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惊天脸色灰败,他扫了一眼围观修士之众,脸上浮现红潮,须臾面有难色,内心纠结无比的揣摩道:“这疯子素来好面子,老夫不认输,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罢了罢了!”
一声长叹,耿惊天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站直了身躯,正色道:“老此次认栽了,不是你之对手,那昆仑镜,老夫让了!”
“如此好说,费了老夫这么大的周折,何苦来哉!”司空浩然挥手,那镜光顷刻消失,旋即他将嘴巴一张,那古怪的印诀如被牵引,飞入他口中不见。
耿惊天忌惮的看了一眼司空浩然,见他将那印诀纳入口中,心中顿时生出异样之感,便是连声长叹之下,身躯蓦然向琅琊阁的第二峰之上飞去,少顷再次出现,他将手一抛,一面古朴的镜子,只有巴掌大小,向山下飞来,被司空浩然大笑接下。
“此镜昆仑,终入我手之中,哈哈!”喜极大笑,司空浩然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那孤峰之巅如丧考妣的耿惊天,以神识传音道,“老小子,你着了老夫的道啦!之前那印诀哪是什么狗屁铭道术刻画的印诀哦!其实是老夫吐的一口痰而已,看把你给吓得,哈哈!老子去了,此去之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你别发火!”
说完这话,司空浩然急急如丧家之犬,一把抓着李纯的手中,从储物袋之中拍出一枚挪移符,一口吹燃了,两人便是在原地消失不见,只留淡淡的虚影。
“司空浩然,你这个老王八蛋,老子跟你没完,我诅咒你!”身后,留下耿惊天气急败坏的嘶吼之音。
司空浩然戳破真相,顿时引起嘘声一片,四周的修士之中,许多人窃窃私语,更有大声发笑者。
“笑什么笑,在老夫的地盘之上看老夫笑话,找死不成?”耿惊天气炸了肺一般,他原本声音就沙哑,此时说话都显艰难,见人群兀自不散,顿时脸上闪烁怒意,整个人腾空而起,以极快的速度落在那琅琊阁的阁顶之上,身子画了一个圈圈,顿时四个冰球出现,飞旋于此老四周。
“给老子打!”耿惊天目光灼灼,他冷冷的扫了一眼四周,伸手在那冰球之上一抓一甩,四球顿时分四个方向飞出,这一次速度很快,四球一闪之下便是直接爆开,方圆三百米之内,顷刻成为风雪之境。
这三百米之内,有总计百名修士,在耿惊天动怒之时,这些通元修士本能的要逃,但是耿惊天出手太快太果断,不给丝毫的反应之机,而且,在那严寒面前,小挪移符居然失去效用。
只是刹那,那三百人无一例外,全部被冰球爆开的雾气包裹,霎时变成冰雕向那山涧之下坠落。
目光闪烁,耿惊天灰败的脸色之上浮现一丝不舍,他旋即默叹,挥手发出大片的元气之云,这些云朵以极快的速度化作云舟漂浮,将那近三百人的身躯托起悬浮,其人露出悲天悯人之情怀,声音低沉的说道:“虽说老夫杀一十百十个弟子不是什么要紧之事,无伤大雅,但老夫不是嗜杀之辈,今日饶了汝等性命,如有下次,定杀不饶,此事略施惩戒罢了!”
言罢长叹,耿惊天目中透出哀色,敬畏道:“此老乃是当年的司空浩然,其资质尤甚当年冲天,老夫落败乃是情理之中,但是老夫不甘心呐!此老三十年修炼而出的分身,老夫竟然都无法战胜,唉!”
说完,耿惊天双眼透出迷茫,看了一眼四周群山,旋即低头,其身影,在琅琊阁的阁顶消失不见。
司空浩然和李纯,去势极快,很快两人的身影便是从七重天消失,在四重天的传送阵法之内,两道身影慢慢的凝为实体,司空浩然率先一步走出,整个人气势凌然,眼神随意一扫,这传送阵四周汇聚的通元修士一个个面色潮红,内心升起波澜,纷纷低头离去。
李纯的心神颇不宁静,他看了一眼司空浩然手中捏着的那古朴的镜子,好奇的说道:“师尊,此镜有何特别之处,要的如此艰难,不过那老者脾气可真是好啊!你拿一口痰将他给糊弄了,他居然不找你晦气!”
司空浩然知道李纯话中有话,旋即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小子不老实啊!哼!其实你心里本来就知道,那老王八蛋不是脾气好不找我晦气,而是他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老夫十成修为一出,此老难扛得住三息时间。”
诸如此类之话,李纯听得耳朵都长了老茧了,赶紧摆摆手道:“那这镜子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您老倒是说来听听啊!”
司空浩然面色透出追忆,好似思绪回到了许久以前,须臾便是说道:“唉!此镜有些年份了啊!相传数千年前,四级宗门出了一个奇才,完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从西昆仑山千雪峰的九婴墓穴之中,盗出了这枚镜子,四级宗门的人很赏识此人,准许他在天南开宗立派,那便是此宗的雏形!”
叹了口气,司空浩然继续说道:“此人便是我火宗三级宗门始祖,这位始祖在得到此镜之后,每日祭炼,但是不知道为何,或许是因为祭炼方法不对,致使此镜品阶一下子降了两级,由法级的法宝跌落成了玄级巅峰品阶的玄器,唉!真是失策啊!”
李纯恍然大悟道:“原来此镜,来自遥远的西昆仑大陆!”
司空浩然点头,“不错,此镜虽为玄级巅峰器物,但是其威力却不寻常,以我看来,此镜可反射一次道丹初期修士的法术攻击!”
听了这话,李纯露出狐疑之色,说道:“反射道丹修士攻击,这……”脸上却是写满了猜疑。
“九成九是可以的,而且,此镜之内开辟有空间,可以直接无视一般人奥初期修士的攻击,当然,以你的修为,还无法将此镜祭炼到那种境地!”司空浩然目光期许的说道。
李纯故作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诧异道:“师尊的意思是说,此镜归我了?”
司空浩然白了一眼李纯,随即在其头顶拍了一下,露出慈爱之色,佯装嗔怒道:“废话,老子要这玩意儿干嘛!好是好,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鸡肋,老夫的目标,可不是人奥乃至道丹修为!”
说完,此老神色一正,将此镜直接强行拍入李纯的储物袋之中,语重心长的说道:“不到万不得已,此镜不要拿出示人。”
李纯自觉受之有愧,许久无语。
司空浩然微笑之下,将一枚玉牌拍入李纯手中,说道:“疯也疯够了,接下来的几天,务必要完成为师所布置的任务,将那灵控术和那飞剑好好的祭炼一番,还是那句话,达不到老夫的要求,我亲自将你逐出门墙。”
李纯面有难色道:“难是难了点,但是问题也不算是太大,师尊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