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夭夭 一百四十六、攘外先安内

    虞琳在姬荣府邸的接风宴会上受到了极为热烈的欢迎。姬荣家中的数十位女眷,似乎一夜之间便对虞琳与姬南之间那段充满忠贞与波折、最终收获幸福的故事了如指掌,为这段情缘的曲折与圆满而由衷地感到喜悦和好奇。

    晚宴的灯火下,一群老妇人、小媳妇及女孩们围着虞琳,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询问着虞琳的冷暖,关切她是否缺少衣物首饰,更想了解她在毁容时的内心挣扎、被逐出家门后的艰辛历程,以及前几日面对刺客时的惊心动魄。

    每当虞琳讲述到动情之处,总有几位女眷忍不住落下泪来;而谈及惊险片段时,众人皆不由自主地捂胸惊呼;当说到姬南不远千里追寻而来,携友共战数千铁甲的英勇事迹时,少女们更是欢呼雀跃,几位妇人则带着几分幽怨,不经意地朝远处的自家夫君投去几瞥深意。

    虞琳本就出身伯爵府,谈吐举止优雅得体。在台城被逐出家门后独立生活了十几年,市井妇人之间的争斗毫不陌生,在人心揣摩方面,比深宅大院内的妇人姑娘们高了好几个大境界,再加上本就是自己的亲身经历,所以毫不怯场,娓娓道来,身临其境。

    在那热闹非凡的妇人们围绕虞琳的场景映衬之下,爷们这边显得格外尴尬,尤其是当一道道从女眷群中投射过来的、满含深意与鞭挞的目光时,这种尴尬感愈发强烈。一些爷们不禁有些坐立不安,暗自思量。

    姬南忙碌地穿梭于各位男性长辈之间,逐一献上精心准备的各色礼物,细致入微地询问他们的健康状况,及时化解尴尬气氛,转移天气话题。

    总而言之,这场晚宴无疑是一次极为成功的公关活动。虞琳首次亮相便赢得了姬荣家族上下一致的欢迎与接纳,尤其是以老太太为首的女眷们,对虞琳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成为虞琳今后在洛邑最为坚实的后盾。

    寝殿内,壁炉中微弱的火光忽明忽暗,与棚顶上镶嵌的几颗夜明珠发出的柔和光芒交相辉映,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温馨与神秘。

    一番激烈的肉搏之后,两人终于得以喘息,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香艳与旖旎。

    过了许久,虞琳慵懒地举起双臂,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媚:“叔祖奶奶送了我一只火龙玉镯,说是初次见面的礼物,和上次她给你的那只正好是一对。你看看,我带着好不好看?”

    姬南半眯着眼:“简直是美极了,我媳妇戴什么都好看。这对镯子可是不错的护身法宝。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正好戴着它防身。”

    “唉,今天晚宴上的老祖宗们太多了,好些个我都没记住,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叫错了多尴尬啊!”

    “呦呵,我见你接礼物的时候毫不手软啊,一个都没叫错啊!你不是还和几个姑妈、姐姐约好后天去逛街吗!哎,你打我干嘛!”

    “我那不是给你攒家底呢吗,咦,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大祖奶奶给的盒子还没打开呢,我得去看看里面装的什么好东西!”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虞琳白皙高挑的脊背在壁炉微弱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诱惑迷人。

    “呵呵,亏你还是个虞国公主,怎么像个乡下丫头!”

    “不许说我!””虞琳猛地回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带着几分娇嗔与威胁,狠狠地瞪了姬南一眼。

    过了一会,喜笑颜开的虞琳像个暗夜中的精灵一样又钻回了丈夫的身边,紧紧搂住了丈夫的身体。

    过了好一会,姬南的声音响起:“要是在洛邑这边住不惯,就回暮日山去,那边清净,老圭、春爻他们都在,我也放心!”

    “嗯!”

    “庆老爷子教你的大光明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展示出来!”

    “嗯!”

    “父亲和白狄部那边不要主动联系,秉烛台一定有密探盯着咱们呢!”

    “嗯!”

    “知云长老给你安排了十几个侍卫,褒五叔也给你安排了两个女侍卫,安全方面就听他们的。另外,走到哪里都带着佩佩。”

    “嗯!”

    又过了一会,传来虞琳细不可闻的声音:“南哥,我想要个孩子!”

    “噢?你不是说想要结金丹以后再说吗?”

    “改主意了,不想等了!”虞琳轻轻的说道。

    “别怕,前几天是我大意了,要是带上唐先生、春爻他们就不会那么危险了!要是让你师父知道哪天你那么危险,都得骂死我!呵呵!”

