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世孤本第六章孙一鼎《望淮楼赋》技惊四座

“秦兄技艺非凡，此句功在“笔里头”骂得妙，愚钝资质，写秃也白搭！”陈若哈哈大笑。

“秦寿你别欺人太甚！”林安怒不可遏！

“林兄，莫动怒，小小藏头而已，无碍，我已作出！

陈年老醋须放尽，何故存积酸腐中？

若似曳白长独笑，从无新句报诗翁。

秦女强颜悲画扇，自嗔只留窍未通。

寿人还需黄鹤去，方可长卧落花风。”

“鸡肋之作还敢妄称四大才子，下去吧！”人群中猝然大声爆发出批判声。批判！也仅仅是一声批判而已！再无后续！

“玉风？这人估计应该不错吧？能辨好坏。”

“不！甚至不如台上四位！有一群捧臭脚的，必然也会有恶意中伤的！这种人不知美丑，出于妒忌，不许强者存在。只留一句不佳，却不能说出不佳在什么地方。可以经常见到一些装神弄鬼的佛棍妖道只说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让你自己悟去吧。就是此法，说得多了必然暴露。”

一鼎听罢，还要往前排挤。

玉风喊道：“走吧，还去哪？这种诗会只是攫取名头的秀作。一鼎…”

这时玉风不由停止说话。因为所有人都在齐刷刷地望着自己。玉风本来无意多事，但是嘈杂的人群因为台上的人说话突然安静，玉风喊声虽然不是太大，但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好大的口气，台下的上来。”

“算我没说，你们继续！”

“没本事，就不要乱说话！给在场的各位公子道个歉，你就可以走了。”姬城轻蔑地说道。

下一秒，玉风踏上了红毯…

在众人嘴巴呈“o”型那一刻，玉风大作已完成。并且随手带上一幅画。手起印落，姬城的脸瞬间成了酱紫色。

“雁阵欺凌渡楚江，梨棠伴月影微凉。

知闻蠡测千寻海，顾笑花拈一脉香。

月色盈盈秋色短，黄花冷冷叶初黄。

神魂胜似张公子，一纸铺陈意味长。”

“玉风，你在上面画四只蛤蟆蹲着干嘛、这头上的大圈圈是什么？”一鼎嚷道。

玉风微然一笑，说道：“你从哪里看到这四只是蛤蟆的？这分明是鸡禽嘛！头上圈圈是井口。”

“啊哦，是坐井观天的意思吧！”

“不！没看见井里下着小雨吗？这叫淋成鸡禽（林、陈、姬、秦）。蛤蟆淋成落汤鸡啊！”

台下一片哗然！

“像！像极了！非鸡非蛤蟆！真不是东西！”一鼎嘿嘿笑道。

陈若皱了皱眉，竭力忍住愠色。“我们写的是藏头诗，你写格律。你以什么自信压倒我们？”

“诗境、奇句！”一鼎抢先道。

玉风负手站立，微笑不语。

“还有藏头只是谈笑之资，难登大雅，你们诗会难道是用这些来切磋？笑死！哗众取宠吗？”

玉风微笑不语。

“那听这位兄台这么说，一定是高人了！求拜读神作！”林安一脸鄙夷。

玉风微笑不语。等等？是对一鼎说的？他哪会什么诗赋啊？玉风刚要开口。

一鼎徐徐道：“短小的诗词，怎能看出本公子的水平？如今本公子也就随意凑个赋文给你们瞧瞧。”

玉风黑脸！诧异！汗颜！这货有几把刷子自己还不知道？肚子里那些还是玉风平时反复倒腾才知道的，现在临场赶赋文。

刷！刷！刷！亮瞎众目！

“望淮楼赋

悲史人从诸隐饮于烟波上，掷流觞于舟下，谓诸君曰：“岂不闻古之帝诏，求才若渴。又不闻周之贤相，吐握贤良?今又是矣，俱白陈章。南有王氏，殊蒙荣光。坟典能充栋，椽笔可架梁。处京都之素士，闻技艺而张皇。案牍重鼓，四溢茶香。王氏之质，揽冠群芳。罅漏未几，俊美东扬。”

