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火录 第94章 收买

    时燕从地上拿起一包用羊皮和皮绳捆着的长形物体，将它打开，拿出一把剑。剑柄装饰得很漂亮，乌黑发亮的剑鞘上布满一排排卢恩字母和符号。他把剑抽出，剑身闪着镜子般的光芒，是用纯银打造的。

    没有了火，金属的冶炼变得更加的困难，制作这么精良的银剑当初可花了时燕不少的功夫。

    时燕低声念咒，喝下两个小瓶子里的东西，每喝完一口，就把左手放到剑柄上。之后他把自己紧紧包在黑大衣里，坐在地板上。房间里一把椅子也没有，整座王宫里都如此。

    时燕闭着眼睛，动也不动地坐着。一开始他的呼吸很均匀，但是突然变得急促、刺耳、紧绷，之后完全停止。他身上的纹路犹如一条条黑色的毒蛇在缓缓的爬行。他的外形也开始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

    时燕猛地回头。现在他的听觉异常敏锐，毫不费力就可以捕捉到寂静中传来人类脚步穿过长满荨麻的中庭所发出的窸窣声。这不可能是斯奇嘉，天还太亮。

    时燕把剑背在背上，把包裹藏在废弃的火炉里，像蝙蝠一样悄无声息地溜下楼。

    中庭里还没那么暗，还可以让来人看到时燕的脸。那人是欧司崔特，他猛地退了一步，恐惧及嫌恶让他的嘴不由自主地扭曲。

    时燕讽刺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看起来是什么样子。喝了含有颠茄、乌头和小米草的药剂后，蠕动的纹理使得他的脸看上去诡异异常。瞳孔覆盖了整个虹膜，耳朵两端尖尖的突起。

    这都是药剂的效果，药剂可以短时间内帮助他改变体内“脉络”结构，改变身体的构造，从而让他在最黑暗的深夜中看得一清二楚，在闹市中也能清楚听清远方的声音。

    欧司崔特很快恢复镇定。

    “你看起来像是一个荒魂，猎魂师。”他说：“想必是因为害怕。别担心，我是专程来救你的。”

    猎魂师没有回答。

    “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利维亚的巫医？你得救了，而且还很有钱——”欧司崔特晃了晃手中的大袋子，把它丢到时燕脚边。“一千欧兰。拿着，坐上马，走吧！”

    利维亚人仍旧沉默。

    “别瞪大眼瞧着我！”欧司崔特提高嗓门：“还有别浪费我的时间，我不打算在这儿耗到午夜。没听明白吗？我不希望你破除魔咒。不，别以为你猜对了，我不是和魏乐拉德及沙格林他们一伙的。我不要你杀了她，你马上离开，一切都要保持现状。”

    猎魂师没有动，他不想让欧司崔特知道自己现在的行动及反应有多敏捷。还好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因为即使是昏暗的黄昏，对他放大的瞳孔来说也太过明亮。

    “为什么一切都要保持现状？”他问，试着慢慢说出每一个字。

    “这件事——”欧司崔特高傲地仰起头说：“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我已经知道了呢？”

    “知道什么？”

    “如果斯奇嘉继续危害人民，这样比较容易推翻佛特斯特，不是吗？照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全国上下，从百姓到高官，都会受够了国王的疯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