    “霜月姐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嗯!?怎么想起说她了!”姬南警惕的抬起头。

    “霜月姐长得漂亮,还那么厉害!我什么时候能像他那么厉害就好了!不像现在,现在走到哪里都得要人保护!”虞琳幽幽的说道。

    “你师父不是说你是天生适合修习大光明术吗,很快就能比他还厉害吗!你现在怎么就不厉害了,不是把我迷得神魂颠倒吗!”姬南抬起半截身子,贪婪地俯视着娇柔美丽的妻子。

    “别打岔,说,趁我不在的时候,你想没想过霜月姐!有没有调戏过那几个小侍女喂!你又想干嘛!”

    “你不是说想要个孩子吗,我当然是要努力帮助你实现愿望啊!”

    “还来!放过我吧!”虞琳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省着我走了以后,你没事胡思乱想!”姬南粗声的喘息着说道。

    窗前的两只鹦鹉娇羞的扭过头去。

    ————————————————

    洛邑,宜城。


    城外,岳山深处。

    一处山坳处有一片错落有致的宅院。宅院不大,但远远看去布局严谨,回廊曲折,月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为这幽静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情趣与生机。

    一辆黑棚的轻便马车从山脚转过来,停到院子大门前。

    青衣儒雅的涂展走下来,环顾一圈后,伸出右手轻点大门。指尖刚一触到大门,眼前景物忽然如水波般荡漾起来,当波光消去后,涂展的身影已消失无踪。

    整座宅院的外面其实是一幻阵,涂展的身形出现在一座亭台楼阁点缀其间,假山池沼相映成趣的大宅院里。宅院依山而建,既有江南园林的精致典雅,又不失北方建筑的雄浑大气。青砖黛瓦,飞檐翘角,人行院中,犹入画中。

    涂展在院中穿行,院中散布着数十栋小楼,院中可见几十青年男女,或打坐、或练剑、或修法,亦有数十只尚未修成人型的白狐嬉戏其间。他们一见涂展,都慌忙放下手中活计,施礼问好。涂展只是淡淡微笑点头,朝着院中央的一座院落走去。

    院落里两个俏丽动人的女子正款款走出,见涂展到来,也是躬身一礼,道:“二爷,老祖已经在等着你了。”

    涂展微笑点头,走入了院门。那两个俏丽女子互望一眼,都感觉到涂展身上隐隐透着的冰寒杀气。

    院落静谧,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清脆悦耳,与这宁静的院落相辅,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院中软塌上端坐着一位老人,有两位侍女正为他缓缓打扇。涂展鞠躬起手道:“给老祖请安,孙儿回来了!”

    随后扼要将当日解堪屠灭玄天门的情形述说了一番。

    老人听后默然良久,方才嘿的一声,道:“解堪之名,我早年听过,他和唐焚两个算是一方霸主了,居然为了几个小钱来个姬家人卖命,我是说什么也不信,除非除非他俩背后的那个老家伙没死。可是听你所言,他俩到了暮日山之后,却又低调得很,实在是奇怪,难道是我孤陋寡闻,这天下发生了什么事,我却不知道?”

    涂展道:“老祖,您让我不惜颜面不计损失地投入姬南的门下,真就是为了还他老子当年的人情吗?还是为了在那小子身上押注啊?我看他虽然资质不错,但还不至于咱们如此?”

    老者哼了一声,道:“展儿,这事已经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天资聪颖绝顶,然则这眼光总是太窄,不能站在更长远的角度想事。难道十二妖王的眼光也不准?别的不说,单看鼠王、虎王两大世家的子弟齐至,这又是何等场面?别说是看在天伤殿的面子,就是姬家镐京的王族子弟,妖王的嫡系子弟们也是随便拍肩膀的!十二妖王素来声称忠心姬家,绝对安分守己,这一次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下了大注,就只是为了讨好一个流亡多年的落魄侯爷不成?”

    这一次涂展无言以对。他虽然孤傲自负,精明能干,自认为经商奇才,然而涂山老祖几十年前未隐退时已然名震天下,现在躲在这里享清净,谁又敢说他的眼光不准?

    涂展猛然抬头,道:“老祖,当日我正在南有镇盘恒,忽然一股诡异至极的邪气笼罩了整个镇子。我看到解堪当时站在楼上,默然不语。事后,春爻、唐焚等也是闪烁其词。那股邪气我感觉十分清晰,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阴森与不祥,让周围的一切都笼罩上了一层诡异的阴霾。就好像什么有形之物,缓缓地在空气中扭动、盘旋,却又虚幻缥缈,让人心生畏惧,毛骨悚然。我当时感觉像被什么紧紧扼住咽喉般,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逃离,却又动弹不得。”

    老者站起身来,在室中踱来踱去,长眉紧锁,沉吟道:“如你所说,到和我很多年前一次经历相似,当时的明宗大护法炳仑精擅神魂真经,以他那无孔不入的神魂攻击,让无数大修士在毫无防备之下,心智迷失,成为他的傀儡。我曾亲眼目睹一位昭礼宫神满境修士在炳仑的神魂攻击下,变得如痴如狂,对自己的同门师兄弟痛下杀手我当时的感觉就和你所说的非常相似就好像什么有形之物,缓缓地在空气中扭动、盘旋,让人毛骨悚然难道明宗又要重现人间了?”

