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请收了这只魔王 第六十四章切磋武艺

    厮磨中热切里带了些急躁，甚至带着凶狠。唇齿之间经碰撞出点点血腥。

    异样的疼痛让两张唇暂时停止了吸允。黎夜的吻一下下落在柏玉额上，脸颊上，睫毛上，柏玉的吻则接连不断地落在黎夜肩头。里面似乎带了些争先恐后的意味。

    分不清楚是谁在诱惑谁，谁主动谁被动。热切，呵护，发泄，都混杂在一起，两具躯体拼命想要完美地贴合，又避免不了狠狠地冲撞磕碰。

    黎夜感受到胸前那爱意与恨意兼而有之的亲吻，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胸前的亲吻变成了小兽般的撕咬啃噬，黎夜的呼吸愈加沉重紊乱，双手有些颤抖，明明已经快要禁受不住，双手却不受控制地搂住柏玉的头狠狠按在胸前。

    毕竟是第一次，在感受到黎夜准备进入的时候，柏玉的凶狠突然退缩成了紧张。感受到身下微微的颤抖，黎夜停下来，深吸一口气，用温柔的吻软化放松身下的每一寸肌肤。渐渐地，那□□在空气中因紧张而微微颤栗的肌肤，平静舒缓下来，两具躯体终于合二为一。

    爱慕，委屈，不甘，心痛终于在一次次碰撞中，被冲散，碎成光怪陆离的碎片。柏玉觉得脑海里那些碎片的反光晃得她双目都失去了视觉，只剩以下一片波光粼粼的反光，终于那些星星点点的闪光，随着身体的颤栗，化作白色的烟花冲上天幕，冲到最高点时，砰地炸开，化作美丽的花雨纷纷坠落。与此同时，各样的情绪，也都化作眼角的温润，感受到湿润快要满溢出眼眶，柏玉努力仰起头，迎向那漫天坠落的花雨。

    但是，不够，还不够，还有更多眼泪想要决堤而出。两具纠缠的躯体不断变幻各种姿势，一次又一次，狠狠地冲撞、摩擦，最终贴合成密不可分。

    直到两个人都疲倦地睡去。

    柏玉轻轻招手，空气中一盏灵力凝出的淡蓝色灯火在黑暗中闪耀起来，照出身边熟睡中的英俊面庞。

    柏玉贪婪地看着黎夜的脸。熟睡中的黎夜脸上带着几天连续作战后的疲倦，少了些咄咄逼人的英气。那飞扬入鬓的双眉，睡熟中安静起落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线。柏玉忍不住想要伸手触碰，她想把这张脸上一根线条都描摹一遍，刻进心里。

    在指尖就要触碰到的瞬间，柏玉却停了下来，叹了口气，收回了将要触到黎夜侧脸的手。柏玉最后再看了一眼黎夜，小心地从黎夜弯手臂下抽身，翻身下榻。立在窗前，双手伸平，落在塌边的衣物飞过来穿戴完好。柏玉脸上的表情也在那一瞬间变得坚毅起来，头也不回地抬步向门口走去。

    “要去哪里？”行至桌边时，身后突然传来黎夜的声音。

    柏玉的脚步猛然顿住，僵立在那里，“你醒了？”

    “压根没睡。”

    柏玉倒吸了口气，阖了阖眼，淡淡道：“我自然是回去和其他修仙弟子汇合，明日战场上，我们自会相见。到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你最好也别手软。”

    “哦？太华山掌门终于想通了，同意你和他们一起作战了？”黎夜冷冷地问。

    柏玉没有回答，默了默，便欲抬步向前。

    “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上的封印已解的？”

    话音甫落，黎夜已经瞬移到柏玉面前，一双眼睛射出的清光冷冷落在柏玉身上，仿佛要将她穿透一般。

    柏玉禁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别过脸去。却被黎夜伸手托住了下巴，将脸扭转回来，面对着黎夜。柏玉垂下目光，不敢去看黎夜。

    “你打算牺牲自己，去毁了禁生树，结束这一切？”

    柏玉沉默不语。

    “你是神女的后人，为什么要救魔族？”

    柏玉吸了口气：“我要的救的并不只是魔族，一旦禁生开花，毁灭的不止是魔族，瘟疫肆虐，人界也会生灵涂炭。”

    “那又与你何干，你忘了当年神女是怎么死的？她不是死在魔尊手中，是死在神族的手里。现在那些修仙门派又是怎么对待你的？为他们牺牲，值得吗？”

    “不干我的事？那也不干你的事吗？”柏玉抬眼看向黎夜，狠狠地说“禁生开花，你的族人全部都要死，一个都不会留下！你身为族长，要为了一己所爱，抛弃你的族民吗？”

