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碧亭
春风一度袭人醉,宛若浮华又一年。瞭望着绿葱葱彷如夏日的御花园景色,果真是令人陶醉。若不是屡有寒风吹过,竟让人不得不沉溺在这绿色之中。
慢悠悠随着他们穿过石径,穿过小亭,穿各宫各殿来到了位于紫禁城北端御花园里的四季小亭中。
时下一同跟来的还有一人,岁数都不大,仿若要开同学会一样。随即选地而坐,上前一异族装扮的小孩儿问我,“刚才我听说了,时才你猜对了一道谜语,胜了两位阿哥,皇帝高兴赏了你一件乐器”见我紧紧在怀里抱着,于是又问“你会弹么?”
那弘历两兄弟倒是噙笑了两口,彷佛有意讽刺一般笑道“依我看不过是诸葛亮给周瑜吊孝”
那异族少年不解意思,挠了挠头问他“那是什么?”
弘昼站起身回答,“装模做样呗!”
说完几人笑了起来。
见我也不说话,那少年上前来夺,我紧抓着没放,心想,他俩用尽心思把我骗到这来难道是为了解气而戏弄于我?!
我手下一直未松力,几番没有让他得逞,于是他气道“又不会弹,你拿这东西干吗?!”
那两人也不管,只是在一旁乐个不停,我气不下,于是猛地站起来说“我要是会弹,你当怎样?”
那人一下被我问住了,愣头愣脑也说不出个一二,只是过了半天工夫才脑道“我阿爸是西藏大汗,你若证明会用这东西,我便让我父王送你最想要的东西!”
“你们怎么说?”
我转而问那把我硬拉来此的俩兄弟。看他们乐的嘴巴也该酸了,总该给我个答复吧!
那两人也不回话,只是都朝对方看了一眼。我道是气不成声,于是不带好气的说“难不成你们是为了那点私利,而把我叫来这里要私下羞辱一番吧!”
那弘昼站起身回说“这你可想的太远了,我们兄弟是那种人么?”他理了理思绪又说“可是就让你那么容易胜了我们两兄弟,在面子上怎么也说不过去。不免会让人小瞧了我们兄弟,总该正正经经的比试比试到底是谁最聪明吧!”
“比试?”我冷冷一笑,朝着手里的奖品望了望,心想“有那必要么?”
一阵北风忽然掠过,刮的树枝一同摇动,说话间一只纸鸢从树头刮落下来。想必是哪位妃子娘娘曾经在这放过,不小心挂在上面的。
我见那纸鸢十分好看,便呆望了一会。之后那弘昼上前来在我眼前晃了晃手,喝道“喂!怎么?一说到比试,吓的不敢说话啦??”
我一声冷哼,心想“就你们俩?”望着那纸鸢,脑中莫名想起一件事情,突然回过头问他们兄弟二人。“要比试是吧!”冷冷一笑道“敢不敢先和我打个赌?”
“打赌?”他们同声一喝。似是不敢相信。随即笑道“要赌什么?”
“不是要比一比谁最聪明么?”向那纸鸢我细看了看,回头对他说“就比谁能把纸放在烛上,烧而不破!”
那几人一同惊讶。不敢相信的互望一番。
我站一旁看着,心下早已有了主意,就看你们能不能输的起了!心想“小样吧,敢跟我比,等下让你们连哭都哭的很有节奏感。”
那蒙古王子笑道“这还不容易,把纸放进水里泡上一泡,等湿透了自然是烧不破了!”
那两人随即一同高兴,不等他们笑完,我便回他们说“若只是在火上一掠而过,那还用的着比试么?谁都会喽。就是要放在上面烧,多长时间都烧不破!最好再弄上一壶水,顺便烧开来喝!”
那几人都傻了眼,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我了!
待几个小太监准备好纸张后,那兄弟二人又讥讽道“别把牛吹的太大了,小心一会不好收拾!”
