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龙降魔记 第九章奇异梦境

    黑夜之中，一只木排顺着河水缓缓地漂流而下，木排的最前面插着一个用干枯的松柏枝捆扎而成的火把，熊熊燃烧的火焰在微风中轻轻地跳着舞，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木排上一位十五岁的少年，撑起两只胳膊，望着前方“哗啦啦”的水流发呆。他的旁边有一位八岁的小男孩，平躺着身子望着夜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咯吱咯吱咬着野果，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许久，龙儿看了看身边的牛儿问道：“牛儿，你想什么呢？”

    “龙儿哥哥，听说人死后会升为天上的星星，是真的吗？”

    “嗯，我爷爷也经常这么说，他曾经说当他老去的时候，他会成为夜空那最亮的星星，只有亲密的人才会看到。”

    “那你说爹娘也会在天上吗？

    “当然了，在你眼中最亮的那两颗靠在一起的星星就是你爹娘。”

    “我看到他们了，在那里，他们好像也在看着我。”牛儿激动地说。

    “亲人们会在天上看着我们，也会时刻守护和保佑着我们。”

    “爹娘，你们放心牛儿会照顾好自己的。”牛儿对天空郑重地说道。

    夜渐渐地深了，在一片漆黑的河面上，远远地望去只有一只火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龙儿慢慢地困了打着盹。牛儿紧紧地抱着怀里的骨灰瓶和那块爹送的礼物——黑黝黝的石头，也进入的甜蜜的梦乡。在梦中，牛儿又和爹娘相聚在一起，温馨的场景不断地在梦中闪现，一会儿牛儿躺在爹娘的怀抱里听他们唠叨着，一会儿牛儿在房前屋后围绕在忙碌的爹娘奔跑着、嬉闹着、忙乎着。

    再后来牛儿进入一个非常奇怪的梦乡，在梦中牛儿再次看到了一位陌生而又慈祥的白发老爷爷，只见他安安静静地盘坐在蒲团上，一只手轻轻地捋着长长的胡须，另一只手轻轻地拨着一串珠子，面露微笑地望着吃惊的牛儿。牛儿鼓起了勇气，用手摸了摸老爷爷长长的白须和长长白眉，这一切竟然是那么的真实，牛儿忍不住地向多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老者问道：“老爷爷，您是谁？”

    “我是谁？我是欧阳智，你叫什么呢？”

    “我叫宇文青牛，爷爷您多大年纪了？”

    “啊......呜呼.....哈哈......这个呢，爷爷也记不太清楚了，大概有千百年了。”

    “哇，千百年？那也太久了吧，你很寂寞孤独吗？”

    “牛儿，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们村里那些人，一般五六十岁都老了，相继离开。你这么大的年纪，周围的人一个个离开，您能不孤独吗？”

    “哈哈......的确过得很孤独，我这一生一直苦于寻寻觅觅合适之人，如今能遇到你也是天意。”

    “我？天意？你是说一直在寻找我吗？”

    “嗯，你是一个帮助我完成使命的人，那样我就可以安心地离开，无所牵挂。”

    “我？我能做什么呢？”

    “你先帮我杀了钟离蛟龙！”白须老头坚毅地说道。

    “钟离蛟龙？他是谁？他是杀我爹娘的凶手吗？”

    “不是！但未来他会祸害人间！”

    “那现在呢？他在哪？”

    “他在你身边！”

    “你是说龙儿哥哥？”牛儿震惊地问道。

    “嗯，就是他！”白须老者怒目相对。

    “不，他和我都是孤儿，都是被恶魔夺去了至爱的亲人，他是我的好哥哥，一直照顾着我！”

    “他会变的！会变得非常可怕，变得你都不会认识的。”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倘若龙儿若干年后的某一天，他心性大变要取你的性命，你会怎么办？”

    “龙儿哥哥不会这样的，他一定会记得我的，纵然......纵然龙儿哥哥杀我，我也不会还手的！”牛儿咬着嘴唇坚定地说道。

    “唉，罢了，一切因缘变数，也岂能由我老头改变，该来的总会来......我做我老头该做的罢了！”白须老者独自感慨着。

    “爷爷，您不要再为难我了，龙儿哥哥他对我特别好，像我的亲哥哥，现在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牛儿深情地说着。

    “好啦，爷爷刚才只是开玩笑，以后不再提了，牛儿你想不想学武功？”

    “武功？”

    “嗯，让你变得更加强壮有力！”

    “太好了，我要替爹和娘报仇，能管用吗？”

    “当然了！杀他们如同切菜！”

    “真的吗？我一直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正在为假如碰见了那些恶魔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儿发愁。”

    “哈哈......”

