么久，却依旧带着刚拿到它的时候的一丝寒气，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海底寒铁--"海蕴铁"？想到这里，心里更加不情愿，不过，还是小命重要啊。

    马贼老大抽完了一袋烟，正在换烟丝，拿眼角瞟了一眼我拿出的这个两指多高，比巴掌稍大的盒子。我连忙不顾舌头疼痛向马贼老大介绍起来："我们这次的收获真的不错呢，你看。"说着我缓缓的打开盒子，把开口的方向朝向马贼老大。马贼老大也一改漫不经心的态度，立刻的被里面的珠光宝气给吸引住，眼睛里差点就能放出光来。要说马贼老大当了这么些年的马贼，珠宝也见过不少，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鉴别力的，他立刻就发现这些珠宝价值连城。估计他这辈子也没见过多少这样货色的珠宝，不过，好像我也没见过多少……

    我拿起一颗青黑色的珠子给马贼老大介绍道："老大，这可是，可是货真价实的夜明珠，你该知道，知道他的价值吧？"马贼老大连忙点头，我感觉要流畅的说话还是太痛苦了一些。我又拿起一对乳白色的玉雕小马："你看，这可是和田软玉中的极品，而且，这做工，肯定出自名家之手。"马贼老大又是一阵点头如倒蒜。

    "这可是这次生意里面最好的，东西了。可比外面，收拾的那些都值钱十倍，百倍。可是小弟我，专门给你留的，你知道，那些人个个，手脚都不干净，要是给你私吞了。这，真是让这些珍宝蒙尘啊。"光送礼不行，还得给自己邀功，顺便还得一记不轻不重的马屁拍过去。

    马贼老大明显的很是受用，不时的看看这样，摸摸那样，兴奋异常。我知道，马贼老大不好色不好酒不好赌，就好抽烟和一个财字。

    我暗暗抹了一把冷汗，一边微笑地看着马贼老大忘情地欣赏珠宝。

    好半天马贼老大才回了魂，似乎早忘记了伤亡那一回事，左手拿着一串南海珍珠串成的链子，右手习惯性地拿起烟枪在桌子脚上敲敲，笑着对我道："嗯，不错，这次你的功劳最大。嗯……这样吧，这些东西你随便挑一样。"

    我一听连忙双手乱摆，诚惶诚恐地道："老大，这都是我应该，应该做的。我哪还能居功呢？你看，要是弟兄们知道我做了这样一件小事，还敢邀功，不知道怎么瞧不起我呢。这，这就算了吧。"

    马贼老大满意地点点头，似乎他真的在马贼里有很高的威望似的。看来马贼老大的爱好应该还有喜欢听人拍他马屁这一项。

    马贼老大换好了烟丝，狠狠地抽了两口又对我道："小兔崽子，我还不知道你。这次你立这么大的‘功‘，我也不能亏待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一听，这可是正中下怀，连忙道："这个，既然老大这么慷慨，小弟我也就不做作了。这次我带了个女人回来，我，我想自己要了，老大你看行不？"

    马贼老大用眼角瞄了我一下，一边抽烟一边含糊地道："早就听人说，寨子里就数你最能‘干‘。这次还带这个女人回来。好吧，你给牛二说，那个女人就给你吧。"

    我连忙感激地作揖道谢，一边向马贼老大告辞。

    马贼老大却指了指桌上的珠宝："真就不想要一件？"

    我很是不舍地看着桌上的几样珍宝，突然心中一动，向马贼老大说道："这个，小弟就，就拿这个盒子吧。"

    要不是这个盒子放在我怀里过，我都不知道这才是这些珠宝里面最珍贵的东西，当然马贼老大就更不知道了。马贼老大看了一眼这个青灰色的铁盒子，随手把盒子递给我，挥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我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敢表露半点，一边关上门一边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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