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依然是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一道道蛇形银光透过门窗和屋顶的缝隙映入黑暗的屋中,雷声隆隆,嗡鸣震耳。
周风三人所在屋子的房顶有几处塌陷的窟窿,雨水哗哗的倒灌进来,整个地面已不能落脚。幸亏有周风事先支起的青石木板,否则三人将泡在水中过夜。
雷打不动的雪中逐依然微闭双目盘膝静坐,在一道道闪电的映照下,就像冰雕玉琢般,洁白无瑕。
周风虽然也是盘膝而坐,但他却是弓着腰,双肘撑在大腿上,两只手托着下巴,两只眼睛随着雷声的节奏一张一合,睡不着但有着困乏的倦意。
周风的肉身乃是神龙之体,往常七天七夜不合眼也不会有困意,可最近不知怎的,身上总有丝丝的凉气萦绕,而且时时有着困乏的感觉,老是想着好好睡上一觉,他怀疑是自己失去了能量法力,身体虚弱所致,不过犯犯困睡一觉也是很惬意的。
而芷玲每日都是困意很浓,在如此大的雷声下,她倚着墙还是睡的那么香甜,令周风很是羡慕。
忽的,芷玲倚墙的身体慢慢滑靠在周风的肩头。弓着腰的周风本想推醒这个瞌睡虫,但他看到芷玲那美美的香甜睡意只好忍住。
那长发如瀑般垂垂洒落,娇美的面容若那初开的莲荷,柔嫩光滑,柳眉细挑,唇红如花,鲜艳雨滴,白皙如凝脂般的肌肤柔滑细腻,散发着淡淡迷人的体香,不愧是人人称赞的仙子。
周风垂眸凝视着身边的美人,竟然没有了一丝困意,感觉心火似乎在慢慢上升。他赶忙回眸深呼吸,再长长的吐气,才算把那火气压制住。
咣当!
被周风用木头顶死的房门碎成数块,两条身影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长发遮着半张脸,而另半张脸狰狞可怖,在闪电的银光下就像两个凶神恶煞。
被惊醒的芷玲紧紧贴在周风的肩头,水灵灵的两只大眼睛眸波闪动,双手死死抓着周风的衣袖。
而此时的周风镇定自若,黑亮的眸子凝视着对方,一只手握住腰间的柴刀,他清楚的看到进来的两人便是白天的那两名蓝袍男子。
"哈哈!两个年轻人,一个比一个俊,真他么的羡慕。"微胖的蓝袍人笑呵呵的道,那脸跟鬼哭一般。
"五哥,看来这仨人不一般呀,半夜见到我门兄弟俩闯入竟然没一个喊叫的,看那个穿白衣服的还在有模有样的打坐,我老六有点儿生气,很生气。"略瘦的蓝袍人盯着雪中逐气呼呼的道。
"六儿,这三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定是吓傻啦,不过他们里面一定有个美女,除了那个长胡子的老家伙,这两个都是白白嫩嫩的,我喜欢。"那微胖蓝袍人搓着双手用一只眼睛在芷玲和雪中逐之间扫来扫去,笑眯眯的,很贱的那种。(另一只眼睛被头发盖着,不清楚状况)
"你们三个谁是女人站到一边去,我们哥俩有好生之德,不杀女人。"微胖蓝袍人依旧很贱的笑道。
听到有这种好事,周风不假思索的拉着芷玲沿着木板站到了另一头。
微瘦的蓝袍人眯着一只眼看着周风,恶声道:"你他么一个大胡子也是女人?"
周风扭捏的用一只手托着下巴细声细语的娇笑道:"奴家是个如假包换的老姑娘,你们看这肚子,都怀胎六个月啦。"
两名蓝袍人看着周风妖孽的身姿差些没有吐出来。
"六儿,不要管她,我们先把这个稳如泰山的小白脸收拾了再说。"微胖蓝袍人始终在注意着雪中逐,感觉此人绝不简单,到现在竟然没有一丝慌乱。
嗖!
那名微瘦的蓝袍人脚下用力,溅起一片水花,他紧握右拳跃身而起,(由于有屋顶他没有蹦太高),拳面迅速被一团白光包裹,如一颗夜间绽放的明珠,光芒四射,将黑暗的屋子映照得通亮。强风猎猎,发着呼啸声砸向雪中逐。
盘膝而坐的雪中逐双眸猛地睁开,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冰凉。
白光突闪,跃身前冲的微瘦蓝袍人在距离雪中逐三尺时突然顿下身,露着的半张脸现出惊愕之色,他感觉脖子凉凉的,体内的真气不断向外涌出。蓦的,微瘦蓝袍人仰面倒地,其咽喉处有一道细微的划痕,整齐干净。
微胖的蓝袍人根本没有看清雪中逐是怎么出手的,只是见到白光闪了一下,自己的兄弟就交代了。
"来……"
微胖的蓝袍人正要呼喊请求帮助,他也是感道脖子一凉,肚子里的气在咽喉处呼呼外冒,连声音也无法发出,整个人瞪大着眼珠子惊恐不已,轰然倒下。
"雪哥哥真帅!"