    “欧阳爷爷，快教教我！”

    “习武，并非一凑而就，俗语云：冰冻三尺而非一日之寒！习武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而且整个过程会异常的艰辛，如果想有所收获，必将具有非常人的毅力和信念！牛儿你有心理准备吗？”

    “嗯，爷爷，牛儿不怕吃苦，不怕流汗！”

    老者满意地笑了笑，感慨道：“沧桑巨变，日月如梭，千百年来，我欧阳智等待的人，不曾想居然是你这个小娃娃......哈哈......尘埃终将落定......万物必将归一......”

    牛儿一脸茫然地看着喜怒无常的白须老者，一时也摸不着头脑，不知欧阳爷爷在说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白须老者的思绪从久远的地方拉回来，看着身前的少年，耐心地说道：“学武首要在于修心，戒急戒躁，坚持不懈，滴水石穿，不是力量大，而是功夫深。”

    牛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道：“爷爷，怎样才算修心成功了呢？”

    “遇事不急不躁，三思而后行，乃为修心入门；遇顺境，处之淡然，遇逆境，处之泰然，方为成功了一半；至于大成者，必有自己的天地之道！”

    “老爷爷，您是修心的大成者吗？”

    “凡有一丝痴念者，都不能论之大成，何况千百年了，老头我痴念始终难以割舍！好了不提了，现在爷爷教你呼吸功法。”

    “呼吸功法？”

    “嗯，呼吸乃是修心养神的重中之重，古书云：一呼一吸，一紧一松，一聚一散，气沉丹田，汩汩清泉。也就是深深的呼吸，腹部随之收紧和放松，全身的精气随之聚散，当气息储存在丹田时，丹田如同汩汩的泉水，滋养着整个身心，使你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爷爷，呼吸真的有这么神奇的功效吗？”

    “当然了，你与爷爷一起，看着爷爷的节奏慢慢地来，浑身都放松。”白须老头用手轻轻地打着节拍，给牛儿示范着。

    牛儿跟着白须老者的节奏，慢慢地仿佛进入一种奇妙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感受到世间万物都有生机、都有呼吸、都有灵气，然而这种奇妙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但是他为牛儿打开了一扇门，一扇不断求索的门。

    白须老头看见牛儿沉浸的那一瞬间，脸上露出了无比惊讶的表情，这是他千百年来第一次在一位小小的少年身上看到通达万物的潜力，看到了成大道着的潜力，白须老者的内心久久地不能平静。

    许久之后牛儿从呼吸吐纳之中清醒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着白须老者：“爷爷，是这样呼吸吗？”

    “很棒......牛儿学得很快，这需要漫长的积累，功到自然成！知道吗？”

    “嗯，牛儿知道了，村子里的先生说过：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牛儿每天都会用心练习的。”

    “牛儿说的对，好，和爷爷一起，再练习一遍。”

    牛儿在睡梦中和老爷爷度过了又一个漫长的夜晚，木排上牛儿有节奏地深深呼气、吸气，如果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到牛儿周围的水雾有一丝慢慢的波动，似乎向着着牛儿轻轻地靠拢过来。接下来的一连好几个晚上，牛儿都会在梦中遇到那位慈祥的白须老爷爷，和他在一起吐纳练功，每当白天清醒过来的时候，感觉精神大振，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龙儿对牛儿这些显著的变化颇为惊讶，有好几次想问问，但是不知从何开口，只好内心把它归咎为牛儿从爹娘的悲痛之中得到了复仇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