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5年7月末,都城发生了数百起幼童失踪案件,失踪小孩的种族涵盖了帝国的各个种族,因为其中魔灵的比例很低,再加上这些失踪案分散在都城的各个环区,所以一开始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失踪案之间的联系。
直到一名私人侦探在天工学院校长的要求下调查三个小孩的失踪时,他才终于找到了这些失踪案之间的联系。
这些散布在都城各个角落的失踪案都没有第一目击者,也没有绑匪出现要求任何赎金,失踪的小孩年纪都在九岁到十二岁之间,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年龄段,如果是以拐卖为目的话,这些孩子的年纪有些大了,但如果是其他目的,譬如当做苦力投进某个矿坑地话,他们又太小了。疑点方面还有很多,总之这些离奇的失踪案总算引起了帝国的关注。
因为这些失踪案发生的时间临近建国日,所以这些失踪案最后被归档为建国日失踪案,截止到七月四十九日建国日,已经立案的失踪有367起,如果再算上没能立案的那些,失踪的孩子的数目可能还要提上两成。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叶知秋要来英灵殿的原因,星河,安东还有岚月也是失踪者中的一员,当天晚上,当他和蓉若在地下室救治皮克斯的时候,他们三个离开了叶家大宅,说是要出去走走,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从第一次见到星河的时候,叶知秋就从他眼睛里确认了这一点,星河不会带着岚月一声不吭的离开都城,即便他真的看错了那个男孩,都城现在也没有船能带他们回江城。
不过真正让叶知秋确信三个孩子出了什么事的是他留在岚月身上的印记,出于保护的目的,他在岚月身上留下了用于追踪的印迹,但是现在他找不到那个印记在哪里了,有人屏蔽了或是消除了那个印记,以星河的能力肯定是做不到那一点的。
他也有怀疑过是不是密党做了什么手脚,因为之前就是因为密党中有了想要除掉岚月的迹象,他才不得不急忙把岚月带到自己的眼皮底下,不过这一回,顾西海向他保证了密党里没有任何人动手,虽然顾西海这人无趣,但他对密党的了解确实比自己深,既然他说这件事和密党没有关系,那么这事就真的和密党没有关系。
三个小孩失踪前的行进路线是朝着十四环七区的那所暮雨夫妇两年前住的房子,但他们并没有到达目的地,在调查的过程中叶知秋发现了这些数目异常的儿童失踪案,因为之前学院老师离奇死亡的那件事还未平息,密党的老家伙们已经明确表示,密党这家族在这段时间内必须保持低调,而这场失踪案当中离奇的地方太多,所以叶知秋不能在这件事上调用密党的侦查力量。
所以叶知秋不得不雇佣了一个还算有些名气的私人侦探,掏钱让他把自己收集到的信息总结起来,并散布出去,引起帝国方面的注意,利用帝国的力量来调查这件事。
让帝国官方介入只是一方面,虽然在这次的时间中,他不能动用密党的侦查力量,但不代表他不能用叶家的力量,叶家,在密党十三家中算的上是很特殊的一个家族,这个家族的人数从来都很少,在这一代尤为明显,暮雪和暮雨都已经辞世,叶家这一辈的人只剩下叶知秋这个外来者,而叶家的年轻一辈也只有晓馨和晓柔两个。
但是叶家对于整个密党来说从来都很重要,因为叶家的子孙中经常出现有先知能力的人,对于隐藏在阴影当中的密党而言,先知就是他们窥探未来的眼睛,是密党的引路人,这也是当叶知秋娶叶暮雪,进入叶家,成为叶家基业的继承人时无人反对的原因,他是一名先知,而且是一名能力很强的先知。
不过对于叶家来说,他们不仅仅有先知,他们还有一名古师,福特也就是阿福已经在叶家当了几十年的管家,或许已经有人忘记了他作为古师的能力,但叶知秋不会,而阿福也很乐意帮助搜寻暮雨唯一的女儿的踪迹。
经过几天锲而不舍的搜索,叶知秋和他真的找到了一点线索,那是在五环一区,他们在其中一个失踪现场附近找到了一点施法者交战的痕迹,阿福在那里观察到了一副很有趣的过去的影像。
一个微胖地中年魔灵在夹着一个昏迷的男孩走过小巷的时候被人发现了,对方是一个年轻的魔灵,而且是一名施法者,见自己被发现,微胖地魔灵选择了灭口,阿福很明确的告诉叶知秋他没有偷袭,也没有用任何魔法就杀死了实力并不弱的对方,手法干净利落,仅仅用了一把匕首作为武器。
令叶知秋感兴趣的是那把匕首上的雕文,他在学院是教魔法史的,而且记性不差,当阿福为他画出那个夜莺形状的雕文之后,他就感觉自己在哪里见过,在学院的图书馆里奋斗了一天一夜之后,他找到了那个夜莺形状雕文的意义。
所以他来了英灵殿,让丹默生帮忙秘密约见帝国的执政王空·埃尔,因为这将注定是一场见不得光的会面。
他没有叫顾秋实,开车送他来英灵殿的是阿福,而丹默生早就在胜利广场上等他,像他往常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访来时一样,有说有笑地领着他从正殿那数米高的宏伟大门走了进去,没有人会怀疑他来此的目的。
直到走进了一条偏僻的长廊,叶知秋才开口问,“你女儿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她还没醒。”见四下无人以后,丹默生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抱歉。”叶知秋沉默了一会儿过后说,那天最后蓉若和皮克斯之间算是成功缔结了使魔关系,然而女孩也因此陷入了昏迷,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直到现在也没能恢复意识。
丹默生透过长廊上的巨大落地窗了眼窗外的天空,叹了口气,“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另外,我要纠正一点,我只是她的养父。”
叶知秋皱了下眉头,他不喜欢参合别人的私事,但作为一位教育者,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在这件事上我一直不能理解你,告诉一个小女孩这些事对她的成长来说恐怕没有任何益处。”
“对于教育,我们有不同的理念,至少在这位学生上,我教的并不差。”丹默生说着把手搭到了长廊尽头的门上。
“在教他行事光明磊落这件事上,你教的很差。”叶知秋点评。
“或许吧,但他毕竟是位帝王啊。”丹默生说着推开了房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