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都是一呆,举目向空中望去,只见皓月之下,银剑悬空,剑上一名白衣道姑衣袂当风。
那道姑三十开外,容姿卓绝,右手执拂尘搭在左手之上,一脸慈和祥瑞让人心生敬意不敢有半分亵念。
三名总院弟子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全体单膝跪地口道:“宁师叔安好。”
红叶也是喜出望外对空拜道:“仙女姑姑,红叶好想你。”
那道姑降下仙剑走到红叶身边轻轻将她扶起,看看了一旁的李二,这才让那三名内门弟子不必多礼,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杜必成恭敬答道:“禀师叔这两名外门弟子深夜偷偷溜出观门,弟子等将他们捉拿正准备交予师父处里。”
“哦?”那道姑转向红叶道:“他们说的可都是真的,我刚才看到空中流火飞过你们可知?”
红叶恭敬地道:“红叶不敢欺瞒,我们确是溜出观门,但只是练习剑法。刚才空中的火球我们也看到了,却不知其情。”
杜必成在一旁道:“师叔,这小妮子年纪虽小却伶牙俐齿,她刚才与我对招竟杂有奇怪招式。师叔千万不要被她巧言所蔽。”
白衣道姑一边微笑着走向红叶,一边对着杜必成道:“你们的比试我都看见了,你们三个总院弟子很出息,对付两个刚入门的娃娃也是用尽招数,可真为你们师父争光。”她走到红叶面前微笑着抓住红叶的手,又转过头看着杜必成道:“我看这两个娃娃就让我带走吧,一切由我处理,你看如何。”
那道姑声音柔和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杜必成颤声道:“弟子不敢,一切交由师叔定夺。”
白衣道姑拉着红叶的手,又走到李二身边。这时李二虽然已被放开,但是被褚健风和吴漠雄点了穴道只能直挺挺站在。
那道姑在李二身上虚空一点,李二直觉全身一松开口道:“多谢神仙姑姑。”
那白衣道姑失笑道:“我可以做你姑姑却不是神仙,来跟我走。”说罢一手拉着红叶一手拉着李二,背后银光一闪飞入脚下,李二只觉脚下有一物将自己托起,三人便腾空而去。
李二和红叶是第一次凌空飞行,既害怕又兴奋。只见脚下云淡雾薄真能看到整座青城山,清风观便在山腰,远眺山顶甚至能隐隐看到青城总院,只可惜总院那边云雾缭绕无法看得真切。
片刻之间仙剑又降下云头,往一处山谷飞去。
银剑破空从山谷上方飞过,李二和红叶都看到那正片山谷里数十丈方圆的林地都被火焰烧焦,成为一片黑色焦土。
白衣道姑一落地,就有青城派的弟子迎上前行礼道:“何师父和马师伯请宁师叔过去。”
宁全碧对那名弟子点点头,领着红叶和李二向前走去。在山谷被烧焦的地面边缘,清风观两大执事马全德和何全正正凝神观察。听到身后声音,两个人转过身来,马全德哈哈道:“没想到惊扰了师妹大驾。却也好,不然不知道几时能见师妹一次。你说是吧,何师弟。”
何全正神情略显呆滞,见马全德望向自己连忙收敛神情请咳一声道:“是啊,上次见师妹还是半年前了。”
宁全碧轻轻一笑道:“师兄们取笑了,不知今晚之事如何了。”
马全德看了看宁全碧身边的李二和红叶,然后道:“甚是奇怪,从没见过如此厉害的天火,烧了谷底所有草木,连岩石都被熔化,已经不剩一物,根本无法查找什么了。”
何全正道:“我和马师兄都认为是天降陨石,只是偶然之事罢了。”
宁全碧点头道:“若只是偶然之事那便好了。”将李二和红叶牵到身前道:“这两个小朋友晚上在林中练剑,因为刚才天火坠落受了惊吓,还请两位师兄领回小惩吧。”
马全德看着李二和红叶脸色一落道:“两个孽畜,孤男寡女夜晚在林中能做出什么好事,还敢假托练剑。”说着一把将红、李二人拉过身前。
宁全碧见马全德发了无名之火,劝道:“师兄我看他们也并没什么大错,下月初一就是选试之日,也难怪他们如此心急在晚上苦练。我看你们也可以放宽弟子练剑的时间,不然难保没有其他弟子偷偷练剑。至于他们两人,我看不如小惩大诫,本次选试掌门师公可是十分看重,出了任何纰漏难保他老人家不生气。”
何全正也道:“选试将至,弟子们人心浮动,确是应该改换一下规程。晚上偷偷练剑,虽有犯门规还好不算出格,师兄我看就罚他们两个明日起在各自房内思过你看如何?”
马全德哼道:“好吧。既然师妹、师弟都如此说我也没有异议。”又向李二、红叶道:“只是你们两个听好了,若是再犯门规就别怪为师的无情了。”
李二和红叶赶紧下拜道:“弟子再也不敢了。”
正说话间,空中一声鹤鸣,乘着月色一只白鹤展翅而来。那白鹤乃是青城掌教无尘所养,宁全碧等三人都知道定是今晚的事情惊动总院。
那仙鹤落下,对着三人一阵鸣叫。李二和红叶只听见鹤叫根本不解其意,三个师父却听得极认真。那仙鹤叫完展翅又飞走,却听何全正道:“师祖既召我们前去定是为了今晚之事,我们还是速速去吧。”
马全德转身对两名总院弟子道:“你们将他们两人送回清风观好好看管,切不要再让他们出来。”
言毕和何全正二人架起飞剑凌空而去。
宁全碧待何、马二人离去,转身对两名总院弟子道:“他们两人的惩罚你们师父已经定下,你们只需将他们二人送回住处便是。”
那两名总院弟子道:“弟子谨遵师叔令旨。”
红叶对宁全碧万分不舍上前道:“仙姑你要走了吗?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
宁全碧转身微笑着道:“用不了多久,记得上次分别时就告诉你只要你通过选试就是我的弟子。”
红叶眼中噙着泪道:“我一定能通过的。”
宁全碧也微笑着点头道:“我相信你一定能。”说完看了一眼李二转身御剑而去。
红叶一直盯着宁全碧远去的地方,热泪挂在她的脸庞。李二在身后轻声叫了声师妹,红叶才擦去泪水转过身来。
两名内门弟子见宁全碧已去,也催促两人快走。
李二和红叶被两名内门弟子带着飞回清风观,被各自关回自己的住处。
李二进到自己的柴房一头便倒在床上,这一夜他实在太累了。心中更是十分忐忑,他怕自己会连累了红叶。李二心中暗想,若是还有更重的责罚,他就说是自己教唆红叶出去练剑,将过失都由自己承当。
心里想得清楚李二心下倒反而放宽松了些。忽然想到自己怀中的那个鸟蛋不禁玩心又起,从怀里将那个烧的黝黑的鸟蛋取了出来。
李二用袖子擦拭了一下,上面的黑色退去露出光洁的蛋壳。李二将整个蛋壳擦干净再看不出被烧过的痕迹。
李二将鸟蛋放到眼前看了又看,实在猜不出会是什么鸟的蛋。只觉得这枚蛋就和自己一样孤零零的,被扔在荒野,又受尽折磨,实在不忍心扔了它,便往自己被子下一放,心想说不定还能孵出幼鸟,到时候不就知道是什么鸟了。当下不再多想,翻过身入梦升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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