芷玲挣脱周风跑向雪中逐,木板一颤,差些没把她摔下去,不过没有挡住女孩子崇拜的心,她像只小鸟般倚在雪中逐的身边竖起大拇指,一脸的崇拜。
雪中逐微微一笑,没有理会身边的小鸟,他飘身在门口,双目直视门外,清朗的说道:"一群无能之辈,派两个蝼蚁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不自量力。"
嗖嗖……
又是三条人影从一间屋中跃出,一字排开站在大雨倾盆的院中,他们知道先前的两个兄弟定是遭遇了不测,可见对手很是强大,都没有轻举妄动。
"对面的朋友,刚才的那俩人是好色之辈,得罪了各位,他们死有应得,还望几位不要与我等仇视,各走各的路可好?"中间一名年纪略长的蓝袍人客气的说道。
"哼!现在说这些话,不觉得有点儿晚吗?"雪中逐冷冷的笑道,眼眸中尽是杀气。
"朋友,我们可是玉岭峰上的修者,这个梁子还是不要结的好。"那人继续道,似乎有了威胁的味道。
"玉岭峰,没听说过,修者,更不知是何人,梁子是你们结的,这件事应该没完呢。"雪中逐没有退让的意思,更见不得别人的威胁。
"小白脸,别他么敬酒不吃吃罚酒,爷几个拼上性命也够你受的。"一位壮实的蓝袍人怒道。
"既然这样,你们就动手吧,最好一起上,省得我费力气。"雪中逐睁大眼眸,黑亮瞳孔中闪动着银光,是闪电映照的。
呼!
那壮实的蓝袍人浑身燃烧起赤红的火焰,将身边的大雨都蒸发成气,他抬手猛挥两下,两团火球呼啸而出,砸向门口的雪中逐。
雪中逐嘴角轻挑,笑意弄人,他袍袖轻挥,门前的漂泊大雨瞬间凝固成巨大的冰墙。
"砰!砰!"
两个火球砸在冰墙之上,发出炸裂的颤响,碎裂的火星在雨幕中如那铁打梨花,纷纷洒洒,而厚重的冰墙只是略微的颤动两下。
呼!金光暴起,那年纪略长的蓝袍人全身金光闪耀,璀璨夺目,若一尊金身罗汉暴起身形,手中握着一把金光大锤轰然砸向冰墙。
"轰隆!"
厚重的冰墙如蛛网般快速碎裂。
"有意思!"
雪中逐眸光闪亮,兴致大起,他再次挥动袍袖,漂泊大雨化成无数冰矛从高空呼呼而坠,向着院中三人如黄蜂般蜂拥而至。
那蓝袍金光人挥动金光大锤行走如风,碎裂的冰块啪啪落地。而火光人双手化出红光火盾将身体遮挡严实,冰矛遇火成水化滴。另外一名蓝袍人莹莹蓝光绕身,如水流般波光晃动,冰矛遇到蓝光戛然而止,一根根相接凝结在一起。
"好,果然是强者!"
雪中逐兴趣大增,笑意浓烈,他反手握住背后如白玉般的剑柄。
白光起,影如风,漫天寒光迫雨停。漂泊大雨竟然被这凌厉极寒的剑气冰冻凝结,一道白影在三个蓝袍人之间如光般闪动。火光漫天飞,蓝光化冰锥,金光影动随,没有轰鸣的炸响,无有剧烈的天地震动,只有各种光芒的灿烂舞动。
火极热却不坚,冰虽寒却无韧,金光即坚又韧却摸不着那影魅之身。
火光人脖颈发凉真气外泄,但他依旧像一只疯狂的火兽扑向飘动的白影,无奈身不随心,身躯瘫软横趴在雨水中。蓝光人也是打了个踉跄单手捂着咽喉,瞪着眼珠子心有不甘的直挺挺躺向水面。
只有那金光人凭借着强大的防护力,勉强护住了身躯。道道冰凉寒森森的剑光在他周身上下翻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白光切削之处亦有金星四射,划破的口子也是越来越深,大有穿透的可能。而金光人的拳脚只有呼呼的破风声,却无法击中目标,对手的速度太快,根本无法确定其方位,只能糊抡乱踢。
"老七快些带那梅权离开!"
眼看着两个兄弟倒在雨水中,金光人也是力有不支,便向屋内大喊道。
"梅权!"
周风的脑海里忽的闪过一个人,迅速来到门口。
这时,一名蓝袍人肋下夹着那名头戴黑罩之人冲出破旧的屋子准备向外逃窜。
"猪兄,莫要让那人跑了。"周风站在门口大喊道。
白光起,影破雨空,一道极光飞射而出,那名蓝袍人在大雨中只冲出去几步,身体晃动了两下一头栽在雨水中。
金光人咬牙怒目,悲愤至极,他猛地暴起,握着手中的金光大锤砸向周风。
"轰!"
雨幕化作冰墙阻挡了金光大锤的攻势,周风趁机冲向趴在雨水中头戴黑罩的蓝袍人。
一锤击破冰墙的金光人侧身飞跃再次扑向周风。只见他全身金光闪闪,双手握锤举过头顶,若罗汉开山,凶猛的劲风冲开了雨幕,轰然砸下。
白影飘空,雪中逐不再闪避,他现出真身,凝目运行能量法力于剑身,他手中白莹莹的冰寒长剑突的寒光爆射,周围的雨幕瞬间结成冰凌。
剑起平刺,一道耀眼的白光冲向金光大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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