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离去，后会无期 第二章卖了自己也好

    寂静的城郊别墅区，现在已经是傍晚，太阳几乎完全落下，在昏暗的光线里奶白色的三层小楼像一只兔子。我来过这里的，曾经也惊讶过一个人怎么能住这么大的房子。

    我在门口站了很久，始终不敢按响门铃。过了一会门开了，我知道门前有摄像头，一定是他已经看见了我。走进去上了二楼，段霄正在对着镜子打领带，不知道是不是他要出门。

    “好久不见。”这么稀疏平常的语气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在学校也见过的。”学校的学术研讨会上他有过发言，而我当时只是坐在后面不起眼的观众席上。

    “哦。”

    又安静下来，只能听见他的衣服摩擦的声音。我攥紧手心，牙齿紧咬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段霄调整好领带的位置，转身看着我。“有什么事。”

    “我……我妈妈，要做手术。”一定要说出来，我闭上眼睛。“希望你能给我手术费，我会还给你的。”

    段霄往前走了一步，我的衣角碰到了他的衬衣。我知道他低头看着我，而我没有勇气抬头看他。段霄伸出手抬起了我的下巴，饶有兴致地端详着我的表情。

    “还给我？就你打工赚的那点钱，要我等多少年你才能还清，到时候通货膨胀率都不知道有多高了。还有……”段霄突然用力捏住了我的下巴。“上次被你们毁掉的生意你想怎么赔我，把你卖了都不知道够不够。”

    是的，就是这样，段霄没有理由会借钱给我。一阵恐惧充满了心脏，五年前爸爸离开了，现在妈妈也要离开了，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再也没有会珍惜我的人了。

    眼泪无声地涌了出来，泪水划过脸颊，划过他的手指，顺着我的脖子流进了衣领。段霄松开了手。“不要以为你哭了我就会心软！”

    “对不起！我会还给你的。”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就算……就算把我卖给你也行。求求你……”

    我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真的怎么样都可以。我一把脱掉t恤。“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做手术需要的钱实在是太多了，现在只有你有那么多钱。，把我卖给你，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段霄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怒吼，他快速从衣架上拿下一件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两只手用力捏着我的肩膀。“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在乎，求你救救我妈妈吧。”

    段霄突然一把把我抱在怀里，一只手轻拍着我的后背。泪水和鼻涕黏在了他昂贵的领带上，不要这样，会洗不干净的，我欠他的真是越来越多。

    “你答应了吗？”我抬起头，哽咽着说。

    “你记住，以后你就是我养的小猫，我会作为主人好好的养着你。”段霄用衬衣袖子给我擦了眼泪。“不准再给我惹事，还有，爱惜自己。”

    段霄低头瞄了一眼我的胸前，扯起嘴角冷笑了一声。

    我慌忙把衣服裹紧，可是忍不住又大哭起来，想到妈妈，终于可以做手术了。以后还有很多年，我们在一起生活，等我大学毕业了就努力工作，一定会让她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