    “不会的，还有办法，我们还有办法。”黎夜抓住柏玉的双肩，将她抱至怀中，“距离禁生开花，还有将近百年，我们还有时间，一定还能找到别的办法！”

    柏玉看着黎夜，默默摇头，禁生开花还有一段时间，可是，雪妭的伤不能等了。我若不去，焱就会去。

    黎夜对焱是天火的事情尚不知情，他不知道柏玉此刻在想什么，只是隐隐觉得这短暂的沉默背后还有更大的难言之隐，却又不知从何问起。只是紧张地盯着柏玉的眼睛，等着她开口。

    “没有时间了，”柏玉举起手指向屋外：“等会儿天一亮，魔族和人族就要开战，这些天，死的人还不够多吗？你身为族长，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族民在征战中死去吗？”

    “那你的命就不是命吗？人人都想活下去，凭什么你就该死！”黎夜咬牙道。

    “自私一次又如何？”黎夜推着柏玉上前了几步，将她逼在墙角：“在无底洞里，你曾经劝我，若能活着回去，就该放下一切，为自己活一次。你让我为自己活，那你呢，你怎么就不能为自己活下去！”

    “我……不能……”

    “那若为了我呢？”黎夜突然问道。

    柏玉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黎夜的声音有些颤抖：“能不能为了我留下。”

    柏玉绝望地看着黎夜，凝视了片刻，泪珠像断线的珠子猛然垂落下来，就是为了你，才更要去。

    “禁生树一旦开花，整个魔域就将毁于一旦，就算你我能去人界躲过此劫，可你的族人从此血脉断绝，不复存焉。家园遭天灾被毁，灭族之难，就不再是你骗我的一句谎言。面对你的族人，你能不愧疚？能甘心？你还能开心快乐没有遗憾地和我在一起吗？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刚认识的时候吗？你能吗？”

    听完柏玉的话，黎夜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握在柏玉肩头的双手无力地垂下，任由柏玉推开他向前行去。

    黎夜听到身后柏玉的脚步声，心痛到呼吸都快要停止，却没有力气，也再没有理由去阻止。忽然感到一道术法施在自己身上，瞬间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玉儿！”

    “稍候片刻就会自行解开。”柏玉淡淡道，决然离去。

    就快到了，柏玉在上空已经能远远到看到禁生树上萦绕的点点红光。

    突然身周一片热浪袭来，是焱！柏玉仓惶接招。

    十几个回合下来，谁也无法制服谁，两人浮在半空相对而立。

    “封印全解了，果然又进步不少啊。”焱懒懒地说。

    柏玉有些无奈：“快让开。”

    焱挑了挑眉，身体却一动未动。

    “水华知道雪妭在哪儿，你找她带路，赶快去吧。”柏玉道。

    “已经不在那里了，你不会真以为魔尊有那么傻，等着我去把她带走。”焱冷冷道。

    “魔尊带走雪妭，是为了让你去烧毁禁生，现在我去也是一样的。只要毁了禁生，魔尊自然会把雪妭还给你。”

    “那又如何呢？”焱双手一摊，耸耸肩。

    柏玉有些郁闷，什么叫那又如何，到这时候还装什么清高，别说你不想和雪妭在一起。焱却突然道：“你手腕上的烫伤好了？”

    柏玉一怔，上次焱抓她回来，被焱的手触及之处都被严重烫伤，即便柏玉这样的医术，到现在还是留下了浅浅的一圈印记。

    柏玉看着焱似笑非笑的表情，恍然大悟，现在的焱，不能触碰任何人，他身上天火的力量，足以毁灭他碰到的一切。

    焱苦笑：“所以还不如我死了，她还能再找个好人家。不然以雪妭的倔脾气……总好过让她一辈子守活寡吧。”

    “你，别胡说，总会有办法。只要你们俩都还活着，就还有机会。”柏玉说着，突然出手，想要出其不意强闯过焱的拦截。

    焱的反映比柏玉现象中更迅速，一蓝一红两道光影又在空中缠斗起来。

    打斗中，焱的身形忽然一滞，原本将要从柏玉掌风下逃脱的身体，因为这瞬间的停留，眼前就要被击中。

    柏玉大惊，然而此时强行撤回掌力已不可能。

    却见一道金光横空劫入，拦下了原本要劈在焱身上的光刃。

    柏玉还没来记得松口气，熟悉的声音，让她瞬间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你们在做什么？”

    柏玉叹气扶额，本来计算好到禁生路途并不长，何况她不知道神树与禁生相生相克，究竟后面会发生些什么，为防变故，她在黎夜身上留下的术法极浅。如今被焱耽搁，黎夜竟已冲破术法约束，赶了上来。

    焱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闲来无事，切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