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不一定是侠 第十章
大漠里烈日炎炎，黄沙依旧，那阴郁的小雨仿佛从来都没有降临过。
我穿行在戈壁沙石间，心中说不出的爽快。我出洞之后，一眼认出这里是离“走马集”二十多里的戈壁滩，认准了方向就朝“走马集”跑去。这一跑就觉出不对，平平常常一步跨出去就感觉身体不住的往前飚飞，手忙脚乱的控制好才没摔个狗啃屎。再回头一看，这一步就跨出了一丈有余。心中一动，再试着脚下发力跳了起来，好家伙，这轻轻一跳就蹦了一人高，我想要是用点力，那一般的围墙在我面前也就当一篱笆。这下那我不是可以当一个高来高去，飞檐走壁的飞贼？这个……我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哇哈哈哈哈哈……我心中狂笑，看来这次得来的好处还要狠狠发掘一下啊！他奶奶的，虽说死门关去走了回，老子也不亏！
接下来的二十多里都被我用来练习跑步跳跃了，我发现用尽全力冲刺的话往前大概可以跃出十一二丈（约等于40米）距离，原地向上的跳跃也可以跳三四（约等于12、3米）丈高度。要不是俺从小就练了点轻身功夫，这跳上去摔下来估计就得摔个半死。
一路练习不到一刻钟就到了“走马集”，哎，俺还没过瘾呢。
今天应该是休市，“走马集”没有开集市，来往的人也很少。不过集口的人都楞楞的看着我，那边那个满脸大胡子上还沾着无数尘土的大汉，更是张着嘴连嘴边的羊腿都忘了咬了。嘿嘿，都被老子的身法速度吓到了吧！这群土豹子，虽说个个凶神恶煞，杀人如麻，可哪里见过俺这样真正的高手？嘿嘿嘿嘿……以前俺走在这里可是要低头弯腰缩脖子，生怕不小心惹了哪个凶神来找我麻烦，现在嘛，我要是瞪谁一眼，谁都得吓得一哆嗦。
说实话，我很享受这种让人害怕的感觉，一辈子还没几次能这么挺胸抬头的做人呢，这其中辛酸谁人知晓？
来“走马集”不过是辨个方向，在大漠里没有个参照物是很容易迷路的。买了点水和吃食再打听了一下日子，才知道我在那洞起码呆了两个月，寨子里已经有好几拨人来找过了。糟了！现在我真有点担心，屋子里可是放着两个女人呢，寨子里肯定以为我卷了财物跑路了，想来小草和白灵雨恐怕凶多吉少啊……干他娘的，那白灵雨老子还没碰过呢，这下准便宜了寨子里那帮狗娘养的！娘的，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越想心头火越大，老子现在就想回去把寨子血洗了！
要是以前老子就忍了，现在要血洗也不是不可能，寨子里不到千把人，能提刀砍人的不过六百多，两个月前我都可以一个砍十个，现在一个砍百个完全可以。不过，就这么冲上去我还没这么苯，俗话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嗯，得想点办法！想着我就不急着走了，找了个客栈准备住上两天，做点准备。
从客栈出来已是黄昏，赶紧几步来到张记铁匠铺，还好，没打烊。
“叫你们师傅出来，就说有好铁要他亲自打把刀！”我对着铁匠铺里的几个正准备收拾打烊的伙计道。这张铁匠是这大漠里打造兵器的一块牌子，轻易不亲自出手。我来买过几次兵器，听这张铁匠老是抱怨这大漠荒凉，没有好铁给他练手。听说其人早年是中原的铸剑世家出身，不知为什么被逐出门墙千里追杀，逃到这大漠来的。
几个伙计一看是我，也算熟人，招呼我坐下，一个人到后间叫他们师傅去了。没多久，一个矮个精瘦的汉子出来了，正是张铁匠。
“哟！寻哥儿！好久不见啊！听我徒弟说你这次有好铁？”
我笑着把海蕴铁的盒子丢给他：“自己看。”
张铁匠拿着盒子不解的翻看抚mo，良久回过神来道：“海蕴铁？！”
“识货！”
“好，好！嗯……可惜，可惜。”
我疑惑道：“可惜什么？”
“这铁熔炼过，要再打兵器怕是难以达到最好的效果。”
我不由皱起眉头：“会差多少？”
“韧性可能差点，其他倒没什么。”
“哦，那没什么，你就看着打吧！”
“什么兵器？”
“刀！”
“我就知道，这里的人都爱用刀，可我擅长的是铸剑。多少斤？什么样式？”
我想了想，以前用十来斤的，现在怕是不趁手，道：“二十斤，厚背刀，二尺六分。”（这里的10斤相当于6市斤多，20斤相当于12、3市斤）
“嗯，这块铁最多也就能打这么重的，再重杂铁参多了只会是把费刀。”
“要多久？”
“五天后来取。”
“不行！急用，三天，工钱加倍！”
“行！三天后来拿！”
…………
回到客栈晚上也不敢练功，这里龙蛇混杂，虽说一般不会有公然抢劫的，但打闷棍套白狼的还是不少。三天，早早就把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剩下的时间直等得我头上冒火，很是逮着几个不长眼的练了练拳脚，打得他们娘都不认得，这才让我消了消火。
三天后，从张铁匠那里取回开了刃的刀来，这刀长二尺六分半，厚背宽刃便于劈砍，刀身光可鉴人，在阳光照射下不时反射出青色的流光，舞起来也极为顺手，似乎能斩开风一般。“好刀！”我不禁赞叹，这样的好刀，老子还真没见过。
“确是好刀，你也该给他起个名字了。”张铁匠道。
起名字？呵，这辈子还没起过名字呢！还好俺读过几年书，我看着这泛着青光的宝刀道：“这刀身泛青光，似能斩风，就叫它青风斩吧！”
张铁匠点头称好。
…………
我没有多做停留，取了刀就直奔大寨。我没有骑马，骑马动静太大，而且之间距离不过百里出头，也不比我跑得快，这次回去需要隐秘点。