我只是笑看了他们一眼,便不再作声。待折好想要的方盒子后,向他们要水,而此时两人都一同愣了一下,道“非得用水么?用酒可不可以?”
我心想道“当然好了,酒的沸点更低只有70几度。如此说来,我的胜率就更高了!”于是低头暗暗偷笑。
又问他俩“敢不敢再打个赌?你说一会放到火烛上,是纸先燃,还是酒先沸?”
那两人不作声,倒是那蒙古王子抢过话说“这不是笑话么?那纸张一着火,当然就燃了。”
“那你们怎么看?”
只见他俩默不作声,待我催促两声后只向我点了点头,似是想说与那西藏王子的意见一致。
我冷喝一声“好!”,又道“那你们可睁大眼睛看好喽!”
随即把纸盒子放到了火烛上烘烤。因为折的东西不够大,所以放入的酒也不够多。仅在烛上烤了几分钟,那酒便沸了起来,浓浓的酒香扑鼻而来,令这院子到处弥漫着美酒的香味。
我侧眼看他们,只觉那几人似呆了一样傻傻望着火烛上的酒。
正要说我赌赢了,得意的满心欢喜呢,猛地肩膀被人狠狠拍了一记。手上一抖,登时将那手里的东西掉在了桌上。酒撒了一片。
我当是谁在拍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朝鲜王李昀。
当下吃了一惊,心想“宴会没散他怎么也跑出来了?”
他道“明天我就要回朝鲜了”话没说完我,只见桌上散落的一片酒渍,又笑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拍拍衣袖,豁然一笑道“比试喽!”
“比什么?”他望着两位阿哥不觉吃惊一问。
那两阿哥随即弓腰向昨晚一事对他赔起不是。
见他们如此,我也不好再装糊涂,与是也客气道“昨天小女子不识朝鲜王身份,对所生之事实在不好意思,望大王。。。”“哎!”他一把将我拉起身来,豁然道“又没怪罪你们,何必这般客气。若是生气,时才在殿上当着皇帝的面就已经责怪了!”
我们几人随即一笑。
后来他说要出宫,正巧爹爹也让人传话来要我一同出宫,只好一路同行。
不过临走时那两位阿哥倒是问起了我“你打赌已经赢了,想要什么还没说呢!”
我回眸一笑,细一琢磨一时也想不起有什么想要的,于是回道“当是你们一人欠我一个人情吧,等我哪天想到我想要的了,自然告知你们!”
那弘昼笑问“今晚还去灯会么?”
我回道“心情好就会去,心情不好,就不去喽?!”
我极兴奋的随着李昀一同前行。想当初韩国偶像剧可是我和少芬的最爱哦,那李昀的名字可也没少看到。只是这一日间,大清康熙皇帝、未来乾隆皇帝,还有朝鲜李昀皇帝统统见到,更不敢相信的是还和两位皇帝做了朋友,真是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若是现在回去告诉少芬她们,我和乾隆皇帝做了朋友,她一定会说我“你发烧了吧?!做梦了吧?!做噩梦了吧!!!”
不过现在自己知道,这是真的,却也兴奋的不得了!
夜幕下,星光点点。一轮明月从东方缓缓升起。红的彷如盛开的玫瑰,可渐渐又如那白炽的太阳。大的仿若要掉下来一般,伴着阵阵北风,却没有一丝暖意。
穿过人海,几人相约一同猜起灯谜,不过气氛照昨晚愈加生疏,彼此知道对方身份,便如在宫中一样,左一个“谢王爷”右一个“谢阿哥”,逛了半宿,见他们客气来客气去的实在没有意思,便一声喝道“你们好烦啊!”
本来那几人一直在头前走的,一听我发起了脾气,眉头一蹩转头问道“怎么了?”
我一琢磨,这边是大清阿哥,那边是朝鲜国王,哪个也不是我可以随便得罪的,于是又庞然摆出一副殷勤样子,笑说“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客气?既然是一同出宫来玩的,又何必要这样拘束?!”
