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朗气清,通往隘口的公路上,一辆长途大巴正缓缓地行驶着……
车厢的最后一排座位上做了一个老人,白发苍苍,一直在笑着,很是慈祥的样子。车里的人见到她也都会点头笑一下,或者主动走过来帮个忙什么的。
所以说这世上长了一张好的皮真是可以迷惑别人的眼睛的。
假象罢了。
老太太旁边坐了个一身不吭的小姑娘,从上车之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都是老太太替她说的。
什么类似于“我家姑娘比较胆小”“她是个哑巴”“同情同情我们”“别跟她说话,她会哭”“我们去看病”啊诸如此类云云。
惹得车上若干人等给老太太投来怜悯的目光。
还是假象,所以这世上出门在外,很多人的话还是不要相信了。
只有自己是最可靠的。
鉴于这个道理,开车的司机一直默默无闻的充当着司机的角色,尽管从老太太上车开始他就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什么地方呢不对呢……
想不明白,不想了,不管什么地方不对都与他没有关系。
他只是个司机而已。
老太太看了看表,12:50,已经出来两个小时了,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真是一种煎熬,可是再怎么煎熬,一想到大把大把的钞票,她就瞬间激动起来。
昨天给这个孩子洗澡才发现,她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无数,甚至有道刀疤几乎横贯了整个后背,结痂后再长出来的新肉狰狞的像只肉色的蜈蚣趴在后背上。
谁都不会想到这只是个**岁的孩子,而且,洗澡才发现这是个漂亮的小姑娘,长相十分的清秀,还好,脸上没有伤口,要不然可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在看见她背上的那道伤疤的时候,这老太太伸出干枯的像树枝一般的老手轻轻的摸了上去,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疼么?”
却对上小女孩幽深的眸子,像一汪潭水,深不见底。
随即她就感觉自己脑袋被驴踢了……
低下头就发现小女孩的脚上套着一个什么东西,老太太撩水把它洗净,才发现是个月白色的脚环,上面隐约刻着什么字母……
想把它卸下来仔细的看看,却发现脚环不大不小正好卡在了小女孩的脚上。
根本就没有卸下来的可能……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行规还是有的,孩子的随身物件还是不拿的好,虽然她很少重视行规,可以说基本上就是不重视的,但面对这个满身伤疤还不哭不闹一句话都不说的小女孩,她还真下不了手。
给她翻箱倒柜的找出来一件最漂亮的女孩的衣服,瞬间就对她的头发无语了…
这狗啃的头发……
还是换上一件男孩的衣服,**岁的孩子根本就没怎么发育,这小姑娘长了一张这样的脸,要说是男孩就是俊男,说是女孩就是靓女,怎么看怎么好看,这要是自己的孙女还活着……
老太太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暗了暗。
自己的孙女要是还活着,肯定比这小姑娘大多了……
肯定也是个很可爱的姑娘呢……
小女孩仔细的盯着老太太,这位老人浑身散发了一种……这是什么,她无法形容,只知道这种感觉和那天在树洞里面对教她们叫“妈妈”的那个女人一样。
真是好奇怪的感觉。
下午两点,大巴车到达隘口。
隘口是个不大不小的城市,虽比不上首度繁盛,但这里大企业众多,每年的税款就足以支持国家运行一个项目,所以这里的交通,经济,相比较来说都是比较发达的。国家重视这块土地,重用这块土地,在近几年内对这块土地的开发可以说是达到了极致。这么一个小城市,机场,动车组,甚至直达首都的高铁,一应俱全。
餐饮,娱乐,文化发展虽不及沿海城市,但这些对于这个小城市的普通人来说这已是天堂。
而老太太约定的地方,却是这样一个城的某个不知名的小火车站。
拐卖孩子这种事嘛……当然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干起来的……
2:17.
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身后背了个背包,手提挎包,走了过来,帽子遮住眼睛。等走到老太太身边时,才低声开口:“猴子的敌人”
“大象”
男人嘴角勾起,把挎包往老太太怀里一塞,就抱起小女孩,转身向着火车站内走去。
没走两步,男人觉得不对。
为什么这孩子不哭也不闹,不会是个傻子吧……
于是他又仔细的看了看这小女孩,却见着女孩的眼睛盯着一个方向。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有一辆越野,车里没人……
男人向着越野的方向就要走,这时小女孩却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丫的感冒了……
男人一愣,随即从背包里翻出了个外套套在了小女孩的身上。
等套完了他才反应过来……
这货感冒了跟他有半毛钱关系……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