言未毕，同列者曰：“比君如何？”答曰：“悲某不足比，江浦自生愁。“诸隐争讥曰：”君诓我矣！吾自识君来，君即清绝独坐，岁不知秋。荒凉庭径，止绝俗流。口不吟六艺，耳不闻百家。属文七岁，璞玉英华。弃小学于不顾，咀音韵于心涯。然毫素诡随，王君瓦釜；辞拚涸汩，舌涩聱牙。"

悲史人对曰："止!皇甫之葩，岂为泥沙？所赖裴公慧目，遇雨逢春。窘厄通达，已为前定；方洁皑雪，江皋之邻。凄零雁阵，步履无尘。诉腷臆于天地，倾曲生于洛神。玉箫和鸣，孤松下泣；凭陵祭奠，凤逸安贫。然悲某，一介布衣，被结短褐之人，膏沃草野之身，英灵不弃，固知过矣！何求声弛三辅，名动京门？投壶兮匀赋，气竭兮盈樽。红药生兮无人问，花桥寂兮遗风存。伫空阶而延久，倚丹桂而长眠。芳禄口之仙茗，环山碧露；弥云关之雾霭，写石泠泉。绮阁门前，谁人倒屣？虬螭忍垢，伏窜寒渊。"

洪儒嗟叹曰：”瑰意逸才，江头哀艳。玉勒亭碑，何极怨念！膏粱寐悟，抚残仆以太息；荒冢葳蕤，惟烟霞相聚敛。吾等穷蹇精魂，陆沉遽去；草木所依，鸷虺而环。君何苦于此，但坐气愤目下；访仙踪于云境，委芳华于扃关，岂不痛哉？江风徐而明月举，甘就焚而竟逋还，岂不谬哉？又想来，日出踯躅于黑暗线，凤死重生于毒火间。太史公报任安之叹，良有以也！韩昌黎作潮州之牧，岂徒然哉?吾不忍汝于此，将遣汝归去。临歧饯别，为君歌曰：“凤击九千里兮，游骋乎四荒。寻凰之无果兮，顾徘徊于衡阳。哀凤鸣之惊雁兮，乌鸟嘻而痴未改；极其目以嗤鹏兮，凤亦以如常。凰之不可求兮，故世道之易然。文君既不我遇兮，期良木以相安。飐舆帏及雨霁兮，其盘桓而久滞；众人谣以为雉兮，势羽落之必然也。返祝融之紫府兮，濯我流光之羽；身与江河同古兮，等闲安可戕也？凤兮！凤兮！吾虽识汝兮，忍奈穷困乎如此！其凄鸣之渐远兮，吾将何言以相属？”

是故淮山皓月，不复举！寒江皑雪，不复侣！琼杯歌赋，不复语！四野寂寂，愀然惊坐。黄粱未熟，非蝶非我！顾笑曰：“梦耶？仙阍长拒，吾之何咎？”耽思天下之衰溺，大抵知者怨发于心。甘乞食于水国，暴死于沟壑。此鸿钧之咎乎？此阴曹之咎乎？罪在人为！”

刚写完一鼎将笔随手一扔，冲玉风得意地笑道：“怎么样？震撼吧！”

林、陈、姬、秦、四人盯着赋文，愣是没找出毛病。连玉风也傻眼了。这家伙…

突然林安尖叫起来：“在船上掷流觞，这游戏是这么玩的吗？真是胡扯！”

一鼎憋红了脸答不上来。

玉风微然道：“兄台难道没听过花字流觞吗？这是一种席上拟字吟诗，杯盏流转。”

“一派胡言！我早看你不爽了！”说完林安便冲上前来，要与玉风厮打。四大才子全然没了所谓的风度。众人见了有打太平拳助乐的。有四大才子的粉丝上来帮战的。场面一片混乱。

“秦寿，你想干嘛！”人群突然冲出几个人来，揪起秦寿便打！

“反了！奴才要打主子了！”说完秦寿瞪着通红的双眼抡起砚台向那几人盖去。

“你算哪门子主子！狗一样的奴才，靠着东府的远亲，叫你一声爷！还真把自己当成爷了！”

“别跟他废话！回老爷去，少爷今儿都被他打了！明天还不把东府的瓦给揭了！”

“少爷？秦景？”秦寿顿时傻了眼。谁会料到平时不出府的公子哥会跑到大街上凑这份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