    涂展道:“老祖,明宗百年前就被昭礼宫、四合庭和九剑楼联手铲除了,剩下的一点人也是藏在山野间苟延残喘。如果暮日山或者天伤殿真有人修炼那种邪功,咱们不是更应该躲得远些才好”

    老者也不知转了多少圈,显然心头有难决之事,蓦然站定,道:“从即日起,将《候人兮猗歌》授给佩佩!你亲自前去教授!”

    涂展大吃一惊,慌道:“老祖,可是…佩佩才刚结丹没几年,而且我也才参悟到第五层。”

    老者手一挥,冷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佩佩能学多少是她自己的造化。这场大戏才刚开始,若是有点危险,我涂山家就瞻前顾后,以后我们还拿什么和那些妖王们斗?有时候,站队也是一种赌博”

    涂展见老者心意已决,不敢再多言,悄悄地退了下去。

    ————————————

    天伤殿大殿,巍峨壮观。

    室内装修奢华细腻,每一寸空间都透露着不凡与威严。宫殿四周,杀气如实质,层层警卫如铜墙铁壁。

    一缕清风穿窗而过,带着丝丝凉意,拂过殿内众人,为紧张压抑的氛围增添了几分舒缓。

    大殿之内,空旷而肃穆。姬南悠然自得地倚坐于一张雕龙画凤的椅榻之上,观虎则端坐于他的斜前方,神色凝重。

    在他们前方一丈开外,站立着一位身材短小、相貌平平、略显猥琐的修士。安益,元婴境修为,在天伤殿这个以强者为尊、以战闻名的群体中,本应成为中流砥柱,至少也能谋个外派护国仙师的闲职。

    但此人却似乎毫无上进之心,无论是战场上的战功,还是平日里对宗门的贡献,甚至比不上许多金丹境的修士。加入天伤殿已逾百年,修为不紧不慢地攀升至了元婴境,但职位却仅仅是个管理库房的小头目,毫无晋升之迹。

    安益的脸上挂着一抹习惯性的谄媚笑容,双手紧张地揉搓着,目光中满是敬畏地望着眼前的年轻殿主——这位平日里只能仰望的大人物。他心中暗自揣测,不知这位高高在上的殿主为何会单独召见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大殿内静谧无声,姬南饶有兴致地审视着安益。

    “安益,你真的是元婴境的修为吗?”姬南开口问道。

    “殿主,您这不是在说笑嘛!境界这事儿,哪能有假?要是我真能达到神满境,早就迫不及待地登记上报,争取当长老了,谁不想更进一步呢!”安益赔笑道。

    “安益,我再问你,你每隔四年就向宗门请假一次,说是回家看望家眷,一去就是一个月。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是回家了吗?”姬南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回禀殿主,那自然是千真万确的。我老家在东南浒国,一个真正的穷乡僻壤。家中父母兄弟虽已不在,但仍有其他亲眷。我每次回去,多少能帮衬一下他们,尽尽自己的心意。”安益回答得颇为诚恳。

    “安益,你加入天伤殿已有一百二十多年了,从最初护殿神军的一个普通军卒,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库司之位,想必经历了不少艰辛吧!”姬南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感慨。

    “多谢殿主关怀,起初确实历经磨难,好在得蒙殿内诸位大人关照,加之我尚算勤勉,这才有了今日之状。”安益心中暗自嘀咕,殿主此番召见,屏退旁人,难道只是为了询问这些琐碎之事?

    姬南面带微笑,目光深邃地注视着眼前这位看似平凡至极的修士,实则却是天伤殿内隐藏最深的内奸。他从藏心镯中缓缓取出一根一尺多长、通体黝黑的短木棍,短棍一端雕刻着一个相貌狰狞的怪物,轻声问道:“安益,你可认识这个?”

    安益仔细端详着这根短棍,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僵硬,随后他那原本矮小的身躯竟缓缓挺直,身上的气质也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脸上的谄媚与猥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静与狰狞。

    安益冷笑一声,道:“不知殿主此言何意?属下确实不识此物!”

    姬南同样报以微笑,缓缓说道:“安益,你的真名其实是仡侨,乃九黎部于夷族人。十一岁那年,你被影巫殿选中,十九岁被送入天伤殿护殿神军。二十五岁时,你凭战功拜入天伤殿金丹执事惠南门下。擅长近距离格杀,精用毒,长追踪,且对土系法术有着深厚的造诣,战力甲中我说的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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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六、攘外先安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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