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泉坐在窗边望着天上的月亮,中秋节快到了,今年的中秋节没有他的陪伴,不知道他是否习惯,他还想什么呢?还想着和他有破镜重圆的一天。今年的中秋节他虽然没有他的陪伴,可他有依痕,有她就足够了。
出来,依痕看见他趴在窗边,顺着他望的方向看去。她看见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天空。他望着明月到底在想什么。
想着南条晃司吗?不可能的,他明明和她说过他不会再想着他,是她自己想多了,还是母后真的在想着南条晃司。
依痕走过去,泉好象没发现她似的,眼睛没有离开那轮明月。难道那轮明月比她更有吸引力吗?
“在想什么?”
突然听到声音,泉的视线离开那轮明月望著声音的来源,依痕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的。“没有,在看月亮。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不知道中秋节的月亮会不会特别圆,特别明亮。”
“当然会。八月十五的月亮比平时更加明亮更加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以前母后是怎样过中秋节的,她是第一次在人间过中秋节,不知道人间的中秋节和龙凤国的中秋节是否一样。
听依痕这样说他也是这么觉得。小时侯每逢过中秋节的时候他就会想,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嫦娥,但随着年龄的渐长,在脑海里这个幼稚的想法就不见了。
泉不说话,依痕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她静静地站着,直到他再开口为止。泉见依痕不开口,无奈之下他说:“你有话要问我吗?”
的确,她是有话要问他的,难道要和他说,你是不是在想着南条晃司?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何必再问。可当她一想起南条晃司和她说说过,他会从她手上将他抢过来的。虽然母后已经离开南条晃司,但是无可否认,她知道母后还想念着他,他越是不想她知道,她就越想知道。
她知道什么叫“触景伤情”,伤痕久了会痊愈,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会留下疤痕,她要的是一个完整无缺的母后,不是一个有疤痕的母后。
摇头,依痕说:“没有。我还以为你有话要和我说。”无论他有什么话要和她说,她都会仔细聆听。
撇撇嘴,泉仔细衡量着哪些话该话,哪些话不该说,因为他有很多要和依痕说。这些话包括一些不该说的,免得他说了出来她不高兴。
衡量好之后,说出来的是与想好的背道而驰。他说:“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嫦娥吗?有的话我很想见见传说中的嫦娥究竟是长的什么模样的,会不会和我想象中那样。”
这个世界上无奇不有,玉皇大帝都有,何况是嫦娥区区一个小神仙。“如果你想见嫦娥的话,中秋节我带你去广寒宫见她。”
“真的?”泉喜出望外,他没想到这世界上真的有嫦娥。听依痕答应他,他真的很想明天就是中秋节。
看到他那喜出望外的表情,像是被他感染一样,嘴边露出了笑容。看见她笑,泉不明所以地问:“你笑什么?”笑他吗?
“我在笑这里有一个小朋友,一听到可以见嫦娥就高兴的手舞足蹈,你说我该笑还是不该笑呢。”
“我哪有手舞足蹈,你别胡说。还有,我已经长大了不是什么小朋友,你老是瞧不起我。”上次就是这样。
“没有吗?可能我看错了。我没有说错呀,你的确是小朋友,不要忘记你还没成年的,没有成年不是小朋友那是什么。”
“哼,照你这样说你也是小朋友。”
说他是小朋友,说不定他的年纪比她还大。既然依痕叫他母后,那肯定是他大,还敢说他是小朋友(他根本就不知道依痕的实际年龄有多大,他是按照依痕叫他母后来推算的)
她又没有承认她是大人,他这么紧张做什么。
见脸色不太对劲,是不是因为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他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
“我像是那种因一点小事而生气的人吗?我没有生气。夜深了,明天你还要上班,早点睡觉。”
“等等。”拉着正要离开的她,泉说:“你和我说过你会告诉我你的童年,我很想知道没有我的童年你是否过的愉快。”
愉快?没有他的童年试问她又怎么会过的愉快。“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现在已经很晚了,等有时间我再告诉你。”
她不是故意找借口推迟,而是她实在不想向他说谎,她的童年没有了他,她的整个成长过程都是灰暗的,没有绚丽的色彩。
哪怕是希梦在她身边,哪怕是希梦将她育养成人,以前在她心里就只有希梦,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她找到母后的时候开始,她心里不但有希梦的存在,同时也将他放在心里,当然,两者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你和我说过‘对你,我从来不说谎的’,你是没有和我说谎,而是你在骗我,说话不算话。”
“不是的。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的童年是如何度过的,我现在就告诉你。”当然她是不会告诉他,她的童年如何悲惨(指的是没人疼,不要想歪了),她只会告诉他,他的童年是如何‘幸福’。
童年,何谓童年?
童年在所有小朋友的心中是美好的。童年像孩子心中欢快的小溪,童年像睡梦里温暖的摇篮,童年像塑料管吹出的七彩泡泡,童年像孩子心底渗出的丝丝甘甜。
别人的童年像一幅色彩斑斓的画,而她的童年就像一幅褪了色的画,贴在记忆迷离的墙壁上,好些地方找不出线条和色彩。
在她的记忆中,她一出生就没有了母后和父王,她不知道他们长的什么模样,就连她唯一的亲生哥哥都不喜欢她,可能是因为她一出生母后就离开的关系,而父王呢,在她还在母后肚子里的时候父王已经不在人世了。
虽然她的哥哥不理她,不疼爱她,但是没有关系,有希梦就足够了。韩希梦,一个从小将她养育成人的人。还是那句话,希梦当时那么小,连自己照顾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却来照顾她。
人,不可能一辈子都是婴孩,记忆中从她学会走路说话开始,在她的脑袋里只浮现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就是‘你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你为什么来照顾我呢?’
这个问题一直在她的脑袋里浮现,直到现在亦是一样。每次问希梦的时候他都不给答案给她,直到现在也是一样。
她想,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答案的了。
说了这么多,她都好象没有和母后说她的童年是如何‘幸福’,幸福这两个字以前对她来说是遥不可及的,现在不同了,有母后在她身边,以前遥不可及的幸福现在变的唾手可得。
见他不耐烦的样子,依痕开始说她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