“那你想怎么样?”那弘历问道。
“你们总这样左一个阿哥右一个王的,省得别人不知道我们是何等身份。既然已经出宫了,何不大家都用名字称呼,既显得亲切又不用拘束于礼节之中。岂不更好?!”
那两人低头思索,倒是弘昼率先道“嗯,我弘昼向来贪玩,这主意挺有意思的,不过名字嘛还是保守一些的好。免得哪日传进宫里惹出个什么乱子。”忽地惊讶一声道“干脆以兄弟相称如何?”
本来觉得是个好主意,可转眼又一看旁边这位30多岁一脸正经的朝鲜王。。。登时把那点子又咽了回去。
那弘历蹩了蹩眉道“干脆都用少爷相称吧!既相互占不了便宜又显得大方得体。”
弘昼当即道“那我就是五少爷喽!”
随即弘历说“叫我四少爷”
唯有朝鲜王无奈的看起了我。“那我呢?”
我蹩眉笑道“干脆还是叫你李公子吧”心想“你这岁数叫少爷,不免叫人笑话。若省去几字直接叫爷,又怕你占了那俩笨蛋的便宜!”思前想后,还是叫你公子最为合适了。
那三人会首一笑,喝了一声“好!”
随即就要继续前行。我才走两步就又把他们喊住,问道“那我叫什么?”
那两人倒不含糊,同喝一声“丫鬟!”
我不愿意,摇了摇头道“有这么好看的下人么,干嘛要我做丫鬟?!我不做!”
那两人一笑伸手拉我上前,道“行了吧,做两位阿哥还有朝鲜王的丫鬟,你很委屈么?!”
三人喜喜笑笑一并前行,倒是少了时才的那些繁琐礼数,令人心下生喜。
逛过三两个时辰,两腿渐渐发累,找了个小酒亭坐了下来。那朝鲜王心下高兴不已,刚一坐下便开始问我刚才答出的那些题目。一直纳闷为什么我知道那么多东西,又是花草又是诗词的。其实我也纳闷,甚至有些诗词是我在现代教学上没有看到过的,都统统答上了。
可偏偏对那五阿哥答的那个“楷隶皆融 尚朴为先”一直闷闷不解,所以现在寻了机会问他。
他笑道“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又是天文又是地理的。那棣棠花咱们宫里就有,皇额娘甚是喜欢花草,那时朝鲜使臣入我大清,送的第一份礼物就是盛开正旺的棣棠花。皇阿玛高兴之下便送给了额娘。我们兄弟二人当然是非常清楚喽!”
我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没听说过,原来是国外之花。”
那弘历摇头道“非也,非也。我大清地大物博像这类野花到处都是,又岂会是来自国外!”
“野花?”我惊叹一息,转而看那朝鲜王李昀,心想“这话也说的太大了,先不管这花是不是大清有产,最起码当着朝鲜国王的面子也不能这样说话吧!”
那弘历霎时也觉得不妥,正要转首解释,岂料那朝鲜王忽然转了话题道“今天的晓蝶甚是漂亮。正如盛开在月光花下,飞舞翩翩的蝶儿。”
我脸上顿然一红,笑道“是吗?”将衣服复又整了整直了腰道“难道昨天不漂亮?”
他忙要解释,我又抢话道“还是一直都不漂亮,是在反笑我?”
他咽了口水道“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明天你就要回去了么?”我呆呆的问他。
他点了点头,又道“你明天也要离开京城了吧?”
我随即“嗯”了一声,又道“来了这里好些天了,很想在家等我的娘亲,也该回去了。”
那弘昼叹笑“可惜了,还以为从此多了两个朋友陪我玩,没想到明天就要走了”举了酒碗道“为你们一路顺风干杯”
我看了李昀一眼,双眼一眯一同道“好,为明天的一路顺风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