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时不时下雨的天,江知有点发愁,这些日子的雨让他感到很是压抑,而且尽是细雨,自顾自的落。屋檐的攒尖不一会就会积聚起一颗水珠,滴坠;墙角的青草,前些日子刚刚处理过,现在又在野蛮的疯长。
他在房中踱步,百无聊赖,走到书架旁,翻了翻,发现尽是些自己读完的古籍,这段时间连十三卷《兵诀》都让他背了下来。无聊之下,他鬼使神差的折下一根树枝条,照着《惊风剑诀》的心诀挥舞起来,虽然只是胡乱的挥、刺,但是,树枝动时带起来的风,卷的书桌上的纸飞竟起了一尺,又马上落下。江知有些意外,呆呆的看着桌上的纸,又看了看手中的树枝,大笑起来,像是发现了某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闭气凝神,认真的从头开始演练,惊风第一式:“风冠其首,以内气灌入丹田。”江知沉浸在自己的精神海中,全力感知身体周围的“风”,突然,猛地睁开眼,抬起拿着树枝的右手,手腕向左下转,紧接着向右横着一挥,树枝穿过空气的时候产生尖锐的“嗖嗖“声,紧接着第二式:“如体之树骸,情之含风,犹形之包气。”江知双臂展开,像一棵大树,又像即将起飞的雄鹰,双脚猛地一塌地,起跃旋转一圈,在这期间,江知挥出“三剑”才落地。落地之后呼呼喘气,看着瞬间,只是一套简单的动作,但练完之后却极为消耗体力,但是他却惊奇的发现,书桌上的纸又一次飞在空中。看着还在空中回旋的一张张纸,江知有点明白了,这套剑术为什么叫《惊风剑诀》了,剑出鞘,惊风起。可惜,现在他的体力不足,练完前两式,丹田内的气已经空空如也了。
休息片刻之后,江知跃跃欲试,想去练练真家伙事。他扔掉了手中的树枝,一个人跑到兵器房,发现,这里面的兵器各式各样,江知看到好多散发着寒光的刀剑,在里面翻来找去,最后小心取出一把剑。真正的铁剑可比树枝重了太多,江知用力拔出鞘,看了看锈迹斑斑的剑身,发现,离剑柄的端头刻着两个字:断语。
“断语、断语,原来这把剑叫做‘断语’,真是个好名字,可惜就是长得有点难看。”江知站在原地自言自语。横着挥出一剑,发现,并没有发出挥树枝的时候产生的风声,原因是速度太慢。随后又一跃,从空中到落地,他只来得及挥出一剑。“果然铁剑使起来困难多了,太重了,挥舞时比树枝迟钝太多,也不知道枪有多重。”江知心想。
“姐姐练枪的时候,一练就是一个早晨,而且舞起来行云流水,大开大合,像是应手的很。《离门枪法》的心法我也背的熟练了,只是从没有练过,这就去试试看。”
又开始寻。在靠墙地方找到了一杆长枪,身长约七尺有余,枪身是实木,枪头是铁制。江知抬头看着这杆枪。伸出一只手想将它平举,发现自己气力不够,这枪比剑又重了几倍。便用两只手握住,指向前方,这才能平稳住。但是才过一会,他就发现,枪身开始晃动,自己越来越握不稳了,摇了摇头说道:“枪比剑更难耍。“
野兽总会经历一段尴尬的阶段,它已经足够强壮,有能力独立生存,但却仍然贪恋母兽的养护与**,天真的以为生活就该如此,于是将过剩的精力全用于打滚,与嬉弄昆虫。有时候,甚至会出现这样有趣的一幕:长得比母亲还要庞大的小豹子懒洋洋的躺在草丛中晒太阳,耐心的等待自动到口的午餐,一点也想不到,这美好的时光终将、即将结束。一旦母兽再次受孕,天之骄子转眼间就会变成仓皇跑路的弃儿,只能独自浪子天涯。从此,一次一次艰难的狩猎,慢慢的一次次消磨掉以前的纯真记忆,最终,它要么凄惨地死去,它成长为冷酷无情的杀手。
江知正处于类似的阶段,身上还残留着许多孩童般的天真,自己练不练武,武功高低并不重要,有父亲江凌庇护,姐姐的呵护。自己只要随意,顺利的长大就可以了。江橙的百般爱护,让他常常置身于‘重要事务’之外。他总是觉得姐姐对‘年龄和能力大小有关系’——这一看法是错误的,年纪小不代表“不成事”,但苦于家中实在没有多余的“要事”让他去做。让他觉得,读了一肚子的书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江知就好像在窝边打滚,与昆虫嬉闹的幼兽。就算未知的杀气已经蔓延到自己的身边,看见了微微草动,还是要猛扑过去一探究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