大寨三面环山，嗯，不该叫山，该是峭壁才对。也就百来米的高度，不过足以隐蔽了，不熟悉的人路过都不一定能发现。而且只要不来军队，寨门一关足以坚守。不过这峭壁一般多山洞，有自然而成，也有人为凿穿的，自然形成的多弯曲而不贯通，人为凿穿的一般上下起伏几经转折，却是笔直贯穿。而我早就打探出来马贼老大留着逃命那条山洞了，而且，据说里面还有马贼老大这么多年来的私房钱，不过我去探过几次，都没有发现。
现在我就藏身在这山洞里，洞外就是大寨了，远远看去一切正常。原先我早就在计划着买点慢性毒药，下在大寨里的饭菜里，把这些人毒翻了老子卷起钱财就跑路。可是后来要从马贼老大那里套《无流经》的心法，而且老大藏钱的地方也没找到，再有这个方法也不怎么保险，所以一拖再拖。不过现在我实力大涨，而且白灵雨那女人也让我心焦，已是等不得了！
夜幕降临，我换上在“走马集”买的一身夜行衣向寨内摸去。
此时已是三更，最近马贼猖獗，寨里防守也不怎么在意，这个时候偶有几个寻夜的也都无精打采，恨不得马上就回去钻被窝，要知道，大漠里的夜晚可是很冷的！我没有回我的小院，而是先去了牛二的房里，一个刀把下去把他砸醒，然后快速捂住他的嘴巴，刀也架上了他的脖子。
牛二醒过味来发现一把亮惶惶的刀架在脖子，吓得一哆嗦，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不要叫，不要大声说话，规矩你该懂。不然，这刀可没生锈！”
牛二惊恐地点点头，也听出是我来，他一向和我不对眼，知道我早想一刀宰了他，现在生怕我拿刀的手一个不稳，他的小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我带回那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牛二眼珠子乱转，半天没说话，不过头上的汗是越冒越多。我一看他这个反应，心里一沉，知道白灵雨是完了！干他娘的，老子差点手一抖就剁了他的脑袋！
“说！不然老子先剁你一只耳朵下酒！”
牛二本就是个外强中干，贪生怕死之辈，被我一吓，浑身一抖，说话声音都在颤抖：“寻哥儿也！寻大爷！我们不该啊！我早和他们说过，那是寻哥儿的女人动不得，他们不听啊！我说寻哥儿你准是有事耽搁了才没回来，可……”我手上青风斩稍稍加力，牛二的脖颈上就划出一道口来，鲜血汩汩的流出，牛二下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少他娘的废话，说！白灵羽和小草怎么样了！？”
“寻哥儿，别！别用力，您稳着点……说，我说！您走后五天老大见你还没回来，就叫人去寻你，可寻你的人回来说没看见你，连带你带出去的人和货都消失了似的。老大发火了，亲自出去找你，可是还是没找到，说是问‘走马集’的人也没见你，回来就一气之下把你的小院烧了，小草，小草也……也被老大杀了泄愤……那白，白灵羽还是我事先接出来才躲过这一场祸啊！”牛二说着拿他那对牛眼瞟我。
“看个屁！接着说！”
“是，是！那白灵羽我接出来后，我本想好好安置，哪知三道疤他们说看上了她，硬是逼我交出去，我，我坳不过就只有……”
我的心在滴血，脑中“嗡”的一声炸响，突然感觉心头空荡荡的。脑海里不住浮现那张坚强娇美的脸蛋，传神灵动的眼睛……
“那她还活着吗？”
“死，死了……就在半月前……”
…………
“要杀他就把我也杀了吧！”
“什么？你……不，我不要！”百灵羽当然不肯，不过哪里由得她？我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把刀架在她丈夫的脖子上冷冷地道：“你不答应，他就得死！”
从白灵羽的眼神我可以看出来她的心里开始十分挣扎，后来又变成了无奈，再又是对她丈夫的深深爱意，最后看着我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
“放开我！我想去看看他！”白灵羽使尽力气要从我怀里挣脱出去，“我相公都这样了，你还要把他怎么样？”
我疼惜地想吻她一下。
这个吻很突然，百灵羽没有躲过，我成功地吻在了她微微干裂的嘴唇上。
干干的，有些风沙的味道，还有一丝香气。
“啪！”我结结实实一巴掌印在了百灵羽的右脸上，一下把她打得甩过头去。马上那嫩白的脸上就出现一个红色的五指印，嘴角流下一道血迹。
百灵羽转过头来，那印有五指红印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一种带点嘲笑，却很开心的笑容。
…………
你从我带你回来之后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你对我只有决绝，可为什么我会……呵呵呵呵……哈哈哈哈……也许我根本就不配拥有感情吧？干他娘的，我这辈子到底还有什么！？贼老天!老子不服啊……我的眼前越来越朦胧……
牛二在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脑袋已经被我顺手割了下来，那硕大的头颅上满是不甘的表情。呵呵，不甘心吗？呵呵，放心，很快就会有很多人来陪你上路了。灵羽，我会用血给你祭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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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